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不是尹妃然,誰也代替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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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吧!心裏一個聲音在呼喊,她帶著目的而來,擾了你的心,還會給你埋下危險的伏筆,放棄吧!

    易垣深邃的雙眸就緊緊閉起,仰頭,身上微微的顫了。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這快樂的兩天是他們的開始也是結局。易垣知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這駐足有半個小時,當易垣再次轉頭回來的時候,尹妃然的身邊已經高高掛起了一個藥瓶,一根透明的輸液管連接著她的手臂。醫生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過了,估計是看到他在沉思沒有打擾,所以紮了針就默默的離開了。

    易垣回到床頭,一隻手探下,摸了她的額頭。還是涼涼的滿是汗水,但是臉色已經好許多了。易垣沉下身子,懶散的坐在了地毯上,把頭靠在床頭上,就這麽癡癡的望著尹妃然的臉龐。

    她美麗,盡管並不是那種極致的容顏,但是易垣喜歡他醒來時的雙眼,有一點像奧黛麗赫本,靈動而清澈。不用太多的渲染,即便是穿著一身工作服,隨意的挽著馬尾辮,但是她就足可以鶴立雞群,超凡脫俗著。

    那樣的尹妃然讓易垣心動,當然除了美麗的樣子,還有她倔強的性格,易垣平日裏看慣了嫵媚的女人,所以尹妃然才入了她的眼,她精明幹練是工作上不可多得的人才,處事沉穩老練,又跟她的年紀那麽違和。

    這一眼帶著無限的回憶,易垣把尹妃然身上的有點全部都總結了一個遍,但是最後的結論卻是,對不起,即便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不能再愛你。

    又是一陣心絞,易垣緩緩的別過了頭。為什麽放棄就這麽難,他到底是怎麽了。

    當尹妃然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易垣已經坐在地毯上,頭靠著床頭睡著了。這房間有些昏暗,但是還有一盞暗燈。尹妃然眯起了眼睛望了牆上的時鍾。

    子夜3點。自己已經睡這麽長時間了。身上還是沒什麽力氣,身體也是因為剛剛盜出了許多虛汗涼涼的。

    口裏無比的苦,因為易垣來回的喂藥,沒有吞下去全部掛在了口裏,尹妃然咧了咧嘴唇,挑起了眼皮,看床頭上放著一隻水壺,她伸出了手。

    尹妃然的手臂無意間擦過了易垣的發梢。男人就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本能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臉上露出了驚喜:“你醒了。”

    三個字吐出口,易垣又意識到自己為尹妃然失態了,調整了情緒和音調,他極力控製著自己那顆心。

    “很渴是麽?你放手,我幫你倒水。”冰冷的一句,易垣扶著床頭站起了身體。身上有些酸痛,因為一整晚他都這樣一個姿勢呆在地上。伸手扯了水杯,斟滿了水,那水已經有些涼了,易垣手觸那水杯的溫度,有一些躊躇。

    “給我吧,沒事,我嘴裏太苦了。”

    尹妃然伸手想要接過,易垣卻躲開了她的手臂。“我喂你。”話語裏有些倔強,像是不想坦白自己的本意,然後故意又加了一句:“我不想你弄濕我的被褥。”

    然後一隻手扶起尹妃然,把那水杯送到了她的口邊。尹妃然微微抬起頭,小心的喝著,目光時不時的望向頭頂的男人。

    顯然她也是尷尬著的,尹妃然不知道易垣的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麽,是他們之前說好的在一起,還是單單的隻是因為她生病了。

    “謝謝。”尹妃然說的十分客氣,然後再次放下頭,沉沉的倒在了枕頭裏。“你為什麽還來照顧我,易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尹妃然就這麽直直的平躺著,語氣裏滿是平淡。

    易垣皺了眉,然後放下了水杯,起身再次去了窗前。這樣也好,尹妃然問的直接,他也不必再兜圈子了。

    “放心,我不會炒你魷魚,隻是我們之間並不適合。就這樣吧,如果你需要補償,你盡管開口就可以。”

    尹妃然聽見自己的心碎聲。補償……她的感情要多少錢補償才可以?讓自己去愛的是這個易垣,讓自己拿了補償離開也是他,尹妃然在這段感情裏顯得多麽的卑微,她就隻能是這樣的結局?

    緊緊的閉了眼睛,尹妃然一隻手探過來,狠狠的拔下了另一隻手上的針頭。

    既然易垣已經這麽說了,她該有自知之明的,沒被炒魷魚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她難道還真的要敲他一筆麽?那自己的感情也就真的不值錢了。

    起身,尹妃然的身體又是前後的晃動了兩下,但是酒勁已經沒了,這點頭暈她還可以撐得住。

    踉蹌的走了兩步,就聽見了易垣在身後傳來的聲音:“你去哪?你還病著!”

    尹妃然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我回自己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麽可不放心的。”

    扔下一句話,尹妃然繼續朝門口走去,易垣本想去追上她,但是自己剛剛不是已經說的那麽決絕了麽?他還有什麽資格再過去呢?

    隱隱的,又是擦過一絲心痛,易垣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完了。

    尹妃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大床上頭就重重的垂下。“啪嗒!”一地淚水落在了她的腿上。她為什麽要跟易垣來這裏,就為了這虐心的橋段麽?

    本來,在公司裏他們的關係明明暗暗是最好不過了,窗戶紙不被捅破,兩個人那樣的關係也倒是隱晦著充滿希望。

    但是她為什麽偏偏要跟過來,被俘虜在那男人的身下,尹妃然已經坦露了自己的真心,但是這過後呢?本以為她就可以這麽去愛了,但是現實的殘酷又敲醒了兩個人。

    夢醒了,還是回歸原處吧,隻是這夢來夢去之間,尹妃然居然丟了自己的心。

    伸手扯過了電話,尹妃然按下了莫商則的號碼。在淩晨的三點半。

    一身慵懶的聲音,莫商則已經睡下了:“怎麽?妃然,你醒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現在去看看你?”

    莫商則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他在尹妃然走後也是給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其實也剛剛躺下不久,但是尹妃然的一個電話,他就毫不猶豫的爬了起來,甚至自己還是隱隱的有些暈吐的感覺,但是開口先是問了尹妃然她還好麽?

    沒有回答,隻有尹妃然抽噎的聲音,昭示著自己並不好,不是因為病痛,而是因為心碎。

    莫商則沉默了兩秒,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尹妃然又被那易垣傷了,心裏怪尹妃然為什麽那麽傻,但是還是不忍就這麽眼睜睜看著。

    起身下地,莫商則掐上了自己的額頭,簡單的套了一件,就出門去了。當他看見尹妃然的時候,女人正坐在床頭雙手扶著麵。

    指縫之間緩緩的滲著淚水,看不見她的表情,也聽不見她的哭聲,隻是這麽默默的掉著眼淚。

    莫商則眯起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兩下,然後快步走了過去。莫商則上前攬了她的頭朝自己身上貼來。尹妃然也順勢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側貼在莫商則的小腹之上,然後淚水更是汩汩的流下。

    這是一種無言的安慰,誰都不需要說什麽,隻是互相依靠在一起就夠了。

    低頭,莫商則看著尹妃然的發頂,更是心疼的把眉毛擰在一處。因為這個女人,莫商則最近臉上再沒了笑容,他一貫的玩世不恭,他向來自詡的電眼魅力,全部因為這個尹妃然被自己丟棄了。但是卻甘心情願的。

    許久,尹妃然緩緩止住了哭聲,莫商則的懷抱讓他覺得溫暖,身上也有了力量。抬眼,尹妃然擦了臉上的淚水,但是鼻子是紅潤的,眼底是紅潤的。臉上更是被淚水浸後泛著光。

    “莫商則,你現在帶我走行麽?我不想再在這裏呆了。”尹妃然請求著,盡管她知道這樣對莫商則不公平,但是她也隻能依靠這個人。

    “好,我現在就帶你走。”莫商則答應的很痛快,其實這個地方尹妃然本就不該來,也是莫商則的噩夢,因為她在這裏成了易垣的女人,她在這裏每天都過得十分痛心。

    扶著尹妃然起身,莫商則細心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尹妃然的身上,因為她是臨時決定跟著易垣來的,所以也沒什麽行李。

    兩個人就趁著夜色,走出了房間,離開了酒店,招了一輛接送車,朝很遠以外的機場趕去。

    尹妃然上車後,一顆心才稍稍的平靜下來,沒有說話,隻是依著莫商則的身體,把目光落在了窗外。

    還記得那一日,她和易垣剛來過這片海灘,心情那麽好,易垣看上去像一個大男孩,讓自己癡迷著,不過是兩天的時間,這白天就成了黑夜,那個陽光下的男子的臉也同這漆黑的夜一樣,讓她心情無比的陰鬱。

    閉上眼,尹妃然不忍心再看,隻是眼角再次掛了一滴晶瑩的淚。

    黎明破曉,易垣早早就睜開了眼睛,可以說他這一夜其實並沒怎麽睡,隻是在尹妃然走以後的兩個小時裏,他真的身心疲憊,但是那夢也是亂七八糟的。

    醒來後的易垣沒有什麽精神,但是還是強撐著身體下了地。不知道尹妃然經過這一夜,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他不能強硬的給她打電話叫過來詢問,因為他已經再沒有了資格,所以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就遠遠的站著看她一眼。

    出門轉身,進了尹妃然的房間,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房間暗的沒有一絲的光線。她還睡著麽?是不是身體還沒有好轉過來?

    易垣揪起心,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當一束光線照在了床上,易垣整個人就愣住了。

    尹妃然沒有在房間,她能去哪裏?分明還是病著的,易垣的心一下就慌張了起來。走到窗前,快速的扯開了窗簾,易垣轉身去了她的床頭,按下了電話號碼。

    “對不起,易總,尹小姐昨天半夜已經退房先走了。說是回公司上班,而且您也不必擔心,莫商則莫總裁跟她一起,兩個人是一同離開的。”

    電話裏傳來了前台接待甜甜的聲音,一句話,易垣就的手臂就垂到了側體,那隻電話就被扔在了半空中。

    尹妃然已經走了,而且是跟著莫商則一起離開的。他居然還關心她的身體,真是沒有必要。莫商則是何等溫柔的一個男人,他最擅長的就是跟女人廝混在一起了。

    易垣笑笑,想自己有些多餘,但是卻又是一瞬間怒火燃上了心頭,莫商則!還是他最終獲得了尹妃然的芳心!

    雙拳緊握再側,易垣執拗的轉頭,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尹妃然走了很好啊,他再也不用去為那個女人糾結了,他們已經結束,兩不相幹,她回去上她的班,易垣當然要留在這裏尋歡!

    易垣根本沒察覺自己的怒氣為著什麽,倔強的去了餐廳,倔強的吃飯,倔強的接過了那個叫陶然的女人的酒杯。

    “易總,您今兒個好像心情很不好,會不會是這環境太悶了,要不我一會陪您走走?”

    轉頭,易垣的臉上依然帶著冷遇,木訥的點頭,然後手中的杯向上一舉,就把那烈酒吞進了口裏。

    攬著陶然向海邊走去,易垣覺得女人也不過如此。他們本就該是依附著男人生存的物種,所以尹妃然也應該是這樣的存在,無所謂,喜歡就撿起來,不喜歡就狠狠的丟棄,他有什麽可放在心上的。

    陶然從未有過的幸福感,乖巧的窩在易垣的懷裏,她真的是交了好運,這個已經要結婚的男人都如此的對待自己,是不是等回去了城市裏,她就一躍到了高不可攀的地位呢?

    想想那些榮耀吧!華麗的金鑽,閃耀的珠光,為你贏得了女皇版虛妄的想象,豈知你的周遭隻剩下勢力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殺人的芬芳……

    但是這莎士比亞的諷刺,也是她翹首企盼的生活,已經近在眼前。陶然隻需要再努力,努力一點,似乎就觸及到了幸福一般。

    拱了拱自己的身體,再次靠近,那一張精巧的臉就靠上了易垣的下顎。眼睛撲朔迷離著,帶著渴望的信息。

    “易總,為什麽連你的冷漠都這麽帥氣,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愛”這個字在陶然的嘴裏居然如此的輕而易舉,易垣似乎體會到了莫商則以前的快樂,原來,這就是女人,他苦心積慮的經營,沒想到得來竟然這麽容易。

    想來容易到手的東西就無需珍惜,易垣低頭,嘴角扯了一個玩味的笑意。“你這麽愛我,是不是什麽都肯為我去做?”

    易垣的玩笑不僅僅是玩笑,他的眼中已經寫滿了欲望,隻是那欲望帶著狠戾,腦中的尹妃然和眼前的陶然就重疊在了一起。

    嬌羞的紅了臉,陶然怎會不知道這男人的意思,看來再成功的男人也不過如此,他們隻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想要的也不過是女人的身體。

    當然,陶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的,而且她早就期盼著自己跟易垣發生些什麽,那是一個把柄,讓她抓牢易垣的把柄。

    閃爍了兩下睫毛,陶然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可愛,說出的話也是半推半就:“愛……當然是義無反顧的,隻是……人家有點怕……”

    怕什麽?她怕的當然是被玩完之後狠狠的拋棄,但是這表情在易垣的眼裏卻成了女人單純的怕羞而已。

    反手一推,那陶然就背朝了自己,跟昨天尹妃然的姿勢一樣,看不到臉,他才可以肆意妄為。

    陶然的臉就是猛的貼上了礁石,一瞬間的灼熱感,那石頭上細密的凸起紋路就蹭傷了她的臉。

    她沒想到易垣的動作這麽狂野,跟他平時的冷麵極其的違和,陶然也是有些害怕了。

    身體又是被用力的一扯,陶然兩隻手臂擦過了麵前的石頭,那本是細白的皮膚就瞬間被蹭紅了一片。

    “哎呀……”陶然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然後下意識的說道:“易垣,我疼,我的手臂很疼。”

    易垣突然想起了前一日的尹妃然,尹妃然也是同樣說過這一句話,隻不過跟身下的陶然比起來顯得溫柔了許多。

    腦中一陣嗡鳴,易垣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心裏明明想著那個人,但是卻企圖用眼前這女人代替。

    他原以為的女人不過如此,這麽看來倒是自己已經可悲到了不行,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樣子就漸漸的在腦中剝離。

    此然非彼然,他依舊執拗不過自己。

    靜靜的,易垣越來越冷靜了下來,連同他的身體。那激情還沒有釋放就已經消失殆盡,大手一送,沉沉的落在了兩側,易垣淡淡的就是一句:“你不是尹妃然,你走吧。”

    陶然聽到這一句,嘴角生硬的勾起,易垣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把自己當成了別的女人麽?盡管她不介意成為別的女人的影子,她要的就是跟這個鑽石王老五發生關係,然後緊緊的捆住他,但是別說出來啊~說出來陶然還有什麽理由再裝下去。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撕下她的麵具麽?

    陶然緩緩的起身,身體站直後轉了過來,望著易垣的雙眼帶著受傷,但是欲望依舊沒有褪去。不行,已經到嘴邊的肉怎麽能就這麽吐出去。

    她苦心從第一次敬酒開始,步步為營,就因為這男人突然轉變了態度,她就要放棄麽?

    向前兩步到了易垣的身邊,她被擦的通紅的手臂抬起,扶上了易垣的臉:“有些人無法擁有為什麽還要去想,你何必為難自己。”

    易垣挑目跟陶然對上了目光,她的眼中帶著對自己的欲望,似乎這話還有下句,放棄不可能的,珍惜眼前人。

    話是這個道理,但是易垣真的做不到。因為他的心已經滿滿被尹妃然占據,連一個可以給別人的縫隙都沒有了。

    而且那女人的存在讓他喪失了對其他女子的興趣,還有身體上的能力。

    盡管剛才,他真的一衝動想要了這個陶然,但是至始至終,他隻有憤怒,卻完全沒有進入那種欲望的狀態,像是他的身體本就是為尹妃然所生,他對別人,根本不行。

    “不要說了,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我知道你的用意,所以沒必要說的這麽好聽。”易垣依舊冷漠,把目光從陶然的臉上移開,伸手向自己的西服內兜摸去。

    寫下了一串數字,撕票,貼上了陶然的胸口。

    陶然又是不可思議,伸手按住了那張支票,就這麽看著易垣轉身離去。錢,她的確是為了錢,但是有些時候即便是給錢也不會讓女人舒服的。那是為了她們通常會偽裝的尊嚴。

    易垣的表達"chi luo"裸,讓陶然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女人一般,那顆愛慕虛榮的心昭然若現。陶然喝出一口氣,然後把那張支票高高舉過了頭頂。

    她本想氣憤的罵一句,但是雙眼突然閃爍了光芒,臉上的表情就抽搐了兩下。

    果然,易垣真的是大手筆,就連她這樣被侮辱都覺得值得了,看著那一串的零,陶然咽下了口水。算了。反正他說過不會讓人知道,自己也不虧。

    好好的揣了支票走人,陶然依舊覺得無法死心,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曖昧,易垣就給了她10萬塊,那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呢?那可是更大誘惑力。

    易垣離開後,想要玩樂的心思頓時全無,這裏沒了尹妃然,對於他來說也失去了留下來的意義。

    回了房間,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打算也提前回去了。隻是東西有點多,有用的沒用的,隻要是季舒航覺得他可能會用到的都一並帶了過來。

    易垣想起那日他們乘機過來,尹妃然吃力的拖行李的可愛樣子,仍然還在她的腦海裏。拚命的搖了兩下頭,易垣真的無時無刻都會想起那個女人。

    那一堆東西幾乎大半都被扔下,易垣隻選擇了一個隨身的小包,唯一帶走的,也是尹妃然當時親手為他洗的內褲。

    因為,再沒有這機會了,他應該好好珍惜。

    當尹妃然一早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季舒航錯愕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緊忙翻了郵件裏的邀請函,不是五天的行程麽?這才第三天開始尹妃然怎麽就回來了。

    急忙叫住,尹妃然的腳步就停在了季舒航的辦公室門前。

    “怎麽?哦!對不起,我回來的急,忘記給你帶禮物了。”尹妃然臉色略紅,對於季舒航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這顯然是小事情,季舒航快步上前,很是驚訝的問了一句:“怎麽提前回來了?是不是易總根本受不了那地方,哎呀!我早就知道他對這種宴會是肯定沒興趣的,真是的,又是我考慮不周了。”

    季舒航對自己的埋怨更是讓尹妃然有些無地自容,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亂,然後連忙解釋道:“不不,易總還在那邊,是我擔心工作拖延太久,所以急著先回來了。”

    尹妃然說完這句,伸手不自然的把青絲攏到了耳後,目光也是有些躲躲閃閃。

    “哦~”長長的一聲,季舒航仍然似懂非懂,但是這說法顯然也算合理,伸手拍了拍尹妃然的肩膀,臉上掛了一個讚許。

    要知道,能放棄旅遊還想著工作的員工可是難能可貴,如果是他跟著易垣去了,是打死也不肯提前回來的。

    季舒航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易垣所重用。因為某個成功的名人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與其手下有幾個精明的精英,不如有一眾傻到連上廁所都排隊的員工。這就是易垣的用人原則,比起精明能幹,他看重的是季舒航這顆單純的心。

    不過這樣也好,尹妃然先回來了,季舒航的工作一下子就可以減輕不少,而且那個閻王臉的老總又不在,他倒是可以跟尹妃然自然的溝通接觸了。

    想到這裏,季舒航又是開心的說了一句:“妃然,那你辛苦這好幾天了,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就咱們食堂,你嫌棄麽?”

    尹妃然本還是有些慌張,但是發現季舒航並沒有懷疑自己,一顆心也終於著了地。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然後說道:“不!我請你!”

    約會就這麽愉快的定下了,但是季舒航真是太過天真。直到兩個人在食堂一邊開心的吃著飯,一邊暢談著,他才知道什麽叫後悔,什麽叫厄運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因為他錯信了尹妃然的話,真的以為易垣還在那個南方的風景區,但是兩個人正因為一個笑話樂的前仰後合的時候,季舒航咧開的嘴就僵硬住了。因為他正看見易垣帶著身邊的肖錦凝從門口走了進來。

    而且臉上有些風塵仆仆,像是剛下了飛機。

    一張臉瞬間就埋了下去,季舒航心想自己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黴,平時他連喊一聲妃然都會被易垣收拾的很慘,更何況現在,他們肩並肩坐著吃著飯,自己是不是要卷鋪蓋走人了。

    季舒航的異常表現也引起了尹妃然的注意,同樣也是臉色有些難看,她看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易垣。當然還有此刻臉上正帶著勝利笑容的肖錦凝。

    四目相對,兩個人誰都沒有避諱。直到易垣走到了他們的餐桌旁,穩穩站定。倒是身邊的肖錦凝有些不自然,因為上一次也是在食堂的交鋒,分明自己是敗下陣了。所以她不確定易垣再見這女人,會不會又給自己曬到一邊。

    正這麽躊躇著,易垣就先開了口:“季舒航,你不用筷子吃飯直接啃麽?”

    因為季舒航一直低著頭,以至於那張臉險些貼到了餐盤上,被易垣這麽一說,他像是身體上了發條一般就快速的彈坐了起來。

    “易……易總,您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都沒讓我去接您呢。”臉上堆著尷尬的笑,季舒航小心的站了起來,然後深深的就是一鞠躬。

    易垣的整張臉就黑了個徹底。這個季舒航一定是對尹妃然有意思,否則接二連三次的被自己抓包,現在可好,以為他不在是麽?兩個人倒是發展的很快啊。

    本想發飆,但是易垣還是忍下了,因為這次回來他就已經決定好,跟尹妃然斬斷關係,所以剛到公司他就主動找了肖錦凝,她才是自己應該接近的女人。

    運氣,漸漸地平和了下來,目光掃過了尹妃然,對視後,她的眼中有些受傷,但是繼續低頭,自顧自的吃起了飯,就如同以往那樣,對這一切顯得漠然。

    轉頭,再次對上了季舒航,易垣出奇的沒有發脾氣,反而是一隻手打上了他的肩膀。“恩,挺好,我覺得你們挺般配。”

    說這話的時候讓人一聽就不是出於真心,但是能從易垣嘴裏說出來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三個人同時愣住,肖錦凝,季舒航,就連吃著飯的尹妃然筷子也突然停下了。

    易垣挑了挑眉,倒是表現的很是風輕雲淡,然後扯了身邊的肖錦凝再次說道:“你不是餓了麽?那咱們快點也去吃飯吧。”

    轉身,走人。看似不過一個偶然的相遇,但是為什麽季舒航卻覺得更加恐怖呢?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緊忙的搖了尹妃然的身體:“妃然,這怎麽了,易總轉性了麽?他居然沒有罵我哎,你看我是不是要被炒魷魚了。”

    其實現在最鬧心的莫過於尹妃然,因為別人不清楚,但是她是再明白不過易垣的意思。這是代表他對自己已經無所謂了,並且那麽極力的要證明給自己看。

    臉上表情有些凝重,尹妃然轉頭拍了拍季舒航的手臂:“沒事,不會的。”

    她本想再多安慰幾句,但是發現自己已經再多說不出一句話。低頭,繼續用筷子扒拉著餐盤中的飯,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許久,尹妃然終於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心道了一聲:就這樣吧,這是最好的結局。

    回來的這兩天,尹妃然倒是過的很愜意,因為易垣再沒有煩過自己,就連那個天天纏著她的莫商則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個人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尹妃然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但是心裏卻始終是空落落的,易垣已經跟自己徹底劃分了關係,這讓她有些心寒。但是就連莫商則也是不見蹤影,尹妃然知道這一行,她傷了那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沒有勇氣去找他說聲抱歉。

    就這麽錯亂下去吧,也許時間會衝淡一切,畢竟很多事情她也是逼不得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