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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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漓正在前往涼州的鑾駕上。隨行的是簡晞領軍的浩浩湯湯幾萬木蘭衛騎兵。
鳳漓端在鑾駕之內,兩側分坐了驃騎將軍簡晞、鉤吻、重樓和天雷四人,正商議入涼州之後的對應之策。卻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劇痛,情不自禁拿手捂了胸口,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沿著額頭滾落。
四人見狀,頓時受驚,忙問:“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鳳漓閉目,看得出在強忍著極大的痛苦。良久,鳳漓才睜開眼,蒼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有些乏力,“按剛才商定的對策,簡晞一萬兵馬護著鑾駕從南門入城,天雷領一萬兵守北門,其餘兵力由鉤吻負責調配,化了妝潛入城中,還是重樓扮了朕的模樣坐在鑾駕裏進城,到賀蘭王府再看見機行事,時機一到便發信號彈通知鉤吻。待信號彈一響想,鉤吻即刻帶兵攻入賀蘭王府,與重樓匯合。朕先行一步。”
說罷。撩了車簾,以手置唇邊吹哨喚來他的坐騎阿蒙。
眾人剛緩過神來,卻見鳳漓一人一馬已疾馳而去。
“出了什麽事?”簡晞見狀,摸不著頭緒。
鉤吻天雷重樓等人卻早已見慣不摜,聖上這般匆忙,莫不又是那位主子出了什麽差池?
隻是三人有一點不明,就是聖上是如何感知到那位主子出事的?
鳳漓趕到梅林的時候,果然不見人,隻看見一架琴孤零零立在那裏。雪地上又兩行腳印,從梅林深處一路延伸至琴架前便停了下來。再從琴架開始又延伸道梅林深處。
“帝君,下午小七練琴的時候,我正好在屋裏打盹,想著她日日在這邊練琴都沒事,今兒個一時犯困,偷懶了,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小七就不見了。嗚嗚~”香雪一邊抹淚,一邊哭訴。她真是後悔至極,自己怎麽就一時犯困了呢?不過日日在這冰天雪地的梅林裏陪小七練琴,小七內力運行得厲害。自然是不冷的,她就不同,每次都凍得哆嗦。這才起了偷懶的心思。
鳳漓臉冷得厲害,被香雪哭得心煩意亂,又不能責怪香雪,隻得淡淡道:“別哭了。”
香雪趕緊捂了嘴巴,不敢再出聲。
見鳳漓這般著急,一旁的玄女心裏真不是滋味,彎腰將蹲在地上的香雪捧起,藏入懷裏,對鳳漓道:“如果帝君要怪,隻能怪我中午多飲了幾杯,不小心睡過去了,我有個毛病,睡著之後,布屬在整個院子以外的結界就會鬆散出現漏洞,這擄走小七的人,怕是正好鑽了漏洞進來的。”
鳳漓聽玄女這般講,也知自己關心則亂,臉色可能實在有些難看,便道:“先找人。”
正要沿著雪地腳印尋去,卻瞥見琴下露出一根極細的線,他很熟悉那根線,是阿曛用來係住梵天印掛在脖子上的。
動手掀開琴,果然便見那塊梵天印靜靜躺在琴身之下,上麵還有沾有一絲血跡。
難怪他剛剛在鑾駕裏時心口痛得這般厲害,原來是阿曛的血沾到了這枚印上,而印一旦脫離阿曛的身體,他才會反應這般強烈。島叼低血。
不及多想,將印收起,沿著雪地的腳印往前尋去。
玄女抱了香雪趕緊跟了上去。
卻說阿曛被童虎和賀蘭雪捆了裝入布袋子裏帶回賀蘭王府之後,被直接扔到了賀蘭王府的冰窖裏。
童虎因假扮賀蘭王,白日裏許多政務要處理,將阿曛扔下冰窖便匆匆離去,他想著等夜裏再好好將這麽白嫩美貌的小娘子拎回房間好好享用一番。
阿曛整個人被捆成了個粽子,嘴巴裏塞著布團,被童虎重重摜在地上後,便曲著身子躺著,動彈不得。
整個冰窖裏除了寒冰,便隻有她一個活物,無論她喉間發出多大的聲響,也隻能在冰窖裏回蕩,沒人聽得到。
阿曛心底很是害怕就這般被凍死在這冰窖裏,再說她一路被裝在袋子裏背著走,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所處的地方是哪裏,身下又是整個冰塊,寒冷透骨,凍得阿曛牙齒都開始打架。
曲著身子躺了一會,發現身子的溫度一點一點流逝,整個身體開始冰冷起來,阿曛開始著急,若就這麽呆下去,怕是不下一個時辰,自己已凍成了冰塊了,別說等人來救了,就算人來了,見到的也隻有一具屍體。
她如此這般想,便費力許多力氣讓自己坐了起來。那捆住她的繩子也怪,她越是掙紮捆得越緊,勒得她痛得要死去。
好不容易做好,阿曛開始閉眼,調息體內的氣息,想著自己平時在雪地裏練習彈奏瑤台月時,是不冷的,不但不冷,身子還隱隱發熱出汗。可見她體內的那股內力是屬火的。 本書醉快更新{半}[^浮^}{^生]
想清楚了這一層,阿曛便按照平日裏練琴的方法,在心裏默默背誦鳳漓教授的內力調整的口訣,將內力調息到最佳狀態,開始引導內力緩緩流向指尖。麵前沒琴,但她心裏有琴,在心裏一遍一遍演練著瑤台月,指尖並沒停下來,指法力道,也跟在真琴上撫過一般,甚至比之前用的力道更甚,因為是對著空處彈,並沒真的弦在手下,不用擔心力道太大將琴弦震斷。
沒想到一曲之後,渾身竟真的暖了起來,那體內的氣息也平和許多,丹田處似有永不竭的力量,可惜她功力太淺,隻能利用其中的一點點,似乎不足千分之一。
如此往複,默念口訣,心中練琴,時間過得倒是很快,轉眼過去了兩個時辰,她不但沒有被凍死,還渾身冒著絲絲的熱汗。隻是那一雙腿,因沒怎麽動,被凍得有些僵硬了。
阿曛有些擔憂,一雙腿好不容易有些知覺了,可不能就這麽凍僵了,要是凍壞了,怕是要截肢的。
阿曛想到能將真氣注入指尖,融入琴音之中,自己為何不能試著將真氣引導流入雙腿,再引導到腳趾頭上,若是腳趾頭也能如手指一般,按照瑤台月的琴譜,彈奏幾遍,說不定這雙腿也能熱乎起來。
想通這一層,阿曛便開始慢慢引導真氣流向雙腿。開始雙腿遇到真氣,就如刀割一般的劇烈疼痛,阿曛強忍著,不急不躁,將真氣緩緩引向十個腳趾頭處,當自腿根到腳趾頭這一條經脈被阿曛打通時,阿曛隻覺得雙腿傳來一陣極為劇烈的疼痛,痛得她眼淚嘩的就流了出來,但痛過之後,雙腿竟暖暖的,舒暢得很,也似乎蓄滿了力量,不似之前連走路都不行。
阿曛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算是太好了,竟將一雙腿給治好了,沒想到人遇到險處,多用點腦子,竟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