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我原是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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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釵聽了,就長歎一聲:“罷了。我已然是不想的了。究竟這樣去。咱們麵上也是無臉。”

    薛姨媽聽了,卻是無謂道:“有什麽呢?說到底咱們和他還是親戚一場。那寶玉我打聽過了。現在也還是未娶妻,身邊跟著的,不過還是麝月晴雯二人。這兩人你又是認識的,以後嫁了過去,也還是好。”

    寶釵聽了,又歎氣又笑:“媽媽想的果然長遠。隻是咱們這會子已然攀附上了賈雨村了,他如何能放過我去?沒得,我名聲沒了自不必說,一並還要更弄得哥哥走投無路。何苦來呢?”

    那薛姨媽聽了。就又問她:“如此說來,你是不打算回頭了?”

    那寶釵聽了,就苦笑:“不打算回頭了。好在咱們也未到那山窮水盡之時。賈雨村與我到底還有用的,畢竟他的上頭是忠順王爺。想那忠順王爺還是北靜王水溶的叔叔。忠順王。與水溶一樣,也是皇上跟前的一顆大樹。”

    薛姨媽聽了,就看著寶釵,方又道:“我的兒。你心裏清楚就好了。”

    寶釵聽了,卻又看著母親,笑道:“不過能左右逢源,那自是最好不過了。想那園子媽媽也多日不去了,既姨父回來了。媽媽去看望他,也是不失禮數。這樣,總比死死僵住的好。萬一,事情有意外呢?”

    薛姨媽聽了,就笑:“果然是我的好女兒。好。我聽你的便是。”

    話說那琪官蔣玉菡自打負氣離了忠順王後,每日就躲在那紫檀堡飲酒唱曲,也竟過的是神仙般的生活。一日,那柳湘蓮過來了。琪官設宴招待,因就歎:“到底這世人都是勢利的。我來了這裏,這些個交往的朋友,是日漸稀少了。倒唯有你。竟還算是真朋友一個!”

    那柳湘蓮聽了,不禁苦澀道:“還是有一些真朋友的。不過他們各人有各人的日子,也忙。有的也不在神京。在外頭受罪。比如寶玉,現在隻在那帽兒胡同專心苦讀。那馮紫英更是如萍蹤俠影,隻將他一幹嬌妻美妾都扔下不管的。衛若蘭卻是不能回來,想也難過。那薛蟠,更是不知逃到了哪裏。倒是我,人在神京,也不忙,方可日日來陪你!”因又接過杯盞,仰起脖子,將酒喝盡。

    那蔣玉菡見了,也深深一歎:“飛鳥各投林。”

    那柳湘蓮聽了蔣玉菡這樣一說,不禁多問了一句,因道:“難道忠順王一直未派人來找你麽?他對你,似乎也是動了真心的。”

    蔣玉菡聽了,就苦澀道:“你不知王爺的為人。我卻懂的。極愛麵子的。我忤逆了他數次,他隻管心裏不原諒我了。以後,隻怕也會漸次地將我丟開了。”

    柳湘蓮聽了他這話,就點頭道:“既如此,不也甚好?他不記掛你了,你也就自由了。”

    蔣玉菡聽了,還是搖頭苦笑:“我年紀雖不甚大,但也唱了許多的戲。戲唱得多了,不免也就想得多悟得多了。我料著以後,恐王爺也不會得善終。因此,我到底還是不能將他一概地丟下了!”

    柳湘蓮聽了他這話,卻是笑道:“是麽?想他現在不正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還一味打壓北靜王的?”

    蔣玉菡就道:“我也不過是這樣想著。他到底也是我的恩人。若無他,我現在隻怕也被蹂躪死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這樣大的救命之恩呢?”

    柳湘蓮聽了,想了一想,歎了一歎,方道:“你說的確也是。究竟以後他無情了,你也不能不義。說到底,也是你與忠順王爺前世有些緣分。今生你隻是來還債的!”

    那蔣玉菡聽了,就細細品了品這話,方深深歎息:“這個,我也不知。想我自小就是孤兒,很是經曆了一番人世坎坷。這第一個與我有恩人之人便是他。想來,我待王爺,總是與眾不同一些。”

    那柳湘蓮聽了,倒是不由不問他了,因道:“即如此,我便問你。你到底是愛男人多一些,還是愛女人多一些?亦或,這心裏隻是愛男人不愛女人的?”

    那蔣玉菡聽了,就苦笑:“其實,我和你一樣。”

    那柳湘蓮聽了,心裏也有些驚奇,因問他:“那——你屈膝與王爺身下時,心裏可會難過?縱然是報恩,但這樣的報恩法,總是使人感到侮辱!”

    那蔣玉菡聽了,就輕輕搖頭笑道:“其實我並無想到更多。我與王爺一起時,我就將自己當作是那戲台上的女子。因此,極是自然的。但離了王爺,我的心裏,就又與一般男人無二了!”

    那柳湘蓮聽了,心裏不禁一陣輕鬆,因又仰脖喝了一口酒,與蔣玉菡玩笑道:“那我也放心了!我第一次和你交往,也直擔心你會愛上我呢!”因又哈哈一笑。呆記共扛。

    那蔣玉菡聽了,亦笑:“若我是女子,定然會愛上柳兄。”因又問柳湘蓮,那三姐兒一事已過去。如今,既然諸事都閑著,不如再娶一房賢惠的妻室。

    那柳湘蓮聽了蔣玉菡這話,隻是連連罷手,因對了他道:“罷罷罷。短時日內,我是不想的了。究竟我也該為了她,再守一年的喪。如今我姑媽看開了,也不催我了。我方得自在了。”

    那蔣玉菡聽了,便也一歎:“咱們都是失意人。既如此,不如就常此往來。我身份地位雖不及你,但這幾年也積攢了許多銀子。你來找我,我日日為你設宴,也不會窮的!”

    那柳湘蓮聽了,就笑:“休要如此說!我看咱們身份地位一樣,俱是不羈之人。但我知道,你的確有錢。如今這神京城中,就數你們最有錢。再一個,就是江南各處的鹽商了。”

    那蔣玉菡聽了,就嗬嗬一笑,因道:“如今這世道,是不能露富的。所以我躲在這裏,也甚是好。”

    柳湘蓮聽了,想了一想,不禁好言相勸:“終是不要讓別人惦念你才好。你果真有閑,不如就組個戲班子。帶了人,各處唱戲去,豈不更為逍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