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琛晚上回來的，五點半吧，我記得我在看鐵齒銅牙紀曉嵐，他推門進來，提著飯菜，還有一套內衣，他都放在我麵前的被子上，我看著內衣，“你買這個幹什麽？”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賠你的。”

    我把包裝撕了，捏起來看了看，“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麽，你知道我穿什麽號的麽？”

    他坐在我旁邊，伸手去拿飯盒和筷子，“你喜歡黑色、紅色和紫色的，不喜歡大厚太硬的，至於號，我就跟賣這個的說，來最小的那個。”

    他掀開飯盒菜香立刻就飄了出來，但是因為他最後那句話，我完全沒心情了。

    我朝他坐著，“最小號？我36a的！”

    他點頭，“我不懂這個。”

    “就是不算小的那種。”

    他往嘴裏塞了一口飯，“不是z最大麽？”

    我愣了一下，“你見過麽？”

    他搖頭，“我一個男人，在街上盯著女人胸看，不好。”

    我理了理思緒，“據我所知，g已經是頂天了，z，人類再進化多少年，都夠嗆。”

    他還是點頭，“我不懂這個，反正我就知道你小，買最小號的肯定能穿。”

    我把內衣扔給他，“你留著穿吧。”

    他扒拉開，繼續吃飯，吃得差不多了，他把我的那份扒開，“你絕食，也沒用，吃飯。”

    “不吃不吃！”

    我吸了一下，是挺香，可是男人這麽貶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要是還腆著臉吃飯，那就是沒人心了。

    喬琛點頭，我最煩他點頭，好像什麽都了如指掌似的。

    他不說話了，把我這份兒的雞蛋摘吃了，我不愛吃菜裏有雞蛋，鹵裏我也不吃，湯裏也不吃，隻吃煮的蛋清，這點他還記得我倒是挺欣慰的，他都擇淨了之後推到我麵前，“我可能表達方式有誤，我再重新說一遍，我沒覺得小，但是我去買的時候，人家問我號，我不知道，她說那沒法買，怕不合適，我比劃了一下，人家說差不多是小號的，你要是生氣，你得找那個女的去，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跟我急。”

    我很不高興，那一刻。

    我看著飯菜，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我的理智還是被餓的感覺戰勝了，我伸手拿起來，我忽然想起來李靚了，我現在落下病根了，我隻要看見喬琛就想起來李靚，看見喬琛就想起來李哥，我屏息靜氣，“李靚是c的麽？”

    喬琛喘了口氣，“又來，我不知道，我沒給買過。”

    我叼著牛柳看他，“那，大小記得麽？”

    他看著我，“我本來忘了，你非得逼我回憶是麽？”

    我心裏忽然就特別堵心，我把菜放在床上的塑料袋裏，然後係好了扔在地上，“飽了。”

    我下床去浴室，他跟在我後頭，“你能不能別任性？你任性能不能別拿胃口撒氣？”

    我說那你呢，你為什麽喝酒？你胃口好麽？我胃口沒毛病，你有毛病麽？

    他點頭，“我他媽吃飽了撐的！我昨天忙了一天一夜，早晨起來去買你愛吃的雙皮奶和壽司，人家才剛開門都沒做，我逼著他們趕出來，我回來之後哄好了你去碼頭，解決完了問題累得要命又開車往這邊趕，我去了內衣店就他媽我一個老爺們兒，都是女人買，我自己跟瞎子一樣往裏麵撞，買東西的以為我是變態一直盯著我，我買好了內衣又開車去排隊買飯，排在第二十號買你愛吃的青椒牛柳和泡菜炒飯，連把椅子都沒有，就站著等，我還怕你又跑了，我中午飯都沒吃趕著處理問題，我進來的時候餓的腿都軟了，我是有病！我他媽這麽趕我為什麽啊！”

    他轉身坐在床上，往後一趟，也不動了，我站在浴室裏愣神，那一刻我忽然很難受，我很少這麽不體貼，這是我第一次，我雖然離開了，但是我沒有徹底離開sz也許就是因為我不想走，我隻是想看喬琛到底會怎麽選擇，我希望最後我是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但是我不想和李靚爭，我自己都矛盾，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麽樣，他這樣，我就更不知所措了。

    我走過去，叫了他一聲，他把頭扭到窗戶那邊，不說話，我在他旁邊坐下，我說你不是說不跟我生氣麽，你跟李靚生氣麽？

    “又提她！”他喊了一嗓子，自己又軟下來，“我沒生氣。”

    我當時特別想哭，我看見他胃口那裏特別扁，他也是瘦，但是我看他吃了那麽一盒都沒把胃口大起來，我知道他一定很累，很疲倦，我趴在他胸口上，我說我不鬧了，不鬧了。

    他伸手摟著我，“你可以鬧脾氣，我以前沒有做到的，我現在願意做，但是你不能無理取鬧，你也理解我一下，李靚李靚，你除了提她跟我就沒有別的話了麽？”

    我扁扁嘴，這個男人其實很累了，一個是舊情難割舍，一個是新歡舍不得，我要是他，我也許也不知道怎麽辦，我太年輕，我出現得也晚，本來就是必輸的賭注，我不能總當真，現在他沒有走，我還在留，我就留著這點時光，也許將來他們的婚禮上，我也能不那麽遺憾。

    我起身爬上床，他坐起來，想要摟著我，我推開他，我主動偎過去，我想了很久，說了句我特別不好意思的話，“喬琛，有女人為你做過那種事麽？”

    他“嗯？”了一聲，我指了指他的小腹下麵，然後臉就紅了，他搖頭，“我在你之前隻有過李靚一個女人，我在夜場談生意，我也沒帶著那些女人去過房間。”

    我咬著嘴唇，“李靚呢？”

    他搖頭，“沒有，我也沒有給她過。”

    我又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男人都喜歡女人用嘴那樣，好像很刺激，在時代霓虹的時候，有個老板出好多錢讓我和唐蘇拉輪流給他弄，有個學名叫“雙鳳戲鳥”，唐蘇拉猶豫過，因為那時候她需要一筆錢，而我還沒認識喬琛，但是我搖頭，我說可以把茜茜換來，你們一起，但是那個老板不讓，他說我就想要紅白玫瑰給我一起來，這裏的紅玫瑰就是妖冶嫵媚的唐蘇拉，白玫瑰就是看著很清純瘦弱的我，我死活不敢，差點得罪了那個老板挨巴掌扇，後來經紀人為了讓我上道兒，給我說過，男人都喜歡這樣，比正常的和女人做還刺激還喜歡，沒試過的也想，試過的更摟不住。

    我看著喬琛，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聲音特別小，就在他耳朵旁邊，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的臉，我也不想看見他的表情。

    “我給你，你要麽？我沒經驗，一點也沒有，但是我聽說過。”

    我說完就趴在他肩膀上，他一直沒說話，我都等得不好意思了，他忽然翻身把我壓住，直接吻下來，他知道我的敏感點，我是個很奇怪的女孩，我在外麵陪客戶的時候，他們也有親我脖子或者鎖骨的，我都沒感覺，而且很生硬的惡心，但是喬琛，他碰一下我就會發麻，我想這就是因為愛，如果我不愛，他就是不停的逗我，我也沒有一丁點感覺，但是如果我愛，他就是輕輕碰一下，我就能發抖。

    我抓著床單，他從胸口又返上來，停在我耳朵旁邊，“暖暖我想要，可是我不要你做，如果是最開始，我還不愛你，你提了我就會特別興奮的答應，可是現在，我不會，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是我不是禽獸，我愛著所以尊重。”

    我有點暈眩，我看著天花板，吊燈都在旋轉，迷離得我想睡覺。

    “喬琛……”

    “你跟我回去，我想要你跟我回去。”

    我和喬琛在晚上九點回了碼頭，帶著我那些大包小包，我離開了八天，我又回去了。

    小孫看見我先是一愣，接著就笑，“顏姐您這是……”

    我低著頭，真尷尬，喬琛把東西遞給她，“送房間去。”

    小孫似乎很高興，其實他要不是這麽貧，我也覺得他是個挺好的人，至少在我在碼頭那半個月，他為了替喬琛保護我，每天都鋪著被褥在我房間門口睡地鋪，枕頭底下放著砍刀，就怕別人的碼頭上那些饑渴紅了眼的男人會來對我不軌，我很感激他，尤其在小孫發現顧明澤和我之間有點不對勁後，他對我看得特別嚴，因為他我才不住的咬牙堅持控製，我覺得一個兄弟都能做到如此，我口口聲聲的說我愛喬琛，我更要堅持到最後。

    我回到房間裏，還是我走時候那樣，連牆角那一隻拖鞋都還在，床單是我的，被子沒疊，我走過去低頭聞了一下，都是煙味兒，我的沐浴乳味兒早就沒了，喬琛在關門，我說你沒換麽，他搖頭，我說髒死了，你聞聞。他說我睡不著，我都習慣了你在我旁邊了，我把東西換了，我就更睡不著了。

    我心裏特別難受，我走過去抱著他，我說那你一直一個人在這兒睡麽？

    他說是，我吩咐了所有人，都不準進來。

    我胸口好像被窩了一下，我剛想說其實我也一直想你，小孫忽然從外麵推門進來，我嚇得退後好幾步，他站在門口走也不是進也不是，直跺腳，“忘了，忘了敲門了。”

    我說你有事兒麽，他說有，我找一下喬哥。

    喬琛回頭看他，我看見小孫跟他比劃口型，“李靚，李——靚——。”

    我低下頭，轉身去撤床單換新的，我故意裝作沒看見，我聽見關門的聲音我才轉過去，小孫走了，喬琛看著我，“我出去一下，多晚我也會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