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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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燈是開著的,一如林夕走時一樣。
尚沁舒雙眼通紅,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神情是一種悲慟後的木然。地上的內衣褲被撕得不成樣子,她隻看了眼便赤身往衣櫃走。
儲立軒亦是裸著,側身躺在地上,單手撐著腦袋,另一胳膊還保持著被尚沁舒甩開時的姿勢。四角的壁燈,朦朧的紫紅顏色,灑在儲立軒染紅的碎長發上,顯得他麵目格外陰柔。他看著她拉開衣櫃,毫不避諱的在他眼前找出一套內衣褲穿上,裸露的肌膚上,隨處可見他製造的淤痕,他妖嬈臉龐上的笑意深濃。
尚沁舒轉過身,從地上撿起被儲立軒扔掉的居家服重新穿上,經過他時,目不斜視。
他好不容易順了的心情又開始糾結,待她走到房門口,聲音冷冷透出來,“記住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她腳步頓住,背脊挺得僵直。
林夕在外麵按了許久的門鈴,樓道裏的燈明了滅,滅了明。他能從貓眼裏清晰的看見室內的亮光,隻是不知道尚沁舒是不是睡沉了,但他的電話不拿不行,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心裏急得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尚沁舒來開了門,他欣喜若狂,“總算是開了,是不是打擾到你睡覺了?我手機忘帶了。”他都來不及細看她,就要往屋裏衝。
尚沁舒一個旋身擋在他麵前,不讓他進門。
他不解的抬頭,卻見她緩緩將手伸過來。定睛一看,她手心赫然躺著他的手機。
那麽安靜的遞過來。
林夕說不清心裏的感覺,有感動,有感激,更多的還是對兩人那種無聲勝有聲的默契感覺異常的欣喜和快慰。他什麽也沒說,可濃眉大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澤,他忍不住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吧唧一下,“謝了!”
林夕那樣子,讓尚沁舒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偷親她時,也是這樣蜻蜓點水,興奮得像個孩子。她一直知道他是個有活力的男人,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竟還能在他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不曾改變。她有一肚子的話,脫口就要說出來。
可林夕已轉過了身,急切的狂按電梯上下按鈕,“你快回去睡!”
她原本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林夕回頭見她還杵在那,門開著一條不大的縫隙,她的臉自縫隙中間露出來,雖然穿著居家服,可脖子未遮嚴實,隱約可見幾顆草莓痕。乍看下,直覺是自己的傑作,並未多想,隻是那草莓痕看著如此深,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麽鬼上身,一定將她弄疼了,朝她歉然一笑,“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
他眼神幹淨,不摻一絲雜質,她做賊心虛,臉上燙起來,雙手下意識抓緊衣領,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脖子上的草莓痕的確有林夕的功勞,可並非他一人。她想起儲立軒看到林夕留下的吻痕時,那樣麵目猙獰,憤怒的雙眸似乎要將人燒出幾個洞來。他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拉起她就往浴室裏帶。他個頭高,她雖然有一米七,可對他來說還是矮了,又瘦,他就像老鷹拎小雞的似的,一路將她拽進去。
她雙腳使不上力,被他拉得幾乎是整個身體都掛在他身上,“儲立軒你放手!”
儲立軒薄厚適中的唇片抿得更緊,猛然將她丟到花灑噴頭下。他用力過大,她被直接甩在牆壁上,撞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她疼得皺緊了眉,痛感還未消失,一股沁涼的寒意忽然兜頭而下,直從她頭頂上方落下來,瞬間包裹住她。
原來儲立軒不知何時開了花灑噴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並沒有開熱水,那自來水從室外而來,室外零下十幾度,可見那水有多涼,簡直冰冷刺骨,尚沁舒冷得一陣哆嗦,就要往外跑。
儲立軒眼疾手快,硬拉著她到花灑,她掙不開,“你神經病啊!咳咳……咳咳咳……”剛開口說了一句,水順勢流進嗓子裏,她不斷咳嗽起來,沒有力氣去掙。雙手被他捉著,頭發早已被打濕,黏在頭上,不斷有水流自頭頂流下來,流入眼睛,澀而難耐,可她沒手去擦,隻能不斷搖晃著腦袋。
她那樣子像極了落湯雞,已經很可憐了,儲立軒的心卻隻是微疼了那麽一秒,然後將水流開到最大位,“我的女人,身上隻能留我的印記。”他聲音冷而陰森。
她被水流刺激得睜不開眼,張著嘴嗆進不少水,咳嗽不斷。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她忽然一個大力竟然掙開了儲立軒的雙手,跌跌撞撞向外跑。
儲立軒更快一步,在她即將從他身邊跑過時,猛然伸手抓住她後領,稍稍一扯,她重心不穩,腳下打滑,輕易就被他再次丟進雨幕下,然而這次不同的是,他竟也一同鑽了進來。本還嫌大的雨幕,瞬間被他高大的身軀擋去了不少。他將她拉到身下,大掌按在她後背上。
她身子早已涼透,這時碰到他火熱的掌心,身子一顫,才發覺他擋住了她大部分水流。
儲立軒一手抱著她,一手撐著牆麵,任由冷水衝在身上,他個頭高,即使這樣站在,一張臉也沒有濕半分,飄逸的碎發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形狀,與尚沁舒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尚沁舒抬頭看他,在他的羽翼下,她臉上的水漬逐漸褪去。
他亦低頭看著她,一張臉妖豔魅惑到無邊,隻是惡意拉長的嘴角透漏著殘忍,“尚沁舒,你會知道,屬於我儲立軒的印記是什麽樣的。”
她心頭打突,來不及細想。
他眼神驟冷,一步將她抵上牆壁,在雨簾裏狠狠蹂躪……
她一陣膽寒,想起他施暴時的眼神竟有種死神降臨的錯覺。
林夕見她一直微低著頭,還當她是害羞,也不好意思起來。好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接觸了他的尷尬,“我走了,你快回去睡吧。”
林夕作勢要走,可她單身一人,畢竟擔心,想著等她關門落鎖後再走。結果尚沁舒聞言隻是緊緊看著他,那眼神欲說還休。他是警察,直覺有異,“怎麽了?”
她躲在門後不敢亂動,一隻手被同樣躲在門後的人死死控製著,她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想起他的威脅更是惶恐不安。
“林夕,我要跟你走!”這話尚沁舒隻是那麽一想,沒想到竟然脫口就這麽說了出來。
儲立軒顯然也沒料到她會來這出,微微一愣。
林夕亦是一愣,怎麽也想不到她身後會藏著一個人,“可是我有任務。”怎麽能帶她?
尚沁舒她腦子裏千回百轉,隻一個念頭,得趕快離開這裏,這是最好的,也是最後的機會,千萬不能讓林夕就這樣走了,否則……她已經不敢想象如果被這樣留下的下場了。對於未知的恐懼到了極限,尚沁舒膽子忽然打起來,她明顯感覺到扣在她身後的手用了力,卻還執意拉開大門。
兵是兵,賊是賊,無論哪個年代,賊對於兵都有一定的畏懼,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賊再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儲立軒亦是,他陡然看破她的意圖。他本以為她會乖乖順服,便光著身上沒帶任何防備武器,誰知道竟看錯了她。他雖早一步抓緊了她,可她另一隻手突然拉開大門,他也不知道林夕可有配槍,哪裏還敢再抓著她,趕忙縮回來手。
尚沁舒趁機一跳,從門內跳到門外,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也許即便他傷害了她,她對他也還有情,還不想眼睜睜看著他被抓,她竟順手將門帶上了。
後來的後來,尚沁舒很多次後悔,很多次想抽死自己,如果當時不要關門,而是告訴林夕門後藏著一個人,一個傷害了她的人,那麽後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如果可以,她想永遠做那個徜徉在幸福裏的女人,永遠不要知道何謂肝腸寸斷。
她隻穿著居家服,跑到林夕麵前,“我不會打擾你工作。”
她說著低下了頭,他心裏一暖,還當她是不舍。
儲立軒透過貓眼向外看,隻見林夕輕輕握住了尚沁舒的手,和顏悅色,唇片微動。他簡直怒不能忍,這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將他的威脅當做耳旁風!他會讓她知道,他儲立軒的狠!對付敵人,他一向懂得打蛇捏七寸的道理,對付不聽話的女人,他不會一招致命,但絕對一招製服,再不敢忤逆,就如姚子綺,見了他除了逃,別無選擇。
林夕拉著尚沁舒進了電梯,“這是我家鑰匙,一會我將你放到樓下,我就不上去了,實在是時間來不及了。”
尚沁舒感覺特別暖心,又特別抱歉,眼裏澀澀的,不敢看他,“沒關係,一會你開快點,別遲到了,半途把我丟下來就行了。”
她低著頭,帶著鼻音說話的樣子,林夕覺得特別可愛,忍不住就伸手往她小腦袋上招呼,“我任務結束馬上就回來。”
她被他大掌揉得更想哭,眼淚差點就掉下來,隻能無聲點頭。
儲立軒穿好衣物衝出來,開車追了長長一段路也沒追上,氣得一掌拍在喇叭上。寂靜的星空下,突兀的笛一聲。
淩晨的馬路上,行人和車輛幾乎絕跡,林夕車開得飛快,在快要到他家時,特意抄近路將尚沁舒放下。尚沁舒堅持讓他先走,他才一溜煙沒了影。
夜空下,這頭尚沁舒自小區門口往裏走,那頭儲立軒駕著車往尚沁舒家回。兩人幾乎是同時到了目的地,不同的是,尚沁舒是用鑰匙擰開了林夕家的大門,而儲立軒卻是一腳踹爛了尚沁舒家的大門。
兩人各自走近屋內,步調都是一致的。
尚沁舒不是第一次到林夕家,卻第一次一個人進他家,也是第一次要在這裏過夜,心頭一陣悵然,她木木的走到沙發前,電視遙控器還放在原先的位置,她拿過開了,順手抽出一旁的抱枕放在懷中,兩眼雖是盯著電視畫麵,但到底放了些什麽,她是不知道的,隻覺得右眼皮突突直跳,厲害得緊。
她哪裏會想到,儲立軒在她家就跟發瘋了似的,進門便踹了一組鞋櫃,而後進房,在門後找到他的臂力棒,轉身就是一頓亂打亂砸,櫥櫃上的東西劈裏啪啦落下來,驚得樓下的鄰居還以為是鬧地震,嚇得一家人抱著被子跑出來。
儲立軒砸東西那是順手的事,尚沁舒所有能砸能打的東西都被他銷毀了個幹淨,客廳偌大的組合式花架書架被他一腳就踹翻了,打在地上啪一聲,陶瓷花盆碎成了渣。左右鄰居都被他巨大的動作驚醒了,深更半夜也有膽大的跑出來看,儲立軒一個狠戾的眼神丟過去,那人也就慫了。
儲立軒放出狠話,“要是讓老子知道,誰他媽報警,我第一個滅了他!”
住在這裏的畢竟都是安分人,聽了這話,再瞧他那狠絕的樣子,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還敢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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