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將計就計,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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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寧靜的草原上,眾人還都沉浸在喜悅的晚宴之中,但是驟然引起的慌亂。不過多時,這夜空下的草原竟然是一片火光衝天。

    大火中,驚呼聲還有護衛士兵淩亂的腳步聲那樣的刺耳,幾乎掩埋了風聲和大火焦灼的聲音,火勢越來越猛來勢洶洶,迅速連帶著周邊的好幾個帳篷都跟著燃燒了起來……

    “抓住他,在那邊!”

    人堆裏,追的追,跑的跑,女眷和宴會上的貴賓們一片驚呼奔走。形勢愈加的混亂。

    “皇上,皇上,快走!此處駕馬西去,三十裏外便是我軍駐紮之地。”西境的三十多個護衛在一片混亂廝殺之中,隻剩下十多人……呆序雜血。

    而墨詔君的身邊隻留下了三五個人護住他借著大火和混亂逃到了一處偏遠的地方,其他的人竟然已經都不知所蹤,或還在奮勇殺敵贏取時間。或早已魂歸西天。

    墨詔君此生從未如此的窘迫,他手裏握著長劍,劍身一片血色,血順著劍斷斷續續的往下流著。而他的身上也有好幾處傷口,頭發也有些淩亂,顯得無比的困窘。

    “該死!”墨詔君的步子已經有些微晃,越南王的埋伏肯定是用足了勁的,不將他斃於此處絕不罷休的氣勢。

    然而卻是實實在在的從一開始便中了上官玄燁的詭計!

    “去尋皇後的人可有回話?”墨詔君按住自己胸前的劍傷,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地洶湧而出。

    攙扶著他的兩個護衛也是受傷不輕,臉上的血跡布滿幾乎已經看不清楚相貌了,聽了墨詔君的話,咬唇挺住。恨恨的道:“還不曾有消息!”

    墨詔君沉重的呼吸,這次……可是真的戰馬交易權不曾拿到,還丟了這麽大的人,倒不是擔心頌欽的安危,隻是他怎麽會甘心?自己困窘而逃,還將頌欽留於此地?

    他可是曾許諾過墨詔楓,會好好保護頌欽的!

    事到如今……那在越南境外的十萬駐軍,想必……那上官玄燁也早已經打好算盤十拿九穩了。他想要平安逃回駐地,其中艱險更不用說……就算是回去了,那十萬大軍,到底還在不在?

    定然是一早便已經與西越皇暗自勾結算計好了,埋伏好了引他入圈套,那麽他那十萬駐軍,想來……恐怕也是留不住了。

    “皇上,馬來了!”夜色之中,緩緩飄來一個刻意壓製的聲音,不過多時便看到了一個小卒牽著三匹馬走上前來,“隻找到了這三匹,其餘怕是因著混亂受驚跑的不知蹤影了。”

    “護送皇上離開!”墨詔君身邊的侍衛毫不猶豫的下了決斷,既然隻有三匹馬,那麽就隻能有兩個人可以保護墨詔君左右,其餘的便隻能留下來奮勇殺敵,好給他們離開的隊伍爭取一點時間。

    墨詔君閉了閉眼睛,話到嘴邊,最終隻是看著跪倒在地一表忠心的幾個護衛,沉默著忍著身上的劇痛翻身上馬。

    兩個平日裏與他較為親近,武藝高強的護衛也翻身上馬,深深地看了一眼留下來誓死保衛皇上的幾個兄弟……隨著墨詔君迅速駕馬而去,漸漸消失在這草原上的一片黑暗之中。

    “跟他們拚了。”不知道是誰突然氣勢洶湧的怒吼出聲,剩下的幾個西境侍衛手握大刀便衝進包圍圈與敵人殊死拚殺!

    一陣廝殺怒吼,順利的吸引了敵軍的主要注意力……也給墨詔君他們爭取到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墨詔君騎在馬上,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遠處一片火光的戰局,心裏一陣劇痛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嘴裏一股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鮮紅的血便順著唇角緩緩地流淌下來。

    輸了,是他輸了。

    他輕視了上官玄燁,沒想到他竟然連越南王這樣耿直坦率狂野不羈的人都能夠拉攏利用,如若不是他沒有看清楚這一點,也不會給上官玄燁這樣巨大的機會,害得自己鑽進了自己的圈套之中。

    墨詔君轉身閉住眼睛,憤怒的打馬離去,有生之年,他一定不會忘了這次的屈辱,定要讓那上官玄燁難堪百倍……

    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陷入了這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仿佛前塵往事在腦海裏都隻是一個飄渺的夢一般,沒有了痛苦,沒有了糾纏……

    沒有了東陵西境,也沒有了父親殘忍的死狀……更沒有了她在大火之中痛苦不甘的親眼看著腹中骨肉從身體之中滑落。

    有的,隻是一片小小的樹林,樹林裏有一間茅屋,修建得非常的別致,與平常茅屋比起來顯得多出來幾分細膩來,加上屋後青山圍繞綠樹成蔭,一汪清潭寧靜幽雅,恍惚間以為是仙境。

    入眼便是一片青翠,頌欽隻覺得聽到有人在叫她,那聲音漸行漸近,卻又那樣的飄渺虛無。

    “今天的功課又未完成!罰抄書三卷!”

    “頌欽……頌欽……多麽美好的一個名字,看看你現在又髒又亂的模樣,怎麽對得起這名字……”

    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一個難堪的泥人,身形還有些消瘦單薄,渾身髒亂不堪的糊了一層又髒又臭的泥巴,隻露出了一雙大大活靈活現的眼睛,滿是委屈又驚恐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人。

    可是眼前的是誰呢?

    頌欽正想要一探究竟,就隻覺得一方手帕輕輕地靠近過來,那手掌溫柔,骨節分明……五指細膩修長,輕柔的擦拭著她的臉頰,那錦帕上有著淡淡的讓人歡喜的香氣,輕柔的碰觸,遮住了她的眼睛,錦帕一下一下的擦拭著她的臉龐,說不上多小心翼翼,但滿懷感情……

    頌欽的眼瞼微微一動,又覺得身子仿佛在晃動著,然後後腦傳來一陣疼痛,讓她輕哼了一句,勉強的睜開了雙眼。

    入眼的……竟真的是一條錦帕,遮住了她的視線,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摩擦著,柔和的觸碰,還有熟悉的淡淡香氣。

    頌欽一愣,那錦帕移開了她便看到了上官玄燁的臉,柔和的笑著,眉眼如畫,就呈現在她的眼前,仿佛經過了很長時間,她生病時偶爾睜開眼睛,他就是這樣坐在床前,為她擦汗,對她溫柔深情的笑。

    神情一陣猶豫,頌欽才感覺到了所處之地的顛簸,耳中又是一陣車輪翻滾的摩擦聲,她這才看清自己竟身處馬車之中,馬車寬敞,而她正睡在車中的軟榻之上。

    上官玄燁就坐在榻前,見她緊張遲疑,他倒沒有什麽動作,隻是微微的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餓了?”

    頌欽驚訝的抬眼看他,他又問道:“渴了?”

    “這……”頌欽匆忙中向窗邊靠去,上官玄燁也沒有攔她,她急忙的掀開了車簾,便看到外麵天高雲淡正是午時,四周官道平坦寬闊,車隊正步伐一致的走著,眼前一片蒼茫,早已經不是那寬廣無際的草原了。

    “這是哪?”即使外麵陽光耀眼,但是頌欽卻隻感覺到一陣寒冷直直的從腳底蔓延至全身,昏迷前草原上的兵荒馬亂,上官玄燁仿佛如清風一般的低語,還有慌亂中那些護衛呼喊的話語。

    “你到底做了什麽?墨詔君呢?”頌欽神情緊張,整個人幾乎都要掙紮起身,一把向著上官玄燁撲過去,絲毫不見猶豫的攥住了他的領子,逼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上官玄燁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深邃黑亮的眸子注視著頌欽,嘴邊還掛著一絲笑意,緩緩道:“他輸了,就丟下你獨自逃命去了,越南並不歡迎你,我便隻有帶你走了。”

    “什麽輸了?你們……你們都做了些什麽?”頌欽自然清楚事情遠不如看到的簡單,而且……墨詔君怎麽可能會去行刺西越皇? /~半♣浮*生:.*無彈窗?@++

    上官玄燁注視著她的眼睛,知道是掩藏不過的,而且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隱瞞她,他輕輕握住了頌欽攥著他領子的手,頌欽微微輕顫,立馬將自己的手退了回去,也鬆開了上官玄燁。

    她緊張地坐回了軟榻上,生氣的盯著上官玄燁,倒是他毫不在乎,看著頌欽在他的麵前他就心情愉悅,不管她是不是像一隻發了怒隨時想要撲上前來與他撕扯的小獸,隻要能這樣注視著她,他就心情舒暢。

    心情大好,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輕語道:“南問瑤在各國貴賓前失了分寸,墨詔君想借此機會打壓我,讓我在越南王的麵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思索至此,上官玄燁的唇角未免多了幾分譏諷,凡是世上之事,哪一件能擺脫得了他的控製?這越南之行,其他國家的人也好,墨詔君也罷……所有的人事,都由他親自擺控,他設下了天羅地網,不僅要帶走頌欽,還要一舉擊敗墨詔君。

    頌欽無話可說,看到上官玄燁這信心滿滿的樣子和自信,就能感覺到他容納在身體裏那種無法揣測的強悍,這樣的他……未免讓人覺得膽戰心驚,可是在這世上又有什麽能擺脫得掉他的算計呢?

    “他命人動手,原本就是想要嫁禍給我,在晚宴上借著越南王獨自一個人回帳子小憩時,他讓人假扮了東陵的侍女,企圖在茶水之中下藥,然後將南問瑤綁去,妄圖編造南問瑤勾引越南王這樣的醜事來。”

    上官玄燁說著,看著頌欽還是不肯鬆懈,但是卻也是認真仔細的聽他說著,他不由得一笑,“我也隻不過是將計就計拖住了你不過片刻,又命人去告訴墨詔君,說你不知蹤影……墨詔君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是我布下陷阱將你送去越南王的帳內,便急急忙忙的衝了進去,越南王本就與我交好……這次也多虧了他幫忙相助,墨詔君未卸兵甲就衝入帳內,難道這還不能夠給他定個行刺的罪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