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回孩子的目光看他，她茫然地問：“你到底是誰？”

    他笑：“狐狸仙師。”

    她後退一小步：“你是……狐狸？”

    “聰明的孩子。”

    ……

    月微涼不說話，一個箭步過來，在米拉拉愕然之際，蹲下身，長臂緊緊把她攬進了懷，米拉拉驚得張大了眼，不知道他怎麽了，一動也不敢動。

    久久地，米拉拉被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月微涼卻似乎沒有鬆手的意思，米拉拉隻好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月微涼，你到底怎麽了？”

    長長舒口氣，月微涼總算鬆開了雙臂，握著她雙肩對她笑：“沒事，以為你又跑出去了，以為……我又沒照顧好你。”

    ……

    “月微涼，聽說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是吧？”

    “是的。”這上萬年來，這是月微涼最值得開心的一件事了。

    “那你確定嗎？”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月微涼，米拉拉眼裏的深沉讓月微涼隱隱有些不安。

    “我確定。”

    “就憑這朵彼岸花，這個該死的詛咒，你確定是我？”

    “我確定，真的確定！”

    ……

    記憶如同碎片，片片都棱角鋒利，刺得她整個靈魂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啊——”

    米拉拉尖叫起來，體內一股強大的氣流衝擊回蕩，把月微涼震開很遠，黑氣迅速又把米拉拉圍繞起來，包裹著她，一點點升上半空。

    月微涼匍匐在地上，空伸著手：“拉拉……”

    咬緊牙，銀努力移動到月微涼身邊，看著他一身的傷，一身的血，觸目驚心，心都涼透了——

    這麽個傷法，就算他是萬年狐仙，還能活得成嗎？

    耳邊傳來米拉拉掙紮的尖叫，黑氣中，她如同被束縛的羔羊，銀抬眼看去，想不明白，她怎麽就能這麽狠心，對他都出手如此狠毒！

    “拉拉……”

    月微涼依舊還有意識，就這麽一聲微弱的呼喚，癲狂中的米拉拉忽然眼神一凜，海藻般的頭發在黑氣中飛舞，黑洞洞的眼裏，時而痛苦時而充滿殺氣，懸在半空中，她抱著自己的腦袋掙紮著——

    “走開——走開——不可以！不行——滾——”

    隨著米拉拉一聲失常的怒吼，黑色的眼裏殺氣濃鬱，向著月微涼伸出了手，黑色的花瓣迅速調整好方向，銀一驚，黑色花瓣再度驟雨般襲來，同時銀也看見，米拉拉另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尖叫的那一瞬間，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恢複了神采：“不要——”

    黑色花瓣齊刷刷偏離的方向，把銀和月微涼身旁的地麵砸出一個大洞，飛沙走石。

    狠狠咳嗽幾聲，煙塵散開之際，銀抬頭看見了喘息著的米拉拉，狠狠地喘息著，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把自己曾經的初心狠狠地壓製了下去，看見米拉拉依舊黑洞洞的雙目，銀第一次感到絕望。

    “小冷血，你會後悔的！”

    看著米拉拉再度抬起來的手臂，再度從天而降的黑色花瓣，銀隻緩緩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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