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孫菲菲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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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陌展顏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卻一點兒也不可怕,反而透著說不出的溫柔,隻對她一個人展現的溫柔。

    “跟誰說悄悄話呢?男的女的,男的我就弄死他。”

    “宋文瀚。”宋海瀾扶了扶額角。

    “有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問我竇蔻鬧的那些風波,最後是怎麽平息的。”

    “都是你的功勞。”

    “恩,惡人還需惡人磨,非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能把他們治服了。”宋海瀾沾沾自喜,還以為竇蔻投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對,我的女人最能幹了。”

    “誰是你的了?”

    “再說一遍?”

    周陌說著,人已經走了過來,單膝跪在沙發上,把小兔子給撲到,揉進了沙發裏。

    短發濕漉漉,發梢的水“滴滴答答”打落到她的臉上,形成一顆顆晶瑩圓潤的小水珠。

    他低下頭,用舌尖,靈巧的舔去了水珠兒。

    她覺得臉上好癢,搖晃著小腦袋,躲來躲去。

    落入他眼裏,理解為了欲拒還迎的勾引。

    於是,這一晚周陌格外賣力,半是逼迫她,半是挑逗她,讓宋海瀾心甘情願的說了無數次“我是你的”,“我隻屬於你”才罷休。

    ~

    孫菲菲自從被送到了婦產醫院,就與外界切斷了所有聯係。

    手機,ipad等設備,全部被沒收了,理由是:電子產品有輻射,對孕婦健康不利。

    懷孕這事,她不敢告訴父母,隻在醫生的監視下,打過一次電話給父母,謊稱依舊在亞灣店上班,工作特別忙,沒空回家看他們。

    至於她心心念念的宋海平,送她入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擺明了是不待見她。

    孫菲菲的活動範圍,被控製在醫院裏,大部分時間在病房靜養,飯後可以去醫院的小花園散散步。

    出入都有一名護士和一名護工貼身陪伴,美其名曰伺候,不如說是監視。

    好幾次,孫菲菲想去外麵,去商店裏逛逛,都被醫護人員都以“胎兒不足三個月,應當靜養”的理由,拒絕了。

    病房是豪華的,飲食是豐盛的,可孫菲菲除了跟醫護人員聊天,完全與世隔絕,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金絲籠裏,一點也不開心。

    唯一開心的事,就是想到卡裏每個月會多幾萬元營養費,孩子生下來還有七位數的酬勞,對她來說是天價了。

    這天,她去上洗手間,沒留意地下有一大灘水漬,腳下一滑,摔了一跤。

    “哎呀!”

    慘叫聲,驚動了外麵的人,護工和護士都匆忙跑過來,就看見孫菲菲臀部著地,跌坐在水漬裏,病號服都弄濕了。

    護士,“你還好嗎?”

    護工,“你沒事吧?”

    孫菲菲瞪了她倆一眼,把怒氣都撒到她倆身上,“地下那麽多水,那麽滑,誰弄的?是不是存心想摔死我?”

    “我去拿套新衣服。”護工說完,就跑出去找消過毒的新病號服了。

    “我扶你起來。”護士上前攙扶。

    “滾開,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麽心?”孫菲菲一把推掉了護士的手,自己掙紮著爬起來,突然小腹一痛,“啊……”

    又一次跌到了地下。

    “哎呀,是不是肚子疼,我去叫醫生。”護士匆忙跑出去。

    扔下了孫菲菲一個人在洗手間,雙腿張開坐著,手捂著肚子,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很快,醫生就來了。

    眾人將孫菲菲扶上了病床,換了一套幹淨幹爽的下身衣褲。

    醫生脫掉了她的內褲,做了個簡單的婦科檢查。

    “孫小姐,你有輕微見紅,最好再照個b超。”

    孫菲菲張開腿躺在病床上,姿態不雅,說出的話也很難聽,“那就快去做啊,笨手笨腳的,一個個跟豬一樣,什麽都做不好,要是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投訴你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婦科醫生從業十幾年了,見慣了孕婦和病人發脾氣耍橫,早就習以為常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說道,“根據b超結果顯示,你有流產的征兆……”

    “怎麽辦?孩子能保住嗎?”

    “你病例上記錄的是頭胎,對吧?頭胎的話問題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得給你打一劑安胎針,大概率能保住,”醫生回頭,吩咐護士,“通知手術室,準備!”

    “能保住就好,”孫菲菲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又有些不解,“打針還要進手術室啊?”

    “手術室是無菌的,方便給你全麵消毒,這是對你的健康負責。”

    “好吧。”孫菲菲想,私立醫院服務就是好,要是公立醫院,直接把她摁在病床上就打針了。

    十分鍾後,孫菲菲被推入了手術室。

    一名護士手腳利索的將她的褲子都脫掉了,上衣也掀起到胸口的位置,用酒精棉球給她擦身消毒。

    另一名護士將麻醉劑裝入了針筒中,遞給了醫生。

    醫生二話不說,將麻醉劑推入了孫菲菲的下腹。

    “這是什麽?好疼啊。”孫菲菲痛得又是噘嘴,又是皺眉。

    “營養素,有助於安胎。”醫生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眼神淡淡的掃過孫菲菲的臉,透著微微的憐憫,這麽年輕,這麽漂亮,可惜了。

    護士將含有催眠成分的鎮定劑,也裝到針筒裏,遞給醫生。

    醫生又將鎮定劑,推入了孫菲菲的身體裏。

    “這個呢?也好疼,嗚嗚嗚……”

    “也是營養素,打完這兩針,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果然,倦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孫菲菲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嘟囔了一句,“好困。”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裏。

    夢裏,她生了白白胖胖的兒子。

    夢裏,她拿到了三百萬酬金。

    夢裏,她母憑子貴,贏得了周素珍和宋海平的更多好感,甚至準備娶她進門。

    可惜,現實與夢境往往是相反的。

    她的孩子,健康的停留在她子宮裏的孩子,被人為的流掉了。

    ~

    麻醉劑和鎮定劑的分量,都被稍稍加重。

    加之孫菲菲太累了,一直睡了好幾個鍾頭,才醒過來。

    是被疼醒的。

    麻藥的藥效已經過去了。

    下腹傳來一陣陣的抽痛,痛得孫菲菲一個骨碌坐了起來,隨後又在床上不住的打滾。

    “好痛,啊,來人啊,好痛啊,不是說孩子沒事嗎?為什麽還是那麽痛,快去叫人啊,我好痛啊……”

    護工陪在旁邊,護士則出去叫醫生了。

    不多時,實施手術的醫生就來到了病房。

    “你的孩子保不住,已經流掉了。”

    “胡說什麽,孩子好好的,你才給我打過安胎針……”說到一半,孫菲菲愣住了,捂在腹部的手,仔細的摸來摸去,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對,肚子好像扁了一點點,微乎其微的變化,別人看不出來,她自己摸得出來。

    糟了,孩子真的沒有了。

    “你們……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我的孩子怎麽會說沒有就沒了?”

    “你在洗手間裏摔了一跤,胎兒有流產的征兆,我們給你做了流產手術……”醫生一臉平靜,語速流暢的告訴她事實,就好像在陳述一件事不關己的社會新聞。

    “不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們殺了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孫菲菲一把攥住了醫生的白大褂,用力的撕扯著,扯得兩顆扣子都崩開了,嘴裏還高聲嚷嚷著,“我沒有同意做手術,你憑什麽拿掉我的孩子,你憑什麽!”

    “病人情緒激動,可能是產後憂鬱症,給她打一針鎮定劑,我再去開些藥。”醫生握了十幾年的手術刀,手勁兒不是蓋的,掰開了孫菲菲的手,就匆匆離開了病房。

    不多時,護士就拿著一隻針管回到了病房,準備打針。

    遭到了孫菲菲的反對,還揮舞著四肢,極度反抗。

    “不要,我不打針,不吃藥,我沒病!”

    “打一針就好了,不疼的啊。”護士說完,給護工使了一記眼色。

    身材敦實的大媽護工,三下五除二,就扣住了孫菲菲的胳膊,還將自個兒一百五十斤的體重給壓到了她身上。

    “我又沒病,才不要打針!”

    孫菲菲側身一躲,避開了護工圓滾滾的身子,“撲通”一聲,就掉到了地下。

    床隻有這麽大,要躲開,就會摔下去。

    孫菲菲飛快的從地下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顧不顧屁股上的疼痛,就往房門口跑去。

    “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不打針!”

    這時,房門開了,又進來兩個護工,都是過來幫忙——欺負孫菲菲的。

    三個護工齊心協力,才把孫菲菲給摁到病床上,牢牢的鉗製住。

    “放開我,放手!”

    孫菲菲喊得嘶聲力竭,仍是動彈不得。

    大眼睛裏,蓄滿了驚恐淚水,當針頭紮破了皮膚,戳入了血管,鎮定劑漸漸的推入了身體裏,那些淚水終於肆無忌憚的淌了出來,爬滿了臉龐,還滲入了鬢角的發絲裏。

    她發出了令人絕望的尖叫,“啊!宋海平呢,我要見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見海平哥!”

    ~

    孫菲菲的主治醫生,開了一些精神類的藥物給孫菲菲,都是治療產後抑鬱症的,叮囑護士和護工督促她按時服藥。

    隨後,她給宋海平撥了一個電話。

    接通了,她還沒說話,就聽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不耐煩說道:

    “又怎麽了?她又要見我?”

    “是這樣的,宋先生,孫小姐的情況不太樂觀,她吵著要見你!”

    “不去,我忙得很,沒空!”

    “她今天早上在衛生間摔了一跤,出現流產的征兆,孩子沒有保住,隻能給她做了人流,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吵吵嚷嚷,應該是得了產後憂鬱症。”

    “這樣啊,有病就治啊。”孩子沒有了,是有些可惜,不過宋海平有的是錢,沒有了孫菲菲這一胎,多得是女人肯給他生孩子。

    “還有一件事,我們在刮宮的時候,發現孫小姐的子宮壁很薄,應該是……以前多次打胎造成的,但是之前做婦科檢查,她都堅稱是頭胎。”

    “……”

    宋海平愣住了,他和孫菲菲在一起的時候,她早就不是雛兒了,肌膚還算緊致,他也沒計較什麽,活好兒才是真的好嘛。

    她說是頭胎,他也相信了,聽說頭胎的寶寶最健康,最聰明。

    誰知道她居然騙他!

    二手房不要緊,可死過人的房子,誰敢住?

    見他半天不說話,醫生試探著輕喚,“宋先生?”

    “讓她滾蛋!趕緊讓她卷鋪蓋滾蛋!”

    “可是她的產後憂鬱症還沒有康……”不待醫生說完,就聽“啪”的一聲,電話被粗暴的掛斷了。

    握著手機,醫生怔了片刻,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一個漂亮女孩兒,非要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這下好了,孩子沒了,怪誰?

    這世上的生存法則,本就是弱肉強食,唯利是圖。

    不怪她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要怪就怪孫菲菲不自量力吧,反正是頭一胎,刮了一次宮,子宮壁的厚度還是很厚,足夠孕育下一個胚胎,她好好養一陣子,以後也會有孩子的。

    這樣想著,醫生的良心安寧了不少,給於德利打了個電話,得到了最新的指使,就出了辦公室,又去了病房。

    孫菲菲見醫生回來了,麵上流露出幾分恐懼,隱約摻雜著一絲期望。

    “海平哥呢?他怎麽沒來?他人呢?我要見他!”

    “孫小姐,我幫你打過電話給宋先生,他不想見你,你交的押金呢,還夠用到這個月底,下個月一號就幫你辦出院手續,轉到市腦科醫院,那邊已經在安排床位了、”

    “為什麽?我又沒病,為什麽去腦科醫院?那是精神病才去的地方,”一想到此,孫菲菲忙不迭的搖頭,揮舞著小手兒,“我不去,不去,我不會去的!你們誰也別想逼我去,我要見海平哥,我要出院……”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可由不得孫菲菲了。

    “看好她,不聽話就打一針,按時給她喂藥。”一聲丟下了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話,又離開了。

    隻留下兩名醫護人員,在病床一左一右,寸步不離的陪護,啊不,監視孫菲菲。

    ~

    宋海平掛了電話,將手機用力砸入了沙發裏。

    周陌路過他的辦公室,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便推門而入,關心的問了一句。

    “發什麽火?誰惹你了?”

    “孫菲菲她騙我,說是頭胎,以前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胎了,孩子沒保住,幸虧沒保住,不然也查不出來,她已經打了好多次胎了,想想都嫌髒……”

    “早就提醒過你了,這種女人不該沾上,”周陌眸光微閃,唇角不易覺察的勾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冷漠的容顏,“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讓她趕緊滾蛋啊,在醫院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想拿孩子訛詐我,哼!產後憂鬱症,活該!”宋海平俊臉漲的通紅,氣得不輕。

    周陌滿意的點點頭,不置可否道,“好,就當認清了一個人吧。”

    ~

    傍晚,臨近下班。

    周陌收拾東西,正打算去找宋海瀾,就接到了於德利的電話。

    “周總,我現在人在腦科醫院,跟這裏的院領導都打點過了,過幾天就把孫菲菲送過來,安排住單間,公立醫院的條件設施是比私立醫院要差一點,單間病房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周陌滿意的輕哼,“恩,做得好,我們周家不算虧待了孫菲菲。”

    “……”

    “……”

    一主一仆,專心致誌的講電話。

    冷不丁,耳邊傳來女人清脆的聲音:

    “孫菲菲?你在跟誰說話?”

    周陌一驚,連招呼都不打就掛了電話,一抬頭,見宋海瀾不知幾時,已經到了他跟前。

    長臂一撈,將她拽到了自個兒的大長腿上側坐著,雙臂圈攏,把她固定在懷裏。

    “你怎麽來了?”

    “孫菲菲怎麽了?”

    “沒什麽,對了,我聽馮叔說,你還有個大哥?”周陌試圖轉移話題。

    “我不知道啊,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宋海瀾佯裝不知,睜大了眼睛,顯得天真無邪。

    “很快就會知道了,你就快要見到他了,不信你去問問海平。”

    “哦……”宋海瀾又繞回了剛才的話題,“孫菲菲到底怎麽了?”

    “她啊,在醫院摔了一跤,小孩流了,得了產後抑鬱症。”周陌不得不回答,用最簡潔的語言,最中立的描述,像個局外人那樣形容事件。

    “……”宋海瀾默了片刻,唏噓的歎道,“唉,也挺可憐的。”

    “你就太善良了,什麽人都同情心泛濫,孫菲菲是自作自受,誰讓她費盡心機想敲詐我外甥,出了事也是自作自受,有膽子懷上孩子,也得看有沒有命生下來!”

    說著說著,周陌情緒變得激動,黑眸中閃過一抹銳亮的精光,淩厲逼人,陰冷入骨。

    “我知道,屬於你的,誰也搶不走,不屬於你的,癡心妄想也隻會落得一場空。不過她的事情,你操心那麽多幹嘛,讓宋海平自己搞定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懷的不是我哥哥的孩子,而是你的孩子呢……”

    宋海瀾半開玩笑的逗他,可說到一半,無意識的一瞥,正對上周陌眸子裏的流轉的冷光,嚇得打了個哆嗦,“……你,不會做了什麽手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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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妻撩人之不娶不撓》聽燼

    秦遮認真:“上一次我親你是什麽時候?還記得嗎?”

    寧薑黑臉:“……你沒有親過我。”

    秦遮皺眉:“噢,”他轉頭,唇畔很幹脆利落地擦寧薑側頰而過,被她險險躲開,“我想說,就是現在呢。”言語裏透著無限可惜。

    寧薑冷笑:“下一次我打你是什麽時候?想知道嗎?”

    秦遮後來明白,撩人容易上癮,不可貪歡啊。

    【這是一段在路上的故事,也是一段在路上的愛情】

    【走走停停,你成了風景,風景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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