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女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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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開始緊鑼密鼓的尋找結界的出口,但是這個眾人並不包括甄衍和錦鯉。二人每日依舊睡到日|上三竿,睡醒了之後吃吃喝喝,完了拌拌嘴調戲調戲對方,偶爾踏個青吃個涮肉什麽的,儼然一對神仙眷侶,與終日奔走灰頭土臉的華清派弟子形成了鮮明對比。偏偏奔走了這許多日,羅盤也試了各種法器也試了,均是無果。是以日子一久,眾弟子難免有些怨言。

    一天,眾弟子還沒進門,就聞見了陣陣烤肉的香味,一個個嗅著這香味尋到後院,就看見把裙子紮在腰上、拿著把小扇子在煽火的錦鯉,聽見腳步聲,她抬頭,潔白的小臉上左一道黑右一道黑,看見是眾弟子,異常興奮,“呀,你們回來啦!去去去!快點去後山給劈點柴!這火馬上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以小五為首的華清弟子聞言皆是精神一震,爭著搶著去後山劈柴,登時好幾個人因為衝的太快卡在門口進出不得。宋清如施施然自街上回來,見到這幅景象,自是動怒,“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你們有沒有把自己當做華清派的弟子!”

    卡在門上的幾個弟子一見是他,嚇得哎喲一聲都坐在了地上,從地上連忙爬起來,皆是低首攏袖,眼觀鼻鼻觀心的等著挨訓。

    “說!都是怎麽回事!”

    小五本是在最後,宋清如話音剛落,人群就奇跡般的讓出了一條過道,剛好把他空出來。

    宋清如說,“小五,你來回答。”

    小五十分驚訝地抬頭,看了看其他師弟,隻見摳手指的摳手指、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當下生無可戀的閉了閉眼,訥訥說道:“那個…錦鯉姑娘在後院做燒烤,沒柴了所以…”

    宋清如聞言臉色稍霽,“隻知道貪圖口腹之欲,平日裏練功也沒見你們這般積極!劈柴幾個人去就行了,這麽多人吵吵鬧鬧,傳出去了豈不壞我華清派清譽…”

    “哎呀,你們怎麽還杵在這裏,人家的火都要滅了!”錦鯉風風火火從後院衝出來,“咦,宋公子你也回來啦,剛好剛好,我在烤肉,你與他們一起去後山幫我劈些柴好不啦?”

    “那自然是沒問…”宋清如下意識就要答應,但想了想自己剛訓斥過師弟們的話,左手握拳在唇邊咳了咳,“這個,小道剛從外麵回來,滿身的風塵,不若待我…”

    ‘清洗一番’尙卡在喉嚨裏,錦鯉就憤憤地在他身上來了一掌,登時在雪白的衣衫上印了個烏黑的手指印,“哼!連柴都不幫人家劈!還慈悲為懷的出家人呢!不幫拉到!走了!”

    見錦鯉生氣,宋清如連忙拉住她,“小道這就幫你去砍柴,莫惱莫惱…”

    錦鯉立刻眉開眼笑,“哎呀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宋公子你可真好!記得要幹柴,哦,再帶點鬆香回來!”說完開心的跑走了,煽火的小扇子在腰間一扭一扭。

    宋清如目送錦鯉跑走,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對上小五複雜的目光,不由有些尷尬,但還是強自鎮定,“我已用上次那隻靈鴿向派裏求援,不多時二師伯和宋星師妹就會趕到,宋星師妹擅長陣法,想是定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所以今日…”他看了看躍躍欲試的眾人,“各位師弟可稍作休息。”

    聞言眾人皆是一片歡呼。

    等宋清如和幾位弟子將柴火送到後院時,就看到錦鯉正翹著個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剔牙。

    “額…錦鯉姑娘,烤肉呢?”

    “吃完了啊,”她理所當然的說,“你們來的太慢,我怕肉變涼,隻好都吃掉了。”她委屈的揉了揉肚子,一副幫了他們大忙的樣子,“明明我都不想吃了,可是沒辦法,你們都不知道我吃的有多撐。”

    那你大可以不吃啊!眾弟子在心裏咆哮著。

    要知道華清派一直主張清修,清修其一就講究辟穀之術,是以平日裏派中極少生火做飯,偶爾吃一次也不過是些五穀雜糧,更別提葷腥了。是以如果有機會出來下山曆練,各個都卯足了勁兒吃,還有的下山一趟妖沒除多少,廚藝倒學了不少,所以凡是下過山的弟子幾乎各個都是庖廚君子。這次出來的除了五月都是些資曆尚淺的弟子,平時悶在山上,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可這個大師兄平日裏又是個極為古板的,是以眾人也未曾吃過什麽美味。今日聞見這烤肉味兒,皆是摩拳擦掌,打著不吃空平安州誓不罷休的主意。如今希望落空,自是痛不欲生。

    看著眾人仰天長嘯幾欲崩潰的樣子,後知後覺的錦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左顧右盼地對著手指,“那,大不了我再幫你們生一回火免費幫你們烤一次麽。要不,你們也可以學那個什麽企鵝寶寶麽,我再吐出來給你們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嚐過味道了…”

    眾人絕倒。

    所幸一直沒有露麵的甄衍回來了,帶著好些食材回來,眾人這下吃的酣暢淋漓,直到日暮西斜才罷休。跟著宋清如他們又吃了一頓的錦鯉自是吃的肚滿腸肥,甄衍聽說今日平安城辦什麽燈盞,於是被他拖去遛食。

    夜晚的平安京也是極熱鬧的,小商小販至夜不輟,到處都能聽見人們討價還價的聲音,滿滿的人間煙火氣息。二人沿著河岸走著,就見各式各樣的花燈掛在柳樹上,金紅色的鯉魚燈,白白小小的月兔燈,有帶了虎頭帽的小孩子伸著胖乎乎的小手去夠,夠不著就‘喁喁’的哭;河裏也是漂滿了許願蓮燈,時不時撞上緩緩破水而來的烏篷船,又被長篙輕輕撥開,遠遠望去,影影綽綽,看著極美。

    錦鯉走著走著,就說,“突然覺得如果一輩子待在這裏,似乎也挺好的。”

    甄衍笑睨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卻是掃興,“可這都不是真的。”

    錦鯉聞言有些氣惱,一指頭戳在甄衍眉心,當然她是跳起來戳的,“你就見不得我開心!”

    甄衍笑著用大掌包了她的小手,“好好好,我不說了。我怎麽會見不得你開心,娘子真真是誤會我了。要不然,你打我兩下,給你出出氣?”說著就拿住她的手往胸膛上放。甄衍看著雖瘦,但身型還是極好的,起伏的肌肉曲線隔著層層疊疊的衣服都十分明顯。

    錦鯉登時羞紅了臉,啐道:“誰要打你,快些放開我…”

    “不放。”

    “快些放開我!”

    “就不放,你奈我何?”

    “呸,誰家來的不要臉的登徒子。”

    甄衍大指食指捏起她的下巴,越靠|越近,直到兩人呼吸可聞,氣息交融,“可不就是從這個又懶又饞的小鯉魚家來的…”

    明月皎皎生輝,甄衍慢慢吻住了她。

    幾步之遙的宋清如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長指一點一點收緊,慢慢捏碎了手裏拿著的鯉魚燈,轉身沒入了擁擠的人潮。

    這一吻比任何以往一次都要來得溫柔,直吻得錦鯉頭暈腦脹雙腿發軟才停下,她暈暈乎乎地伏在甄衍結實的胸膛上,暈暈乎乎地想,倘若昴日星君今日摔了一跌,明日遲遲不來,也是很好的。轉而又沒來由地害怕,害怕以後再也不會像現在這麽開心。

    她突然明白,張寡婦有時候明明很開心地被李秀才摟在懷裏,卻又會哭了。

    就在錦鯉傷春悲秋的時候,甄衍拉住她走到岸邊蹲下,“你摸摸看這河水。”

    錦鯉馬上收起那一點難得的小鬱悶,探手摸了摸那倒映著燈景的河水,臉色一變,“這河水是假的?”

    甄衍卻搖搖頭,“你再往下探探。”

    錦鯉又依言往下伸了伸,果真觸到了涼涼的河水。

    “你好像不怎麽驚訝。”甄衍笑道。

    “我好歹也是個水族嘛,這種把戲見得多了。不就是幻象疊加在現實之上…”

    想及此,錦鯉驀地看向甄衍,“你是說…”

    甄衍紅唇一勾,看得錦鯉小心髒一陣鯉魚躍龍門,“這條河,就是結界的出口。”

    當晚二人回到客棧後,甄衍洗漱完畢蓋好被子準備睡覺,窗邊木盆裏的攪水聲卻一聲比一聲響,他忍了一會兒,終於問道:“小鯉魚,你怎麽不睡覺?”

    錦鯉又攪了一會兒,訥訥地從水中探出頭,隻見寬寬的魚嘴一張一合,“那個…甄衍…,我想離你近一點。”

    甄衍無言的起床,端起木盆放在了床邊,“這樣可以了麽?”

    錦鯉用魚尾對著他,小聲的‘嗯’了一聲。

    甄衍那廂又寬心的躺下了,急得錦鯉在水裏接連吐了好多泡泡。晚上在河邊明明那麽溫柔小意的!這會兒怎麽就榆木腦袋了!啊啊啊難道發生在河邊的事情之後,正確的流程不應該回到客棧同床共枕!耳鬢廝磨!顛鸞倒鳳!被翻紅浪!一隻梨花壓海棠,一枝紅杏出牆來麽!為什麽是這麽平常的就睡覺了?我好想跟他困覺啊!怎麽辦!

    正在她的泡泡越吐越多的時候,甄衍忍不住問道,“你又怎麽了?”

    氣得錦鯉破口大罵,“我沒事!我好得很!你睡你的覺!別管我!”

    甄衍不放心的支起半個身子看著她,黑發在白色的寢衣上顯得格外的濃重,“真沒事?那你吐什麽泡泡,胃不舒服?”

    這下錦鯉更是想分分鍾衝出來用尾巴甩他一臉水,“我就愛吐泡泡!怎麽著!你有意見就跟別的女人睡去!”

    甄衍臉色有些發黑,“我什麽都沒說啊,你這是置什麽氣?”

    錦鯉果然說道做到,甩了甄衍一臉的水。

    甄衍麵色發冷的抹去臉上的水,起身把木盆又端到了原來的位置,然後回到床上砰的一聲麵朝裏躺下了。

    錦鯉這邊想著:他真是太可惡了!連我想的什麽都不知道!真是氣死我了!嗚嗚嗚他怎麽還不來哄我!他是不是不愛我了!我明天就走!離他遠遠的!

    甄衍這邊想著:她好端端的生什麽氣?在河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麽?來月事了?可她不是有孕了麽,算了,不管她讓她睡一覺冷靜冷靜好了。

    於是甄衍早早的睡著了,錦鯉攪了一夜的水。嘛,看來男女差異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一樣的…

    ------題外話------

    啊樓哈~各位小主,今天感覺怎麽樣啊~之之真的是學習要累死鳥……各位親虎摸一下吧……愛你們喲~!(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