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雲裳的雅閣，裏麵聚集了不少的丫鬟婆子，甄姨娘聞風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見到江雲瑤跟老夫人走過，江雲裳甄姨娘都恭敬的喚了一聲：“老夫人，大小姐。”

    二人頷首，老夫人不急著問罪，看向一旁的付媽媽：“容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付媽媽將手中的兩樣東西交到老夫人的受傷：“老夫人，這是在三小姐院子裏找到的。”

    老夫人盯著付媽媽手中的一支步搖和一雙耳環，眸色越發的深沉，抿著嘴唇隱隱有些發抖。

    江雲瑤蹭的一下拿過了付媽媽手中的步搖和耳環放在手中端詳：“祖母，這真的是我的百鳥朝鳳的不要，和紅寶石耳環。”江雲瑤頗為驚訝，微微蹙著眉，看向一旁低著頭，一臉怯怯的江雲裳。

    江雲瑤有些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看向江雲裳：“五妹這不是你拿的對不對？你有什麽難言之隱你就說吧，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江雲裳隻是抿著嘴唇，怯怯的搖頭：“大姐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拿，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麽會在我這裏的。”江雲裳說著眼眶紅紅的，豆大的淚珠像是會隨時都滾下來，因著委屈，整張小臉都紅紅的。

    “裳兒你真是太讓祖母失望了，江家何曾缺你短你什麽，你又何必做這樣的事情，當真是丟我江家的臉。”老夫人氣憤的說道，絲毫不容得江雲裳辯白。

    堅決的態度，令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畢竟老夫人也是疼愛江雲裳的，雖說沒有江雲瑤多，但卻也不會到一口咬死不相信江雲裳的地步。

    “祖母……”江雲裳睜大著眼眸，怯怯的喚了老夫人一聲，老夫人鐵青著臉。

    “老夫人，妾身相信五小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五小姐雖然是庶出，卻一直善良敦厚，又怎麽可能做出盜竊這樣的事情。”甄姨娘懇切的看著老夫人，替江雲裳辯駁。

    若今日江雲裳背上這盜竊的名頭穿了出去，那麽江雲裳的名聲可就是徹底的毀了，誰會娶一個會偷盜的女子做妻子，這豈不是自打自的臉嗎？

    老夫人瞪了眼甄姨娘：“甄姨娘，裳兒雖然是你所出，但你也不能因此袒護她，還有瑤兒你也是一樣，做了就是做了，事實擺在眼前，莫不成還有誰能冤枉她。”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看向江雲裳，冷冷的說道：“裳兒，你做錯這樣的事情，實在太有為教養，念你年紀還小，你就到祠堂裏跪上三天祈求列祖列宗對你的原諒，再將女誡論語抄十遍給我吧。”

    “祖母，五妹許是冤枉的，這會不會太武斷了。”江雲瑤擔憂勸道。

    “無冤無仇誰會冤枉她，錯了就是錯了，又何須狡辯這麽多。”

    “老夫人，五小姐還這麽小，那裏能受得了這麽大的懲罰，求求你老夫人開恩，五小姐是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甄姨娘跪在了老夫人的跟前，淚水婆娑的說道。

    “你這是在說我這個老婆子頭腦不清醒了，冤枉了裳兒？”

    “老夫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求求你不要罰五小姐，要罰就罰妾身吧，五小姐是冤枉的。”甄姨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有一絲的做假。

    江雲瑤抿了抿唇，幾番欲要開口，都被老夫人給瞪了回去。

    “甄姨娘你若這麽喜歡受罰的話，就陪著裳兒一起到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冷哼了一聲老夫人不再理會甄姨娘，帶著付媽媽等下人就離去，其態度堅決。

    “老夫人……”甄姨娘不甘心的喊道。

    “姨娘，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為什麽，祖母她就是不相信我。”江雲裳肩膀一抽一抽的哭了起來。

    “五妹，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江雲瑤抿著唇歉意的對江雲裳說道。

    江雲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大姐姐，你相信我的對不對，我真的沒有。”搖晃著小腦袋，甄姨娘將江雲裳擁入懷中：“五小姐莫要哭，姨娘相信你是清白的，別哭了。”甄姨娘安慰著江雲裳，抬起頭對站在一旁的江雲瑤說道：“大小姐謝謝你相信五小姐，但你還是先回去吧，天兒那裏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莫要讓他知道今天的事情。”

    甄姨娘咬了咬唇，滿是屈辱，江雲瑤愣愣的點點頭。

    出了雅閣，都還抿著唇不說話，青禾有些擔憂江雲瑤，“小姐，你沒事吧？五小姐……”

    青禾欲要說什麽，江雲瑤卻搖著頭打斷，“這件事情就莫要提了，去甄姨娘的飛雪院看看天兒吧。”

    青禾點點頭，倒也不再問。

    老夫人之所以會這麽堅決的判江雲裳死刑，其他人不知道，江雲瑤卻是十分清楚。

    前世的時候，江雲瑤也是在一次偶然偷聽到老夫人跟付媽媽的談話才知道這個秘密。

    老夫人剛來京城的時候，那時還帶著一個遠房的表妹。

    那時候一次太後召老夫人進宮，老夫人的遠房表妹，便央求著老夫人帶她一同進宮見見世麵，那時候老夫人見是自家姐妹也沒有多想，便去了，結果第二天就傳來消息說太上皇送給太後的鳳釵不見了，當時就隻有老夫人跟老夫人的遠房表妹去過太後的宮殿。

    老夫人是一品夫人自然不可能拿太後的東西，於是便有人懷疑老夫人的遠房表妹，再三追問老夫人的遠房表妹都說不是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倒是讓老夫人相信了，還特意給這個遠房表妹作證。

    結果沒過幾天就被人查了出來，證實是老夫人的遠房表妹拿的，丟臉的不單止是遠房表妹，連老夫人的責任都逃不過去，當初信誓旦旦說不可能是她拿的，但最後卻是捉了個正著。

    太後氣不過就命人打了這個遠房表妹五十大板，最後沒有熬住就一命嗚呼了，老婦人也跟著挨了十大板，雖然不要命，卻足夠讓人記憶深刻。

    由此，老夫人特別厭惡看不過那些偷盜的人，方才江雲裳可憐兮兮的模樣，赫然是讓老夫人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個遠房表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記憶卻還是鮮活的，當初為了這個事情沒少有人笑話老夫人不會帶眼識人，被人當傻子一樣戲耍。

    江雲裳今日做了這樣的事情，勾起了老夫人這些回憶，老夫人又怎麽可能不會生氣牽引到江雲裳的身上，以至於老夫人想都沒多想就要處罰江雲裳。

    若江雲裳今日拿的不是步搖，而是別的東西，許都不會這麽嚴重，可偏偏這個步搖跟當年的那個鳳釵如此相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