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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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寒冷,連假笑假哭都無能為力了,江圖南卻上了癮。

    他又走近我一步,說:“唔…既然你非要提起來那個男人,我手上倒是剛好有一份什麽地契。說起來還是你們何家的祖產,不在別的地方,剛剛好就在千佛眼,還剛剛好就被赤銀堂會占著。何月西,你說這有多巧合?什麽堂主什麽老大的,我一朝把地都收回來,看他還怎麽耀武揚威。看你還要不要對一隻喪家犬戀戀不舍?”

    他說到地契,我覺得我的心跳都差點被丫嚇得跳漏了一拍。

    那個秘密,就和地契有關!

    那一年徐安怡徹底揚眉吐氣了。她的家族,徐氏,開始慢慢重新崛起,從落魄貴族新躋身財閥新秀。徐安怡由一隻掉毛的烏鴉變成了金鳳凰。

    而這一切,據說多虧了徐安怡討得江太太歡心的功勞。

    天台上,徐安怡手裏拿著一份地契。她說:“何月西,你知道千佛眼嗎,你爸媽生前有沒有告訴你關於千佛眼地契的事?”

    我們家原來在千佛眼有一塊地,這也是何家最後的祖產,爸爸生意顧不上之後,我們一大家子開始變賣資產糊口,但爸爸從來不打這塊地的主意。他曾經對我歎氣過:“何家的祖業葬送在我手上,隻剩下這一塊地了。老祖宗的祖墳都在這裏,這地便是何家。即便是有朝一日餓死,我也不能轉手。”

    徐安怡在風中搖晃著那份複印件,簽名欄裏這塊地的所有人已經江太太陳綺。

    徐安怡精致的臉在陽光下像是一隻溫柔的貓:“你現在還不知道江太太收養你們姐弟的真正原因麽?你家二老是死於火災。我聽說當年和江家競爭的倒有三家,幾乎每一家都是因為一場大火家破人亡,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巧合?我知道你不信我,那不如,你親自去查。”

    **

    我在回憶中失神,完全忽略了我和江圖南的距離非常之近,他已經盯著我看了我有一會兒了。

    我腰上寬鬆的睡衣被輕輕扯開,他微涼的手指突然探進來,在我的小腹上盤旋,繼而撫摸著一路向上,終於停在我胸前的柔軟,婉轉揉捏。

    “何月西……你又在想他,你怎麽就不能好好呆在我的身邊?”他漆黑的眼球裏籠罩上一層情//欲的薄霧。

    “……江圖南!”

    我的腦子裏轟的一聲,隨著他的動作,我渾身的肌肉緊繃,整個人都變成驚弓之鳥。但奈何我左手上纏著紗布,右手上紮著吊針,動作不利索的很,而且為了清理傷口方便,睡衣裏全部真空,一si不掛。

    江圖南根本不理會我,失去反抗能力的我現在的狀態完全就是裝盤任吃,不吃白不吃。他一手鬆了脖子上的領帶,"chi luo"的胸膛向我壓過來。

    我晾著兩隻不好使的手,躺成一個大字型任憑他欲與欲求。耳邊身側包圍著他溫熱的氣息,他的舌尖和嘴唇在我敏感的脖頸和胸前濕/吻挑/逗。

    他超級有耐心,完全不理會我的反抗不說,還一點一點地與我廝磨,我本來就喜歡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意亂情迷。

    當四肢派不上用場,意誌開始不堅定的時候,我隻好動用語言暴力,我說:“江圖南,我現在後背上有傷,你要是現在強x我,我就去告你虐/待!”

    江圖南低低地輕笑一聲,從百忙之中空出兩根手指來,塞進我的嘴裏翻攪著,把我的嘴硬變成嗚咽。

    “沒關係,我們換種姿勢就解決了,你在上?不過你去告我也成,唔……那我就告訴警察說我就好這口。”

    江圖南這個死變態不要臉。

    我被迫舔吮著他的手指,突然就一口咬下去。

    “嘶--”江圖南抽出手指笑罵。

    被咬的人是他,但我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

    我想起徐安怡說的那個字。

    孽。

    我們之間遙不可及,而且中間隔著的,也不是什麽唯美絢爛的銀河。而是一座名叫親情血仇的萬米懸崖。

    如果我想要和他在一起,那隻有一種可能,我們各自向前一步,一起墜入深淵。

    但是,我想要他活下來。

    我趁著江圖南關心他手指的功夫坐起來,拔掉針頭快速整理好衣服,等江圖南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已經變成用被單裹成粽子,一臉嚴肅的何月西了。

    江圖南哭笑不得:“快把針紮上!”

    我卻使出殺手鐧。

    我說:“我不能和你那個。”沒等江圖南嘲笑我就接上後半句:“我和周隼,是那種關係……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我總不好背叛他。”

    拿人墊背是不對的,但我也想不出什麽能讓他死心的正大光明的招數。

    江圖南沉默了。他臉上燦爛的笑像是離了水的金魚,一點一點失去生命。

    落地鍾嘰嘰咕咕的,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我把頭低下去,希望自己的頭發能再長長一點,這樣的話,就能稍稍遮擋一下蓄滿眼睛的液體。

    我不想看到他對我失望的樣子,我不想讓他傷心。

    我瘋狂地後悔著,嘴巴裏說出來的卻是:“不好意思了。”

    我聽到他穿衣服的聲音,利落地很,卻十分沉默。  banfu-(.*)sheng. com 愛若雲泥

    最後他把西裝搭在肩膀上背對著我站起,說:“何月西,裝了那麽久,你終於承認了對吧?”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我現在真想拎起自己的腦袋砸西瓜,想跑到雪地裏撒點野,然後給自己一個嘴巴!

    但我還是穿好了衣服,拉鏈都拉到最上麵,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又蓋上被子,縮進一團溫暖裏,尋找一點安全感。

    被子裏有他的味道。就像剛才一樣完全如舊。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我甚至可以判斷出除此之外並沒有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我聽到外麵客廳裏有砸東西的聲音,拳頭砸在硬物上,卻又竭力抑製。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但是心髒還是在一陣陣的抽痛。

    我腦海中出現七年前的自己,被可怖的真相折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