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隻有一個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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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茵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大腦格外的沉重,暈暈乎乎的。太陽穴還有點痛。房間裏空無一人,依稀還殘存著淡淡的酒香和煙草的味道。

    林訣修?是他來過嗎?

    她掀開被子準備去找手機,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原本的職業套裝換成了棉質睡裙,看到這,她的臉忽的一紅。是他送她回來的,還幫她……

    掛鍾發出嘀嗒一聲,提示已經七點了。她連忙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下樓,關門之前還不忘拿了手機充電器塞進包裏。

    於嫂正在細心的擺放著碗筷,見蘇茵下樓。笑著彎腰:“小姐你醒了,快洗漱好過來吃早餐。”

    蘇茵隨意的抓了抓蓬鬆的頭發,目光四下尋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問:“他呢?”

    她還不習慣稱呼他的名字。

    “林先生啊。他一早就出去了,小姐,別怪我多嘴,昨晚你喝多了,先生把你抱回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把你放在床上叫我給你換洗就自己回書房了。天不亮就出門了,都沒休息一會兒。”於嫂露出一臉擔憂,畢竟來這個家多少年了,還是頭一次見林先生發這麽大的火,她還記得林先生站在蘇小姐床頭默默注視著她時那眼中複雜哀傷的愁緒。

    蘇茵隻感覺太陽穴一陣抽痛,腳下也趔趄了一下,於嫂見狀連忙將她扶到餐桌邊坐下。“小姐頭痛吧,喝過酒都這樣。我給你煮了醒酒湯,這就去給你端來。”

    “等等。”蘇茵喊住她,猶猶豫豫的開口,聲音極輕:“你是說,昨晚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嗎?”

    於嫂點頭:“是啊。”

    蘇茵也點了點頭,扯起一個牽強的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於嫂。”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悶悶的,好像是失落。為什麽會失落,她本來就不喜歡他碰她的身體啊。一定是喝多酒腦子糊塗了,一定是。

    今天行政部兩名員工同時遲到了,coco一到點就倚在門口的格子間上悠閑的等著二人的姍姍來遲。在看到蘇茵和鄧薇兩人並肩衝進辦公室的時候,她抬起一隻腿擋住了兩人的路,“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蘇茵一看是coco便趕緊低下了頭,這可是她第一次遲到啊。鄧薇卻不以為意,遲到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她?牙咧嘴的笑了,用誇張的討好的語氣說:“coco姐,你看咱昨天那麽累,一天都沒有吃飯,晚上就出去小慶祝了一下,不小心喝了點酒,睡的太沉了,早上沒有聽見鬧鍾,咱也是為了公司是不是,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吧。”

    coco不打算理會鄧薇,視線轉移到蘇茵臉上,她踱著步子繞著蘇茵走了一圈,然後湊近她問:“昨晚喝得很開心吧?”

    蘇茵不明白她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也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還好。”

    coco便抱著胳膊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奇怪的話:“有些人啊不識好歹,燭光晚餐不要,精美禮物不要,偏偏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喝到爛醉,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咯。”

    然後又恢複一臉嚴肅,“你倆去把辦公室所有能看見的地方全都擦洗一遍,我要一塵不染。”

    鄧薇不服氣的點頭,蘇茵卻訥訥的說:“可是我,還要去董事長辦公室更換植物啊。”

    “那就讓鄧薇一個人打掃好了。”coco瞥了一眼兩人,趾高氣昂的走了,腳下的拖鞋依然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

    這一幕剛好被來行政部處理公事的何惱看見了,他咳了咳,低著頭從蘇茵身旁走過。回到頂樓辦公室的時候,他將林訣修吩咐他的事情全都詳細的匯報了一遍,末了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蘇小姐的事。

    林訣修見他說完了還不離開就猜他是有別的事要說:“說吧。”

    何惱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蘇小姐,今天遲到了,被coco小姐罰掃辦公室。”

    “哦。知道了。”淡淡的一句回應。

    何惱有些楞,老大不是向來都對蘇茵的事很上心嗎,怎麽現在聽到蘇小姐被處罰,態度這麽冷淡。何惱見狀,也不再多說,他看著林訣修疲憊的樣子,關心道:“您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待會兒的會不會要不要延後?”

    林訣修揉了揉太陽穴懶懶的答:“不用,一切如常。”

    打掃會議室的時候,蘇茵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coco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裏,什麽叫燭光晚餐不要,什麽叫精美禮品不要,她聽得出來coco的話是有意說給她聽的,難道昨晚有什麽事發生了是她所不知道的?還是她因為與鄧薇喝酒而錯過了一些事?

    忽然想起還在關機中的手機,她丟下抹布奔到格子間上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由於開機還需要等一會,她又折回了會議室繼續擦拭著玻璃茶幾。

    鄧薇卻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把手中的方形抹布當手帕轉來轉去,見蘇茵那麽賣力的樣子,好心的提醒道:“哎哎,我說你不用真的擦到一塵不染吧,coco也就說說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雖說蘇茵畢業以後就做了全職太太,對職場方麵沒怎麽接觸過,但類似這種家務活她可早已養成了一套自己的風格,隻要是她打掃過的地方,就是比別處要幹淨的多。這是她的‘職業操守’。她瞅了鄧薇一點,反而提醒她:“你小心點,待會兒coco進來看到你坐在這,不罵死你才怪。”

    會議室突然安靜了一瞬,鄧薇若有所思的靠在沙發上,手裏的抹布掉在了地上也沒有察覺,她忽然想到什麽,一臉唏噓的跪在地毯上,問蘇茵:“昨晚你是怎麽回家的?”

    蘇茵一怔,怎麽回家的?其實她也不是很記得,但於嫂都說了是林訣修將她抱回去的,那應該是沒錯了,可這不能跟鄧薇說啊,於是她紅著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家裏了。我剛好想問你呢,你是怎麽回去的?”

    鄧薇隻覺得臉一熱,她印象中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輪廓硬朗麵色沉寂很威武很帥的樣子,不過具體長什麽樣她想不起來,“是一個男人開車將我送回家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我爸吧,嗬嗬。”

    剛剛何惱經過她身邊時有意的停頓,她隻覺得心裏就跟小鹿亂撞一樣,那種如夢境般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她第一次覺得何惱那張撲克臉那麽眼熟甚至那麽順眼。

    “是嗎,那可能也是我爸接的我。”蘇茵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到鄧薇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

    “擦好啦。”她猛然起身,腹部突然傳來一陣抽痛,使得她重新跌回了地毯上,她捂著肚子,眉頭深深的皺起。

    “怎麽了?”鄧薇見狀,連忙上前扶她:“哪裏不舒服?肚子痛?”

    隻是一瞬間的絞痛,蘇茵意識到了什麽,就擺了擺手,“沒事。”

    日子過的好快,轉眼她小產已有一個多月了,離開陸家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她在鄧薇的攙扶下站起身,笑著對鄧薇說:“我沒事了,對了,這周末你有事嗎?能不能陪我去一下醫院?”

    “去醫院?做什麽?”鄧薇驚訝的看著她,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生病了。

    “去做檢查。”人流的時候醫生囑咐過,一個月之後去複檢一次,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人流了三次,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身體較之年輕時候差了很多,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她體內的創傷才可以恢複。身體上的都難以康複,何況是心理呢?

    經曆了昨日魔鬼般的一天工作,今天辦公區裏的同事明顯都鬆散了很多,一上午在談天說地中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蘇茵跟鄧薇一起去食堂吃飯,還是選擇了靠窗的位置,蘇茵已經習慣了這裏,不管能不能看見誰,這個位置都能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吃飯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病例還丟在陸家:“糟了。”

    “怎麽了?”鄧薇啃著雞腿問。

    蘇茵壓低了聲音:“我病例本就診卡什麽的還丟在陸家,而且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拿。一想到我還要回去那裏,腦袋都大了。”

    “那怎麽辦?要不我陪你去拿?”鄧薇隨口一答。

    蘇茵卻愁眉不展:“我現在連給陸展雲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別說是回陸家了。”

    “那就不要了唄。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不能不要。”蘇茵想到那化妝櫃裏的東西,很多都是兒時的回憶,還有上學時期的很多照片,關於石秋白、侯莉、陸展雲。就算侯莉和陸展雲的她可以丟掉,但是石秋白的她無論如何也要拿回來。

    看來再不安她也得回一趟陸家了。

    陸正集團。

    陸正堂坐在陸展雲的位置上,隨手翻閱著陸展雲近期處理的一些文件,時不時的點頭或搖頭算是對陸展雲能力的評價。

    陸展雲坐在對麵,轉動著轉移漫不經心的嚼著口香糖。

    “我回國已經半個月了,也是時候回去了。”陸正堂合上文件夾若有所思道。

    陸展雲挑眉,麵向陸正堂:“爸,美國那邊不是有姚叔麽,你這麽著急幹什麽,我媽可是每天都盼著你回來,你都還沒陪她幾天就又嚷嚷著要走了。”

    陸正堂略微不悅的看著他:“我走還不是因為你們把這個家折騰成了一盤散沙,我看著就鬧心。”

    陸展雲聽出了話裏的意思,皺起眉:“你又來了,蘇茵是她自己要走的,關我們什麽事?她現在翅膀硬了,覺得我們陸家沒有林家好,你在這心心念念著的兒媳婦,現在已經是光影集團的員工了。我說爸,你也沒老眼昏花到那個程度把,難道看不出來那林訣修是故意要留住蘇茵的,蘇茵也是一廂情願,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指不定明天就宣布婚訊了呢。”

    “啪”的一個耳光在辦公室響亮的炸了開,陸正堂這一巴掌打的極重,他站在陸展雲對麵,居高臨下的指著他訓斥:“蘇茵是你的老婆,還不是因為你混賬她才離開陸家的,別以為你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我陸家隻有一個兒媳婦,就是蘇茵,其他人,休想進我陸家!”

    其他人明顯是指侯莉。

    陸展雲也惱了,憤憤然站起身,“蘇茵蘇茵你就知道蘇茵,她是給你吃了迷魂藥還是怎麽,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哪裏好,你非要站在她那邊?!”

    “哪裏好?哪裏好你不知道嗎?”陸正堂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時間沒有站穩,他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平複了急喘,繼續說:“當初是你口口聲聲非她不娶,你一口氣說了她多少個優點?要不是你的執念,你媽能答應?我能答應?後來她進門了,才知道你不過是三分鍾熱度,你這個孽障,難道不知道婚姻對於一個女人是多重要嗎?她把所有美好的青春都給了你,你卻不識好歹,這跟熱包子喂狗有什麽區別!”

    陸正堂是越說越激動,就差一口血吐在當場了。陸展雲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爸,我在你眼裏就那麽不堪嗎?好啊,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愛過她,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也不是她,而是侯莉,而蘇茵,她的男朋友叫石秋白,不是我。她的青春全都給了石秋白,不是你兒子我!”

    他的最後一句話吼的極重,說完就甩手離開了,玻璃門發出嘭的一聲,驚的陸正堂心頭一跳。他有些怔住了,這些話他還是第一次聽陸展雲說起,他根本不知道蘇茵在陸展雲之前還有一個叫石秋白的男朋友,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放的悠遠。

    “幫我查一下,蘇茵的母親在哪家醫院。”陸正堂放下電話,眼神變得迷離,是時候去見一見蘇茵的父母了。陸展雲和蘇茵結婚那天,他遠在海外,抽不開身回來,因此也沒能見他們二老一麵,前不久又出了受傷的事,在他臨走之前,確實應該去拜訪一下他們了。

    午飯過後,蘇茵便去花房拿了工具,提前訂好的盆栽已經送到了,大部分花店已經擺放好也修剪了,她隻需要簡單的擦拭一下綠葉上蒙上的灰層,再簡單的澆點水就可以。

    可一想到林訣修在裏麵,她就挪動著步子怎麽都不肯進去。

    何惱走了過來,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問:“喲,這不是花房的工作麽?怎麽讓您來了。”

    蘇茵轉過身,尷尬的撓了撓頭:“經理吩咐的,這不花房的人忙不開麽,就讓我來了。”

    “那怎麽不進去啊,站在這幹嘛。”何惱刻意提高了聲音,嘴角難得的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兩個人可真是天生一對,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一個悶頭工作一個躊躇不前,兩人都刻意逃避對方,八成是鬧矛盾了。

    何惱紳士的替蘇茵推開門,側身讓她進去。蘇茵隻好硬著頭皮往裏衝,餘光還是瞥見了一抹清冷的聲音倚窗而立,驕傲絕塵。貞鳥共圾。

    門,被何惱關上了,寬敞的空間裏突然顯得很閉塞。蘇茵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花卉上,不去想那個人,她拿著噴壺輕輕的按壓,然後在每一片綠葉上都噴上少量的水,再用抹布一片片小心翼翼的擦拭,不一會兒,一盆灰不溜秋的綠蘿就生機勃勃一片清新。

    再給花盆裏澆些水,便拿著工具繼續下一盆。

    很快,茶幾上,書架上,掛鍾旁,所有的盆栽都被處理好了,就剩下林訣修辦公桌上和他所站位置的旁邊那兩盆盆景了。

    她有些尷尬,再一次變得躊躇不前,不過在那兩盆當中選一盆,毫無疑問會先選擇桌麵的那一盆,畢竟他是背對著自己,不用麵對他的表情和視線。

    她可以清楚的腦補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是清冷如水,雲淡風輕。她很想問一下昨晚的事,可是想到於嫂說他昨晚很生氣,加上眼下的氛圍又靜的出奇,她連壓水的聲音都不敢大力,何況是開口與他說話了,她覺得還是盡快處理好這一盆趕緊走吧,窗戶邊那盆大的,她下班後再來處理好了。

    念及此,她的水也澆完了,猶豫一二,還是拿著工具轉身就離開。

    不出幾步,她卻聽到一抹沉冷的聲音:“這樣就走了嗎?”

    “昂?”她狐疑的轉身,一眼便對上那道熟悉的清冽的如寒潭秋水般的目光,清澈而又深不見底。

    “難道你不覺得遺漏了一盆嗎?”他瞥了瞥側身的那盆巨大的盆景,麵無表情的問。

    原來他都知道,蘇茵囧的滿臉通紅,她低下頭,訕訕的答:“抱歉,是我疏忽了,我這就澆水。”

    她想也沒想,悶著頭就往前走,在他身邊站定,盡管操作已經很熟練了,可是她的手還是無意識的晃悠了起來,灑水的時候竟然一不小心將水漬飄到了他的西褲上,她驚的連忙放下水壺和抹布,單膝跪在他腿邊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嘴上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訣修沾水的那條腿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然後越發的僵直,他低頭看著身下慌亂的女人,清冽的眸光逐漸變得柔軟。或許,他不該怪她。

    可是一想到昨晚她靠在他懷裏喊的那個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狠起來。他厭棄的抽回腿,往後退了兩步,蘇茵也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而攤到在地,她驚愕的看著他,看著他居高臨下的臉,眼底盡是嫌棄與嘲弄。

    她別開目光,眉目清朗。站起身,拿起地上的抹布,便開始麵無表情的擦拭綠葉,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其實從頭到尾都隻拿她當做發泄的工具而已,也是,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怎麽能奢望堂堂林家大少爺光影集團董事長會的眷戀。

    林訣修冷冷的看著她的側臉,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她的劉海上,在地下映出稀疏的斑駁的剪影。他看著她柔美的輪廓與小巧的唇瓣,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揪住了他內心深處的柔軟,他眸色一沉,抓著她的手就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低頭便覆上了她的唇。如果一定要懲罰她,他完全可以用更特別的方式,而不是與她冷戰。

    較之前兩次霸道和深情的吻,這一次卻迥然不同。他一手用力的拖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攔著她的腰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裏,任她再抗拒也逃脫不得。她的嘴因抗拒而緊抿著,不管他怎麽用力都撼動不了,他蹙眉,舌尖掠過她的唇瓣,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蘇茵吃痛一聲,嘴也因此而張了開。

    他的長舌便趁勢而入,展開了一波又一波的主動攻擊,以霸道而占有的姿勢攻城略地,侵略著她口內的每一寸美好。他每一次的吻都很深,放佛要探入她的喉嚨深處,又像是強迫她吞掉他的長舌,他就那麽繚繞著,撥弄著,直到她全部的身體都癱軟一般掛在他的身上,他才一個轉身,將她摁在了冰冷的窗玻璃上。

    掛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窗外的車水馬?提醒著城市的喧囂,他伸出手將百葉簾放下,室內登時一片昏暗,被阻隔在窗外的光線如退潮的海水悻悻然折返。

    他一隻手就可以捏住她的兩隻手,大力的將她的手舉過頭頂,嘴唇依舊流連在她的唇畔,意亂情迷間,他低啞的聲音緩緩而出:“我吻你的時候,你會不會想著另一個人?嗯?”

    蘇茵受不了這種屈辱的姿勢,聽到林訣修的話,她的腦袋嗡的一聲,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問,難道他覺得此時此刻她還會想著陸展雲嗎?不,她沒有,她真的沒有。

    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林訣修薄涼的唇此刻已變得濕熱,他的視線集中在蘇茵的眼淚中,清冷變為焦灼,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放佛要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裏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