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衛津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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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絡造謠,屬於民事案件。

    相較於刑事案件來說,民事案件程度輕微多了,事情也可大可小。

    大了,就立案,追究到底;小了,可以調節糾紛,不了了之。

    周陌給公安局長打了電話,表明了態度:受害人宋海瀾願意放過主犯,從輕發落;其餘從犯,則都嚴懲不貸。

    透露的訊息再明顯不過,是宋海瀾願意接受和解。

    碧昌華帶了律師去了派出所,繳納了一定金額的罰款,聽了警官的一番口頭,唾沫橫飛的教育了整整十分鍾。

    高高舉輕,輕輕放下,警方就讓碧昌華把碧青給帶回家了。

    在派出所裏,碧昌華已經想明白了一點,這場網絡造謠中,所有從犯都被追究刑事責任,唯有女兒得了警方高層的默許,允許碧昌華花點錢就解決了,他當然清楚,是周陌和宋海瀾手下留情了。

    女兒是豪門千金,這不假。

    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一旦留了案底,就會成為一輩子洗不掉的汙點。別說嫁不進豪門世家,就連普通人都會有所顧慮,不敢娶她。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碧昌華對周陌不選擇他女兒的怨恨,已經淡化了不少,女兒做了那麽多小動作,人家都大度的放過了。

    縱然他不願承周陌和宋海瀾的人情,也不得不承情,更沒有理由怨恨人家了。

    到了家中,碧昌華發了瘋一樣,衝進了碧青的房間,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碧太太跟在後麵,怎麽攔都攔不住。

    很快,碧昌華就把女兒的2台筆記本電腦,2個ipad,3個手機等所有的通訊工具——

    統統沒收了,全部沒收了,一律沒收了!

    一件都不留!

    碧昌華將這些東西拿回了臥室,一股腦的丟給了妻子。

    “這些,全部收起來,不給她用!以後不許她打電話,不許她上網,不許她跟任何人接觸,給我老老實實的關在家裏,讓她好好反省!”

    “為什麽?女兒這幾天表現挺好的啊。”碧太太很是不解。

    碧昌華忍不住爆了粗口,“好個p!表麵上是乖乖聽話了,背地裏淨搞小動作,要不是人家大度,放了她一馬,她就要留案底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又怎麽了?”碧太太還不知道一天之內,都發生了什麽。

    “嗬嗬,你去問喜兒吧,還是喜兒省心,從不給我們惹麻煩。”

    “我去找喜兒。”

    懷著一肚子疑問的碧太太,立即去找碧喜。

    聊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碧青又闖下滔天大禍了,懲罰她,也是活該!

    從碧喜的房間裏出來後,碧太太去了碧青的房裏。

    碧青坐在床上,淚流滿麵,稀裏嘩啦,兩邊的臉頰都腫的老高,很明顯,又挨了碧昌華一頓耳光。

    這一回,碧太太心疼歸心疼,倒不覺得女兒委屈了,硬著心腸說了幾句冷冰冰的警告,就離開了。

    去了一樓的保姆房裏,跟保姆,司機都千叮萬囑,讓他們幫忙看緊了碧青,別讓她踏出別墅一步;如果碧青用家裏的固定電話打電話,下人們也務必在一旁監聽。

    這一回,碧青算是徹底與世隔絕了。

    ~

    這兩天,楊曉東是流年不利,煩的焦頭爛額。

    先是衛津的自作主張,害的四海不得不退出了美食大賽的競標。

    接著,等來了紅楓發來的律師函,控告四海私刻公章,偽造標書。

    楊曉東正想找法務部去談私了一事,就等來了警方上門,了解情況。

    原來紅楓還報警了,擺明了就是不接受私了。

    幾名警察,被帶去了小會議室,由下麵的人端茶倒水的接待。

    楊曉東則把衛津及其助理,都叫來了辦公室。

    衛津見事態鬧大,想也不想,就指著身旁的助理,推卸責任,“楊總,這事是小苗做的,是他出的主意,私刻公章,偽造了標書,也是他找人郵寄的,整件事情我完全沒有插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一旁的苗助理,飛快的抬頭瞥了衛津一眼,臉都嚇白了,垂在身側的手也微微顫抖。

    楊曉東早就看穿了衛津的人品,對於他的說辭不感到意外,也沒有質疑,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是嗎?你一點兒也不知情?”

    衛津想了想,說自己完全不知情,也說不通,隻好說道,“是,我也有一部分責任,是小苗出的主意,並一手操辦,我……默許了,是我沒有管束好下屬,是我用人失察了。”

    楊曉東對衛津的說辭是不置可否,又望向了苗助理,“小苗,你說呢?”

    苗助理如實答道,“事情是我一手操辦的,可我是聽了衛總的吩咐,才這麽做的。”說完,又瞥了衛津一眼,既不滿,又怨恨。

    自己隻是個小職員,衛津是楊曉東的準女婿,楊曉東一定會保他,多半是要推自己去背黑鍋了。

    這鍋,他不想背呀。

    接下來,楊曉東的話卻讓苗助理心裏燃起一絲希望。

    “嗬嗬,你們倆各執一詞,讓我相信誰好呢?把誰……推出去頂罪好呢?”楊曉東的目光在衛津和苗助理之間來回打著轉,似乎在權衡些什麽。

    老辣的眸光,犀利的穿透了兩個年輕男人的皮囊,看得他倆都心驚肉跳。

    苗助理上前一步,搶先辯白,說的有據有理,“楊總,我隻是個小職員,人微言輕,別說我沒膽子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算有膽子,也沒權力呀,確實是衛總指使的,當初我也勸過衛總,不要鋌而走險,可他不聽,我隻是個跑腿辦事的小助理,隻能服從上級,這種事……我也不可能越級舉報,那不就成小人了,以後誰還敢用我?現在出事了,衛總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不服,就算告上了法庭,我都隻會實話實說……”

    卻聽衛津打斷了他,一副為他好的口吻道,“小苗,事已至此,你說這些也沒用了,乖乖認罪吧,公司不會虧待你的。”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最後幾個字,衛津是用口型說出來的,看向助理的眼光泄出了三分懇求,七分威脅。

    要是助理不配合,就別怪他……

    這點兒小動作,逃不過楊曉東的眼睛,衛津這般乖順,從他言聽計從的年輕人,威脅起下屬來倒是陰險得很。

    這個男人,不能留在四海了,更不能留在女兒身邊了。

    楊曉東擺了擺手,製止了兩人,“行了,都別說了,小苗說的有道理,誰給他膽子?誰給他權力?他會鋌而走險?”看向了衛津,一臉痛惜的表情,要多逼真有多逼真,“小衛啊,我一直很欣賞你,把你當成半個兒子來栽培,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做出這種事,現在人家要起訴我們四海!”

    此言一出,兩個男人情緒迥異。

    苗助理驚喜交加,編劇真神,劇情大逆轉啊親。

    衛津還不死心,接著編呢,“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授意,是他私下做的,我隻是、隻是……知情不報!”說著說著,額角上已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滾落下來,“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下。

    楊曉東不為所動,“實不相瞞,警方的人已經在外麵了,你們有什麽話,就對警官說吧,這事,你倆都脫不了幹係,反正我是被蒙在鼓裏的,”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揚高了聲音,“哦,律師就在外麵,讓他帶你們去,你們好自為之。”

    門外的律師,聽見楊曉東在叫他,推開了虛掩的房門,“楊總?”

    楊曉東哼了一聲,擺擺手下了逐客令,“快帶他們過去,別讓那幾個警察等急了。”

    還是逃不開接受調查的命運,苗助理的心情,有幾分沉重,還有幾分慶幸,還是不能全身而退,隻能爭取從輕發落。這樣想著,他已邁開腳步,往門口走去。

    衛津腳底生出一絲寒氣,透心涼,預感自己隻要從這間辦公室走出去,就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不可能再踏足四海一步,他和楊冰心也徹底玩完了。

    他不甘心呀!

    大步走到楊曉東跟前,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眼圈一下子紅了,眼淚水也像壞掉的自來水龍頭,嘩啦啦的就流淌下來,混合著冷汗,爬滿了臉龐。

    雙手保住了楊曉東的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僅有的浮木,不肯撒開手。

    “楊總,楊叔叔!救救我吧,看在心心的份上,求你救救我吧!”

    下跪加眼淚,偶爾一次,還能博得同情。

    次數多了,就顯得眼淚太廉價,膝蓋沒骨頭了,令楊曉東覺得厭惡極了,皺著眉嗬斥道,“小衛,男人該有擔當,自己犯的錯,別總讓下屬背黑鍋!”

    “楊叔叔,是我錯了,你一定有辦法保我的,你認識的人那麽多,找找關係,一定能保下我的,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公司,為了給心心創造好一點的生活……”

    小兔崽子犯了錯,還拿“楊冰心”做借口!

    楊曉東覺得更厭惡了,想抽出腿,奈何衛津抱得太緊,沒有抽出來,情急之下,狠狠一踢,總算把衛津給踢出了一米多遠。

    門口的律師和苗助理,驚得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兩人想要上前扶一把衛津,不敢扶。

    勸楊曉東消消氣,就更不敢了,這不是上趕著觸黴頭嘛。

    正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驚險的一幕發生了。

    衛津求饒不成,還被踢了一腳,胸口好疼。

    白皙的俊臉上,隱隱泛著青色,可憐、委屈、溫順等種種表情,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換成了怨恨、嫉妒、羞惱,從地下一爬起來,就從桌上的筆筒裏,抽出了裁紙刀。

    下一秒,人已經移到了老板椅後麵,一條胳膊勒住了楊曉東的脖子,一手推出了刀片,貼在楊曉東臉上,輕輕拍了拍,聲線森冷的威脅道,“怕嗎?你也會害怕嗎?”

    ------題外話------

    人魚之淚書友群:492157169

    沒存稿了,天天裸更,字數少很不好意思,也就這幾天字少點,再過幾天就請假寫大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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