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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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的事處理完了,莫掌櫃見夜一神色有些不對,便泡了一壺茶跟他閑聊。
莫掌櫃麵對親近的人是很有愛的,自己的養子有事,他這個養父加老板自然要擔任開導的工作了,咳,好吧,好奇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給我說說,看能不能幫你。”莫掌櫃麵帶微笑地看著捧著茶杯心不在焉,還有點坐立不安的夜一。
“啊?哦,沒事,隻是最近有點牙疼。”
“牙疼?你不會有齲齒吧?”莫掌櫃笑道。
“當然不是!我可從來沒長過!”
莫掌櫃在發現夜一換了多個坐姿,並且手也一直在下意識地揉著腮幫子後,終於忍不住說,“不舒服就別硬撐著了,呃,對了,剛好酒莊的李經理以前做過牙醫,他一會兒要送賬本過來,讓他給你看看。”
“我在模型店附近的牙科診所看過了……什麽問題也沒有,也吃了點止痛藥,不過好像用處不大,剛才跟威爾吃飯喝了幾杯,這會兒痛得厲害了。”
“是嗎?我瞧瞧。”
“啊?”
夜一還沒有所反應,莫掌櫃就已經掰開了他的嘴,這孩子長了一口好牙啊,森白透亮,排列有序,棱角分明,無疑是食骨吞筋,咬瓜嚼菜的利器。
莫掌櫃端詳著夜一幾乎可以做鏡麵發射的牙齒,一邊感歎一邊疑惑著……確實什麽也沒看見。
雖然沒看出毛病,莫掌櫃還是給李經理打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給夜一檢查一下,看看他的牙齒到底出了什麽毛病。
沒一會兒,來打秋風混晚飯的莫晟決和看幹兒子的潘曉同時到達。
潘曉一來,就眼尖地看出了夜一的不對勁,“你的臉是怎麽了?”
被潘曉這麽一提醒,莫掌櫃才發現,夜一的臉好像比之前腫了一些。
“沒什麽事,就是牙疼……”夜一微微動了動嘴皮,剛來的時候還沒這麽疼,現在越疼越厲害,嘴都張不開了。
“牙疼?齲齒?”潘曉走過去,看著他微微腫起的腮幫子,跟莫掌櫃想到一塊去了。
“不是,看過醫生了,都是好的。”所以他自己才一直都沒在意,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夜一覺得恐怕不是該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了。
莫掌櫃正擔心他在牙科診所碰到了庸醫,這時候剛好挎著一個大醫藥箱,抱著一堆賬本的李經理到了。
莫掌櫃顧不得看賬本,直接叫他過來看夜一。
夜一躺在沙發上,李經理拿著個金屬質的袖珍勺子型的小棒子,對著他的一顆牙敲了敲,夜一根本出不了聲,隻好擺擺手示意不對。
“這裏?”
夜一擺擺手。
“這裏?”
夜一又擺了擺手。
“那這裏?”
夜一還是擺擺手。
最後李經理把上下兩排牙逐個敲了一遍,也沒發現問題出在哪裏。
李經理直起身子,看看莫掌櫃的臉色,不敢說沒有問題,隻好對著夜一黑洞洞的口腔沉思,就在他發呆的時候,莫掌櫃出聲了,“究竟是什麽病?”
從夜一進門到現在,不過兩個多小時臉就腫了,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莫掌櫃有些擔心,問話的口氣就不免重了些,這下李經理更不敢說查不出問題來了。
或許是情急之下的靈光乍現,李經理忽然頓悟一般,眼睛一亮,拿著金屬棒子又朝夜一咽喉最近處的牙弓探去,還沒等他問話,就感到夜一的身體一僵。
原來如此……李經理看起來很是憨厚樸實的臉上,露出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沒什麽大問題,就是長智齒了。”
智齒,顧名思義,就是代表智慧的牙齒,因為正好是在生理、心理發育接近成熟的時候開始萌出,故而得此命,被看作是智慧到來的象征,是件喜事。
於是,李經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給夜一道了個喜,這讓夜一有點鬱悶,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高興的,難道他這個時候才算是長腦子的人嗎?
梓潼和抱著幹兒子的潘曉在一旁圍觀,聽李經理說沒什麽大問題,都為夜一鬆了口氣,可莫掌櫃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莫晟決說:“我記得你以前也長過智齒,你當時好像沒什麽感覺,夜一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莫晟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踱到夜一身邊,給莫掌櫃答疑解惑,“小五,我必須批評你,你還是不是莫家的人,連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記得?莫家的兒子結婚前都要拔掉一顆牙齒,作為可以成家立室的標誌你不知道嗎?”
“……”確實有怎麽回事,可他沒拔過,莫掌櫃怔了一下,想起來了,“但這跟長智齒有什麽關係?”
莫晟決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有時候真夠笨的,“我之後長的智齒正好占了前麵的空缺,不用擠著,所以不痛啊。夜一現在口中沒有空缺,智齒生長受阻,不痛才怪呢。”
“搞了半天,夜一的牙痛是因為晚婚的原因啊。”梓潼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
明白了前因後果,莫掌櫃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地看著夜一,以一種預言先知般的口吻說,“早就叫你趕緊找個好女孩娶了,你偏要跟張晨一個大男人混在一起,這下遭罪了吧,痛也是自找的。”
莫掌櫃這話說得好沒道理,牙痛跟結婚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扯在一起,委實有點牽強,但在場諸位都沒有反駁他。
莫晟決是跟弟弟一條戰線的,夜一找個男人,他表示可以理解,但不表示接受,李經理則是沒他說話的份,潘曉和梓潼倒不覺夜一的性向有什麽問題,但也不好拆莫掌櫃的台,所以都保持緘默。
夜一沉默不語,有沒有搞錯,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們莫家人一樣結婚前先拔牙,再說,如果為了長牙的問題去結婚,那也太麵目無光了,還有,結婚為什麽一定要女孩,他跟張晨一樣可以結婚!
結果,雖然是顆代表吉利的牙齒,但由於它的後果一點也不吉利,因此免不了被拔掉的命運。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麽拔?
拔牙必須打麻藥,而夜一對麻藥過敏,可不打麻藥拔牙,別說夜一受不了,就是李經理也下不了手,況且隻露出了一個牙尖,就這麽硬拔真的是很有難度。
梓潼還沒見過拔牙,於是很感興趣地等李經理想出一個方案來,等著看夜一拔牙。
李經理有些為難,夜一是掌櫃的養子,他的身體也算得上是金貴了,自然不能下狠手,何況他也沒那個膽。
見李經理半天也沒想出個可行的方案來,最後還是莫晟決從身上摸了一顆藥丸給夜一,“把這個捏碎,放少許在牙齒上,過一會兒再用水猛漱幾下,讓牙齒自然腐落。”
“這個……”夜一接過藥丸看了一下,“這有毒吧?”
莫晟決點頭,“確實有毒,你用的時候要很小心,把它沾在牙尖上,以免被唾液帶入口中。”
李經理插話道:“那個,二少爺,夜一的智齒隻露出了很小一部分,恐怕不方便用藥……”
“把藥酌量減小就行了,每次放一點點,多放幾次牙不就被腐蝕掉了。”莫掌櫃提出他的方案,最終被付諸實施。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很要命。
夜一就在用自己的實際經曆來體會這句話,他現在磨牙後區腫脹,咀嚼、吞咽、張"kou huo"動嚴重受到限製。
用行話來說就是冠周炎,體內激活並生成大量白細胞致熱原,產熱增加,散熱降低。
就是發燒,口腔粘膜受損,表麵凹凸不平,生出許多黃色圓形斑點,也就是潰瘍。
當李經理顫顫巍巍地把那些藥粉塗在他的智齒上後,就叮囑他千萬不要吞咽唾液。
夜一跟威爾長期玩以眼殺人的遊戲,早已練就了長時間不眨眼睛的本事,但是哪裏鍛煉過長時間不吞口水的能力?他憋得全身都快抖起來了,最終也沒能戰勝身體本能。
幸好藥量沒放多,否則,因為拔牙被毒死,這死法在閻王麵前他都不好意思提。
毒藥拔牙法失敗,梓潼歎了口氣,拿冰敷在夜一臉上,無比同情地說,“既然藥物不行的話,看來還得用工具拔了,唉,夜一,你這遭的是什麽罪啊。”
夜一點了點頭,也沒浪費力氣開口,他是不怕什麽敲啊、鑿啊、鑽啊的,就怕李經理空有理論沒有臨床經驗,到頭來牙沒拔掉,白涮了他!
“先漱下口吧。”
夜一接過李經理遞來的由特殊藥物和烈酒組成的消毒液兼麻醉劑,喝了下去,然後像試驗中的小白鼠一樣,認命地躺在沙發上等著被涮。
莫掌櫃、莫晟決、梓潼、潘曉,以及好奇地睜大眼睛的小莫莫都圍在夜一身邊,當然,夜一不懷疑大家都在關心他,但是要說沒有一點參觀的成份在內,真善美如他,也沒法老實相信。
“哎呀!看了都怕。”潘曉一手抱著小莫莫,一手半遮半擋地看著李經理正在消毒的器械。
“人言齒之落,壽命理難持。”莫晟決突然十分高雅地吟了句詩,隻是內容極其晦氣。
大家等了半天,也不見李經理動手,莫掌櫃盯著,所以他很緊張,拿著刀刀叉叉在空中比劃了半天,就是不能下手,隻是不住地按著夜一的合穀穴,這本是止疼的穴位,夜一卻讓他按得生疼。
躺在“刀光劍影”下的夜一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已經由實驗小白鼠晉升到屠宰場的豬了,隻是這李屠夫卻這麽“仁慈”。
不過,就在他實在不忍心看李經理自我折磨,兼帶折磨他的時候,有人與他心有靈犀一點通起來。
“我……我說你個笨蛋,磨磨蹭蹭……到底是在幹什麽啊?”
這打著嗝的聲音是從莫掌櫃那個方向傳過來的,大家一看,是梓潼。
從那她吐詞不清,臉緋紅,腳底打飄的症狀來看,無疑是醉了,隻是……她什麽時候喝的酒?
“哎呀!難道籃子你把麻醉用的酒給喝了?”靠近桌子的潘曉指著空了的茶杯說道,她也確實說中了真相。
梓潼之前被李經理製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感染得心裏直犯怵,沒想到拔牙會這麽驚險,吞了幾次口水之後,就想喝點水來自我鎮定一下,也就忘了桌上茶杯裏裝的其實是麻醉酒,一口灌下去一滴不剩。
大家都知道她是沒什麽酒量的,喝一杯果酒都會醉倒,而她剛才喝的那杯濃烈的藥酒與果酒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所以看到她醉了卻沒倒下,還能指責李經理,大家都愣住了,也沒人知道她會幹出什麽來。
“小藍……”看她搖搖晃晃的,莫掌櫃一驚,生怕她摔倒,便要上去扶她。
“藍……藍你個頭!再敢叫我這麽爛俗的名字……以後見你一次……抽你一次!”
抽我?莫掌櫃扶額,這是她醉酒的終極狀態嗎?
處在終極狀態的梓潼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彪悍,就在莫掌櫃準備強製送她回臥房的時候,她突然竄了出去,一把就推開了夜一身邊的李經理,手如疾風朝夜一扇去。
夜一好歹也是鷹巢的一員悍將,雖然頭昏腦熱,但是一感到臉邊有一陣勁風襲來,身體比腦子動得快,條件反射似的抬手擋住了她的攻擊。
隻是,他沒料到梓潼一擊不中之後,迅速地用空著的手按住夜一擋她的那隻手,再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大叫一聲,“看我的!”就扇了下去……
這時,眾人才看清她手裏拿的是一個水晶煙灰缸,莫掌櫃不抽煙,煙灰缸是為客人準備的,本來放在茶幾下麵,莫掌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她手裏的。
“你……你還好吧?”莫掌櫃扶住被梓潼拿煙灰缸以千鈞之勢招呼了的夜一,一臉的關切……這麽好的孩子,可千萬別被小藍打傻了呀!
夜一呆滯地看了看莫掌櫃,半天也不言語,眼裏滿是霧氣,差點液化成水滴,這讓莫掌櫃的不安更加濃重。
終於,夜一動了動嘴,吐出一口血,外帶一顆牙。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手法雖然是豪爽了一點,但到底是把那顆牙給拔了。
“不是……”夜一艱難地開口,又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是這顆。”
眾人當場石化……
結果,李經理證實,老板娘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既敲斷了牙齒,又沒傷到頜骨,並且否極泰來的是,雖然沒砸掉那顆智齒,卻正好砸掉了旁邊的恒牙,這下倒騰出了位子,智齒的問題不攻自解。
李經理還不忘搖頭歎道自己怎麽沒想到這個辦法,早知道就用二少爺提供的拔牙法把旁邊的牙給拔掉。
一聽這話,夜一差點拿那個煙灰缸去拍李經理。
梓潼醉酒,莫掌櫃把去美國的時間延遲了一天,因為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徹底清醒。
清醒之後,梓潼很不好意思地給夜一打了電話,問候一番再道歉。
吃過晚飯,她剛把小莫莫哄睡著,就把莫掌櫃扛到了客房,要她兌現昨天的特別服務。
梓潼原本說的特別服務,不過是讓他親親摸摸,但莫掌櫃哪有那麽好打發的,連哄帶騙,軟硬兼施的就把她壓倒了。
第一輪激戰結束,中場休息時間,莫掌櫃抱著梓潼,突然很有感慨地歎道:“美人榻,英雄塚,這話果然沒錯。老爺我英明一世,可這會兒隻想死在你身上。”
梓潼臉一紅,捶了他一拳,敢再不要臉一點嗎?
隨後她的臉越來越紅,因為老爺又開始了第二輪。
不管來了多少次,莫老爺表現得永遠都像是第一次,如狼似虎的。
梓潼被狂猛的力道刺激得渾身顫抖,連忙抓住他的手,嘴裏溢出破碎的句子,“慢,慢一點……”
不料,莫老爺反而更興奮,但是他還有點理智,準備再哄哄她,讓她陪自己一起去美國。
隻要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國外,最少一個星期不能抱媳婦,他就覺得很淒涼,有了媳婦還要吃素,那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所以他要做最後的努力說服她。
要說服,首先要有個良好的態度,於是,他動作緩了下來,假裝溫柔地低頭去親梓潼。
梓潼才不會被他騙到,莫老爺表麵上的冷淡麵癱根本都是騙人的,在床上他又霸道又專製,一點都不溫柔。
哪怕溫柔了,到最後也絕對還是狂風暴雨,如果他真的徹頭徹尾都是溫柔,她叫慢一點就慢一點……那麽,自己絕對要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寶貝媳婦~~~”
一聽到這個稱呼梓潼就很頭疼,水眸看向身上瞬間化身為大號小莫莫的莫老爺,問:“你又想幹啥?”
在這種時候說“幹”,實在是太能讓人浮想聯翩了,莫老爺一個沒忍住就開了黃腔,頂了一下,“能幹啥,幹你唄。”
咳,上帝作證,他其實是很正經的,就是一碰到自家小媳婦就忍不住……也許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管你在外麵怎麽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到了家裏,抱著老婆都是一個樣兒。
梓潼掐了他一把,老爺身上肌肉結實,掐哪都沒用,人家不疼,但是腰間……梓潼向來一掐一個準。
莫掌櫃嘶了一聲,裝可憐去蹭梓潼的臉,“寶貝媳婦,明天陪老公去美國好不好?”見梓潼想都沒想就要說不,連忙動起來,阻隔了她的拒絕。
梓潼昏昏沉沉的,饒是如此,她也決不投降,“不……不去……沒商量……”
莫老爺又氣又怨,又無可奈何,隻能咬牙切齒,“沒良心的死丫頭,把我一個人晾在國外,這次老爺一定要很認真地教訓你。”
梓潼在心裏叫屈,拜托,什麽叫這次一定很認真地教訓?老爺你哪一次不認真了?坑在匠技。
之後,這間客房就成了戰場,長期的實踐中老爺越來越有經驗,已經很善於利用每一件家具,把這種事做得淋漓盡致。
桌子、椅子、沙發,這些都算普通。
最後梓潼忍不住哭了,是真正的哭了,天殺的,竟然還有窗台!
此時此刻,梓潼真的很不想承認自己愛他。
窗台的玻璃亮得跟鏡子一樣,雖然光線很暗,但她還是能把自己現在這幅樣子看得一清二楚……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線。
於是,又羞又怒的梓潼終於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待她從昏迷中悠悠醒轉,卻悲憤的發現老爺居然還沒收兵,隻是戰場從客房轉移到了浴室。
她瞪著眼前這個美麗的人形禽獸,企圖對他的獸行進行無聲的控訴,但是體力被榨幹的身體勻不出一分力氣支持,沒法讓她的以眼控訴顯得更有力度些。
在緊擁她入懷的老爺看來,這個淚眼朦朧,水汽蕩漾的眼神,倒更似對他無聲的挑逗。
他心頭再度一熱,帶著滾燙熱度的吻又落到了她眼瞼,唇上,臉頰,還有脖頸。
梓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想要抬手去推他,兩隻胳膊軟綿綿的搭上他肩膀就沒力了,隻能發出小貓咽嗚似的哀鳴聲。
更可氣的是,他居然還一邊大動,一邊說,“你累了就別動,知道你想要,老爺會痛快滿足你的,你隻要閉眼享受就好。乖~”
梓潼聞言幾乎要吐血,心裏大喊著:你個老妖孽!給我等著,遲早要你好看!!!
不得不說這個離別之夜,是老爺開葷以來最快活的一晚,但在狂歡過後,麵對小嬌妻暴雨打梨花般淒慘的模樣,他由衷的內疚了一回。
溫柔地親親她哭得像個兔子似的紅眼睛,看到她遍布全身的青紫痕跡,老爺心疼不已,立馬取了藥,一邊上藥,一邊特誠懇地對她道歉。
“小藍,老爺對不住你,這次是我錯了。雖然明天我要出遠門,你又那樣挑逗我,但我也不能沒有分寸,這樣不管不顧,無節製地滿足你。你看你現在弄成這樣,老爺都快心疼死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會克製自己,盡量不傷到你的。”
梓潼安靜地聽他說完,突然一笑,“這沒什麽的,不用說對不起。你明天出遠門嘛,身為你的的妻子,讓你吃飽是應該的。”
嗯?怎麽轉性了?莫老爺狐疑地盯著出奇溫柔的小媳婦瞧了半天。
梓潼笑眯眯的,“幹嘛死盯著我看,突然不認識了?”
莫老爺忍不住問,“你怎麽了?是不是真生氣了?”
梓潼卻笑得更甜了,“看你這話說得,我為什麽要生氣?能讓老爺饜足,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呢?”
嘴裏說著,臉上笑得更歡了,莫老爺看在眼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梓潼一直很平靜,沒有趕他下床,也沒有對他鬧脾氣。
哪怕這樣的“賢淑”讓莫老爺有些不自在,又見她似乎真的沒有什麽怨氣的樣子,倒也心安理得了,甜滋滋的將她抱在懷裏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悠悠醒轉的梓潼查看了自己身體的慘狀,再看看旁邊狂歡一夜,居然還神清氣爽的莫老爺,對比自己癱在床上萎靡不振的慘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莫老爺沒事人似的湊過來,想要抱她,還不等他露出梓潼最熟悉的邪惡笑容,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迅速而力道十足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痛得老爺悶哼一聲。
梓潼無動於衷,使勁,再使勁,直到嘴裏嚐到血腥味才鬆口。
她滿意地欣賞著他肩上深深的血痕,巨有氣勢地指著他吼道:“行李已經給你收拾好了,趕緊走人!三天之內不準給我打電話!打了我也不會接!”
鳳眸一眯,莫老爺薄唇抿成了拉鏈,但也自知理虧,於是伏低做小給她陪小心,見她背過身去不理,又因為臥室裏的小莫莫醒了,扯著嗓子帶著哭腔喊“麻麻,粑粑”,隻好冷著一張俊臉先去服侍兒子。
給小莫莫穿好衣服,喂完太子和愛麗絲,做好早餐,見梓潼還不起床,莫老爺便把早餐端到床邊,想哄著她吃一些。
梓潼仍是背過身子,不管他怎麽哄,就是不搭理他,昨天中午簽約,今天晚上就違約,把最後一條徹底無視,不給他點厲害瞧瞧,真當那是張白紙啊!
直到雷鵬和威爾來催莫老爺出發,他還沒將梓潼哄好,實在沒辦法了,他親親小莫莫,將兒子放到梓潼被窩裏,又在梓潼的額頭親了親,低聲道:“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和兒子。冰箱裏有做好的菜,放微波爐叮一下就可以吃,夠你吃一個星期。每天要記得喝牛奶,還有冰箱最下麵那層的藥,也要記得喝,一天一碗,不許倒掉,必須喝,記住了嗎?” :(.*)☆\\/☆=
梓潼仍是沒有出聲,隻是抱著小莫莫,抽了抽鼻子。
“到了美國之後,我會打電話,接不接隨便你。”莫老爺又親了親他,“每天我都會打。”
梓潼鼻子酸得厲害,又不肯睜開眼,她怕一睜眼,眼淚就會掉下來。
小莫莫在梓潼懷裏眼睛骨碌碌地轉,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媽媽閉著眼睛不說話,於是他就伸出小手,在睜著眼睛的爸爸臉上摸來摸去,咧著小嘴叫“粑粑”。
莫老爺握著兒子的小手親了一下,將母子倆擁在懷裏溫存了一會兒,終於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梓潼忍不住了,不顧全身的酸痛,抱著兒子追出去,對打開車門的莫老爺喊道:“在外麵要小心,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啊!”
莫老爺回頭望著她,薄唇微微揚起一個欣慰的弧度,柔和的眉,柔和的眼,一雙黑眸深邃似海,“好。你也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