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景泰然沒有食言，早早的就在餐廳裏訂了位置，下午也沒有去公司，陪著兩位女士去逛了街，盡管有人掏錢，江小陶看到那麽昂貴的衣服也不舍得買。

    老媽真是的，平常說她敗家，不讓她亂花錢，現在她想節省一點，反倒被說成是小家子氣，江小陶怒，真是越老越挑剔，怎麽做都不合老媽的心意。

    所以她原來還是親密的挽著秦音的胳膊，到中途的時候就換成了景泰然的，還偷偷的打小報告：“景叔叔，你有沒有覺得我媽進入更年期了？那麽挑剔，你怎麽忍受她的？”

    景泰然隻是微笑，看著秦音在店裏選衣服的背影：“你不覺得你媽偶爾小孩子心性很可愛嗎？”

    江小陶一陣惡寒，捋了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景叔叔，你要是說我可愛，還可以接受，你要是對著一個老太太這樣說，真是嚇死人。”

    惹得景泰然又是一陣爽朗的失笑。

    “小陶，過來。”秦音給她選了一件長袖羊絨裙，在她身上比了比：“去試試。”

    江小陶看了看也挺喜歡的，韓版的米色色係，隻是手習慣性的去撈標牌，秦音利索的給她拽了下來，江小陶一愣，朝她伸出大拇指：“算你狠。”

    直接連試都沒有試，拿到櫃台，讓服務員給包了起來，並順口問了問價錢，聽到那數字，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你不試了？”

    “你都把標牌扯了，我還有試的必要嗎？”

    “那把這件大衣還有這羽絨服都包起來吧。”秦音順手扯了幾件衣服。

    江小陶聽見自己的心口在流血，從一件裙子就能看出這家品牌店的總體價格了，今天老媽是下了血本了。

    “老媽，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秦音立刻投過來一記殺刀：“有你這樣說自己老媽的嗎？”

    “那是因為你今天比較奇怪啊，你以前那給我買過這麽貴的衣服？”

    “咳咳，你這個要感謝你景叔叔，是他敗家，非要讓我們娘倆把今天的卡給刷爆。”秦音說著還瞪了景泰然一眼。

    “嘖嘖，景叔叔你是我親爸吧。”江小陶朝景泰然拋了個媚眼，不過暗地裏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老媽讓她打扮的好好地，又讓她去相親呢。

    晚上一家人吃的其樂融融，隻可惜少了一個人。

    秦音一直在嘮叨：“要是景寧在就好了，這個節日就完滿了。”

    最後江小顧直接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抱怨：“老媽，你要是在這樣說，我和我姐就成了多餘的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然後話題轉移，就變成了：

    “小陶，你都大二了，在大學裏交個男朋友挺好的，相比之下學生還是比較單純，出了社會之後人就複雜了，感情就沒那麽純粹了。”

    江小陶司空見慣，就當沒聽見，指指那個盤子：“景叔叔我要吃那個。”

    秦音接著嘮叨：“原來那個陳旭就挺好的，真是可惜了。”

    江小顧插嘴道：“媽，你就放心吧，姐一定會找到一個比陳旭更好的？”然後神秘的朝江小陶笑笑：“是不，姐。”

    秦音冷笑：“不光是江小陶，還有你，趕快找一個，等你以後進了部隊，連個女人都見不到，還不得打光棍？”

    江小顧怏怏的咽了咽口水，早知道話題會轉移到他身上，他就不說話了，低下頭道：“我們學校女的也少啊。”

    “那就讓你姐給你介紹一個，她們學校的多。”

    “對，老媽，你不知道，小顧在我們學校當教官的那幾周，那些大一的學生知道他們的年紀差不多，尤其是女學生對他有多麽的崇拜和瘋狂，好多女生都問我他的情況，傾慕者好多。”

    “真的？”秦音眼睛一亮：“有沒有好的？給他介紹一個。”

    江小顧朝她使眼色，讓她不要亂說話，江小陶不理會，對著秦音拍胸脯保證：“老媽，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正對幾個人比較觀察著呢，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等成熟了，保準給你帶回來。”

    “好好，多吃點。”秦音對女兒的識時務很讚賞，還特意獎勵了一塊咕嚕肉。

    “哎，對了，上次交給你們倆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了？”

    江小陶和江小顧茫然的看向她，任務？

    秦音一看兩人這副模樣，就知道沒有放在心上，頓時氣急敗壞。

    就連怡然自得吃飯的景泰然都插嘴提醒道：“景寧有女朋友的這件事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問出來是誰了嗎？”

    江小陶和江小顧對視一眼，江小陶站起來道：“我去趟洗手間。”這幾個周末一回家，老媽就追問這個問題，可是每次敷衍之下，老媽都已經很不滿意了，這次看著表情有發火的跡象。

    江小顧曾經喊她為太後，如今這個稱呼聽著是如此的妥帖。

    “給我站住。”太後陰森森的道。

    “景叔叔，我真的肚子疼。”江小陶捂著肚子哀嚎道，知道危難之下向誰求助。

    “趕快去啊，回來再問也不晚啊，又跑不了。”景泰然看著秦音道。

    江小陶趕快跑走了，這是不問出來不罷休啊，給了江小顧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小顧苦逼著臉，道：“你們也知道，景寧哥想要保密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的。”

    “不是給你時間查了嗎？這麽多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江小顧抿了抿唇，沉吟了一下：“應該是沒有，我看他每天都按時回來，從來沒有在外麵過過夜，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女人香，如果有的話，那也是沾染了姐的，她經常去我們公寓蹭飯吃，而且在我們沙發上滾過來滾過去。”

    兩人聽了江小顧的答案，都有點失望。

    秦音道：“這麽說他在電視上說的，是為了試探老爺子？為了打消他的念頭？”

    景泰然不知可否：“這小子，不同意老爺子提議，不想娶莫倩文，也不知道尋求幫助，實打實的告訴我們他的想法，說不定我會幫他，他既然不需要，我們就袖手旁觀好了。”

    秦音扛了扛他的胳膊：“怎麽能袖手旁觀？這可關係到兒子一輩子的幸福，我告訴你，我反正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你也必須是。”

    景泰然無奈，蹙了蹙眉。

    秦音一挑眉，他立刻服軟：“是，是。”

    江小顧瞅了瞅兩人：“我說老媽，景叔叔，你們幹嘛非要把老姐嫁出去，給景寧哥娶個媳婦啊？難道沒有聽說過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什麽意思？”秦音和景泰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你看把老姐嫁出去，你們是不是少了個女兒？還天天擔心婆家有沒有給她臉色看，丈夫對她好不好？能不能和她生活一輩子？給景寧哥娶個媳婦，老媽你是不是要天天想著怎麽樣才能處好婆媳關係？就是處的再好，也是隔了一層紗，客氣疏離，如果處不好，就更糟了，景寧哥就搬出去了，你連兒子都沒了，甚至孫子都不給你看，一家人的關係要鬧僵了，對不對？”

    秦音和景泰然擱下筷子，認真的聽他分析，似乎說的很對啊，這可是她時常擔心的問題嗎？也是和別人交流之後，得知每家都麵臨這樣的狀況。

    “你的意思是？”

    江小顧清了下嗓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把老姐和景寧哥撮合在一塊，我們家的格局不是完全沒有改變，其樂融融的還更親密了？”

    這樣得提議太震驚，從來沒有想過，以至於秦音和景泰然聽了，都久久回不過神來。

    好半天，秦音才道：“你瘋了吧，你們現在可是兄妹的關係？”

    “我說老媽，你怎麽那麽保守呢？人人都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兄妹，再說了隻要你自己讚成，自己的兒子女兒幸福，管那些道道幹什麽？”

    秦音犀利的目光一閃，問道：“江小顧，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探我們的口風啊？他們是不是真在一起了？”

    女人的直覺在麵對別人的感情上還是十分敏銳的，她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下反應過來，就提到了問題所在。

    她這一問，直接把江小顧嚇的出了一身冷汗，他隻不過想替他們試探一下兩人的態度，如果兩人讚成，那就皆大歡喜了，沒想到兩人是這反應，看來是有點不讚成，他終於知道景寧哥和老姐為啥連老爸老媽都不讓知道了，問他們隻是說時機還未成熟，找到一個正確的時間會說的。

    估計要不是反擊老爺子和應如，景寧都不會在電視上公開他有女朋友這件事。

    幸虧江小顧是軍官，素質過硬，麵上沒有一點慌張，否則要是事情壞在他的身上，兩人還不得找他拚命，他裝的很無辜：“沒有啊，我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嗎，我也是剛剛靈光一閃，想到了這一點，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如果你們有這個意思，我就撮合一下他們，你們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景寧和你景叔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會被人議論的。”秦音道。

    “好吧。”江小顧一臉失望：“我還以為我這個提議不錯呢？景叔叔你也這麽想？覺得別人會議論？”

    一直沉默的景泰然看了一眼秦音：“我到覺得小顧說的也有道理，最後還是我們一家人，多好啊，如果他們能發展的有結果了，我不反對。”

    “那要是這樣，老爺子還不得發瘋啊。”秦音道。

    江小顧仔細看了看秦音的臉色：“少數服從多數，不然我先試試？”

    “吃你的飯吧，這麽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秦音給他夾了半盤子菜，都是帶芥末的，江小顧汗，老媽真狠。

    江小陶去了洗手間半天才回來，看三個人悶著頭吃著飯，安靜的異常，看了看眾人：“我回來了。”

    沒人理她，江小陶瞅了眼江小顧，江小顧朝她遞了個眼色，她也乖乖的低下頭吃飯了。

    過了好大一會，秦音突兀的聲音響起：“江小陶，你覺得景寧這樣的人做男朋友怎麽樣？”

    “噗。”江小陶吃了一口的米飯，全噴了出來，幸虧她及時捂住嘴，但是還是有一點噴到了桌子上，幾個米粒也卡在了喉嚨裏，跑到鼻子裏去了。

    吸了又吸，弄得她鼻子好難受，弄了好久才把米粒給處理幹淨。

    江小陶以為這問題過了這麽久，就晾了起來，誰知道秦音還記著呢，不問出來不罷休。

    “你怎麽被嚇成這樣？”

    秦音的眼光有點犀利，還很亮，江小陶不敢直視，生怕她看出什麽，把目光若無其事的轉移到菜裏：“你突然說話，我還沉浸在這菜真好吃的思緒裏，怎麽能不被嚇一跳，請秦女士說話的時候打一聲招呼好嗎？”

    秦音收回目光：“那你回答我一下問題？”

    “你剛才問什麽？”

    秦音突然收回目光：“沒什麽？吃飯吧。”

    江小陶的心裏卻咯噔了一下，她怎麽覺得秦音似乎察覺了什麽呀？這眼神，這問題不尋常啊？

    不知道自己剛才死不承認過關了沒有？

    接下來，四個人各懷心思，就吃得很安靜，最後景泰然去結了賬，回來之後道：“我們先回去了，小顧你負責把小陶送回學校。”

    “我明天回去也行。”江小陶順口說道。

    “哈哈，這恐怕不行，今天我和你媽要過二人世界，你們不許回去打擾。”

    “吆喝。”江小陶抬頭嬉笑：“怪不得老早就讓司機和莊姨回去了？原來有準備啊。”

    江小顧道：“怪不得車庫裏那麽煙花，我還以為是我們回家後一起放的，原來沒有我們的份呀。”

    “嘖嘖，景叔叔真浪漫，老媽真幸福。”

    秦音則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捶了一下景泰然：“給他們瞎說什麽呢你？”

    景泰然指著秦音，用無聲的嘴型道：“你媽害羞了，我們得趕快走了。”

    江小顧和江小陶差點沒有鼓起掌來，歡送兩人：“祝兩位玩好，別累著了。”

    秦音一人給了一巴掌：“沒大沒小。”

    在兩人的嬉笑中，景泰然摟著她出門了。

    江小陶收拾好東西：“我們也回學校吧，你最近都沒有約依依吧，正好把我送過去，你就找到機會偶遇了。”

    江小顧拿著車鑰匙，並沒有把她送回學校，而是在公寓麵前的公園裏停了下來。

    江小陶很奇怪：“你不準備和程依依去過聖誕節？”

    “今天這個公園裏有煙花，把你放在這裏，我就去找她，你一個人不害怕吧。”

    江小陶拍拍胸脯：“你姐可是個女漢子，有什麽害怕的？放心去吧。”

    “那好，這是房門鑰匙，一會欣賞完煙花，就在這裏住吧。”

    “好的。”江小陶接過鑰匙。

    看著江小顧走遠，自己就向廣場上走去，雖然今天天氣冷，但是人們還沉浸在節日之中，很多情侶都還在依偎著，親熱著，現在真是連洋人的節日都這麽受歡迎了，這是不是說明中國人的物質生活不光提高了，就連精神生活都提高了？

    找了好幾個長凳，都有情侶在親熱，似乎你濃我濃時，根本就來不及顧忌別人的陽光，眼裏有了彼此，就是全世界，倒顯得她落寞孤單。

    好不容易找了個沒有人的長凳坐下。她裹了帽子和手套，還是冷的哆嗦，她拿出手機想給景寧打個電話的，撥了之後還是跟下午一樣，處於關機狀態，她不由得眉頭緊皺，開始胡思亂想，該不是出了什麽事吧？但是有秘書和助理跟著，如果有事，景叔叔早該知道了，沒聽他說，該是沒事，難道是還在忙，手機沒電了，都不知道？

    她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聖誕節快樂。”然後發了出去。

    “有煙花，好漂亮。”有人在歡呼，她抬起頭來，看到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好多情侶終於分開了，看著天空中像花像星星像一切美好事物的煙花，綻放最美麗的光彩，都興奮異常，喊著，叫著歡呼著。

    她捂住嘴巴，很久沒有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了，沒有一種是重複的，還有藍色和綠色這樣稀有的品種，不知道是誰放的，這麽有心，居然能買到這麽多不同的種類。

    煙花一直在綻放，沒有停下來，整座城市都成了絢麗的色彩，吸引了更多的人來到公園裏，江小陶剛才還孤單的心情也被煙花照亮了，一直咧著嘴笑著。

    “小陶姐。”是程依依過來了。

    “依依，你怎麽來了？”這個時間她不是該和江小顧去約會嗎？

    “是小顧說這裏有煙花，讓我過來看的。”

    “那他呢。”估計這家夥最後就找到這麽一個笨拙的理由。

    “他去停車了，剛才我一直在那裏看著，好美啊。”

    “是啊，不知道誰家放的？我們可是飽眼福了。”

    “據說是一個男子第一次和女朋友過聖誕節，送給女朋友的禮物呢。”

    “哇，好浪漫啊，男朋友好體貼，一定是對女朋友寵愛到骨子裏了。”

    “是啊，我剛才心裏想，誰這麽幸福，要是我立刻答應嫁給他。”

    “噗，我記得了，下次告訴有心人。”江小陶笑她。

    公園裏開始有人放音樂，沒人願意辜負了這美麗的時刻，自發的翩翩起舞，在絢爛的星空下，每一對情侶都像是最幸福的，他們旋轉著，微笑著，不管以後如何，今夜都會銘記在彼此的心裏成為永恒。

    江小顧一會就過來了，然後像個紳士一樣邀請程依依去跳舞，程依依含羞的答應了。

    這真是公園party，真是個美麗倫比的夜晚，如果他在的話，估計就更完美了。

    江小陶站在旁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去。

    人流在舞動，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把她給包圍了起來，她看著四周不斷朝她示意的微笑，不斷的有人在邀請她跳舞，跳了幾下之後就把她給了下一個人，她不停的轉動著，她有一種錯覺，今天她才是主角，同煙花一起綻放。

    最後和她跳舞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但是他的靠近，他的氣息那麽熟悉，讓江小陶一愣，朝他的臉看去，隻有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麵，就那樣深情的注視著她。

    她簡直不敢置信，想在退後一點看的更清楚點的，卻是驚慌之下一下子踩著了他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

    咳咳，多麽好的浪漫情景呀，似乎一下子被破壞了。

    景寧把麵具突然摘了，扔到地上去，江小陶驚呼一聲，真的是他，捂著嘴巴：“你，你。”還沒說完，他則一把把她扯過來，繼續舞動，江小陶沒有說話的機會，這樣的情景用語言表達，也實在欠缺，隻有把滿滿的喜悅藏在心裏，配合著他，讓心飛揚起來。

    周圍的人都被這充滿愛意的舞所打動，慢慢的停下來，圍成一個圈，合著拍子，替他們鼓掌。

    一曲終了，江小陶被他抱在懷裏，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著他，一刻也不肯錯開。

    “吻一個，吻一個。”周圍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便有更多的人響應。

    煙花在頭頂綻放，這樣的時刻似乎親吻水到聚成，在自然不過。

    兩片唇緊緊相貼，似熱烈，似虔誠，似纏綿……

    頭頂是璀璨的煙花，周圍是熱烈的掌聲，他們擁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

    “喜歡這禮物嗎？”他低喃在她耳邊。

    “這一切都是你準備的？”她想起程依依說的，是一個男子和女朋友第一次過聖誕節，特意送的禮物，這暗示的就是他和她吧，原來依依和小顧都知道，隻有她蒙在鼓裏。

    “恩。”

    “我還是比較喜歡把你當做禮物送給我。”

    “好，晚上就給你。”

    江小陶噗嗤一聲笑了，嗔怪的道：“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他也在她的頭頂輕聲笑了。

    “不是要周二才回來嗎？”

    “不是為了給你驚喜嗎？我可是晚上都沒有休息。”

    江小陶微微推開了他一下，接著光，還能看到他青紫的眼底，雖然他的神采蓋住了他的疲憊，她就是能看到。

    “我們回去休息？”

    “好。”

    兩人回到公寓，江小陶主動幫景寧把衣服脫了，送他去浴室洗澡，然後去那浴袍給他。

    他調笑道：“你這樣眼巴巴的看著我，很像等著我出來，就吃了我。”

    江小陶白了他一眼：“你還有力氣嗎？”

    “你可以來呀。”

    江小陶一把把他推了進去。

    景寧出來的時候，穿著浴袍，敞著胸膛，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皮膚淌下來，江小陶咽了一下口水，把頭扭向一邊，裝作把空調溫度調的高高的，她就知道他會這樣誘惑她，他把毛巾扔給她：“給我擦擦。”

    江小陶乖順的把毛巾接過來給他擦頭。

    擦了一會，又幫他吹了吹，吹幹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枕在她的膝蓋上睡著了。

    她看了看這不小的沙發，卻因為他腿長胳膊長，窩在這裏，顯得格外的擁擠。

    她生怕他半夜滾下來，思索了一下，還是把他喊醒，讓他去床上睡。

    他迷迷糊糊的被她架著往房間裏走，江小陶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還知道往床上躺的時候，把她壓在床上，摟在懷裏。

    她想推開他，因為她衣服還沒有脫呢，但是他又不動了，手下的力量卻是一點也不減，她怎麽都抽不動，隻好任命的讓他抱著。

    直到他發出均勻的呼吸，看來是真累了，睡的很沉，又等了一會，她才慢慢的從他的懷裏退出，去浴室洗漱，想了想還是去江小顧的屋裏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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