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我可是機智的救了你
字數:15898 加入書籤
寧氏也有獨立的公關部門,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忙碌,當然應如也積極的配合,真的沒有在抄,輿論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世麵上的報紙隻要有娛樂版的都被回收的差不多了,網絡上的照片也被刪了。
再去網上搜的話,已經找不到先前的照片了,隻是還有點滴的痕跡而已。
一時間娛樂版的頭條新聞突然銷聲匿跡,惹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
關於帝都炙手可熱的新貴和文化頻道的主播之間的關係,揣測聲更加的高了,直到兩天後,財經頻道人物專訪景寧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上,輿論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嘩然,當然這是後話。景寧心思百轉之間,已經把江小陶的平淡語氣分析成了兩種可能:她知道了,心裏很生氣卻故意裝作很鎮定,或者她了解到事情的發展始末,信任他,所以沒有放在心裏。
她不知道,所以他問起她來,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當是問候她,像說今天吃飯了沒有,一樣的平常。
但是無論哪種可能,今天他都需要把話說明白吧,雖然現在,他已經把事情壓製下去,照片被刪了,她就是在去找也找不到了,那麽她沒有看到,並不等於學校裏其他人也沒有看到,如果留言傳起來了,難免會被她聽到,等她回來質問,再解釋可就完了,就是沒事,也會被懷疑有事吧。
所以現在解釋清楚是最好的選擇。
“你等我,我二十分鍾之後到學校。”
江小陶心裏明白,這件事怨不得景寧,其實真要追究,她才是罪魁禍首,是她答應了應如出去,景寧這才追了過來,就是送應如回公寓,也是她提出來的,景寧擺明了就是不想去,現在想來,就是送她回公寓也是應如一手促成的吧,然後在公寓裏留著娛樂記者等待獵物的上門。
當時酒吧老板和應如一唱一和的,說是沒人送,自己打車回去,裝可憐,隻是想博取她的同情,你想酒吧老板不能親自送,可以讓酒吧的員工去送一程啊。
隻可惜她現在想到這些太晚了,或許景寧當時想到了,所以他全程冷著臉,一點也不配合,但是他又不能對她說什麽,畢竟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證據。
景寧上不上當,估計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吧,畢竟隻要她上當了就行了,她在景寧還會跑了嗎?不得不說,如果這一切真是應如盤算的,可真夠精分的,一環扣一環。
她心裏對自己真是莫名的惱怒,這麽輕易的就上了別人的當,被人給利用了,以後豬腦子可得精明一點。
她心裏特懊悔,現在她把整件事猜測的差不多,但是還是想讓景寧過來給她解釋一遍,好把心裏窩著的這口氣給發出來,不然她要嘔死。
可是嘴裏卻故意硬說:“我還有課呢,楊老頭剛才看我出來打電話,就說了,考試要讓我不及格。”
“楊老頭那裏,我會跟他說的,你等我。”
掛了電話,江小陶把地上的小石子攆了攆,踢了踢,想著一會對著景寧該擺出一個怎樣的表情,這時電話又開始震動起來,她掏出來一看,這次是應如打來的。
她現在看著這個名字都有一種要捏碎對方的感覺,她最討厭別人欺騙她,把她玩弄於鼓掌之上,比起簡茗那樣心思直接的針對你,更可惡。
她倒想聽聽應如會怎樣自圓其說,但是又不想給她好臉色,她要告訴對方,她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意捏圓捏扁。
江小陶把電話劃開,隻是冷漠的看著上麵的時間一點點的漲上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那邊應如連一聲呼吸都沒有聽到,本來鎮定自如的她也不由的著慌起來:“喂,小陶,你在嗎?在不在?”
江小陶不情不願的“恩”了一聲。
應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小陶,當時你在場,應該明白我和景寧什麽事都沒有,但是我還是要向你解釋一下,照片的事,我根本不知情,事發時候,我也很震驚,於是就去查了,才知道,是我一個朋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心裏不平,才那樣做的,說事先怕我阻止她這樣做,才沒有告訴我,我沒有想到現在都傳成了這個樣子,真是對不起了,我已經給景寧道過謙了,也和他一塊把這件事壓下去了,給你造成困擾了,你別生氣好嗎?”
“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嗎?”愣了兩秒,江小陶才答道,聲音要多疏遠就有多疏遠。
應如一聽,心就寒了,看來江小陶比她想象中還要難以說服。
“小陶,你不信我?”
“你想讓我信你?”
應如猛地點頭,點完才想起,江小陶看不到,才說:“當然了,我早就在心裏把你當成朋友了,你要是不信我,我會傷心的。”
話筒裏傳來的聲音,著急而委屈,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有多狠心,這樣泫然欲滴的美人都不憐惜。
她冷冷一笑:“那你就在微博裏發表一個聲明好了,實話實說,是你的一個朋友要幫你炒作,你並不知情。”
應如的心涼了半截,她的要求比景寧還過分,她怎麽可能承認在炒作,那就等於把自己毀了,比之前去夜店還要自毀形象,而且以後也別想澄清。
所以她不可能去做自毀前程的事,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事業而已,她出了事,事業也一無所有了不是嗎?
她道:“可是我和景寧已經把事情壓下去了,照片也已經刪了,再說那些話又有什麽意義呢?”
照片刪了?剛才還有,這麽快就沒了?江小陶點開娛樂版麵,果真是原來的照片沒了,又點開了她的微博,也是沒了,她的好多粉絲在上麵都問,怎麽回事?女神求解答?這樣的問題,而她保持著沉默,沒有發言,但是她越沉默,關注她的人卻越來越多。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故弄玄虛,知道這樣做,已經對她沒有惡劣的影響了?這件事真是她朋友幹的?而她也想把事情壓下去?不然不可能這麽快照片就消失,即使景寧有通天的本事,單憑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
應如見江小陶許久沒有說話,以為她也不相信自己,用委委屈屈的聲音辯解道:“我知道,我去解釋了,你才相信我,心裏才痛快,可是我真的不想身敗名裂,你知道嗎,我自己在帝都闖蕩,能混成一個主播不容易……”她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起來,然後似乎捂著了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能說服景寧,而江小陶心軟,就隻好從她這裏找尋突破口了。
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從景寧回國,他對她依然冷漠,她就知道她的希望渺茫,在看到他去建大任教,已經猜到他的意圖了,即使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用心,她也明白,他是為了誰而來。
所以從那時,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一個六年還念念不忘的人,自己還有什麽資本去較量呢?
但是清楚事實是一方麵,能管住自己的心又是一回事,看到他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時,她就不由自主的會選擇反擊,會清除異己,就像六年前一樣。
其實她也有不少追求者,其中不乏富二代,官二代,朋友向她建議說,用任何一個來製造緋聞,都能成功讓自己的形象逆轉,讓負麵新聞成為正能量。
她沒有愛情了,隻能寄希望於好不容易得來的事業了,所以她采納了朋友的意見,但是她還是不想和別人發生緋聞,隻想和景寧,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朋友量再三,能拍到她和景寧當然最好,他的外形不但要強其他人百倍,就是身份也高了很多,當然效果也會成倍的增加。
因為她心裏還想著那個人,還沒有完全把他從心裏驅趕出去,即然和人發生緋聞,既然有錢有身份的都行,為什麽不能是景寧呢?
所以她情願折騰,去求江小陶,去設計,也想和她同上封麵的是景寧,她也想過事後,他會找上門來算賬,但是她就是任性了一回,也算是和自己這麽多年的愛戀劃上一個句號吧。
她知道她和景寧再也沒有機會了,但是還是不想讓他厭惡自己,她要盡最大的努力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隻能從江小陶身上找突破了。
隻是她這樣一個自尊自愛的女孩,也會有一天去求江小陶這樣的她從未放在眼裏的人。
她沒有一個良好的出身又如何,沒有驚豔絕世的麵容又如何?她擁有景寧的愛,但就這一點,她已經讓所有的女人包括她都敗了不是嗎?
江小陶聽到她裝可憐,心裏一陣煩躁,該哭的是她不是嗎?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我知道了……”江小陶麵無表情的回答。
應如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也不敢死纏爛打了,以免她心生厭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過兩天再給你打電話的,你好好想想。”
江小陶掛了電話,輕噓了一口氣,一腳踢在樹幹上,找個招女人的男票還真是麻煩。
景寧來了之後,直接把她拽到車上去,她非要拿喬,死活不願意上去,說要回去上課。
幸虧景寧同誌深深記得,他買的那本教戀愛的書籍上寫著:“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所以他堅定不移的把她拉上車。
“不行,我真的一會還有事,你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唄?”
景寧定住,看著她:“你確定要在這裏說?”
江小陶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看不要緊,一看要老命,遠方有幾個女同學正往這邊走來,如果她在拉拉扯扯下去,被她們看見了,和她拉扯在一起的是話題中心的景寧,估計她接下來的日子甭想輕鬆了。
她張了張嘴,話語換成了:“上車。”
景寧這才放開她,給她打開車門,等她坐了進去,把門關上,自己繞了一圈坐在駕駛座上。
看到她怒氣衝衝的瞪視著遠方,他就知道,她是看到那些圖片了,不然不可能這樣一幅別扭的麵孔,幸虧他來了,不然這小妮子不知道會怎麽慪氣呢。
他突然朝她彎下身體,江小陶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有所不軌,這時候,他還犯著錯誤呢,可不能讓他占了便宜,於是後撤了一下,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他的身體繼續壓低,寬厚的胸膛壓在她的肩膀上,故意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麵頰上,江小陶伸出手來去推他,他才拿起來她旁邊的安全帶,幫她係上。
艾瑪,原來是係安全帶啊,她想的有點多了。
她立正身體,扭過頭看向窗外,這一耽誤,幾個女生走得近了,快要到車旁了,她推了推他:“快走啊。”
“走不了。”他學她撇了撇嘴,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怎麽了?”再不走,就被人看見了,她隻好往座位下萎縮了下去,把外套脫下來蓋住自己的腦袋。
“手機響了。”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聽了起來,而車子也在幾個女生看到車裏的他浮現出驚喜表情的時候,嗖一下跑了出去。
她從座位上悄悄起身,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後視鏡,幾個女生吃了那麽多尾氣,不但不生氣,還驚喜的談論著,不用想,都是關於景寧怎麽這個點出現在這裏,或者車上載的人是誰?
她們再往下說什麽,她就沒心思想了,因為景寧的手機裏傳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她瞟了一下聯係人,是老爺子,他開了免提,老爺子聲若洪鍾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你現在在哪裏?我讓你回來一趟,你沒聽見還是聾了?就是從月球上趕過來也到了,我限你二十分鍾之內必須趕過來,不然你以後就不要再進這個家門了。”
“老爺子,你有什麽事情不能在電話裏說嘛?我真的還有事,在外麵脫不開身。”
“啪”似乎是一個玻璃瓶之類的東西摔在地上碎了,看來這次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
景寧無奈的道:“好好,我這就回去,你別激動。”
“哼,你別敷衍我老頭子,有空去外麵沾花撚草,都不知道回來。”
看來老頭子也知道照片的事了。
江小陶反倒有點幸災樂禍了,扭頭挑眉看向景寧,看你怎麽解釋?
“老爺子,你是不是花眼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沾花撚草,也不會有我啊。”他挑著眉一高一低的,就如一條毛毛蟲一樣來回蠕動,煞是可愛,他的嘴角抿的緊緊的,卻顯得有點委屈,還幽怨的看她一眼。
一個冷峻慣了的,風華獨具的男子突然改變了畫風,裝可憐賣萌,她表示接受不了啊,小心髒都在顫抖,頓時母愛泛濫,心軟成一灘水。
江小陶這才明白他是在解釋給老爺子聽,但是表情卻是做給她看的,她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她被逗樂了,不在生氣了。
那頭老爺子的聲音更洪亮了:“你還好意思給我說這話,你自己去看看,那都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老爺子,你確定是我嗎?你要是找到一張我不雅的照片,我就任你處置。”
“你別以為你把照片都給刪了,沒有證據,我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了?”
“老爺子,這事真不能怪景寧,他也是幫同學而已,隻是被人偷巧把鏡頭剪輯成那個樣子了。”江小陶忍不住幫景寧說話。
景寧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沒握方向盤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把手指頭一一捏過去。
老爺子沒有想到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人,會突然出聲,怔了怔。
景寧開口解釋:“外公,是小陶,她當時在場,一會我們一塊回去,會給你解釋清楚的。”
老爺子一聽是她,忍住要發泄的怒火,不好在外人麵前在繼續教訓外孫子,在加上老夫人似乎在他旁邊,勸說他,讓他不要再說了,他過了好大一會,才就不情不願的道了一句:“我等你們回來解釋。”就把電話給掛了。
寧宅遠些,等他們到的時候,居然好多人都在,不光是景泰然和秦音,就連莫倩文母女也在。
江小陶上前甜甜的同大家打招呼,景寧還是之前的樣子,不冷不淡的喊了人,就沒有了下文,舒坦的坐在沙發上。
除了景泰然看不出表情,在削著一個蘋果,秦音陪老太太聊著天,似乎並不介意他沒有開口之外,其他的人都還在等著他解釋呢,這下見他沒有動靜,才想起,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先解釋?
老頭子開始不高興起來,莫倩文卻著急的開口了:“景寧,你和那個應如是怎麽回事啊?”
景寧淡淡的掃她一眼,那眼神又涼又不屑,似乎在說莫倩文:她有什麽資格或者有什麽立場來問他這樣的問題?
莫倩文被他的眼神驚住,這才發現自己有點著急了,畢竟景寧從未承認過和她交往,也沒有答應過她什麽。讓她進門,隻是老爺子一廂情願的想法。
老爺子看到莫倩文失望的低下頭,當然明白是自己這個外孫給人家眼色看了,他那種眼神要是對著他,他早就把人給滅了,倩文卻還好脾氣的坐著,已經很給他麵子了,這臭小子還一副不知足的樣子,太可氣了。
倩文這丫頭從小是他看著長大的,好歹也是莫氏的千金,在外麵是多高的身份和多尊貴的一個人啊,從許多年前莫老頭帶著小丫頭在他麵前炫耀的時候,她一直驕傲的如同一個公主,也就在自己的外孫麵前這麽小心翼翼,他看著都憋屈。
莫老頭也屬意自己的外孫,自己答應過他,這件事包在他身上,眼看著老家夥快要回來了,這小輩的婚事卻一點進展也沒有,他急啊。
今天早晨,他“”又給他整出緋聞來,真是反了他了,大早上看著倩丫頭紅腫的眼睛,他就心疼,畢竟外孫常年不在他身邊,他們老兩口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這丫頭在他眼裏算是半個孫女了,他看著也不忍心。
他掂起手中的拐杖朝景寧的方向揮了揮,景寧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選好了地址,離老爺子的位置格外的遠,又是在景泰然的右後方,老爺子的拐杖指過去對著的首先是景泰然,察覺到這點巧妙的老爺子,心裏更加的氣了。
“你給我過來。”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這一聲吼還是很有威嚴的,嚇得眾人都挺了挺身子,目光看向他。
老夫人卻戳了戳他的胳膊,勸道:“你這脾氣什麽時候能好點,就不能好好說話,景寧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夫人的聲音很輕很小,但是對老頭子卻有一股震懾力,老頭子看了一眼景寧,他麵容冷峻,眼睛黑黝黝的,如同滌石一般,卻具有穿透華光異彩的魔力,他身體挺拔的坐在沙發上,無論他如何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都自成格局,令人無法忽視。
不錯,他已經長大了,無聲無息綻放的氣場令自己都無法忽視,這樣的他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都為之自豪的嗎?
這樣的他一直自律自製低調,就算交女朋友了,也不可能拿到娛樂版麵上供大家評頭論足,看來其中必有原因的,是自己心急了。
不過老爺子一點放鬆的表情都沒有,都管理寧氏這麽大集團的人了,還會被人算計?他沒好氣的再次揚臉看向他:“說說,怎麽回事?”
“老爺子。”江小陶剛要開口解釋,就被景寧伸手阻止了,他緩緩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管家:“我渴了。”
管家恭敬的頷了頷首,就要去倒茶,老爺子一看他這傲嬌的樣子,臉上又繃不住了,又要開口訓斥,反倒是景泰然狠狠的瞪他一眼,轉頭卻對著江小陶一笑:“小陶想要說什麽?”
江小陶也乖巧的笑了笑:“景叔叔,老爺子,我當時是在場的,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是應如要摔倒了,景寧一隻手虛扶了她一把,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呢,然後就叫來了門童,把她攙扶到裏麵去的,後麵那張送應如回公寓的照片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是我們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攝影的人卻把我給排除在外隻照了他們兩人。”
景泰然的眼神飄過景寧,停留在江小陶的身上:“小陶說的是真的?可是我看了,那照片並不是p上去的。”
“當然不是p的。”江小陶連忙解釋:“攝影者可以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讓鏡頭中的兩人呈現出他想要的效果,遠距離站著的兩個人可以曖昧,近距離站著兩個人可以變得遙遠,這和構圖有關……還有人的眼神也可以經過專業的處理,比如反光板在cose麵前,就能給眼珠加上光,使人的眼神變化多端……”
江小陶利用自己學到的攝影知識侃侃而談,兩張照片都是怎樣在那樣的情境下是拍攝下來的,怎樣構圖,怎樣處理的,洋洋灑灑,有理有據,好像她是景寧聘請來的專業人士來解說一般。
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所以她的話和她的見證,給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江小陶講完,淡笑的眼神掃了一圈,大家的目光都十分驚異,也十分了然,可能是沒有想到她一個學建築的,居然對攝影知識這麽的了如指掌,而且嫣然是接近專業的水平。
江小陶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她不知不覺中身體已經挺得筆直,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自信而淡然,感覺到右側那道熱烈又深沉的目光時,她也不由得扭頭,正好撞上景寧的眼神,四目相對,彼此相融。
他心中的女孩就是這樣的,她有時如同一朵霸王花,性格火辣,脾氣爆裂,但是又帥真可愛,有時候隻是牆角裏獨自綻放的臘梅,靜美而又堅強。
就像現在,她一路上有些別扭,他以為她是心裏介意,等著她來問,他來解釋,可是她什麽都沒說,他還以為她憋在心裏,沒想到她心裏如此坦蕩。
她不但解釋了當時的情境,還用專業的知識說服大家,這說明她心裏一直在無條件的信任著他,並且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這一邊的呀。
他如何不感動,如何不深情,原來那個任性倔強的小女孩已經自信長大,她淡淡的笑容裏有不容置疑的力量,語氣裏露出的堅定讓在座的人包括老爺子都堅信不疑。
江小陶側了側身子,擋住旁邊莫氏母女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轉移了目光,那目光太熱烈,她承受不住了啊。
景寧看到她下意識的動作,漆黑的眼眸閃了閃,終究還是把目光移走了,江小陶頓時覺得全身都輕鬆了。
老夫人開口道:“原來是這樣的,想不到現在的人真是惡俗,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博取眼球,提高自己的形象,幸虧有小陶對事情了解的這麽清楚。”她看向小陶的目光也不是原來那種對著小女孩和善的目光,自帶了一種叫做欣賞的東西。
秦音接過話感歎道:“我們家景寧真是受委屈了。”她的目光落在江小陶的身上,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訝異,這丫頭是學建築的,對攝影這麽了解啊,以往見她老是抱著一個攝像機,搗鼓過來搗鼓過去的,沒想到是真喜歡。
莫倩文也有了一絲欣喜:“原來是這樣啊。”再次看向景寧的時候,又恢複原先那種含情脈脈的樣子,這讓江小陶很反感。
她對向江小陶的目光時,撲捉到她眸中的敵意時,還愣了一下,江小陶連忙把情緒掩藏了起來,人家好歹是高材生,自己怎麽能輕而易舉的把心情寫在臉上呢,是她任性了,她立馬笑語晏晏的望著莫倩文。
而莫倩文隻有麵對景寧的時候才那麽卑微,那麽感情用事,但是麵對別人的時候,還是恢複了一貫的精明樣,在她眼裏,隻有是女人都足夠引起她的警惕,更何況,這個還和景寧走的很近的人,她可時刻謹記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於是她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仿佛x光線一般把江小陶全身都照了一圈:“小陶,你們那天是和應如去談事嗎?”
她笑容得體,就連語氣都那麽溫柔,可是江小陶卻從裏麵讀出了一種叫做審視的東西,她是在問他們見應如幹什麽?卻不由的不讓人想到江小陶不上課,和景寧怎麽在一起?
江小陶也還她一個客氣的微笑,笑裏藏刀的話誰不會呀,她故意瞟了一眼景寧,才道:“恩。”不鹹不淡的一個字作為回答,就跟刺一般卡在莫倩文的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難受極了。
莫倩文的臉色不好看了,這是什麽回答,分明是敷衍她,還裝的那麽神秘。
她待要再問,被她媽扯了一下衣角。
李女士十分得體的笑著道:“我們景寧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還不了解嗎?一看就是被人誣陷的,現在的公眾圈太不道德了,這樣的人就該好好整治一番。”切,說的好聽,既然相信,為何還眼巴巴的跑過來詢問情況?江小陶表示鄙視這樣口是心非的人。
老夫人看著老爺子道:“還不是你火急火燎的非要打電話讓阿寧過來,也不想想,他自己受了這樣的利用,心裏比誰都氣,當然要去處理事情,哪裏有空管你這個老頭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替景寧說著好話,老爺子本來就軟下去的臉色又一寸寸的黑下去:“哦,現在到都成我的錯了。”
秦音圓場道:“老爺子也是擔心景寧嗎,不是有句話叫關心則亂?”
老爺子輕哼了一聲,也不吭聲了。
反倒是到現在一言不發的景寧站了起來:“好了,現在都解釋清楚了,我後麵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走了。”
“怎麽,不在家吃飯嗎?”老夫人眼巴巴的看著他,這下好不容易來了,怎麽坐了幾分鍾就要走了?雖然景寧每周都過來看她和老頭子,但是人老了,就想天天守著兒孫。
景寧看了眼腕表:“外婆,時間還早,下次吧。”
老夫人也覺得有理,才上午十點多,總不能讓孩子把時間都浪費在陪伴他們身上吧。
老爺子跟驅趕蒼蠅似得,抬了抬拐杖:“走吧,走吧,趕快走,我看著心煩。”
這老爺子年齡越大,越口是心非了。
“外公外婆再見。”景寧朝兩人頷了頷首,又給景泰然秦音打了招呼,朝莫倩文母女點了點頭,他對著李女士還是很尊敬的,畢竟那是他所謂的救命恩人。
江小陶是跟著他來的,當然也跟著他走。
“老夫人,老爺子,景叔叔,媽,我也走了,我一會還有課。”也朝莫倩文母女笑了笑。
秦音站了起來:“一塊走吧,我和泰然沒有開車,正好搭景寧的車。”
一家人寒暄了一陣,就告辭出來,景寧剛打開車鎖,莫倩文就追了上來,喊住了他。
景寧回頭望她,等待她說話,同時又看了眼腕表,莫倩文咬了咬牙,這分明就是催促她,有話快說啊,他難道覺得和她說話是在耽誤時間嗎?
他對她的耐心真是下滑的可以啊,以前在美國求學的時候,就算比較冷淡,但是也願意和她說幾句話,但是現在,他滿眼裏都是客氣和疏離。
莫倩文見幾個人都回頭看她,遮住受傷的眼睛,盡可能大方得體的笑著:“景寧,借一步說話。”
“我趕時間,你有話就說吧。”
莫倩文臉皮抽了抽,再也笑不出來了,隻好道:“老爺子已經答應我,明天我會去寧氏報道,暫時在秘書處。”
景寧狠狠的擰了擰眉毛,就連江小陶也意外的看向她,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果真是想出哪招用哪招。
她撇了撇嘴,真是甩不掉的屎殼郎,她以為走的和景寧近一些,就能得到愛情了,也不想想她在景寧身邊追逐幾年了,能擦出火花早擦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了,愛情是能強求的嗎?好歹是高材生,腦子這麽不開竅。
“你們在車上等我一會。”景寧的臉陰沉起來。
他長腿一邁,越過莫倩文,再次跨入那座古典的大廳裏。
江小陶招呼著秦音景泰然回到車上去等。
景寧直接把老爺子喊到了書房,老爺子見他表情特別嚴肅清冷,也不敢怠慢,隨了他去,景寧站的筆直,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寧氏是你做主還是我?”
老爺子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口氣與他講話,他基本上能猜出他這是為了倩文丫頭去寧氏的事情,但是這麽一件小事,至於嗎?
他在退居二線,安排一個人進去也不需要和他打招呼吧。
老爺子端坐在書房正中間,雙手握著拐杖,年輕時當過兵,這麽多年又在商場上曆練,神情不怒而威:“你什麽意思?”
“莫家有家族企業,她進寧氏算什麽?”
“她進寧氏,你不知道為什麽嗎?”
景寧冷笑:“這麽說寧氏下一步可以改成婚介所了?”
老爺子接受不了他這太犀利的話語,朝他扔過來一個茶碟子,被景寧輕鬆接住:“你這說的什麽話,人家丫頭愛慕你,是你的福分,你不要揣著架子,你別忘了,沒有你李姨,很可能就沒有你。”
“就因為如此,我就要以身相許給她女兒嗎?給他們家做牛做馬?賣給他們家?……”這樣的人生,他情願當初沒有活下來。
他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大怒,站了起來,再次把茶碟子扔了出去,這次景寧沒躲,碟子打在他的前額,砰一下碎落在地上,開了花,隨著它開花的還有景寧的額前,爆開一個血花,一點點的暈染開,集聚多了,便從臉頰處淌落。
他臉色不變,甚至感覺到舒暢許多,他其實能理解老爺子,他當過兵,自始至終都光明磊落,在他的世界裏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容混淆。
所以當他知道女兒所犯下的錯,並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時,並沒有怪罪任何人,他從小也是這樣教導景寧的,所以他才能和自己的父親和睦相處,也能接受秦音,沒有嫌隙,沒有憎恨,應該說他們都是寬容的。
隻是老爺子更墨守成規罷了。
他看著血跡從他的額頭灑落,有些怔忪,他居然沒躲?
這可是他除了老伴之外唯一的親人啊,除了心疼之外,他能怎麽辦?一半是孫子的幸福,一半是他認為的所謂道義。
他頹然坐在凳子上,他何嚐不明白他並不喜歡莫倩文,可是他能像他一樣決絕的拒絕嗎?那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景寧的唇角抿的緊緊地,聲音平靜:“我查過寧氏這幾年的帳了,十年前,莫氏麵臨破產危機,是寧氏傾其所有一直在幫他,把他拖出了破產的邊緣,這幾年包括爸爸的公司一直在和莫氏無條件的成本合作,從未收取過利潤,我算了算,為莫氏付出的資產沒有十個億也差不多了,你覺得如果這些還不夠報答當年的恩情的話,我以後會在其他方麵繼續補償的,隻要我能做到的。隻除了娶莫倩文。”
老爺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終什麽都沒說,朝景寧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景寧知道知恩圖報這樣的思想在老爺子心裏太根深蒂固了,想要一下子說服他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現在沒有反駁,想必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題外話------
中獎名單在置頂評論區,沒有領獎的童鞋留言領獎了,群號:開飯嘍362647059,有興趣的妹紙可以進來玩耍哦,驗證名字;自己的會員昵稱。(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