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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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顯然與她的想法不同,他是鐵了心的要將她再拖進他的世界裏去。

    賀鈞遠沉了沉眉,這些事情在尚未有定論之前他不願向她透露分毫。那實在危險,再者,她的事情都有他在,她不必為此廢上一點心思。但是現在不同,他已經找到了寧策的下落,他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也可以以這一件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賀鈞遠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她腹上掠過,他說:“真真,你一直在讓馮北旻追查寧策的下落跟葉一元車禍的緣故,卻始終一無所獲。我這裏有你想要知道的,你想不想聽?”

    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緊緊摟著她,她的指腹在她腰側輕輕的揉著。葉真真緊咬住下唇,將那下唇咬得血紅,仍舊難以抑製翻湧的心潮。他怎麽會?他怎麽會知道這些?

    她在瑞士時拿到葉一元寫下的那份遺書就開始追查從前過往,可是牽扯到賀強,他的父親,她不敢告訴他分毫。不是因為不相信他,而是唯恐叫他心上難過掙紮。他跟賀強的關係原就不好,近幾年勉強維持平和,也不過為了公司的關係,葉真真不願意讓他因此而跟賀強再起衝突。賀強手段太狠毒,她是擔心他鬥不過他,但是她哪裏會知道他一早就知道她刻意隱瞞的那些事情。

    她屏著一口氣,由著那口氣在胸處轉壓得疼痛,她問:“是誰告訴你的?許佩?還是賀強?”

    “不,賀強不可能告訴你那些事情,他,他……”

    “他是寧策失蹤前見過的最後三個人之一。寧策在二十五年前c城臨海出海時遭遇意外,遊艇突然爆炸,從此下落不明。當時與他一同出海的人有三個,何百年、葉一元,還有就是我的父親,賀強。遊艇突然著火爆炸,船上四人同時落水自救,但是唯獨寧策失去蹤影,遍尋不得,而他們三人卻完好無損。”

    葉真真被他摟著的身體在發抖,她的手慢慢變冷。賀鈞遠將她的指尖握在唇邊吻了吻:“許佩是個可靠的人,你交給她的東西的確到過我手上,但絕不是她來交給我。記不記得你們在慕尼黑的時候遇見的那個人?”

    她把東西交給許佩之後,就有一個人過來開門,長相已記不太清楚了,隻曉得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許佩說那是她的朋友,之後許佩就跟那人走了。她則獨自回了國。

    “是你的人?”

    賀鈞遠點頭:“當時許佩被劉銘曄糾纏,向我求助。我派了人過去接她。那人是齊子辰的手下,他聽到你們的談話,齊子辰授意他把東西拿了過來。全數複印之後又放還到了許佩的包裏。”

    葉真真捏緊了拳頭:“卑鄙!”

    他照例笑笑:“我從未說過我磊落。”

    他總以這樣一句話來堵她,葉真真沒了聲氣。她沉默著,不問不說,賀鈞遠吻了吻她的額角:“事實上我看過葉一元那份遺書之後發現,他口中的說詞跟我追查的情況大相徑庭。我開始擔心你的安全。有三股人對你虎視眈眈。賀強還有另外兩個不明勢力。而葉一元口中所說的何百年,據我所知,自從得知寧策不知去向之後,他開始改變,甚至退出了石竹幫,全心鑽營生意,這個人是最沒有可能威脅你性命,也最無可能對葉一元夫婦下手的人。”

    “他是在恕罪!”葉真真哼了一聲,“寧策的事情跟他們幾個人脫不了幹係!”

    賀強對他那樣趕盡殺絕,葉真真不以為還有必要在他麵前遮掩她對賀強的鄙夷。事實上賀鈞遠確實不在意她對賀強的論斷。那樣一個為了錢財與權勢可以用盡手段,親手斷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條手臂,甚而要結果了自己的兒子來求得另外一個兒子挽救他那岌岌可危財富的人,賀鈞遠簡直不願將那人與自己扯上絲毫關係。

    “的確有關係。”他不再有隱瞞,“據我所知,當時他們四人合開的公司買進一筆國外的債券。那是中東的一個小國家,開始的時候,除了寧策誰都不相信那個小國家會最終獨立出來,成立自己的政府,所以購買的時候寧策以自己的股份套現,用公司的名義買進了那些債券。得到消息之後,寧策決定將計就計,他本來就不是喜好經商的人,想趁這個機會抽身脫離出投資公司。可是那筆債券兌換成黃金之後數目可觀,可以說是一筆巨額財富。”

    他沉眸看了她一眼,葉真真的手早就攢搓到了一起,緊緊的揪著。葉一元留給她的東西裏麵有一把保險櫃的鑰匙,他在瑞士銀行開了兩個保險櫃,其中一個放了遺書跟賀強公司違法的一些資料,另外一個葉真真沒有去看過。可是聽到這裏,她已經能猜到那個保險櫃裏有什麽。島巨女巴。

    無法言說的情緒,她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恨?不,不是恨,怨?不,也不是怨。葉一元害死了她的親生父親,又傷害了她的母親,可是他終究撫養了她這麽多年,甚至將這些東西都還到了她的手上。還有葉浩年,葉浩年疼愛她不比親哥哥少。

    葉真真緊閉著眼睛,唯恐一不小心就會讓眼淚掉出來。

    她問:“就因為這個,他們痛下殺手?”

    賀鈞遠緊抱著她:“是,誰都想要得到那筆富可敵國的財富。於是他們把寧策騙到了遊艇上,想要逼迫他說出財富的下落,可是寧策沒能如他們的願。那時候可能起了爭執,遊艇上不知怎麽就起了火。三件救生衣,寧策落水。”

    葉真真已聽不下去:“別說了!”

    “不想知道那筆財富是怎麽到葉一元手裏去的?”

    她已經猜到,哆嗦著嘴唇,很久才說:“我媽根本就不是自願的,她是被他逼的。他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我媽,也拿走了鑰匙。催眠,他以那樣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一切是不是?”

    葉真真忽然覺得惡心,她懷孕以來很少劇烈嘔吐,此刻胃裏翻江倒海,兼之心悶氣短。她忙推開賀鈞遠想要去洗手間,哪裏來得及?她吊在賀鈞遠手臂上,齒關一鬆,將方才喝下去的水跟藥都吐了出來。

    盡吐在了賀鈞遠身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