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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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輕揚忙了一天,批完奏折,夜已經深了,“皇上,夜深了,該安歇了。”宮人提醒道。

    “嗯,你們都退下吧,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擾。”鳳輕揚說道。

    鳳輕揚走到榻前,拉開床幔,走進了密道,這條密道是修羅皇臨死前告訴他的,密道的那一頭直通向永慶宮,永慶宮門前有一個荷塘,水底也有一條密道直通宮外。

    陳櫻被禁足以後,鳳輕揚經常會通過密道前去看她,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南方夏季多雨,今年雨特別大,引起山洪暴發,房屋農舍和莊稼都被衝了,鳳輕揚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已經好多天沒去看陳櫻了。

    他舉著火燭走進密道,隱隱聽到傳來歌聲,隻聽見有人唱:

    曉鳳殘絮紛繁花調散落彼岸

    人憑闌聞笙歌流轉

    暮色晚錦繡寒影零亂難忘穿

    清歌漫韶華淡何堪

    沉吟輕搖扇情已渙淚醺然

    還記否當年誰曾伴枕畔

    笙歌亂流年轉青絲綰朱顏黯

    素眸倦此情完何安

    笙歌殘誰歎芙蓉帳餘薰染

    夢幾番心已散何堪

    塵緣沾仍癡纏酒觴滿愁腸斷

    笙歌亂笙歌殘依然

    一曲終了,誰也沒有說話,陳櫻已淚流滿麵,鳳輕揚站在遠處悄悄望了陳櫻一眼,見到她的淚,他好心疼,可是,現在還不是與她相聚的時候。

    “櫻兒,等著我,等我處理好一切,我一定給你最好的最好的生活,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等著我。”鳳輕揚在心裏默默地說。

    陳櫻像是聽到什麽似的,回頭朝著鳳輕揚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婉兒見陳櫻叮著牆麵,問:“姐姐,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早點睡吧。”陳櫻喃喃地說。

    鳳輕揚心一驚,發現自己站在黑暗中,陳櫻不可能看見自己,這才放了心,沿著地道回到了寢宮。

    第二天大清早,王芷蓉便來到了永慶宮,門前的侍衛沒敢再攔她,任由她進去了。

    “櫻貴妃,本宮來領人了,調教的怎麽樣了?”王芷蓉笑著走了進來。

    “你自己看吧。”陳櫻笑道。

    綰琴走到大廳中央,與陳櫻梳相同的發髻,走了兩步,王芷蓉滿意地點點頭,說:“很不錯,果然跟著真人學更快。”

    陳櫻沒有說話,若不是王芷蓉用孩子做威脅,她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教別人模仿她。她不知道這個長得跟她神似的綰琴能否迎得鳳輕揚的歡欣,就像她不知道鳳輕揚是否對她有情一樣的,但是綰琴一出現,肯定會令鳳輕揚想起陳櫻。

    “這是念兒畫的,上麵是朵兒提的字,你要是喜歡就給你吧,我不喜歡。”王芷蓉說完將一個畫卷扔到了地上,領著綰琴離開了。

    陳櫻心中一喜,連忙將畫兒撿了起來,鳳念畫的是孔雀開屏,朵兒在畫的旁邊寫著神鳥孔雀。

    婉兒也湊過來看,笑道:“這是畫的孔雀嗎?這孔雀沒吃飽,餓得跟小雞似的。”

    “是啊,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教念兒畫孔雀。”陳櫻笑出了淚,她這輩子還能出得去嗎?

    “姐姐,你別哭,你一定可以出去的,綰琴是個爽快人,她一定會幫我們的。”婉兒安慰道。

    “嗯,我一定可以出去的,一定可以跟孩子們在一起。”

    終於,立太子的事在朝堂上被沙羅提了出來,皇長子鳳念由皇後撫養,立為太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沙羅一提出,便得到了肖誠瑞的支持,隨後其他大臣也都同意了,鳳輕揚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感激地看了沙羅一眼。

    退朝以後,鳳輕揚留沙羅在宮中用膳,這是陳櫻關進永慶宮以後,他們兄弟倆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鳳輕揚提起酒壺給沙羅倒上一杯,道:“沙羅,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從櫻貴妃禁足以後,我與皇兄就沒在一起喝過酒了。”沙羅簡短地答道,態度冷冷地。

    “你在怪我?”鳳輕揚問。

    “臣弟不敢,隻是皇兄明知櫻兒是冤枉的,為何還要處罰她?”沙羅不滿地問。

    鳳輕揚沒有回答,自顧自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想了想,道:“沙羅,你覺得你我兄弟二人,誰更適合當皇帝?”

    沙羅一驚,連忙跪到了地上,恭敬地說:“臣弟不敢有二心。”

    “你別緊張,快起來,我也就隨口問問,來,繼續喝酒。”鳳輕揚給沙羅倒上了一杯酒,沙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鳳輕揚跟沙羅說了一些南方的災情,及糧食的運送情況,問沙羅有什麽好的辦法,兩個人都不再也提陳櫻了。

    沙羅回到王府,直奔書房,將牆上的畫拿了下來,從牆壁中間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用鑰匙打開盒子一看,遺召不見了。

    “王若雲,王若雲…………”沙羅驚呼。

    管家聽到沙羅的喊聲,連忙跑去找王若雲了,王若雲正在喝燕窩粥,見管家慌慌張張跑過來,問:“跑什麽,出什麽事了?”

    “王妃娘娘,王子殿下回來了,他現在在書房,叫您馬上過去。”管家連忙說道。

    “可曾看見殿下在書房做什麽?”王若雲問。

    “好像是盒子裏什麽東西不見了。”管家見沙羅拿著一個盒子,大聲地喊王若雲的名字,猜他是找東西。

    王若雲知道沙羅發現遺召不見了,連忙從大門跑了,跑回了娘家。

    沙羅見王若雲久久不來,找到她的房間,沒見到她,連忙問房裏的婢女:“王妃去哪兒了?”

    “王妃說她回娘家了,剛走沒多久。”婢女答。

    “走吧,走了就別回來。”沙羅生氣地說道。

    沙羅不知道遺召到底在誰的手上,如果是王若雲拿了,那麽這遺召應該是交給臣相王靖了。隻是鳳輕揚怎麽會突然問誰更適合當皇帝呢?難道他知道遺召的存在,還是有人拿遺召威脅他?

    沙羅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為今之計,還是盡快將遺召找到。他從來不曾有二心,五年了,修羅皇的遺召在盒子裏躺五年,他都沒有看過,若不是鳳輕揚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他還不知道遺召失蹤了。

    “父親,父親,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若雲提著裙子邊跑邊喊。

    王靖正在喝酒,見王若雲突然回來了,問:“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來,給我滿上。”

    王若雲走到桌前給王靖倒了一杯酒,道:“父親,您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皇後的孩子沒有,現在又立了櫻貴妃的兒子鳳念為太子,雖然那孩子由你姐姐撫養,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而且其生母健在,我怎能不發愁啊。你怎麽了,這麽晚跑回來了,沙羅把你休了?”王靖問道。

    “父親,您喝多了吧,什麽休了,有您在,他敢休我嗎?不過,也是因為您,這次他可能真的要休了我。”王若雲說完哭了起來。

    “哭什麽,到底怎麽回事?”王靖生氣地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他這輩子最失敗的就是生了兩個女兒,如果有一個兒子就好了。

    “沙羅他發現遺召不見了,您趕緊把遺召給我,我拿回去還給他,否則,他真的會休了我的。”王若雲邊哭邊說。東池豆技。

    “他敢,他還真沉得住氣,遺召在手上拿了這麽多年,他竟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王靖歎氣道。

    “父親,您快把遺召給我,快給我。”王若雲催促道。

    “你慌成這樣幹什麽,進去歇著吧,我命人去把他找來。”王靖平靜地說。

    “不行,父親,求您了,把遺召給我,若是讓他知道我把先皇的遺召給了你,他肯定不會原諒我。”王若雲請求道。

    “來人,帶小姐進房去休息。”王靖懶得跟王若雲說,大聲喊道。

    王若雲還沒來得及走,就聽到管家就進來稟報道:“老爺,王子殿下來了。”

    “請進來。”王靖道,說完示意王若雲到屏鳳後麵躲起來。

    沙羅跟著管家進了廳裏,沙羅見王靖端坐在正上方喝茶,頭低著,假裝沒有看見沙羅,並沒有先打招呼。

    “嶽父大人。”沙羅拱手行禮道。

    “哦,王子殿下來了,管家,快,快奉茶。”王靖聽到沙羅叫了一聲“嶽父”,高興地馬上站了起來。

    “我在宮裏跟皇上一起喝酒,剛回來,聽到婢女說若雲回娘家了,所以過來接她。”沙羅閉口不提遺召的事。

    “哦,我讓管家去叫她就是了,殿下這邊請,我有樣東西想交給你。”王靖將沙羅請到了內側書房。

    沙羅往屏鳳那兒看了一眼,看見了王若雲的腳,他沒有出聲,跟著王靖到了書房。

    王靖從盒子裏拿出遺召,道:“殿下,這是先皇臨終前交給我的,殿下看看吧。”

    沙羅一驚,接過來一看,正是他要找的遺召,可如今到了王靖身上,他聲稱是先皇給的,沙羅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知嶽父可否把此物交給我保管?”沙羅拿著遺召問。

    “此物是先皇交給我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拿出來,我今天之所以給你看,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需要這份遺召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王靖狡黠一笑。

    “皇上勤政愛民,治國有方,這遺召永遠也用不上。”沙羅道。

    “哦,那我就永久收藏了。”王靖想要從沙羅手中拿回遺召,沙羅不肯鬆手,兩個人都不肯讓步,僵馳在那裏。

    “你們在幹什麽?”就在這個時候,王若雲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

    沙羅連忙鬆了手,道:“沒什麽,走,我們回去吧。”

    王若雲看了王靖一眼,王靖若無其事地將遺召收了起來,沙羅拉著她出了書房。

    回來的路上,王若雲坐在馬車裏一言不發,沙羅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各懷心事。

    王府門前,管家焦急地等待著,終於看見王府的馬車過來了。

    “殿下,王妃,你們可算回來了,小王子見不到你們,不肯睡覺,一直哭啊,奶娘哄不好。”管家連忙稟報道。

    沙羅連忙跳下馬車,理都沒理王若雲,連忙朝著小王子卡爾的房間奔去,一進門便見到卡爾坐在床上哭。

    “父王,父王,你們都去哪裏了,卡爾好害怕。”卡爾一見到沙羅,撲進了他的懷裏。

    王若雲來跟了上來,沙羅冷冷地瞪著她,道:“你深更半夜回什麽娘家,連孩子都不管了,卡爾沒有你這樣的母親,回房去,別在這裏惹我生氣。”

    王若雲低著頭,退出了卡爾的房間,她知道都是遺召惹的禍。

    “卡爾乖,以後父王每天都陪著你。”沙羅道。

    那天以後,沙羅便稱病不再上朝,交將手中的兵權也交了出來,不再過問朝政。

    鳳輕揚也沒有問其原因,接了兵符,準了沙羅靜養,王靖雖心中氣極,但也沒辦法,沙羅不願意去爭,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秋天的夜,靜悄悄的,陳櫻已經禁閉在永慶宮度過了一個夏天,夏天炎熱,她也不愛出門走動,現在秋天了,她倒是很想出去走走。

    王芷蓉打聽到白天雪妃吃了蝦皮膚過敏了,覺得時機到了,命綰琴去悠然殿請鳳輕揚過鳳藻宮。

    “皇上,臣妾今日身體不適,不能陪皇上下棋了。”雪妃滿懷歉疚地說道。

    “不礙事,愛妃累了就早點兒歇著吧。”鳳輕揚道。

    門前的宮人向雪妃打了個眼色,雪妃問:“什麽事?”

    “啟稟皇上,雪妃娘娘,鳳藻宮婢女綰琴求見。”宮人道。

    “皇後娘娘這個時候差人來,可能有事,皇上,要不,讓那個綰琴進來吧。”雪妃道。

    “那就傳綰琴進來說話。”鳳輕揚漫不經心地說道。

    綰琴聽見叫她進去,心中一喜,連忙學著陳櫻的步伐,走進了殿內。

    “櫻兒…………”鳳輕揚見到綰琴大吃一驚,呼喚道。

    “鳳藻宮婢女綰琴參見皇上,參見雪妃娘娘,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邀請皇上過去給品嚐黃金醬豬蹄。”綰琴說道。

    “你抬起頭來。”鳳輕揚道。

    綰琴緩緩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雪妃眉頭一皺,這婢女一看就狐媚,擺明了勾引皇上。

    雪妃走到鳳輕揚身邊,道:“皇上,既然皇後娘娘請您去,您就過去看看吧,今日臣妾實在是難受,一會找太醫來看看。”

    “那朕就去鳳藻宮了,你記得要找太醫看。”鳳輕揚隨綰琴出了悠然殿,向鳳藻宮走去。

    走到半路,鳳輕揚試著哼了一句:

    笙歌殘誰歎芙蓉帳餘薰染

    夢幾番心已散何堪

    塵緣沾仍癡纏酒觴滿愁腸斷

    ………………

    綰琴心中一喜,道:“皇上也會唱秦淮小調嗎?”

    “跟你學的,你知道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一個朕很愛很愛的女人。”鳳輕揚笑道。

    “皇上是說櫻貴妃嗎?奴婢剛進宮的時候,很多人都說臣妾長得像櫻貴妃。”綰琴坦白地說道。

    “嗯,很像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那時的她就像你這樣,你能為朕唱唱那個秦淮小調嗎?”鳳輕揚邊走邊問。

    “好啊。”綰琴眼睛一亮,高興地說。

    歌唱完了,鳳藻宮也到了,鳳輕揚懷抱著王芷蓉喝了很多酒,卻一口也沒有吃黃金醬豬蹄。

    “皇上,您怎麽不吃啊?”王芷蓉問。

    “不想吃,吃膩味了,綰琴,給朕的酒杯滿上。”鳳輕揚笑道。

    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就是不醉,鳳輕揚很想一醉方休,酒喝的越多越清醒。他生氣地將酒壇踢翻在地,道:“這些酒是假的,假的,朕喝了這麽多都不醉,假酒。”

    “皇上,您醉了,臣妾扶您上床休息吧。”王芷蓉嬌笑道。

    鳳輕揚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指著她吼道:“大膽罪婦,你竟敢用假酒糊弄朕,來人,拖出去砍了。”

    王芷蓉嚇了一大跳,連忙跪到地上,請罪道:“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鳳輕揚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指著她吼道:“大膽罪婦,你竟敢用假酒糊弄朕,來人,拖出去砍了。”

    王芷蓉嚇了一大跳,連忙跪到地上,請罪道:“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皇上,您喝醉了,這酒後勁大,奴婢扶您到床上歇息去吧。”綰琴不慌不忙將鳳輕揚扶到了床榻邊上。

    “櫻兒,櫻兒…………”鳳輕揚一把摟住了綰琴。

    “皇上,讓臣妾服侍你。”王芷蓉見綰晴轉移了鳳輕揚的視線,連忙上前脫掉了他的衣服。

    “櫻兒,櫻兒,你不要走。”鳳輕揚喃喃地說。

    “奴婢不走,奴婢哪兒也不去,在這裏陪著皇上。”綰琴扶著鳳輕揚上了床,躺在床裏邊,鳳輕揚躺在她身邊,將她緊緊摟進了懷裏。

    熄了燈,王芷蓉也悄悄上了床,躺在了鳳輕揚的另一邊,三個人都在床上躺著,誰也沒有說話。

    “皇上,我好熱,你幫我脫衣服好不好?”王芷蓉嬌笑道。

    “櫻兒,櫻兒…………”鳳輕揚緩緩坐了起來,隻覺頭昏沉沉地。

    王芷蓉勾住他的脖子道:“皇上,好熱,好熱啊。”她邊說邊去扯鳳輕揚的衣服,順便給了綰琴一腳,趕她下床。

    綰琴摸黑下了地,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隻得乖乖地聽話,退了出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