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合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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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睡了媚色的女人竟然是東秦的合歡公主。
此消息猶如一個重磅炸彈迅速的炸開了暢心園的,諸多人開始對媚色羨慕妒嫉恨起來,傳聞這位合歡公主可是東秦第一美人,她的美足以和大楚第一美人呂華彰相比。
媚色能睡到東秦第一美人,真是他祖上積了大德,他不懂得珍惜也就罷了,反弄出這樣一副作死的樣子來,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舉動在瞬間引起了公憤,刺激的店裏那一幫對美人如饑似渴的男夥計對媚色很是仇視。
褚玉東秦之行並未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公主,但她的美貌她是聽說過的,因為合碩打小就是作為合歡的配襯長大的。
像這樣要身份有身份要美貌有美貌的公主,好好的強睡媚色做什麽,難道她身邊還缺美男,不過也不能排除這位公主有什麽特殊的嗜好,喜歡強上美男也說不定。
唉!
睡就睡了。
媚色這家夥,也真是個死心眼。
睡了美人該偷著樂才是,怎好好的尋死覓活的,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
褚玉見媚色尋死不成,改為絕食,少不得親自去溫言寬慰,把嘴皮都快要說破了,才打消了媚色自殺的念頭。
說服完媚色,褚玉自個也打算從回不了家的打擊中振作起來,為了麻痹自己受傷的神經,她選擇了忙碌。
這一天,煙雨蒙蒙,整個雲都都籠罩在一片鉛色煙雲之中。
褚玉剛清閑下來,正準備出門去君北衍那裏,一來君北衍身體大好,她想再跟他探討一下《攝魂引》的練習之法,二來她顧著那奸臣傷重,憋了好幾天沒責問他是否出賣了她,現在他身體好了,她正可與他當麵對質,三來她也想知道有關君北安的事,她很懷疑君北安和她一樣,是穿越人士。
她前腳剛跨出門,迎麵就看見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撐著一把描繪著大朵碧蓮的油紙傘,傘遮麵,褚玉瞧不清她的容顏,隻看見此女身姿嫋娜,行動間衣帶,長發隨風而舞,飄渺若仙。
風大了些,女子撐住傘的手似乎有些不穩,傘往旁邊偏了偏,她趕緊扶正了傘,抬起傘柄,露出一張雪白的臉來。
眉如新月,眼似琉璃,鼻若懸膽,唇含春花,再配上那一頭垂至小腿處的長發,當真是個絕代佳人,當她出現時,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暗然無色
她緩緩的走至褚玉麵前,每一步都蘊藉了風情萬種,雨霧飄在她的身上,益發襯得她如仙子下凡。
褚玉對她的美貌不甚感興趣,她約摸已能猜到此女有可能就傳說中的合歡公主,因為她的打扮比較特別,專愛穿綠衣服不說,發上還喜歡簪一朵小白花。
聽合碩說,合歡哪裏都合她母後的心意,唯獨在一年前發簪白花讓她母後很不滿,這是不吉利的死了人才能簪的花。
東秦老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也不知為此訓斥了合歡多少次,合歡卻不為所動,到後來太後也沒了法子,隻能聽之任之了。
為了更加確信她的推斷,她眼光不由的看向了她的腳,然後就被她腳上那雙被雨沾濕的白繡鞋吸引住了。
此女全身上下清爽素淨,唯有這雙繡鞋耀眼奪目了些,軟絲白繡鞋上用金線銀線繡了蓮花朵朵,每一朵蓮花的花蕊都嵌上了一顆貓眼大的明珠,明珠如星鑽璀璨,即使在沒有光折射的條件下也能發出刺人雙目的光。
那女子打著傘靜靜的盯著褚玉,好半晌,方啟口說話,聲音恰似珠玉滾落冰泉之中,遽然的清冽。
“不知這位公子可雲都分手大師褚玉?”
褚玉已能肯定七八分,因為她覺得這女子穿的繡鞋就是合碩口中豔羨不已的那雙以玉為底,以明珠鑲嵌的鞋子。
她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她眼角盈了一絲淒楚,一絲希冀:“敢問大師,媚色可是你身邊的人?”
褚玉驚了一驚,瞧這姑娘的神情,再想到她千裏迢迢跑到雲都來,莫非真個喜歡上了媚色?
她頗是疑惑的問道:“不知姑娘找媚色何事?”
“自然是帶他回去。”她的神色雖還是冰冷,卻夾雜了一份細微的暖色,幽幽又道,“我終歸會對他負責。”
“……唉,可惜,可惜……”
店裏一眾看美人看得癡呆,全無言語的人此刻紛紛捶胸頓足,發出聲聲唏噓,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這位讓他們看癡的美人定然就是東秦的那位合歡公主了。
在沒見合歡公主時,她的形象也僅僅停留在他們的意淫之中,如今一見本尊,果然比他們意淫的還要美上三分,即使這女子站在風流倜儻,瀟灑英俊的褚玉麵前,也絲毫不遜色。
偏生這樣的美人,是個瞎子,能強上媚色那樣的斷袖娘娘腔。
他們不由的歎息連連,一個個恨不能變成娘娘腔媚色,立馬牽著這位合歡公主的小手走了。
心裏想歸想,嘴巴上卻不敢說出,褚爺在此,誰敢亂說話,於是他們又紛紛將視線投在合歡的臉上,再次欣賞起美人來。
褚玉輕笑一聲:“縱使你想負責,媚色也未必願意。”
“這件事容不得他願不願意。”她的聲音更加冷了。
“姑娘當知強扭的瓜不甜。”褚玉開始有些不高興了,唇角一揚,冷笑一聲道,“男女之事,你情我願才好,我勸姑娘你還是趁早回去。”
合歡微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冷笑來:“莫非大師你自己看上媚色了?”
褚玉心想:這姑娘在古代絕對算得上一朵奇葩,還是一朵奔放的奇葩,有這麽當街跟她要男人的麽?看來東秦皇室的教育搞的不甚好,不過想想也是,古代的奇葩公主多了去了,遠比現代的女人還要開放許多,僻如那著名的山陰公主,玩男寵無數。
媚色若喜歡合歡公主她自然願意成人之美,可媚色很明顯就是個斷袖,僅被合歡強上了一把就鬧的要死要活的,她不敢想像若媚色再被合歡強下去,他是不是還有活著的勇氣。
她雖不喜歡媚色,但人家也對他是一心一意的,作為媚色的主人,她該護的還是要護一護,她微沉思片刻,拉下臉來道:“不管我看不看得上媚色,他都是我的人,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合歡抿了抿唇,臉上劃過冷冷的笑,水沿著油紙傘的邊沿緩緩滴落在地,她抬眸朝著屋內往了一眼,冷聲道:“那你讓我問一問他。”
“好。”褚玉應了一聲,隨之就讓合歡進了屋。
一眾人等紛紛坐下來,都拿手托住腮幫子繼續看美人,一個個看的口水開始往外流。
追螢,琉璃等也不好插嘴,唯有盡本份端茶倒水,紫燕膽大的偷偷嗤笑一聲:“還公主呢,一點臉麵也不要。”
其中一個夥計搭笑道:“不要臉的女人才有風情呢。”
“我呸!”紫燕啐了那人一口,那人早已將眼珠子又盯著了合歡。
栓牛邊看還邊偷偷打量琉璃的反應,看見琉璃臉上壓根屁反應都沒有,他很是失落,琉璃一點醋也不吃,可見是不喜歡他的。
也是,有褚爺那樣的人物作對比,他在琉璃的眼中也隻是一坨牛糞吧!
想著,他便看了看褚玉,又看了看合歡公主,深覺這兩人的確是很養眼的一對璧人,偏生一個性取向有問題,一個腦子有問題。
看來老天爺是公平的,賜給了你傾國容貌,就必然要拿走你的其他。
想到此,他突然就平衡了許多,至少他是個正常而有頭腦的男人。
……
一間臥房,淡淡百合香輕淺飄過。
臥房內擺設簡單樸素,卻不失去精雅秀麗,幹淨整潔,連一絲灰塵都看不見。
這裏便是媚色的臥房,他雖然恨不得能天天近身侍侯太上皇,怎耐追螢,琉璃紫燕她們搶占了他的活,剝奪了他日夜近身侍侯太上皇的機會。
不僅如此,他的臥房還離太上皇的臥房很遠,居於暢心園後院的一坐僻靜的竹廬內,他雖心裏不甚樂意,但想著能天天見到太上皇也就滿足了。
此刻,他裹著薄薄的被子蕭瑟著身子緊緊縮在榻內側,一雙眼隻盯了合歡公主一眼,便害怕的垂了眸子,躲在榻的一角。
對於這位合歡公主,他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恨,若不是她,他怎麽可能會沒有臉麵見太上皇。
他本來打死也不想見她,可太上皇說讓他給人家一個清清楚楚的交待,他不忍拂了太上皇的意,方答應見了她。
他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跟這個女人走,他對女人沒有半點興趣,此生此世隻願服侍在太上皇身側,哪怕做不了太上皇的男寵,做個奴才也是好的。
他正想著,忽聽她悠悠的喚了一聲:“蘭若哥哥……”
那聲音帶著淒美的迷茫,悠悠如從天際最遠處飄來。
一聽到合歡的聲音,媚色猛地又是一陣蕭瑟,她強上他時口口聲聲都是喊的蘭若哥哥,一想到和她睡了覺,他就深覺悲痛,他將身子埋的更深,抬眸盯著她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並不是什麽蘭若。”
她忽然起了身,一步步走向他,她的發上還沾著小小水珠,那朵小白花上似還染了一層水霧之色,她的眼神很得複雜,複雜到媚色完全看不懂。
瞧著她一步步逼近,媚色忽然叫了一聲:“不,你別過來!”
合歡停住了腳步,伸手縷了縷發上的小白花,指尖沾了微涼的水意,她突然拔下小白花,將花碾於腳底恨恨的踩了踩:“蘭若哥哥沒有死,我戴你這勞什麽子做什麽。”
媚色瞧她踩花瞧的心驚肉跳,他呆呆的看著她,覺得這姑娘是不是得了瘋病了?
他抖著唇,再次的表明立場道:“公主,我不是什麽蘭若,我也不會跟你走,我生是褚爺的人,死是褚爺的鬼。”
“不——”她忽然尖叫一聲,淚珠兒滴落下來,跌坐在地,兀自哭訴道,“蘭若哥哥沒有死,我找到他了,找到了……”
媚*哭無淚,他覺得跟一個瘋子講道理是講不明白的,可是看著合歡哭的絕望的樣子,他一顆心難免就有些柔軟起來,他僵著聲音道:“公主,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僅不是蘭若,我還是個斷袖,我隻喜歡男人。”
合碩的肩膀瑟瑟一抖,人還跌坐在那裏,瞧著地上那朵被踩爛的小白花發呆,不知瞧了許久,她抬起頭來,臉上已是淒然,喑啞著聲音道:“蘭若哥哥,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公主,你這人怎麽說不通呢,我不是蘭若,不是不是……”媚色生氣的從榻上跳了下來,幾乎是繞著合歡走,走到門前想要離開。
他想談都談過了,人家姑娘老是假裝聽不懂的樣子他也很無奈,他可以向太上皇交待去了。
“不,蘭若哥哥,你別走!”
合歡不知何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奔至媚色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媚色的身體重重一僵,下意識的去掰她的手。
“一會,就一會,蘭若哥哥求你了。”她的聲音無比哀婉懇切,淚從臉上滑落到媚色的背,她輕幽幽道,“隻一會,我便放開你,再不會回來找你。”
媚色本來還想來個抵死反抗,一聽她這般說,少不得忍了下來,反正就抱一小會,短痛一下也就沒有長痛了。
他也不說話,兩手垂掛下來,身體卻比石頭還要僵硬。
被一個女人抱著,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好在,合歡說話算話,真就抱了他一小會,不然他害怕再被抱下去,他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他想這位合歡公主做事還是有點底限的,因為抱了他一小會兒之後,她就離開了。
合歡一離開,店裏的那一幫男夥計魂都差點也跟著合歡離開了,因為他們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美貌的女子,盡管這個女人腦子不好,但她的美貌足以淡化她腦子方麵的毛病。
媚色見合歡走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連晚飯都多吃了兩大碗,褚玉瞧他重新又燃起了對生活的熱情,心裏甚是寬慰。
哪曉得,那個有底限的合歡公主很沒底限的於夜深人靜的時候,派人將媚色擄走了。
由於擄媚色的人武功奇高,暢心園裏沒有一個人發覺,隻到第二天早上,人們才發現人去屋空了。
褚玉深表頭疼。
她本想飛鴿傳書給合碩,讓她幫著打探一下媚色的行蹤,信剛綁上了鴿子腿,還沒來得及放飛,合碩和朱景皓就上門來了。
一段日子沒見,滾圓的合碩似乎瘦了一點,人也有些憔悴,連飯量都小了許多,急得朱景皓恨不能一次讓她吃個三大碗,隻可惜合碩一點胃口也沒有。
這二人原準備直接從東秦回到封地,隻是弄丟了媚色,二人無法跟褚玉交待,又怕媚色自個逃回了暢心園,所以便一起過來看看,哪曉得合歡竟然睡了媚色,不僅睡了,還很有可能擄走了媚色。
看來她的這位合歡姐姐對愛情的執著程度,超過了她的想像。
吃過午飯,她和褚玉一起在後院散步,後院不大,褚玉也就陪她繞圈走走,在古代沒有剖腹產,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過鬼門關,多運動有助於順產。
這兩人一邊逛一邊說話,褚玉從合碩口裏得知,合歡公主這一年來不幹別的事,專門幹收集男人的事,就如當初的朱玉一樣,愛收集和自己心上人長得相似的男子。
合歡的心上人叫蘭若,有關蘭若的長像,合碩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位蘭若於一年前死了,他死後,合歡就一直為他頭戴小白花,連皇後也不阻止。
據合歡對媚色的癡迷程度,可以想見,媚色必然是像極了那位蘭若,隻可惜,合歡運氣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和心上人很像男人,這男人卻是個斷袖,還是個癡情於他人的斷袖。
褚玉有時會想,倘若讓媚色知道她是個女子,媚色會不會就此斷了對她的念想,她實在有些煩媚色那樣口香糖似的小男人。
生得美則美也,卻連一點陽剛之氣也沒有,都沒有她一個女人有陽剛之氣。
合碩說著說著難免有些唏噓感慨,她的這位合歡姐姐給她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打小就壓在她頭上欺負她,她那時還詛咒過這位親姐姐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結果合歡的心上人蘭若果真死了,她本該高興的,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從前,她仰視羨慕合歡,如今她依舊習慣性的仰視她,卻一點也不羨慕她了,因為她知道合歡過的一點也不快樂,她的羨慕早已變成了同情。
可合歡那樣高傲的人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所以她從來也不敢在她麵前表示出一點點的同情之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總在合歡麵前矮了三分,應該是打小就養成的習慣吧。
她正自喟歎,忽然反胃,張嘴就要吐,褚玉趕緊扶住她,伸手替她拍背,守在遠處的朱景皓見狀,趕緊跑回去打水,然後又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扶過了合碩,喂水讓她漱了漱口。
合碩剛吐完,麵色更加憔悴,褚玉和朱景皓把她扶的坐下,褚玉蹙眉問道:“合碩,上次來也沒見你吐,這次怎麽吐成這樣了?”
合碩蒼白著臉,擺擺手道:“沒事,可能是我害喜害的比別人晚些。”
“娘子,怎會沒事,自打去了一趟宮裏,你回來就一直容易嘔吐,我請了禦醫來給你瞧,你也不肯。”朱景皓關切道。
“我不過是害喜而已,你也忒大驚小怪了。”合碩白了朱景皓一眼,癟了癟道,“一看禦醫又要開那些苦的要死的藥,我才不要喝藥。”
“娘子,你總是不肯聽人勸。”朱景皓無奈的深深歎息一聲,望向褚玉道,“太上皇,你替我勸一勸她。”
“你真是多事!”合碩甚為不滿的瞪了朱景皓一眼,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知道他對自己好的不得了,卻還是容易對他發火,可能是因為她嫁給他到底不甘心吧,又可能是她吃定了他,覺得再怎樣對他,他始終不會離開自己。
“合碩,小十二說的很有理,今日我看你臉色也不大好,你就算不為了自己的身體,也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說話間,又對著朱景皓道,“小十二,不如我們一起去君北衍那裏,讓他給合碩瞧瞧。”
朱景皓立刻點頭道:“好。”
“太上皇,我真沒事,我才不要君……”合碩滿心不情願,她覺得自己上次刺殺君北衍,君北衍不給她使壞就好了,還會給她瞧身體。
“合碩,你馬上都要為人母了,怎麽還能這樣任性。”褚玉打斷道
“太上皇,不是我任性,實在是不放心那個君北衍。”
“你對君北衍的成見太深了,如今你太子哥哥都已經坐上東秦皇帝之位,你還擔心君北衍什麽,他那個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至於會卑鄙到要害你。”
“可是……”合碩還有遲疑。
“別可是了,我這就陪你去。”
褚玉一說完,直接就拉起了合碩,又叫朱景皓趕緊吩咐人去備了一輛馬車,朱景皓心裏又喜又苦,喜的是合碩終於肯看大夫了,給合碩看的人還是國師君北衍,苦的是合碩從不肯聽他的話,卻肯聽太上皇的。
他不是瞎子,他一直知道合碩待太上皇不一般,他甚至覺得合碩心裏喜歡的人是太上皇而不是十一哥,更不是他。
從前的太上皇又肥又醜,他還有點信心,如今的太上皇風流俊俏到天下無雙,他心裏的那點自信心早已被打擊的一點不剩了。
他覺得自己十分沒用,文不成,武也不成,除了一顆真心,他什麽都沒有,總有一日,他要建功立業,叫合碩看看,她沒有嫁錯人,她的夫君是個有能力的男人。
馬車噠噠,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便來到君北衍在雲都的落腳地,若非因為他受了重傷,他早就該回京都了。
到了那裏,便聞到一陣陣清幽的香氣,微風拂麵,池水蕩漾,說不盡的叫人舒爽。
院子裏栽種著無名的大樹,樹冠如一把巨形的大傘,秋天到了,樹上依舊是碧綠繁茂的葉子,秋風吹過,樹葉兒發出沙沙的響聲。
據君北衍說,他選擇暫住在這裏看中的正是這些無名的大樹,倒不是大樹長得漂亮,而是他在屋外垂釣看書的時候可以擋太陽,以免曬傷他的冰肌玉骨,當時,褚玉深為不齒。
大樹下,石桌邊,正坐著三個人,兩個男人加一個女人,君北衍背對著院子門,朱景然側坐在那裏,正對麵的竟然是久未謀麵的敏慧公主。
敏慧公主兩手托著腮幫子,眼犯桃花的盯著君北衍瞧,臉上一派花癡模樣。
敏慧公主已然癡迷到一定的境界,院子裏來了人,她竟一無所知,倒朱景然率先站起了身,熟稔的打招呼道:“喲!這不褚爺嘛,怎麽又瘦啦,如今你天人般的風姿令我都汗顏了。”
敏慧的臉明顯的僵了僵,視線終於舍得從君北衍的臉上移到褚玉的臉上,滿臉迷惑。
褚玉笑道:“小十一,你胡說八道什麽,這一會又來找醉風樓的傾城姑娘了?”
朱景然笑著摸摸鼻子道:“褚爺真是了解我。”
君北衍轉過頭來,唇角微上揚起一個美好的弧度,笑道:“褚爺怎麽有空來了?真是稀客。”
褚玉淺淺一笑道:“稀客也是客,這一回來是請你幫合碩瞧瞧胎像如何?”
合碩立在褚玉身後,似乎還不情願似的扯一扯褚玉的衣袖道:“太上皇,你沒瞧見人家有密事要談嗎?我們也不好打攪,不如先回去吧。”
“哪那行啊。”朱景皓急了。
“合碩,既然來了就別想著走了。”褚玉回頭就要拉合碩的手,朱景皓見狀搶先一步默默拉住了合碩的手。
君北衍見人多坐不下,幹脆拿了一張席子來席地而坐,敏慧心裏早已很不自在,她原本就討厭合碩,又跟朱景皓不對付,再加上那位褚爺……
她突然想到,母妃跟她說過太上皇在雲都成為分手大師,被人稱作褚大師或褚爺,難道這位褚爺就是太上皇。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她猛地搖頭,那頭肥豬再變也不可能變成這樣風華絕代,令天地萬物都失色的模樣。
她越告訴自己不可能,內心越賭定褚爺就是太上皇,她內心立刻開始充滿了嫉妒和憤恨。
怎麽能?肥豬怎麽能變得這樣好看,好看到坐在阿衍的麵前都難掩光輝。
她咬一咬唇,小拳頭已緊緊握起,合碩見她那憋悶的模樣,不由嘲笑道:“喲!這不是那位敏慧公主嗎!怎麽,追男人追到雲都來了?”
敏慧頓時大窘,這一次,她好不容易求了十一弟才來的,她冒著被太後訓斥的風險隻為見阿衍一麵,怎容得這個臭丫頭這樣譏諷。
她冷笑一聲,反諷道:“喲!這不那位合碩公主嗎!一些日子沒見,怎麽變成球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