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好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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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錦洗完澡,抱著小澡盆從河邊回來的時候,就見南弦尊主坐在她鋪好的床榻上,曲著一條長腿,在用樹枝撥動著篝火,見她回來,便抬起頭笑了。
“去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被水衝走了。”
虞錦撥動著濕漉漉的頭發,嫌棄的推了推他,“你都沒洗澡呢,不準坐我的床。”
南弦尊主笑眼千千的看著虞錦看了一會兒,說,“我其實一直很想說,你不會清淨咒麽?要跑到河邊去洗?”
“那怎麽會一樣啊,即使有了法術,也不能就拋卻以前的樂趣啊。用咒清潔,總感覺還髒髒的啊,”虞錦趴在南弦尊主身上聞了聞,撲麵而來一股清新的皂角味兒,“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早就拋卻了做人的樂趣了。勉為其難的,就讓你上本姑娘的榻吧。”
南弦尊主輕笑了一聲,接過虞錦手中的布巾,力道輕柔的給她擦著頭發,虞錦舒服的眯起眼睛,不時發出愉悅的哼唧聲,聽得南弦尊主不由說道,“你倒是快活。讓堂堂魔宮的尊主擦頭的,你還是第一個。”
“是呀是呀,能讓尊主大人給妾身擦頭發,妾身真是感激涕零啊,那就多謝尊主了啊。”
“嗤,這麽沒誠意,你不做點什麽答謝我?”
虞錦想了想,“我肉償,行麽?”
在她身後的南弦尊主沒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無奈的說,“這個太膚淺,換一個。”
虞錦卻不這麽想,“我覺得很好啊!肉償多好!獻出我的全部!”
南弦尊主手上一用勁兒,“正經點!”
“好好,正經點正經點,”虞錦真的很認真的想了起來,突然靈光一閃,“哎,我給你跳舞吧!”
“好啊,我不知道你還會跳舞呢。那跳一段吧。”
虞錦來了興致,頭發也顧不得了,登時就站起來,豪氣萬丈的將腰帶給扯了。
南弦尊主說,“不準肉償!”
“我才沒有肉償!你先看完!”
隻見虞錦將腰帶一扯,將外袍一脫,露出了裏麵的曼妙身材。隻見她穿著一件上下分開的衣裙,上衣很緊,將她胸前的波濤洶湧完完全全的展露出來,裙子是百褶石榴裙,中間一段沒有布料,露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
虞錦轉了個圈,那裙擺便旋開了,成了一朵花。虞錦飛了個眼風兒,又媚又嬌,“你看好了啊。”
說著,虞錦唱起不知名的小曲兒,便開始如水蛇一般舞了起來。南弦尊主坐在那兒,愣愣的看著不時旋轉跳躍,嫵媚的扭著腰的虞錦,像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虞錦看著南弦尊主眼中的癡迷,很是驕傲,舞的更加賣力起來。這肚皮舞還是原來在東海的時候,她和貝貝為了來魔宮做準備一起學的,本來學的是什麽鋼管舞,但她跳的實在太難看,用貝貝的話說就是抽筋,便選了這個。別說,她跳起這個舞來還真的特別有滋味,她本身腰身就細,偏巧小屁股又翹,腰身扭動起來,真是看得人血脈噴張。
一舞畢,虞錦轉了最後一個圈,順勢倒在南弦尊主懷裏,她香汗淋漓的躺在他臂彎裏,嗬氣如蘭道,“好看麽……”
南弦尊主再也忍不住,難耐的咬上了她的唇。
就在虞錦以為兩人的第一夜就是今晚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粗噶的男聲:
“我們這位新的魔宮尊主……真是豔福不淺啊!”
南弦尊主的**在一瞬間消失了個幹幹淨淨,他猛地抱住虞錦飛身而起,再看他們原來躺著的床榻,已是被炸得麵目全非了。
南弦尊主將虞錦擋在身後,冷著臉說,“上尊主……”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啊,我的護法,啊不,現在應該叫你南弦尊主了!奪了我的位,你倒是很逍遙自在!”
南弦尊主冷酷的笑了一聲,“做了尊主,自然是逍遙自在,我隻後悔當初沒趕盡殺絕,直截了當殺了你。”
“廢話少說,將元聘珠交出來,我就饒你不死!”
南弦尊主不緊不慢的脫下外袍給虞錦披上,將她往身後推了推,轉身祭出自己的法杖,笑道,“當初不給你,現在,你覺得會給你麽?也罷,等你死了以後,我多叫人糊幾個,燒給你!”
說著,南弦尊主蹂身而上,與原來的魔宮上尊主打在了一起。
虞錦裹著外套戰戰兢兢的在一旁觀戰,小手揪緊了衣料。怎麽會想到出來一趟就碰上他的大仇家了呢,身邊就她一個拖累,並無半個幫手。虞錦越想越恨自己,隻顧玩,卻拖累了南弦。
虞錦這邊一心觀戰,卻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一條觸手一樣的東西慢慢朝她劃來。冷不丁的,那觸手突然卷住了她的腰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就將她卷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與上尊主纏鬥的南弦,聽見虞錦的驚叫聲心頭一震,回頭就見虞錦被一條碩大的蛇尾卷在半空中,巨大的三角蛇眼不懷好意的看著虞錦,似乎隨時都會把她吃掉。
“虞……玉京!”
虞錦的腰被緊緊的纏著,纏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不敢表現出來,隻顫抖了聲音喊道,“我,我很好!你,你不要管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尊主趁著南弦尊主愣神的空擋,飛身至魔蛇旁邊,桀桀桀桀的笑著,“你這小子,從我認識你起,你就沒有睡過女人。幾百年了,居然收了一個侍妾,我都聽說了,你對這侍妾可是寵到骨子裏去了。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們下尊主的兒子,地地道道的癡情種啊!當年你娘能為了你爹拋棄魔身,那你呢,能不能為了你這小娘子自斷一臂啊!”
“‘南弦’尊主,隻要你自斷一臂,再把元聘珠交出來,我就放了你這相好,怎麽樣?”
虞錦一聽忙喊道,“不要啊尊主!不要!”
“聒噪!”下尊主一巴掌甩在虞錦臉上,直將她的臉扇到了另一邊,“嘖嘖嘖,這個女人,我看著,也不怎麽樣啊,還沒你娘留給你的那個,叫什麽來著,哦,蓑衣!還沒那個娘們美呢!怎麽你偏偏就喜歡這個女人了呢!不過……”上尊主的大手扯掉了虞錦身上的衣服,摸上了她的腰,“剛才那段舞倒是跳的騷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床上功夫也特別好,才困住了你這愣頭青?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要碰她!”
“不要碰她?好啊,你先給我自斷一臂,不然,你有什麽好要求我的?”
“好!”南弦尊主二話不說,右手一個利索,隻聽哢嚓一聲,南弦的左手手臂,就以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弧度彎了過去。
“不要啊……!”虞錦眼前瞬間蓄滿了淚,自斷一臂,那該多麽疼啊!
“我已經自斷一臂了,你離她遠一點。”
上尊主先是愕然,後是大笑,“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個癡情種!好,好,好,”上尊主一連說了三個好,飛離了虞錦身邊,“現在,把元聘珠交給我。”
虞錦慌亂的搖著頭,咬著嘴唇,“不要,不要給他!尊主,不要給他!”
南弦尊主極盡眷戀的在虞錦臉上逡巡了一番,伸出右手到自己胸前,隻見他五指成抓,胸前一道白光亮起,他的手就那樣伸進了胸口,將一顆珠子,拿了出來。
“元聘珠!元聘珠!”上尊主很激動,“給我!給我!”
“不要!不要——!”虞錦喊得喉嚨都嘶啞了,南弦尊主卻不為所動,將那顆珠子,交給了上尊主。
可就在珠子馬上要落到上尊主手中的時候,南弦尊主突然極快的欺身上前,將元聘珠射進了上尊主的身體裏,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從上尊主身體內穿過,轉了個彎,就回到了南弦尊主手中。
上尊主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汩汩流血的傷口,突然明白了怎麽一回事,再回頭,隻見虞錦已被放了下來,魔蛇在地上劇烈的翻滾著。
上尊主心有不甘,快速封了穴道便朝南弦撲去,南弦尊主將虞錦狠狠一推,腹背受敵,生生的接了上尊主一掌。
“好小子!沒想到,我竟養了一條狼!”
南弦尊主咽下口中的血,笑道,“原來你才知道。”
如今他隻剩了一條胳膊,與上尊主纏鬥起來就不那麽得心應手,但上尊主剛剛被他重創,也好不到哪兒去。但地上還有一條魔蛇呢,那條蛇見自己的主人落在下風,很通人性的直接照著南弦就咬了過去,南弦防備不及,被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尊主!”虞錦驚叫一聲,奮不顧身的就撲了過去,她雖學藝不精,但還有蕭炎的半顆內丹呢。她祭出自己的寶珠,一口氣將那條魔蛇刺了個透心涼。
上尊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侍妾,居然也有這麽高的修為,當下便不再與南弦爭鬥,閃至一旁,化作一縷黑煙就消失了。
“尊主!”虞錦連滾帶爬的跑到南弦尊主身邊,心疼的扶住半跪在地上的南弦,“你怎麽樣……啊?你怎麽樣……”
南弦尊主抬起頭,虛弱的看了她一眼,右手撫摸上她的臉,“你沒事……就好了……”
說完,南弦尊主就兩眼一閉,倒地不起。
“尊主……尊主!”虞錦將南弦尊主抱在懷裏,兩隻手染了滿手的血,虞錦臉色發白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低頭對上南弦滿身的血,嘴唇顫抖著,“為什麽……為,為什麽……”
她不懂,她不懂!
為什麽這個人,才認識她不到兩個月的人,就可以為她做到如此的地步?她可是要奪他寶物、必要時候還會傷殺他的人啊!為什麽他在聽到上尊主讓他自斷一臂的時候,他可以連眼睛都不眨的就斷了自己一條手臂?
這不公平,他這樣待自己,就顯得自己太壞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掉落下來,虞錦慘白著臉,“為什麽……為什麽……”
不過現在不是傷春悲秋、懷疑自身的時候,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虞錦撕下衣裙,將南弦尊主肩頭可怖的傷口先包紮了起來,本想用個止血咒的,可不知怎麽,那血一點也不受控製,虞錦便想著可能是那魔蛇的牙齒有毒,為今之計,隻能趕緊離開這裏。
虞錦將南弦尊主全身的大傷口包紮完了之後,自己身上的衣裙也差不多變成比基尼了,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左右看了看,經過之前的打鬥,這裏已經一片狼藉,那隻馱著她來的魔獸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虞錦沒辦法,咬了咬牙,用南弦尊主的外袍做了個背帶,將南弦尊主附在身上,折了一根樹枝做拐杖,艱難萬分的朝魔宮的方向走去。
虞錦一邊艱難的走著,一邊小聲的說著,說著說著就掉了眼淚,“南弦……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不能就這麽死了……一定不能就這麽死了……”
其實現在的南弦尊主對她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她方才也親眼看到了他是怎麽將元聘珠拿出來的,就在他胸口的位置,隻要她將他放下來,伸出手,在他胸口一探,元聘珠就物歸原主,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此時此刻的虞錦,滿心都充斥著恐懼與擔憂,絲毫沒有注意到這竟然是個莫大的好時機。
後山離魔宮的距離,兩人乘魔獸,也走了一天才走到。更別提虞錦現在還背著一個毫無知覺的南弦尊主,一步一步都是咬著牙在堅持。感覺到背上的人的呼吸越來越輕,虞錦害怕了,連一刻都不敢歇息,就這麽走了一夜,可饒是這樣,她依然看不到魔宮的影子。
太陽漸漸升起來,樹木越來越稀少,陽光直接打在虞錦臉上,曬得她睜不開眼,她連著走了一夜,身體已經快到了極限。虞錦看了看周圍,將南弦尊主靠著一棵樹放下來,果然見他的嘴唇已經幹裂了,泛著白皮。可周圍也沒有河流,虞錦心一橫,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南弦尊主麵前。
一開始南弦尊主就像沙漠中的旅人一樣,對著虞錦的手腕喝了幾口血,但不知怎麽,大概是嚐到了血腥味兒,他無意識的搖著頭,喃喃道,“不……我不……不要……”呢喃間,神情竟像個孩子做了噩夢一樣害怕。
虞錦見此狀況有些慌神,以為這是走火入魔了,連忙又將南弦尊主背在身上,剛才那根木棍已經折斷了,周圍也沒有類似的可以做拐杖的,虞錦便這樣空著手,全靠自己,背著他一步一步走著。
終於,在看到了魔宮的大門的時候,虞錦虛弱的笑了一聲,轟然倒地。
再睜開眼的時候,虞錦已經回到了熟悉的寢宮。她茫然的盯著床帳看了一會兒,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起得急了,便從床上直接摔了下來。
“哎呀哎呀!夫人!”一個侍女跑出來,見她摔在地上,連忙跑過來將她扶起,“夫人,您怎麽就摔下來了!”
虞錦一把抓住侍女的手腕,“尊主呢!尊主怎麽樣了!尊主在哪兒呢!”
“哎喲……”那侍女吃痛的皺起眉,小聲說,“夫人別急,尊主……尊主在寢宮休息呢。”
“快帶我去見他!”
“這……夫人……您睡了好幾天了,要不先吃點東西?”
好幾天,她居然都睡了好幾天了。這麽一想,才發現自己渾身虛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尊主現在,怎麽樣了?”
“尊主經過譚護法醫治,現在已經好多了,夫人不必擔心。夫人,倒是您,護法還沒來看過您呢,要不,奴婢叫護法過來為您診治一下?”
“我?我什麽事兒都沒有。”受傷的全是南弦,要非說她哪裏受了傷,無非是被那魔蛇卷的狠了,腰上有些傷。不過那跟渾身是血的南弦尊主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夫人,譚護法發現您的時候,您可是渾身血啊,真不用麽?”
“不用,”虞錦捂了捂胸口,還真覺得有些難受,“你給我先拿些吃的來吧。”
侍女見她態度堅決,便將她搬回了床上,去拿吃的了。
雖然知道南弦尊主大概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她依舊放心不下,吃了點東西,稍稍恢複了點元氣之後,她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南弦尊主的寢宮之外。可就在門口,她卻停住了。
“夫人?”侍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麽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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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今天有點不太開心……好煩啊……(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