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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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枯的野地上滿是暗紅的色彩,長得不算健康的荒草上掛著流不盡的血珠,還溫熱的細碎肉塊被殺紅了眼的士兵們從嘴巴裏吐出,唾沫混在血肉上。 ∑,
小小的身軀渾身浴血,他兩隻臂膀狠狠的將麵前的神農人給擰斷脖子,哪怕在這已經有些瘋癲的戰場上,他也是最令人那個有些畏懼的。
周遭的九黎族士兵們為他發出了喝彩聲。
於是他轉轉頭,想從複雜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父親,就在遠處,九黎族長正和某個凶猛的神農人戰鬥,那個人身上的鬥氣卻是灰色的,盡管相信父親作為一個戰士的能耐,但他還是忍不住朝著那邊靠了過去。
“竟然把小孩子帶到這種地方來。”薑臨魁升騰著白光,衝入敵陣,他看到了這個隻比他兒子,薑承大一兩歲的孩子。
孩子不嫌髒的舔了舔指尖的還溫熱的鮮血。
“你就是新的炎帝啊,比起薑石年來說更讓我認同。”
“我父親還輪不到你一個後輩來評價。”
“哼,我是將來要繼承九黎的人,是將來的霸者,沒有我蚩尤無法評價的人!”小孩哈哈一笑,配合他已經健壯的身體,他已經很難讓人猜到真實的年紀了。
“可以!可以!一個炎帝,還算有資格擋在我的前麵!”小孩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薑臨魁握緊拳頭,鬥氣包裹的鐵拳用力的打了過去,與蚩尤的手碰撞在一起,蚩尤的身子微微一沉,手臂微微彎曲朝後不可抵抗的退去。
明明是占了下風,但蚩尤的臉上卻更添笑容!
黎墨喘著氣,哪怕他現在的精神高漲,但一直使用鬥氣也難免會感到疲憊,何況是這種戰場,借著呼吸的時間,他這才掃了掃戰場,入眼的景象都是可怕的廝殺,耳邊也隻能聽得到震天的嘶啞的喊殺聲。
人們踩在橫七八豎的屍體上掙紮,而那些死亡的屍體,仍緊緊的按住著敵人的手或者腳,每具屍體上都沒有閉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股莫名的情緒從他心裏升起,微風吹過,他渾身一涼。
這就是……戰場啊,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緩緩的消失,永遠的離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血的雙手,他現在的樣子髒亂不堪。
神農的士兵們還剩下多少?他沒辦法去計算,他對麵的九黎族長笑的肆意又狂亂,是隻顧著體驗戰鬥的暢快,根本沒有把心放在自家族死亡的人數吧,甚至沒有一直以來被壓著打的神農忽然的翻身而感到訝異,單純的,在高興?
弱肉強食啊……黎墨將手握起,用拳頭蓋住了手掌心暗紅色的掌心。
“弱肉……強食啊!!!”
他發出雄渾的吼叫聲,身上灰色的鬥氣猛地再升騰,這次,終於染上了深邃的黑色。
半空一直旁觀這場最原始又殘酷,賭上了部族未來的戰鬥,他驚訝的看著那飄起的黑色的鬥氣。
那不是普通的白色的氣,在那黑色之中,帶著除了鬥氣的生機以外,還摻雜了破壞的味道。
發掘出了屬於自己的屬性了嗎?果然神話時代的人們,都有著讓人驚異的潛能啊,他這才明白,自己不是朝著平靜的水麵投入了一顆震起漣漪的石子,而是種下了一顆他也不知道能長到什麽程度的種子。
不再是飄起的鬥氣,而是緩緩蒸騰纏繞的霧,黎墨在那淡薄的黑色霧中,奮力的朝著九黎族長衝了過去。
易哲沉默了一會後笑了。
這是神農拚了的一次戰爭,或許能贏,但卷入了裏麵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了,在從未感受到的死亡的氣氛下,壓榨出自己的潛能,麵臨著有死無生的境地,就像他當時在火影一次次的絕境中一樣。
隻是真沒想到的是,隻是簡化了的基礎鬥氣,竟然,有人能夠,衝開他們都不知道的命門。
第一門,開門。
他再熟悉不過了,看著黎墨身上的霧氣。
還沒有自覺無意間衝破第一道門的黎墨,他隻保持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將九黎族長給殺死!
淡薄的黑色氣息有著比白色鬥氣更強的破壞力,黎墨的每次揮拳都能帶動沉重的風聲,九黎族長手中的粗壯的長矛都在連續不斷的揮擊下被折斷,黎墨再次近身,狠狠的將他曾經的首領給打飛!
他身上最為顯眼的黑色鬥氣早就有時無時的吸引著其他人的注意,更何況他的對手還是九黎的族長?而當黎墨打出這一拳時,九黎族的士兵們都不自覺的一頓。
“父親!”蚩尤忍下胸中的悶氣,他還未成年,九黎的天生的好**還沒長成,但他麵對的薑臨魁卻掌握著鬥氣,他此刻顯得有些狼狽。
“我們神農,不會再怕你們了!”薑臨魁大吼,對著他自己的族人,也對著九黎的士兵們。
仍在搏殺的神農人們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們高高的發出聲音來響應,相比之下,九黎的人們似乎有些從狂熱中漸漸脫離出來了。
“殺過去!”
蚩尤用著絲毫不亞於薑臨魁的聲音,帶著血腥味的風又再次掛過,九黎的人低下了頭,低沉嘶啞。
“殺!”
“殺!”
“殺!”
更加的瘋狂了,更加的不計後果了,兩族的殘存的士兵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了,他們隻在乎自己是不是打中了敵人,是不是咬下了敵人的肉,是不是將敵人,給殺了!
轟隆——!巨大的聲音仿佛是晴天霹靂一樣,滾滾的雷鳴從無雨的天空炸響,甚至將地麵沒人阻止得了的戰爭都強行的壓下了。
易哲猛地的一頓,輪回眼瞬間激活,是誰……?
一道貫穿天地的耀眼白光從天上拉下,生生的隔離開了遍布屍體的野地,還在扭打在一起躲不開的九黎和神農的人們,都在白光下消滅成了灰燼。
那聲雷震仿佛重重的將這些死亡都不放在眼裏了的戰士們敲清醒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看向那白色的光芒,之後,是逐漸襲上心頭的寒冷。
從逐漸飄散的白光中,走出來的是一個人,他披著磨損出破洞的鬥篷,腿腳綁上髒亂了的繃帶,他****著上身,將身前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展露在外麵,他帶著麵具,完全的遮住了臉型,眼睛處,則是讓人看不到的黑色,就好像他根本沒有眼睛一樣。
他緩緩的轉頭,看向了這片戰場,然後沒有說任何的話,整個人箭矢一樣的竄出,等他落地時,背後是數十九黎和神農人的頭首分離,血液衝天而起!他又緩緩的轉過身,對著另一處鬼影一樣的掠去!所過之處全是綻開的血花!
這是誰?易哲震驚的看著那個無言的,殺人如割草的麵具人,他的輪回眼,竟然有些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九黎的族長是最先反擊的,他大吼著衝了上去,絲毫沒有任何的害怕,但是,他就像撲向火焰的飛蛾,下一秒就成了灰燼。
“父親!”蚩尤一頓,旋即憤恨的衝了過去,但他卻被薑臨魁給打的趔趄。
“你敢攔我!”
“我隻是不讓你去送死。”薑臨魁麵色蒼白,他同樣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那個人一根手指都能將他們的人給抹殺他卻看到了。
神農和九黎的廝殺,是為了部族,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有些瘋狂,但是這個麵具從天而降的人,卻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目的,他不說話,不做多餘的動作,隻是移動,再殺,哪怕是人類狩獵野獸,也是為了溫飽和存活,但他沒有……就好像隻是在單純的做這件事。
“鬆開我!”蚩尤死死的想要扯開薑臨魁的手。
麵具人聽到了他們的大聲的對話,於是將視線轉到了這邊,薑臨魁一震,他應該看不到那個人黑色的眼眶裏是什麽眼神的,但他就覺得,心髒都停了一瞬。
“族長!”開啟了第一門的黎墨,應該是在場的人裏,最厲害的了,他也察覺到了這個麵具人的下一個目的,他咬緊牙關,動起已經有些疲憊的身體。
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明明已經用鮮血鋪好了未來的路,怎麽可能,再讓那種死寂般自殺的日子回來啊!
他擋在了麵具人和薑臨魁的中間。
而他隻是眨了眨眼,麵具人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巨大的爆破聲,黎墨狠狠的倒飛了出去,他在地上控製不住的滾了幾圈,薑臨魁將他扶起,黎墨疑惑的看了看自己,他竟然沒有死掉?
“我……?”
“是祭師大人……祭師大人來了。”
黎墨驚喜的轉過頭,看向那邊。
“你是誰……”易哲漠然的跟麵具人對峙著,他周身都攀爬著濃鬱的藍色蒸汽,八門遁甲,第六門,景門!
麵具人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他沒有再不停的碾壓屠殺那些人,而是用那雙不存在的黑色詭異瞳孔,盯著易哲。
易哲的輪回眼瞳孔微微一縮,神羅天征轟然綻開,強悍的蜃魔力下的斥力將麵具人近在咫尺的崩拳阻擋在了外麵,風聲呼嘯,揚起了漫天的沙塵!蜃魔力從身體裏奔騰而出,轉化成輪回的瞳力,鋪滿了天地。
天征領域!
“你喜歡用這種方式交流啊。”易哲身子一沉,打出穿透空氣的一拳,藍色的光焰與蒸汽交纏吹散向遠方,麵具人單手橫檔,層層的力量透過了他的身體,後方的岩石猛地炸碎!但麵具人隻是小小的後退了一步。
易哲眼睛微閉。
“神、羅、天、罰。”
麵具人抬起頭,看向毫無一物的天空,下一刻,他就被山崩地裂般的轟炸給淹沒了進去!天征領域之內所有的斥力全部朝著他所在的地方瘋狂的擠壓了過去,這是足以毀滅一座城池的瞳術,但卻被易哲全部用來針對這一個人類!
他麵前的視線滿是炸開的岩石地表與掀飛的泥土。
但易哲沒有放下臉上的凝重,他朝後退了幾步,之後,仿佛是從深淵伸出的手一樣,麵具人那綁著繃帶的帶著血汙的髒手,從應該是幾千噸的斥力重壓下伸了出來,抓向易哲的喉嚨!
易哲右手摸向左掌,他像是在拔刀一樣,銳利的藍色魔光閃過,修長的對魔長刀從他的左手掌心被拔出,而這既是閻魔刀從異空間出鞘,也是……居合一刀!
極意之居合,雲切之劍!
他麵前的空氣、碎石、揚起的黑色煙塵全部被隔空斷開出清楚的裂口!那隻綁著繃帶的手,終於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危險,快速又極限的收回,躲開了這一極意的拔刀,刀意混合著蜃魔力一路而去,將後方的小山削平,落下滾滾巨石。
閻魔刀輕輕嗡鳴,易哲不再後退了,他身子微沉,包裹住他的八門遁甲的蒸汽都在自己的刀光下被斬出縫隙,飛出難以看清的星屑般的致命之華。
麵具人受傷了,在這流星般的刀影下,他護住胸前手的一側,被割開了,他整個人猛地後退,立刻拉開了距離。
“這種交流,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語言,或者說,再換一種?”易哲長刀抬起,刀尖指著麵具人的臉,緩緩的說。
擁有輪回眼的他,能輕易的看出,這個麵具人並非是實體,而是類似於靈體具現的存在,英靈?但是不可能有在這裏召喚的前提條件,到底是誰,這種存在,型月世界裏,到底會有誰?
麵具人在看到那些白光後,又看向易哲,他輕輕的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臂被之前易哲的閻魔刀劃出的傷口,又慢慢的放下,那雙黑色的空洞眼眶緊緊的盯著易哲。
“你……外來者……”麵具人第一次開口,聲音澀然,就像旅途已久疲憊的旅人。
易哲微微一震。
“你們,是……守護者?”易哲低沉的說出自己的猜想。
人類意識,兩大抑製力之一的阿賴耶所簽訂的清道夫,為了人類種族的安危而被派往各個時間消滅災厄的清潔工,這就是守護者,沒有自己的意見,作為工具被抑製力使用的……兵器。
但是,為什麽?要對這些神話時代的人出手?文明才開始沒多久才對,又有什麽值得抑製力都派守護者來阻礙的東西?這裏的戰爭,是為了部族的存亡,並沒有和阿賴耶識相駁。
易哲一怔,如果有唯一的因素的話,那就是他。
“那也隻是殺我,沒必要對他們出手吧。”易哲看向那些在麵具人的手下,幾乎臨死都都沒反應過來的人們,他們的肢體大多分離,這個守護者,下手很殘忍,易哲有些生氣,他的臉色越來越冷。
麵具人慢慢的伸出食指,然後,雄渾的魔力被壓縮成一束光束噴出,易哲的瞳力正準備釋放,猛地,他渾身一緊,本來運用如同手臂的魔力卻很難調動,抑製力的壓製?易哲咬牙側身用閻魔刀格擋開,但下一秒,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魔力光束橫跨而去,衝向了黎墨他們。
薑臨魁幾乎下意識的推開了他手邊震驚的蚩尤和黎墨,旋即,他的頭部,轟然炸開!
“你——!”易哲回身,蜃魔力震動,強行掙脫了無形的枷鎖,閻魔刀冰森的刀意升起,一刀次元斬直接斬破了麵前的麵具人,但是他斬開的,卻是分離的靈體,藍色瑩瑩的粒子消散向天空。
“給我滾下來!”
易哲伸手,輪回眼大放,萬象天引!
但他卻沒有留得住,萬象天引對著那些熒光般的粒子沒有任何作用,麵具人緩緩的消失離開了。
易哲長刀豎立,冷著臉沉默的將閻魔刀插進地麵。
ps:其實應該沒人想得到……我是從3000年前的天.朝開始的,而這種展開肯定會慢,所以老早就給你們打預防針了,也是存到這章才敢一起放出來,另外,我感覺我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寫的有些渣,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