第101章 中風(下)
字數:10959 加入書籤
“你料的還真準。”李毓聞言,撇撇嘴道:“那接下來,你要怎麽做?你準備救那個老惡婆?要我說,還不如一針紮啞了她,從此落個耳根清淨……”
“殿下多慮了,這壓根就不需要我動手。”葉照清聞言,輕輕一笑,道:“上次她生病父親拿了太醫們請脈時做的筆錄給我看了,那時候我就覺得她有輕微中風的跡象,但沒做聲,這一次,恐怕問題會嚴重很多,就算是我,恐怕也無能為力。”
李毓聞言一呆,隨即便狂笑出聲:“清兒啊清兒!我今兒個才算是看清了你!就別想有人從裏手裏占到便宜!怪不得本宮過去跟你對上,每次都落於下風!如今看來,你當時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啊!”
“怎麽,殿下也想嚐嚐半身癱瘓,口不能言的滋味?”葉照清聞言笑盈盈道:“有這想法你早說啊?我可以滿足你啊?”說著,作勢欲掏銀針。
李毓驚的一下子就跳開了,連連求饒道:“好清兒,我不敢調侃你了還不成麽?”
葉照清收起銀針,放下手笑盈盈道:“行,殿下往後離我遠點,少動手動腳的就成。”
李毓聞言麵色一變,但隨即便恢複了笑嘻嘻的模樣,滿口答應:“好,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兩個人正說話間,院子裏響起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來,有仆婦在院子裏大聲的喊著:“老夫人暈倒了!侯爺請大小姐過去!”
葉照清聞言,歎息一口氣將才拿到手裏的一塊桂花糕又放了回去:“我就是這累死累活的命,別人算計了我。我還要去救她!”說著,轉頭吩咐柳兒去拿醫藥箱。
“等下,吃完再走,不急這一刻。”李毓說著,拿起剛剛那塊糕點來遞給葉照清。
葉照清瞧他一眼,伸手接過糕點,點點頭道:“殿下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說著,往外走去。
李毓抓起桌子上的糕點盤子就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
葉照清猛然回身:“殿下!你不是困了麽?”
李毓聞言滿臉無奈:“清兒,那是你祖母,聽你剛剛說的話。她的病情一時半會兒的也治不好,你必定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下午我就回宮去了,我想多看你幾眼,就隻能跟著去。”
葉照清聞言目光閃了閃,終於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李毓端著盤子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拿起一個糕點遞給葉照清,略帶心疼道:“快,趁著還沒進屋。多吃兩塊,等下一進去,萬一聞到屎尿的味道肯定吃不下。”
葉照清聞言撲哧一聲笑了,一邊笑一邊將糕點塞回去:“本來還有胃口,可是聽你這麽一說,我瞬間覺得不吃是一種很明智的選擇。”
李毓嘿嘿一笑,沒有用手去接,而是湊過去,伸嘴將那塊糕點叼了回去。
葉照清感覺到李毓的舌尖在自己手心裏舔了一下。
她閃電般就縮回了手,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掏出銀針來。狠狠的在李毓臉上多紮兩下,最好將丫紮成刺蝟!
這廝實在是太壞了!
李毓快葉照清一步將手縮了回來,閃身躲了老遠,嘻嘻笑著,又往嘴裏丟了一塊糕點。
他說的做的,全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那樣。
葉照清氣壞了,轉過身去不理他,自己氣衝衝的往隔壁院落去了。
李毓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但是每當葉照清猛然轉身的時候,他卻又會飛快的轉身逃開。
兩個人到達隔壁院落之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葉夫人已經看呆住了,然而葉琛卻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他一見到葉照清,就像是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立刻撲了過去,就差給跪了:“清兒!你快看看!你祖母她,她暈過去了!”
“父親先別著急,我看看再說。”葉照清點點頭,從柳兒手中接過了藥箱,然後走到了床邊。
葉老夫人當時暈倒的十分突然,再加上這屋子裏又是沒收拾過的,原本就一片狼藉,她躺著的地方,剛好就是昨晚上葉向晚與那侍衛纏綿的地方。葉照清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聽聲音就知道戰況如何。
此時,她瞧見葉老夫人昏迷不醒的模樣,以及床上的狼藉,嘴角當即露出一絲冷笑來。
你也有今天!
終於,躺在展板上待宰的魚肉換成了別人,而自己是那手中握著柴刀之人。這一刻,葉照清心情有一些複雜。
葉琛還在繼續的催促著:“清兒,你還愣著做什麽?快給你祖母把脈吧!”
“我妹妹呢?”葉照清忽然開口問道。
除了李毓,屋子裏的人臉色都是狠狠一變。
葉夫人笑著上前道:“清兒,真是不好意思,你妹妹她昨晚上受了些風寒,現已經回去晚秋閣了,你就莫要問她了,還是趕快給你祖母把脈吧!”
動作夠快啊!
葉照清在心底裏感歎了一句,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點點頭,然後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立刻有丫鬟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葉老夫人的右手從被子裏掏出,放到了葉照清麵前。
“情況看似不妙,父親,你要有心理準備。”葉照清說著,伸手搭上了葉老夫人的脈搏。
葉琛臉色頓時一變。
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
葉夫人有些遲疑的道:“侯爺,清兒她到底行不行啊?要不,還是請幾位太醫來為母親把把脈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些勝算,你說是不是?”
“胡鬧!”葉琛聞言立刻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府裏現在亂成一團糟,還有那麽多的事情等著處理,再說明日清兒就出嫁了,此時不宜讓太醫登門!”
“可你如何確定清兒就一定能救得了母親?”葉夫人聞言並不氣餒,繼續勸道:“我不是說清兒她怨恨祖母,不願意給她治療,我隻是懷疑。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母親上次得病,那麽多大夫都看不好,最後就是她的方子治好的!”葉琛不等她說完,便開口打斷道:“你認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敢將母親的性命交托於清兒手上麽?那是她的親祖母!你那是汙蔑!”
“我……”葉夫人張口要辯,卻在此時,一直安靜把脈的葉照清忽然開口:“你們別吵了!”
葉琛立刻停了下來,轉頭瞧她一眼道:“清兒,你怎麽了?”
“爹,還是聽母親的,派人多請幾位太醫來吧!”葉照清收回手,神情平靜道:“祖母這是激怒攻心之下導致的中風,好不了了,我沒有辦法醫治,父親請另請高明吧!”說著,站起了身。
葉琛萬萬沒料到自己前腳還跟妻子保證,後腳葉照清便拆了自己的台,登時目瞪口呆,葉照清都說完好久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哈哈哈……”葉夫人聞言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侯爺,你現在還說你的寶貝女兒醫術很好麽?還說我是汙蔑麽?得,我這就派人多請幾位太醫來……”說著。轉身走出了屋子。
葉琛麵色難看的瞧著葉照清,沉聲道:“清兒!你說的是真的?你祖母,真的好不了了?”
葉照清點點頭,道:“是,後半生隻能在床上度過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讓人伺候著度過晚年。”
葉琛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忽然出拳,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將柱子砸出個坑來。
李毓往葉照清麵前一站,挺直了腰板道:“侯爺,你這是生照清的氣了?她是大夫不假,可並非天底下所有的病她都可以醫治!”
葉琛瞧著他,一時間竟然沒了言語。
“殿下,你讓開吧!我沒事的。”葉照清伸出手來,拉拉李毓衣角,示意他站到旁邊去,而她自己,再次走到了床邊,打開藥箱。掏出一整套的銀針來,挑出一根來,小心翼翼的在葉老夫人的人中上紮了兩下。
“咳咳……”下一刻,葉老夫人便睜開了雙眼,咳嗽兩下,嘴唇煽動著,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發出了“嗬嗬”的聲音來。
“娘!”葉琛撲過去,瞧著自家母親這幅模樣,立刻紅了眼圈。
葉照清慢慢退開,跟李毓站到一起。靜靜瞧著這一幕,沒有上前打攪。
“祖母!你怎麽了?”卻在此時,門外再次響起一道尖利的女子呼聲來,眾人剛轉過頭的功夫,便看到一女子隻身穿著一套黃色衣裙風風火火的從外頭竄了進來!
那女子一張麵容好似吸收了天地之精華,分外妖嬈美麗,不是葉向晚又是誰?
沒想到她居然也來了。
葉照清靜靜站在那裏,瞧著葉向晚奔進來,撲到葉老夫人的身上嚎啕大哭,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些感慨。
她這個妹妹一向自私自利,對葉老夫人,倒是真有祖孫之情。
“祖母,你這是怎了了啊?你快睜開眼看看阿晚啊!”葉向晚抱著葉老夫人一條胳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您受了這麽些年的苦,如今好容易可以享享清福了,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了啊!”
“害她如此的人,不就是你嗎?”李毓慢悠悠的開口道:“還有,老夫人的眼睛是睜開的,你難道沒看見麽?”
聽了這話,葉向晚的哭聲猛的停頓下來,隨後,她慢慢轉過了頭。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射著仇恨的光芒,眼圈紅腫,嬌弱與惡毒並存,然而卻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李毓吃了一驚,但很快嘴角便浮現一絲冷笑來:“怎麽,你現在是連本宮也一起憎恨上了麽?沒關係,有什麽惡毒的招數盡管衝著本宮來!本宮不怕你!”
葉向晚聽了這話,這才將對準葉照清的雙眸轉向了李毓。
“昨晚上,到底是不是你?”她沙啞著嗓音,慢慢開口,仿若全身的力氣都被用光了似的。
李毓一聽這話嗤的一聲就笑了,笑容裏極具諷刺:“你覺得呢?像你這種自甘下賤,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女人,本宮這一生不知道見了多少,你覺得本宮會稀罕麽?”
“這麽說不是了。”葉向晚的眸光一瞬間染上一層死灰色,然後慢慢的低下了頭。
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她眼中的仇恨之色更加濃鬱了。
葉照清看到她這幅模樣,不由的在心裏麵歎息了一口氣。
說實話,對於葉向晚,她心中並無一絲愧疚,一個人既然選擇了用盡手段去害別人,那就要做好被人報複回去的準備,更何況這件事情,完全就是李毓主導,她連插手都沒有。
從頭到尾,葉照清就是一個旁觀者。
隻可惜,葉向晚卻將這筆賬算在了自己頭上。
葉照清苦澀一笑,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當一個人身上背負太多之時,她就不會在乎是不是多一個仇人了。
沒過多長時間,葉夫人派人去請的李太醫,梁太醫等人陸陸續續的趕到了。
當這些人來的時候,葉照清回避了,李毓也不耐煩與這些個太醫們打交道,也跟著出來了。
兩個人呆在後院之時,李毓忽然問了個風馬不相及的問題:“照清,那些個太醫們身上都有一股子很難聞的藥味,本宮討厭死了。為什麽你身上就沒有?”
葉照清聞言頓時失笑:“那這麽說,我若是想讓殿下厭惡我,就讓自身沾染一身的藥味就可以了?”
“那不可能。”李毓聞言立刻搖頭:“即使沾染了藥味,你身上的味道也比那些人香。”
葉照清無聊翻一個白眼,轉過身去不打算理會李毓了。
而此時,堂屋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葉侯爺,老夫人這是中風啊!這種病隻能慢慢調理,治不好的!對了。府上的大小姐沒有說什麽麽?”
這是江太醫,曾親眼見證過葉照清的醫術,對她讚賞有加。
隨後,葉琛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語氣裏帶了一絲心急火燎的味道:“江太醫,真的是這樣麽?小女之前也說過家母這是中風之症,可本侯還是存了一絲絲的希望……”
“侯爺請節哀!”李太醫的聲音也響起:“中風之人也並非全都不能痊愈,有的病人在機緣巧合之下,會奇跡般的蘇醒,葉老夫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此話當真?”葉琛聞言立刻驚喜交加:“我母親她真的可以清醒過來?”
李太醫輕咳一聲道:“侯爺,在下說的這種情況,隻是極少數,完全要看病人自己的意誌力,並非人力可以完成,隻能耐心的等待,侯爺莫要心急。”
“這麽說,希望不大?”葉琛的語氣裏難掩失望。
“這個李老頭,就愛忽悠人。”葉照清站在廊後,笑著搖搖頭道:“先給希望再狠狠的澆滅,我爹此刻的心情恐怕糟糕透了。”
李毓定定瞧她一眼,忽然道:“清兒,發現沒有。你又開始喊他爹了。”
“是麽?”葉照清聞言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她麵色平靜的瞧了李毓一眼,輕輕道:“他畢竟是我爹,甭管抱著什麽目的,就衝他願意去火場裏找我,這個爹我都認下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打爆他的頭了!”李毓聞言冷哼一聲,道。
葉照清聞言撲哧一聲就笑了:“你可真愛吹牛!還沒成為太子呢!就想要誅殺功臣了?”
“你爹他可不是什麽功臣。”李毓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又貪又汙,仗著我父皇寵愛,做事總是丟三落四,常常要人給他擦屁股,也就是我父皇能忍受得了他,要是我,早早就將他攆送回家,告老還鄉了。”
葉照清聽了這話,笑容微微一滯,隨即便若無其事道:“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殿下聽說過麽?”
李毓聞言微微一愣,正要答話,忽然聽到身後的屋子裏傳來一陣喧鬧聲。緊跟著便是腳步離去之聲。
“太醫們要走了。”葉照清伸頭瞧了一眼,道。
“看來你祖母的病,他們也束手無策。”李毓輕輕一笑,道:“不知道你爹這次打算到那裏去請太醫,上一次我看全京城的大夫們都來過你們家了。”
葉照清聞言立刻搖了搖頭:“這次應該不會。”
“哦?這是為何?”李毓挑眉。
葉照清一邊低頭整整衣衫裙擺,準備往外走,一邊若無其事道:“因為中風無藥可救。”
“哦。”李毓若有所思的閉上了嘴。
等回到前廳裏,葉向晚早已經不在了,據說太醫們進來之時,她便離開了。
葉照清對此見怪不怪,連問都沒問一句。
葉琛全副心思都在自己母親身上,壓根就沒注意到葉向晚,送走了太醫們,他立刻就派人抬來一個軟轎來,帶著人小心翼翼的將之送回到了尚梨院,讓人好生伺候著。
這院子總算是清淨了。
但李毓也要回宮去了。
葉琛才安頓好老母親,聽說他要走,立刻馬不停蹄的便趕了過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殿下,微臣懇求您,回宮以後,莫要將此事說出去一個字,微臣求您了!”
“嶽父放心。”李毓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伸手將請安的葉琛扶起道:“馬上本宮就要與清兒大婚,此事傳出去對本宮的婚事不利,本宮是不會說出去的,還請侯爺將侯府上上上下下的人嘴巴都給堵死了!”
葉琛聞言,心中登時一喜,忙不迭點頭道:“好,微臣這就按照殿下說的去做!”
李毓這才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瞧了葉照清一眼,帶著手下侍衛離開了。
臨走之時。他留下了整整一隊三十人的侍衛,全都在葉照清院子外圍站著,用來保護她。
此舉在侯府之中相當震撼,也讓眾人明白過來,葉照清在李毓身邊的地位,根本無人撼動。就連京城的老百姓們,也有所察覺。
葉向晚被葉琛圈禁起來了,說實話,她做下那麽丟臉的事情,葉琛沒有派人將她悄悄處死或者是送往家廟,就已經是夠開恩的了。
葉照清一直都沒見過那和葉向晚通奸的侍衛到底長的什麽樣兒,那一晚上天太黑,她看到的又是一張頂著李毓麵孔的人,壓根就沒看清楚,不過她聽說,李毓把那侍衛帶走了。沒讓葉家人把他殺掉。
至於葉向晚,葉照清在當日黃昏十分聽到柳兒傳回來一個十分勁爆的消息:“小姐小姐,奴婢聽說,二小姐被灌了墮胎藥了!好幾個婆子按著灌的!”
“當真?”葉照清聞言,頓時吃了一驚。
柳兒捧著一盤子洗的紅亮亮的櫻桃,一邊吃一邊將眼睛笑的眯成了兩條縫:“自然是真的!侯府裏好多下人都看見了呢!”
話說完,她忽然發覺葉照清眼神有異常,柳兒頓時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幹嘛這麽看著奴婢?”
葉照清收回目光,伸手撚了一顆櫻桃塞進嘴裏,慢慢吃了,任由櫻桃的酸味在嘴巴裏散開,這才語氣淡然道:“侯府的打算你還不明白麽?她們打算隱藏此事,並不對外公開,以後葉向晚還是按著黃花大閨女的排場出嫁,為了防止消息泄露,你說那些知道此事的下人們會是什麽下場?”
柳兒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一絲驚恐來:“小姐!她們會被滅口!”因為害怕,她渾身都哆嗦了起來,手裏的盤子險些拿不住。
葉照清瞧她一眼,伸手接過盤子,笑道:“你不用擔心,沒人敢對你怎麽樣的。”
“真的?”柳兒眼中立刻露出一絲欣喜來。
葉照清點點頭,想了片刻,忽然問道:“柳兒,那些給葉向晚灌藥的,都是丫鬟,還是嬤嬤?或者哪一方的人多一些?” ,o
柳兒聞言想了一下。立刻道:“灌藥的基本上都是晚秋閣裏的一些奴婢,隻有後廚房裏一個姓王的嬤嬤,再沒有別的人了。”
“那就對了。”葉照清點點頭,歎息一口氣道:“這下好了,輪到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哥出場了。”
“小姐是說世子?這又跟他有什麽關係?”柳兒來到寧國侯府雖然才短短兩日,卻已經將侯府上下人等基本摸了個透,葉玉瑧這樣以折磨丫鬟為樂的混世魔王,她自然也曾了解過。
葉照清聞言立刻挑眉:“你傻呀!那些知道葉向晚喝墮胎藥的人都要死,侯府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把人殺了吧?傳出去的話豈非招惹非議?所以,將人送到世子爺那裏做通房丫鬟,方人不知鬼不覺。”
“原,原來是這樣。”柳兒結結巴巴道:“世子他豈不是成了別人的殺人工具?”
“你別侮辱工具這兩個字了。”葉照清聞言,神情裏多了一絲厭惡道:“這樣以折磨女人為樂的淫魔,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界上!”
“嘖嘖!好妹妹,原來你對我的評價就是這樣啊!”就在此時,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