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鍾頭後。

    “技術好嗎？”

    “不……”

    “是嗎？看來沒把你弄舒服，再來！”

    “不要，好好好，你最好！”

    “那就繼續……”

    無論如何，男人就是想要繼續，一次不夠，再來一次。

    兩個鍾頭後。

    “我老嗎？”某男還在糾結三十幾歲算不算老男人的問題。

    “你不老、不老、一點都不老，你小！”

    “小？”

    “不不不，大大大，你最大！”

    “最？跟誰比呢？”喪心病狂的問題！

    “……”無論回答什麽都是坑！

    三個鍾頭後。

    “瀾瀾，你真好！”

    “不是叫你輕點嘛！”

    “下次輕點，乖。”

    “沒有下次了，禽獸！”

    ……

    宋海瀾本以為，按照前兩次周陌的表現，還沒真做呢，就草草完事兒了；要是真做，鐵定是快手。

    誰知道實踐過後，完全顛覆了她的猜想。

    把她折騰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躺在，渾身酸痛，動都動不了，隻能抱著被單，一臉怨怒的瞪著男人。

    周陌把小兔子吃幹抹淨，心情愉悅極了。

    他衝了個涼後，精力恢複了大半，神清氣爽的去外麵辦公室，回來後手裏多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往床頭櫃上一擱。

    “密碼六個六。”

    “……”

    “拿著。”

    “……”

    宋海瀾一愣，周陌給她卡？

    周陌見她不應聲，恐怕沒交待清楚，又道，“你想買什麽就買，不要委屈了自己。”

    宋海瀾轉念一想，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周陌也好，宋海平也好，成功男人都喜歡用簡單粗暴直接的方式，來定義和女人的關係，比如：金錢與身體的交易。

    宋海瀾心頭一涼，臉色轉白。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給女人卡？”

    “你是我的女人。”

    周陌答得霸道總裁範十足，騙騙無知小女生沒問題。

    可他壓根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故意岔到別的方麵，故意回避他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回避關係，不如沒有關係。

    宋海瀾的計劃裏，本來就沒有上床這一出，更不想和周陌扯上關係。

    隻不過，她是什麽想法都不要緊，同樣的想法從男人口中泄露出來，她難免不高興。

    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嘛，她又不是玩不起。

    就當約了炮，或是找了個牛郎，好聚好散吧。

    宋海瀾輕笑，“嗬嗬，你的女人，都是花錢買的嗎？我想你會錯意了，是我買你，不是你買我。你的服務，我很滿意，零頭不用找了。”

    周陌在床沿坐下，雙手按在她的肩上，輕薄瘦削，他握著都有些心疼。

    “你喜歡我，別否認！”

    “你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招惹我幹什麽？”

    宋海瀾用力去掰肩上手，一隻，兩隻，一一掰掉，起身下了床，直奔浴室。

    周陌大步追到浴室門口，橫著一條胳膊撐在門上，擋住她的路。

    “吃醋了？”

    “你想多了。”宋海瀾聲音冷淡，沒有一絲波瀾。

    “一起洗？”周陌又道。

    宋海瀾翻了個白眼，一低頭，就從他腋下鑽進了浴室，然後“砰”的一下甩合了門，還從裏麵反鎖了。

    周陌覺得好笑，這裏是他的辦公室，她鎖門有什麽用？

    他要是真想鴛鴦浴，拿鑰匙開門就進去了。

    再說，她身上什麽地方他沒看過，早就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看光了。

    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宋海瀾對著大鏡子，一遍又一遍，衝洗著身上的痕跡，想要將他的味道都衝洗幹淨。

    而那一連串吻痕，如一顆顆小小小呀小，斑駁淋漓的遍布了全身，鮮紅而醒目，她怎麽擦也擦不掉。

    討厭！

    而她想起才發生一幕幕，難免耳熱心跳，情迷意亂時分，她好像也在他身上，咬下無數個小小的印記。

    臥室裏，周陌掀開被單，忽然瞥見一小點紅色。

    血跡。

    嫣紅。

    小小的一點。

    紅得觸目驚心。

    周陌心猛的跳了一下。

    他沒有問，她也沒有說。

    他想當然的以為，她長得不錯，親吻的技巧也嫻熟，也不算太生澀，多半有過經曆。

    她肌膚緊致，他以為是尺寸不合適，沒想到她竟是第一次。

    他顧左右而言他，不從正麵給她交待。

    她不傻，索性跟他撇清幹係。

    周陌明白了，小兔子沒有裝清脯真不是花錢就能玩玩的。

    她越是這樣，他越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半個鍾頭後，宋海瀾從浴室出來，用大浴巾包裹住身子，飛快的取了衣服，又返回浴室，鎖了門換衣服。

    直到她衣衫齊整，才重新出現在他眼前。

    周陌深深凝望著她，黑亮的眸子流淌著難得的真誠，說出的話也不再含糊，似是道歉，又似為自己開脫。

    “海瀾，我承認我對你是考慮得欠妥了，不過，我出生在這種家庭，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希望你理解我。”

    身不由己？

    不過是“利益最大化”的另一種說法。

    換做是宋海瀾，亦將身與心分開。

    將婚姻、愛情、豔遇等等男女關係，都區分得一清二楚。

    她會挑個能給她帶來最大利益的男人聯姻，更別提浸淫商場多年的周陌了。

    宋海瀾還是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唇邊漾開似有似無的淡笑。

    “行，我理解，沒說不理解，我全部都理解，隻要你——”頓了頓，加重咬字，“別、再、招、惹、我！”

    說完，她衝了出去，拎起包就離開了。

    周陌目送她的背影，纖細而婀娜，細腰要斷不斷的樣子，在是那般任憑彎折成什麽角度都可以，此刻又那般挺拔，透出一股子韌勁兒。

    這感覺就好像，世界上沒有什麽人能降服她，沒有任何事能壓倒她。

    前一刻，她還在他身下盛綻，顛鸞倒鳳，嬌聲軟語。

    下一刻，她穿上衣服，又變得難以接近，就好像前一刻的情事不存在似的。

    那一身幹練的職業裝，是她的戰衣鎧甲，襯得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充滿了鬥誌。

    ……

    宋海瀾搭電梯時，掏出手機，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十幾條微信消息，都來自衛津。

    衛津還在她家樓下等她。

    莫名的，她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車速加快，以最短的時間抵達小區地下停車場。

    她停好車，到了電梯口，就看見了衛津半倚在牆爆看樣子等了挺久。

    “你還沒走啊？”

    “我不放心你，就多等等，一等就等到現在了。”

    “怎麽不在樓上等呢？”

    “太晚了，不好打擾李阿姨和瑤瑤，隻好守這兒……”

    衛津還真是執著，執著的可愛，可愛的冒著傻氣。

    宋海瀾勾唇，笑容很是放鬆，“是，很晚了，你傻不傻啊等那麽久？”

    衛津也笑了，眉眼細長彎曲，溫柔多情的樣子，“我擔心你。”

    “我沒事……”

    “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我跟他說清楚了。”

    “那你……”衛津還想繼續說下去。

    卻被宋海瀾搶了台詞，“我們交往吧。”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用新戀情覆蓋舊的，用新人忘記舊人，或許可以一試？

    衛津配不上她，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男朋友，陪她消磨時間，幫她把周陌連根拔除。

    衛津微怔，下一秒已滿心歡喜，趁熱打鐵道，“我能上去喝杯茶嗎？”

    宋海瀾笑著推拒了，“太晚了，我累了，明早見吧。”

    她還沒有開放到，剛從一個男人的下來，就跟另一個男人滾床單。

    ……

    金皇冠集團，不允許同一家分店的員工之間談戀愛。

    前些年規定嚴格，一經發現就開除兩人，或自動離職一人。

    這幾年改得人性化了，多了一種選擇，將兩人中的一人調離到其它分店。

    宋海瀾和衛津在江濱店幹的好好的，都不願意調到位於郊區的度假村店，上班遠不說，出行拜訪客戶也不方便。

    於是，他倆約定談地下情。

    一連數日，他倆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做計劃書一起，跑客戶也盡量順路。

    他倆除了嘴上不承認在交往，明眼人都看得出宋海瀾和衛津在談戀愛。

    快餐行業的調研報告及未來發展計劃書，總算做好了，署名除了秦海瀾，還加了衛津。

    宋海瀾抱著計劃書，去金冠快餐的辦公樓找宋文瀚了。

    她沒有預約，前台通報之後，宋文瀚也挺意外，正好有空，就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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