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遊泳比賽,拍賣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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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溪跟雲大樹一家本就不親厚,甚至可以說還有怨恨,但她畢竟不是真的雲溪,他們也沒真正傷害過她本人。這次出手教訓楊招弟兩母女無非是他們傷害了自己要保護的人,在把這兩母女送進府衙,後頭的事情,她就沒再參與。

    可以說這兩母女,最終會落得這麽個下場,一方麵是雲大樹的無情,一方麵則是吳氏那邊的推波助瀾。沒錯最後楊招弟會被叛死刑,就是吳氏那邊動的手腳。

    她知道鐵定是那天楊招弟去程府,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怒了吳氏,才會讓吳氏對她下死手。其實她是可以救楊招弟的,但她不是聖母,不可能在他們做出了那麽多傷害這具身體本主的事後,又先後幾次想置她於死地,她還能不計前嫌去拯救她。

    她沒興趣再去關注那一家人的動態,從雲家村掃墓回來後,她就一門心思鑽進了拍賣會的籌辦,可每天跟夜傲辰的泅水運動,也是必不可少的。

    日子就在這樣忙碌而簡單的生活中,偷偷溜走了。

    轉眼過了十來天,這天是四月十二,杜仲遙和夜傲辰比試泅水的日子。

    既然是比賽當然是越多人看,越熱鬧。

    所以這天不僅鄭靜姝、鬱明煙兩女、於長寧兩兄弟還有陸乘風、鳳朝歌等一幹人,全都都過來湊熱鬧。

    湊熱鬧,自然是越鬧越熱鬧了。

    這時鳳朝歌也發揮了他商人的本色,給兩人的比賽下起了賭,賠率為1:10。也就是說,假設兩邊投注額分別為100兩,如果杜仲遙勝,他隻需向賭客支付100兩;如果如夜傲辰勝,他則需支付100兩的10倍即1000兩。這就意味著,在杜仲遙和夜傲辰投注量相等的情況下,杜仲遙勝他則盈餘100兩,夜傲辰勝莊家則虧損800兩。

    這個看似公平的算法有一個漏洞,但在兩人實力懸殊的基礎上,莊家可以說是穩賺不賠的。就拿在場的人來說,除了陸乘風外,其他四人清一色買杜仲遙贏。

    見雲溪還沒下賭,所有人將視線落在她身上,雲溪想了一下,“若是兩人平局了,怎麽算?”夜傲辰想贏可能沒那麽容易,但整個平局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平局的事,杜仲遙還真沒想過,被這麽一問,大手一揮,“那他們下注的這些銀子全都歸你。”

    “那你豈不是什麽都沒損失?”

    “可萬一這傲辰勝的話,我一下子就要賠3200兩了。”鄭靜姝他們一人拿了100兩買杜仲遙勝,陸乘風不甘落後一人就拿了400兩買夜傲辰勝,按上麵的算法,夜傲辰勝他就得賠3200兩,“要說沒損失,你才是那個沒損失的人,好不?”

    雲溪翻白眼,“又不是我要開賭局的。”

    “……”好吧!看在這丫頭提供了場地的基礎上,他就不計較這麽多了。

    其他幾人買輸還是買贏,杜仲遙都沒啥感覺,可見雲溪竟然不買他贏,杜仲遙心裏不爽了,“既然這局都開了,那就大家一起參與,才刺激。小溪兒,你也要參與。”

    “聽你這麽一說,你也要參與進來咯!”

    “沒錯。不僅我參與,夜傲辰也一樣要參與。”

    鳳朝歌就是個愛熱鬧的主,見杜仲遙這般堅持,他立馬附和道,“這個提議不錯。參賽者本身也參與這場賭,比賽過程中他們才會拚盡全力。”

    “我拿1萬兩買自己勝,你呢,夜傲辰?”

    “1萬兩就1萬兩,我還怕你不成。”

    “小溪兒你呢?”

    “那我拿1萬兩買你們兩平。如果分出勝負,那這一萬兩就歸勝出的一方。”

    “既然你要搞特殊,那你的賭資幹脆也特殊一點。如果我們真平局了,所有銀子歸你。如果我贏了,你得讓我住進雲宅。反之我若是輸了,我這輩子唯你是首。”

    “你這是打算把自己賣給我?”雖然他輸的概率很小,但小概率的事情也可能發生。

    “有何不可?”如果他二十幾年的泅水功力,都能輸給一個學了半個月的人,那就是天要亡他,“當然這怎麽比?比哪些姿勢得由我來出。”

    雲溪詢問地看向夜傲辰,畢竟這參加比賽的人不是她。

    夜傲辰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既然人家趕著給你當下人,咱們怎麽好拒絕人?!”而後目光平靜地看向杜仲遙,“你想怎麽比?”

    技巧這種東西,隻要抓住了要領,體力又跟上了,跟技能會的時間長短並沒關係。再說,打從一開始他就是抱著必勝的目標,自然總結出了取勝的密保了。

    “既然堵住這麽大,除了比速度外,還得比姿勢。咱們把比賽的分成四段,第一段蝶泳,第二段仰泳,第三段蛙泳,第四段自由泳。”

    聽杜仲遙吐出一個個他們聽不懂的詞匯,大家茫茫然地看著他,最跳脫的鳳朝歌第一個表示了自己的疑問,“不就是泅水嗎?哪來什麽姿勢?”

    “等會兒看了你們就清楚。”這些他原先也是不懂,之前過來看雲溪教夜傲辰泅水時,見她的姿勢很優美,便纏著她教了自己,“在這一方麵我跟夜傲辰一樣,都是初學者,所以誰也沒占誰的便宜。”

    想到之前自己跟雲溪邊泅水,邊打情罵俏,結果這個人非要跑來參活一腳,夜傲辰心裏就冒火。他都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就按你說的比。”

    賭資和比賽方式商定好了,兩人便開始做熱身動作了。

    兩個無論身材還是容貌,都一等一的美男人,此刻正穿著黑色緊身衣,勾勒出他們頎長的身材,健碩的身軀。

    雲溪幻想著若是這兩人穿上,現代那些遊泳衣,估計就他們身上那結實的肌肉,足以讓圍觀的人,直接流鼻血。

    可惜這個時代的人太過保守了,讓他們穿那露胳膊露大腿的泳衣,壓根不可能。

    所以,她才懶得費那個心思,專門給他們做泳衣。

    熱身運動後,比賽就準備就緒了。

    見兩人準備好,負責當裁判的鳳朝歌,一聲開始,兩人便猶如那跳躍的魚兒,在水中穿梭著,你追我趕的,撕力拚殺著。

    第一個是蝶泳,蝶泳杜仲遙比較擅長,所以穩穩地遊在第一,他前臂力量和上身引動,手臂平行入水,然後打開抱水,把水運行到身體下方,在水裏麵劃葫蘆形,手臂在身體下方的時候是接近合攏距離最短,形成向前的推力,然後出水的時候雙臂展開。

    這一姿勢,夜傲辰雖比不上杜仲遙,卻也相差不遠,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遊過四分之一處的時候,杜仲遙一個完美轉身,瞬間變幻姿勢,變成仰躺在水麵上。緊隨其後的夜傲辰,在杜仲遙仰躺後,也一個轉身,雙腿一蹬,快速地追上杜仲遙。

    兩人都背部朝下,臉部朝上,雙手快速有規律而又整齊,像船漿一樣在水中勾勒出一道道美麗的線條。

    到第一個轉彎處,兩人的速度持平。

    接下來是蛙泳,蛙泳四種姿勢中夜傲辰最差的一種。杜仲遙則穩定發揮,雙腿合攏,膝蓋彎曲,然後腿一蹬,手向兩邊劃,就領先夜傲辰好幾米了。

    又一個轉彎,勝利似乎已經在向杜仲遙招手了。

    湖裏的兩人,你追我趕,比得激烈。

    岸邊的人,看著也激動。

    見兩人的距離拉開,鄭靜姝激動地拉著雲溪的手,興奮地說道,“溪姐姐,你要輸了哦。”

    “姝妹妹,比賽還沒到最後,一切皆有可能,咱們先別高興得太早。”話雖這麽說,但鬱明煙臉上也掩飾不住的開心。

    “溪姐姐沒關係,你真要輸了,我不會要你的銀子。”小正太於長寧擔心雲溪傷心,小大人一般地安慰道。

    “我也一樣,我也一樣,我還可以把我那一百兩銀子一個我溪姐姐。”不甘落後的於長軒趕緊表衷心。

    雲係收回視線,好笑地看著四人,“既然賭了,輸贏該怎樣就怎樣,我還不至於這點心胸都沒有。”

    “我們當然知道你不差那點銀子,我們是擔心你為某個輸了的人,傷心。”鄭靜姝賊笑道。

    跟夜傲辰的關係,雲溪並沒有刻意隱瞞,無論鄭靜姝還是鬱明煙,都知道她跟夜傲辰兩人之間那點事兒。逮著機會這兩人,就會拿一些羞一羞她,就像現在這般。

    “一個打小就會泅水,一個才學了15天,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不錯了。想必溪姐姐不僅不會傷心,還會把某人當成她心目中的天才,指不定怎麽誇他呢。”

    雲溪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未婚就跟男人扯在一起,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鬱明煙也就習慣了,說上那麽一兩句。而且,跟雲溪相處的時間長了,對於男女之事,她倒也沒像之前那麽難以啟齒了。

    就在三人以為勝負已定的時候,突然聽到於長寧的聲音,“快,你們快看……”

    三女趕緊將視線移到湖麵上,隻見轉了彎後,夜傲辰竟如破竹之勢,他靈巧地擺動雙臂奮力滑行,他這是逆襲!自由泳是夜傲辰最拿手的,他雙手端平朝前衝,而後才兩手輪番滑行。

    杜仲遙看著離自己不到一米的終點,勝利屬於他了,他露出笑容,卻沒想到一個影子從杜仲遙身旁飛了過去。

    “哇!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傲辰,用超人的速度贏得了比賽的勝利!太不可思議了。”這是鳳朝歌激動的聲音。

    他真沒想到,夜傲辰在最後時刻,竟然能爆發出那樣,驚人的速度。其實,何止他沒想到,全場的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就連杜仲遙都傻眼了。

    明明已經勝利在望了,最後時刻對方竟然反超了,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是為心愛女人而戰,自然得拿出最好的成績給她看了。”雖然比賽輸了,搬出雲宅,他可以再買一座宅子,可這畢竟是掉麵子的事,他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我也是為她而戰,好不好?”不僅為她,還為自己,畢竟輸了等於把自己也給輸出去了。可沒想到,結果他真的輸了。

    “你不如我愛她,所以你輸了。”那人已經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他把自己輸了,也不會輸了她,“以後記得離她遠遠的。”說完,直接從湖裏跳了起來。

    早就準備好巾帕的雲溪,見夜傲辰上岸,自然地朝他走過去,“先把頭發擦幹了。”

    那自然的話語,猶如一個照顧丈夫的妻子一般,讓跟著上岸的杜仲遙,心裏不爽得很,“小溪兒,小爺我輸了比賽,本來心裏就受到創傷了,你是不是應該先顧著我點?”說著就去搶她手上的巾帕。

    一把拽過被杜仲遙扯走的巾帕,夜傲辰不給麵子道,“你要是連個比賽都輸不起,可以直接去死了。”

    自找了沒趣,杜仲遙豈會甘心,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哼!我是輸了,但不是輸給你,是輸給小溪兒這個厲害的老師。”

    夜傲辰也不否認杜仲遙的話,“能拜這麽個厲害的老師,那也是我的本事。”

    “不行,我要重新跟你比一次。”想到那天看到雲溪的遊泳時的樣子,杜仲遙越想越覺得不甘心,“小溪兒,你也教我半個月,半個月後我要再跟他比一次。”

    看杜仲遙不服氣的樣子,雲溪猛翻白眼,“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你們玩。”說著直接將手上的巾帕給夜傲辰,轉身就走。

    見自己的福利,被杜仲遙給整走了,夜傲辰給了杜仲遙一張黑臉,“別忘了把一萬兩銀子給我,另外今年之內請不要出現再她的眼前。”

    說到這個杜仲遙樂,“既然我把自己輸給小溪兒了,自然得隨時待在她身邊,聽候她的差遣了。”就這一點來說,他覺得是自己今天最大的收獲。

    “……”夜傲辰發現自己沒辦法跟這男人說了,幹脆跟上雲溪的腳步,去纏她給自己擦頭發。

    總算有件事情樂的了,杜仲遙鬱悶的心情得到緩解,也沒繼續去糾纏兩人,而是走到一陸乘風身邊,不客氣地搶走他手上的巾帕,自顧自地擦起了自己的頭發。

    被這神逆轉給唬住的陸乘風,直到被杜仲遙這麽一驚擾,才發現自己贏了,“哇,師兄贏了,師兄竟然贏了。我就知道跟著師兄,一定有肉吃的。”

    幾家歡樂幾家愁,陸乘風這邊興奮得手舞足蹈,那邊鳳朝歌的臉,卻皺成了苦瓜樣,“杜仲遙虧你泅水泅了幾十年,竟然連一個初學者都比不上,你丟不丟人啊?”

    早知道這男人這麽不靠譜,他就不手賤整什麽幺蛾子下賭了。結果一毛錢沒掙到,反倒貼了幾千兩的銀子,這世上有這麽悲催的莊家嗎?

    想到自己雖然輸了比賽,卻能住進雲宅,心情大好的杜仲遙,聽到鳳朝歌的哀嚎聲,絲毫沒羞恥感,“你連自己的朋友都不相信,活該你輸錢。”

    鳳朝歌看傻子一樣看著杜仲遙,“你可別忘了,你輸得比我還多。”

    “千金難買我喜歡,我樂意花錢買開心,你管得著嗎?”

    被杜仲遙這種抽風行為,整得嘴角抽了不知道多少抽的鄭靜姝,很是怨念道,“那你要輸好歹提前通知一下我們啊!”果然還是溪姐姐看中的男人比較靠譜,哪像這杜仲遙整就瘋子一般。

    接收到鄭靜姝哀怨的眼神,杜仲遙瞬間變成正義的化身,“我這是教你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凡是別貪。否則,總有一天得把自己折騰進去。”杜仲遙越說越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100兩銀子,買個受益一生的教訓,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你叫屈個鬼。”

    鄭靜姝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傲然的杜仲遙,“不會是今天輸多了,受不住刺激,變傻了吧?!”

    “你才變傻,你全家都變傻。”

    “那你可真夠不要臉的。”鄭靜姝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自己技不如人輸了比賽,害得我們這些相信你的人輸錢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裏大言不慚說這是給我們教訓。你這樣的話擱整個大域朝,除了你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說得出口了。”

    杜仲遙挑眉道,“小爺我要的就是這份獨一無二,你有意見?”

    見鄭靜姝被堵得沒話說,鬱明煙笑著道,“意見沒有,隻是杜公子倒是讓我等幾個都長了見識。”

    “再怎麽說你們也都教了100兩的學費,讓你們漲漲見識也是應該的。”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杜仲遙還以為這鬱明煙最是溫婉,“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犀利的一麵,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心想,果然跟小溪兒玩在一起的女人,個個都是凶殘的主。

    陸乘風見鄭靜姝和鬱明煙終於討伐完了,將手伸到杜仲遙跟前,“一萬兩拿來。”

    一把拍開陸乘風的手,“我又不是輸給你,憑什麽給你錢。”

    “我師兄的錢,都是我幫著打理的。”

    “我也不是輸給你師兄。”說著掏出腰間的銀票,走到雲溪跟前,“小溪兒,輸給你我心服口服,這是一萬兩銀票,給你。”

    “……”輸給一個小姑娘,真的比輸給一個大男人光彩嗎?集體表示不懂杜仲遙的神思維。

    隻有夜傲辰最淡定,“既然人家給你送錢,就拿著。”反正他的就是她的,給誰都一樣。

    鳳朝歌看著自己手上,還沒送出去的銀票,再看雲溪手上的銀票,“小溪兒,你輸的一萬兩還沒拿出來呢。”

    沒道理這麽多人,隻他和杜仲遙掏銀子吧?!

    鄭靜姝等四人的100兩銀子,被他直接給忽略了。

    結果夜傲辰一句話,直接把他整內傷,“不用。我的銀子現在都歸她管。”

    正在他內傷不止的時候,於長軒突然的一句話,直接讓他笑場,“溪姐姐,你什麽時候成他管家了?”

    噗嗤~

    鳳朝歌仰著頭一臉好奇的於長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小家夥,你這話問得太是時候,給你個大大的拇指。”說著大拇指在於長軒的腦袋上,按了一下,以示鼓勵,這是他從雲溪那邊學來的。

    然後挑釁地看向雲溪,“對啊!你什麽時候成為傲辰的管家了?”他倒想看看這丫頭會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見大家把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眼神都帶著點曖昧,雲溪也不矯情,直接握住夜傲辰的手,舉起來讓大家看,“這樣大家可明白什麽原因了?”

    她發現穿越在這裏後,受這裏環境的熏陶,自己一個跟著變傳統了。至少,她做不來當眾跟夜傲辰親吻的事來,牽著他的手晃蕩一下,已經是她在人前能做到最大的尺度了。

    雲溪這樣的舉動,擱其他女人身上做,估計會給人輕浮不自愛的感覺。可擱雲溪身上,不僅不會給人這種感覺,反倒覺得這種宣誓主權的動作,很是適合她。

    男俊女俏,看起來很是登對。

    可有人不幹了,“溪姐姐,你明明說過要等我長大的,怎麽能現在就跟他牽手?”

    看著一臉受打擊於長寧,雲溪懵了,“我說了什麽話,讓你誤會了,小家夥?”印象中好像沒有啊?!

    不顧大家的視線,於長寧很認真地說道,“上次你說隻要我好好去書院上學,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而我的條件就是你得等我長大了,才能考慮成親的事。”

    “哥,你怎麽能提這個條件?”於長軒用明顯不讚同的話道,“溪姐姐大了我們五歲,等我們長大的時候,她要是還沒成親,那就成老姑娘了,會害她嫁不出去的。”

    於長寧看傻瓜似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笨,到時候我娶她不就行了。”

    夜傲辰握著雲溪的手,一緊,有些怨念地看著雲溪,仿佛在控訴:這邊一個情敵還沒解決,你怎麽又給招惹了一個小情敵過來。

    雲溪無辜地眨了眨眼:你媳婦魅力太大了,老少通吃。不想沒媳婦,記得對我好點。

    夜傲辰撓了撓她手心:天天晚上給你按摩?天天早上給你梳頭?還不算好?

    雲溪傲嬌仰了仰:馬馬虎虎!

    見雲溪不僅無視自己的話,還跟夜傲辰眉來眼去,於長寧直接走到兩人的身邊,掰開兩人牽著的手,“溪姐姐你可是我們的師父,做師父的要說話算法,不能言而無信。”

    然後挑釁地看向夜傲辰,“你太老了,不適合溪姐姐。”

    雖然不爽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牽著,但對方隻是個半大的孩子,他就暫且不跟他計較,“小子,你連毛都還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的事,你爹娘知道嗎?”

    “我爹娘這麽喜歡溪姐姐,肯定很樂意,她當他們的兒媳婦。”

    看著說得有模有樣的於長寧,雲溪不得不再次感歎,這古代的孩子實在太早熟了。**歲的年紀,就能煞有介事地說婚姻大事,真真是讓她這個上輩子活了二十五六歲都還沒想婚姻大事的人,望塵莫及。

    不過,她認為這小子說這話,無非是覺得屬於自己的玩伴,被人搶走了,才會這般說,“好小子,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你們的師父,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放心。”

    看雲溪的樣子,於長寧就知道她不信自己的話,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反正你要記住自己答應我的條件。”

    本來在自我療傷的杜仲遙,見這邊有熱鬧湊,跑過來一看竟然是個小不點再對雲溪告白,再看夜傲辰難看的臉色,頓時眼睛一亮,“於長寧對吧?!咱們同病相憐,找個地方聊聊,如何?”

    “你簡直弱爆了,我怕跟你走得太近,被你傳染了。”想到自己因為這個男人輸了銀子,於長寧就不爽,“長軒走了,咱們回去好好鍛煉身體,免得將來像某人,白瞎了先天的優勢。”

    雲長軒不懂自家大哥在搞什麽,但大哥說要回去,他自然得跟著回去,“溪姐姐,我跟哥先回去了。我娘說你怪長時間沒去我家吃飯了,找個時間過來吃飯。”

    兩人離開後,杜仲遙嚷嚷著要回隔壁宅在整理行李,搬過來給雲溪當下人。

    雲溪阻止無果,隻能任他去。反正既然是仆人,回頭想過法子把人打發出去,也礙不著她什麽事。

    夜傲辰知道雲溪肯定有話要跟鄭靜姝和鬱明煙說,杜仲遙走後便領著陸乘風和鳳朝歌回了自己的院子。

    雲溪三人則回了望塵居,一番梳洗後,三人才在炕上坐下。

    自從試用會後,三人就沒再見過麵,二十天過去了。

    三個小姐妹,自然先說了彼此這段時間的生活了。鄭靜姝每次抱怨的都是管家如何,如何讓人討厭,還有就是她母親如何耳提麵命,讓她要有點名門淑女的樣子。鄭家的家風不錯,男人不納妾,家裏的孩子都是嫡出,也沒有太多的爭鬥。鄭靜姝的閨閣生活,可以說是全揚州成最讓人羨慕的了。

    良好的出身,和諧的家庭氛圍,每天的日子都開開心心的。

    鬱明煙可就沒這麽幸運了。據說她嫡姐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那玫瑰精油不僅有美容養顏的功效,還有滋陰調理女性小日子來身體不舒服的功效,便想著弄一瓶玫瑰精油。

    可惜尋而不得,後得知鬱明煙手上有一瓶玫瑰精油,便帶著人直接到鬱明煙住的地方,把東西給搶走了。

    “我家這些糟心事,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說了。”

    “我要是你,肯定直接跟他們幹一架。”

    鬱明煙苦笑,誰家的庶子女不是夾著尾巴做人,“自從我搬出來後,不用每天在他們麵前立規矩,已經好很多了,我也知足了。”

    以前天天見麵,那兩母女都要挑她的錯,然後刁難她。搬出來後,她隻在每個月初一十五才會回鬱府,像這樣直接找上門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比起以前可幸福多了,“就是可惜了溪姐姐的好東西而已。”可她不願意為這麽個東西,跟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東西,也比不得人。”穿來這段時間,她已經深刻認識到嫡庶之間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條淺淺的小溝,而是一條寬且深的鴻溝。尤其在那種父親不管事,嫡母不善的家庭裏。

    而鬱明煙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這種避開與嫡姐嫡母正麵衝突的做法,她還是很認可的,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她拚力保住了那玫瑰花精油,這兩人必定會在其他的事情上,刁難於她,不值當。

    “這段時間跟你相處下來,我也越發覺得當個自由自在的農女也沒什麽不好。可惜,出身的事從來由不得我們選擇。”

    以前沒跟農女接觸過,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怎麽樣。可自從跟雲溪認識後,她越發覺得當個農女不錯。至少不用被這麽多條條框框束縛住,隻要自己肯努力總不會餓死。

    鄭靜姝雖然佩服雲溪,卻自認自己過不來她這樣的生活,“溪姐姐是農女中的特例,咱們要是生就她這樣的身份,估計隻有每天下地勞作的命。”

    “被他們欺負慘的時候,我有時候會覺得下地幹活,總比被人糟蹋的好。”其實,如果不是她重活了一世,有上一輩子的經曆,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可這種想法,也緊緊隻是想法,誠如鬱明煙所說,她也沒那個勇氣真的脫離這個家庭,去當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白身。

    所以說,即便重生,很多事情她也沒那個勇氣和能力去改變。

    “各人有各人的命,咱們啊,誰也不用羨慕誰。這個世界沒有誰一定比誰好過,端看咱自己怎麽看待了。”生活中誰不是把自己最光鮮亮麗的一麵,展示給世人看的。就拿他們三人來說,雖然他們三人也算是可以交心的人,但能說出口的這些話,也都是能為別人所道的。那些真的難以啟齒的話,怕是誰也沒說出口。

    “誰讓你這邊待著最輕鬆,每次一來這裏就忍不住讓人想吐露,心中的不快。”鬱明煙這話是有感而發,道理很簡單,她這邊的人都是雲溪自己的心腹,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也不用擔心被人懲罰。不像她雖然獨居在外麵,但那宅子裏有多少嫡母的眼線,她自己都不敢確定,一有個什麽大逆不道的言辭,鐵定有自己罪受的。

    “可不就是這個理。”對這話鄭靜姝深表讚同,“不過,這樣的去處,倒是還有一處,就是離咱們這裏有點遠,去那邊不方便而已。”

    “可是你上次說的,那個燕大儒的掌上明珠那邊?”

    “沒錯!就是燕姐姐那邊。”山陽書院離揚州城大概有半天的車程,一天要來回的話,見了麵壓根沒多少時間聊天,她也就不愛去了。

    說到這個山陽書院,雲溪就想起雲錦焱,“山陽書院對學生的品德,是不是要求不太高?”要不然雲錦焱這種人,怎麽能進去?

    “怎麽這麽問?”

    “我爹家的侄子,就在那山陽書院讀書,前些日子回來,我見了他一麵,他的德行我實在不敢恭維。”說著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給了兩人聽。

    鄭靜姝很意外雲溪竟然跟雲錦焱有這層關係在,不過她更關心的事另一件事,“難道你們都不知道,他前不久被那書院給除名了?”

    “啊?真的假的?”她可不會忘記那楊招弟,之前四處跟人說,這雲錦焱正忙著準備今年的童子試,上次雲錦焱自己也是這麽說的,“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真的。”然後鄭靜姝便將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原來前段時間雲錦焱和那江南巡撫、布政使家的三位公子,一起被人抓到竟然在外麵養了好多女人。其他三人都有背景,自然想著法子逃過這次的罪責,隻有雲錦焱沒背景,所以這件事的後果便由他一個人全擔了。

    結果就是雲錦焱被書院,除名了。

    “這些事是我三弟回家時,無意中說到的。”

    “難怪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縱欲過度。原本還以為我自己看錯了,原來是真的。”雲溪突然有點可憐那雲大樹和楊招弟,一門心思為兩個子女好,結果兒子拿了家裏的錢,去玩女人,還因此被退學了。女兒則養得跟個草包一樣,一點腦子都沒有。

    “我弟說,那雲錦焱的學問其實還不錯,如果他不**那些個紈絝子弟,認真做學問,將來指不定真的能混出個名堂來。可惜他自打進入山陽書院開始,就一門心思想結交那些官家子弟,結果把自己玩死了。”

    官家嫡子交朋友,不一定會看對方的身份,但一定會看對方的品性。當時雲錦焱接近她弟的時候,她弟其實是想著觀察他一段時間,如果這人的品性不錯,他不會因對方是農民出身就不與之相交。

    可惜雲錦焱在她弟這裏碰壁後,立馬去結交那些紈絝子弟,他弟隻能搖頭放棄了。

    她弟也是覺得雲錦焱最後落得這個下場,有點可惜,才會跟她提起這個人。

    “……”隻能說這就是家裏隻關心孩子成績,卻不關心他們其他方麵,才會釀成這樣的結果,怪不得人。

    說完了這些,鄭靜姝還不忘給山陽書院正名,“山陽書院的山長,收學生從來不看出身。隻要學問好,品行端正,他就收。這次如果不是雲錦焱一個人將那件事扛下來,那紈絝子弟也會被除名的。”

    雲溪好笑地看著鄭靜姝,“知道了。能進入你鄭大小姐眼的人,自然都不是一般的俗人,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雖然這丫頭看起來單純,但畢竟從小在古代環境長大,在看人方麵這丫頭還是挺有眼色的。

    “那是。”關於這一點鄭靜姝自己也覺得,自己不錯,“過段時間我把燕姐姐邀來,你們肯定能玩得來的。對了上次那玫瑰花精油,她說很好用,等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見見折騰出這玩意的人。”

    他們平日裏不方便見麵,但經常書信往來,說一些逸聞趣事,還有閨閣私密話。

    “期待中……”有個當山長的父親,想必那燕涵玉應該是個通曉古今,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才女吧?!

    把沒見麵這段時間,各自的生活,都拿出來分享了一下。

    雲溪便開始說過兩天拍賣會的事,“十五那天自助餐館和拍賣會,你們能來吧?”

    “我肯定沒問題。”鬱明煙自己住,沒人束縛著,進進出出比較方便,隻是沒特別的事,她自己也不愛出門而已,“商會會長的夫人問了幾次拍賣會的事,這次她應該還會跟我一起到現場。”

    “我爺爺聽說你搞了個拍賣會,也嚷著要一起來。有他坐鎮,我肯定能出門。另外,那按察使夫人也托人問了拍賣會的事,我估計她也會到場。”畢竟那玫瑰花精油的功效擺在那,但凡體驗過的,都會感興趣。

    “好!接下來三天,我會開始預熱拍賣會的事,保證當天能萬人空巷。”她把現代的宣傳手段,發宣傳單、坐馬車吆喝、老友記自助餐廳搭台造勢等等,一並用上了,活動當天現場一定會很火爆。

    沒錯!拍賣會的地方,他們安排在老友記自助餐廳。

    接下來三天是自助餐廳試營業的日子,台已經搭好了。

    拍賣會當天同時也是老友記自準餐廳,開業的日子,到時候有了參與拍賣會的人,自助餐廳第一天的生意,應該會好到爆。

    雲溪想想就覺得,自己棒棒噠!

    雲溪說的這些,鄭靜姝和鬱明煙兩人都不懂,“反正這些我們都不懂,你自己看著辦,我們隻要負責人到就好。”

    “你們還真打算把甩手掌櫃做到底。”話是這麽說,最後倒也不繼續說這些。

    “與其越幫越忙,還不如撒手不管,對吧。”鄭靜姝很有自知之明。

    “以後你們嫁人了,不是有很多嫁妝需要打理,趁現在多學學,不是挺好的?”

    “那些自有掌櫃和管事的打理,哪用得著我們。”

    “……”雲溪心想,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被人騙?

    “這些事你娘會幫你辦得妥妥的,我到時候得靠自己,所以我決定趁機跟溪兒多學學。”想到上輩子家裏給她準備的那些嫁妝,最後又被嫡母變得法子要了回去,鬱明煙覺得這輩子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學會看賬本。之前想學,沒地方學,這會兒有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