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得應有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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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主手中的折扇如同綻放的花兒一般旋轉了一圈,那密密的一蓬銀針叮叮叮叮之聲不斷,卻是無一遺漏的被男人給擋了下來。

    男人的麵上還帶著笑,眼神卻是冷絕狠辣:“在下一片誠意,你便是如此回報?更何況許姑娘你以為已經用過一次的招數還能夠用第二次嗎?”

    男人的指尖微勾,很顯然對許傾落已經沒有了耐心。

    三皇子也是有些驚魂未定,方才那一蓬銀針雖然是對著門主而來,他卻是站在門主身邊不遠,差點兒就遭了池魚之殃。

    本來以為許傾落已經沒有了威脅力,畢竟受的傷勢是真不輕,這時候才想起來昨夜許傾落還被搜了身照樣差點兒把他的命搭進去。

    此刻三皇子麵上滿是扭曲的憤怒:“門主你還等什麽,這個賤女人詭計多端,要我說就應該直接殺了她!”

    許傾落對著三皇子的叫囂不搭理,對著男人的威脅冷然而笑:“招數不在於是否用過,有用就行。”

    許傾落的頭輕輕的一甩,一道銀光從她的口中暴射而出。

    門主這一次是真的措手不及,他想要救卻已經晚了,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以為這一次有門主在身邊不會有事的三皇子眼球之中赫然插著一根藍汪汪的銀針,他慘叫著摔倒在地。

    雙手捂住眼睛。不斷的翻滾哀嚎,隻是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他的左眼已經被銀針上附著著的毒腐蝕出了一個窟窿。

    “救我,救我,啊!”

    三皇子身上全是塵埃泥土,整個人淒慘的再也不複剛剛入城之時的高傲得意,宛若喪家之犬一般。

    門主瞬間出現在三皇子身前,一道指風拂過三皇子的後頸,哀嚎著的聲音戛然而止,三皇子暈了過去,又是一道指風落下三皇子眼球上紮著的那根藍汪汪的銀針掉落在了地上。

    門主望著三皇子那已經停止腐蝕卻絕對無法再用的一隻眼睛:“給三殿下包紮用藥。”

    他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猛的望向許傾落:“看來我還是小瞧許姑娘了。”

    “噗。”的一聲,許傾落的嘴裏吐出了一個小小的竹管,那是她方才從茶棚中出來之前含在嘴裏,壓在舌根之下的,鐲子上袖子中的機括隻能夠對付三皇子那種人,對上門主這樣子的高手,而且還是有防備的高手根本無用,許傾落不知道帶隊入城的究竟是誰,但是這份禮物她是送定了。

    “閣下沒有小瞧我,方才我還是打偏了,若不然,就不會隻是誤傷了三皇子殿下的一隻眼睛那麽簡單了,相信我,比起隻是要三皇子的一隻眼睛,我更加想要了他的命或者是閣下的命。”

    許傾落言笑晏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和什麽至交好友親密交談,實則談論著的卻是殺戮間事。

    “許姑娘如此狂妄,如此不留退路,難道以為我不會對你如何?”

    男人的眸子微微眯起,五指收緊折扇,他欣賞許傾落這樣直到最後關頭也不願意放棄的決絕,卻對許傾落無視他的好意反而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動了真怒,三皇子本人以後的死活門主不在意,但是三皇子代表的意義,在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之前的價值,卻是讓他現在比任何人都重視三皇子的安危。

    許傾落傷了三皇子的一隻眼,就是對他的挑釁,嚴重的挑釁。

    許傾落迎上男人眼中的危險,嗤然一笑:“小女本身性格如此,對待看不慣的人從來不願意做什麽虛與委蛇之事,閣下若是看不慣的話,那你盡可以試試我是否有資格狂妄,順便告訴閣下一句真話,我身上的毒藥毒針可遠不止是你見到的那些。”

    許傾落表現的比大膽還要大膽,那根本就是無視生死,無所謂自己安危了。

    門主冷冷的笑開:“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突然對著身後厲喝了一聲:“來人!”

    你不是說你身上毒針毒藥多嗎?我倒是想要好好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麽籌碼。

    一排手拿刀劍和簡單圓盾的士兵向著許傾落一步步圍了上來。

    “活捉她。”

    “許姑娘,希望你喜歡這樣的招待。”

    清俊的男子眼中全是險惡,他接過身邊一個手下送來的馬匹,也是一匹白色的馬,可是比起三皇子騎在馬上那種異樣的感覺,男人翻身上馬的動作間,卻是有一種天生如此的感覺,他望著許傾落陷入包圍,唇角勾起了一抹趣味的笑,他確實對許傾落感興趣,而且是越來越感興趣,可是他也不喜許傾落一次次對他的反抗,烈性子的女人他很喜歡,但是他更喜歡的是馴服烈性子的女人。

    他看著許傾落,那是一種看著獵物被圍殺的興奮感與隱隱的嗜血感。

    許傾落的腳尖慢慢的不易察覺的後退,圍著她的那些士兵開始逼近,她的眼中不是畏怯,而是戰意,她不想死,但是她卻也不畏死。

    少女那染血的袖擺隨風擺動,仿佛下一刻就會隨風而去,血跡斑駁閃爍,有種獨特的美麗,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會小瞧這種美麗,因為那是會要人命的。

    一蓬毒粉灑落,許傾落麵前的兩個士兵及時舉起了盾牌屏住了呼吸,卻還是因為吸入了一點毒粉而身子一晃。

    少女的腳尖在地上輕盈一點,整個人宛若一陣風,靈巧的可以,不退反進,揉身而上,不止順勢躲避過了身側兩個士兵的攻擊,更是一把搶過了前麵被藥粉毒的比較厲害的一個士兵的長刀。

    刀尖閃爍著寒芒,向後一仰,挑斷了一個士兵抓來的手臂。

    血光飛濺,因為門主那一聲活捉的命令,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時間居然奈何不了許傾落。

    有人狠下心不往許傾落的要害部位砍,往她的四肢那些不致命的地方砍,許傾落隻是身手靈活,即便有再多的巧招。也不能夠一一躲過,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腿上胳膊上已經全是血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色骨頭,許傾落卻仿若未覺,別人砍她一刀,她便拚著那一刀受創也要給對方更狠的一下。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圍攻許傾落的那些西域戰士死了三人,傷了五人,而許傾落也已經再站不穩身子,半跪在了地上,她的身上臉上全是鮮血,她所在的位置腳下已經盡數被血水暈染,甚至開始向外流淌延伸。

    圍著許傾落的剩下的十幾個西域戰士望著許傾落的眼中有忌憚有仇恨也有一絲絲的敬佩,西域部族向來敬佩勇士,無論男女,隻要有足夠的能力,那麽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敬重認可,即便是敵人。

    許傾落表現的已經遠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了。

    門主望著半跪在地上以刀拄地支持著不願意徹底倒下的許傾落,眼中的色彩越發的異樣。本來心底的一絲戲謔隨著許傾落的一次次反擊而消散,本來以為許傾落隻能夠支撐一小會兒,沒有想到她支撐了如此之久。

    下一刻,讓他更加訝異的事情發生了,許傾落在動,她的身子一點點的顫抖著,不是害怕疼痛,而是集聚更多的力氣,然後,彎折的腿一點點的直起,手中的刀子在地上劃拉處一道刺啦之聲。

    門主輕輕的一控馬韁,馬兒向著許傾落走去,她已經站立起了一大半的身子。

    “退下。”

    許傾落周圍方才還圍著的十幾個戰士向後退卻,給門主留出道路。

    “你很出乎我的意料,今日這句話我好像說過很多次了。”

    門主俯視著許傾落,微笑:“不過,到此為止了,值得我親自出手的人不多了。”

    男人的手伸出,似緩實快,許傾落被鮮血沾染黏連的眼睛裏一片血色。她清楚的看到了男人抓來的手,拚命想要躲開,卻根本躲不過去。

    她已經盡力了,許傾落心底帶著點點悵然,她已經盡她最大的努力拖延時間了。

    門主的指尖堪堪觸及許傾落的身子,下一刻一道劍風劃破空氣,銳利的鋒芒向著門主當頭而下,男人身子一晃,縱身跳躍到了一邊,堪堪閃過了那道狠烈的劍氣。

    門主躲過了。他身下的那匹白馬卻沒有辦法躲過,

    鮮血漫天中,一聲長長的慘烈的嚎叫聲中,白馬被那狠烈的劍鋒直接劈成了兩半,轟然倒地聲中,長劍插落地麵,直入三尺。

    這一劍之威,竟至於此。

    許傾落望見了那把劍,那把熟悉的劍,她的唇角驀然勾勒出一個笑。染著鮮血卻如斯美麗安寧的笑,琅晟,我等到你了。

    ——

    本來空蕩蕩的城牆之上,現在站滿了人,一支支黝黑的鋒利的長箭指向已經入了城的西域戰士,方才還呼嘯宛若疾風衝入淮縣的西域人,此時儼然成了甕中之鱉。

    西域戰士最強的便是弓馬騎射之術,平原作戰向來被稱為步兵的噩夢,而現在,他們被困在了城池之中,他們的弓箭大多射光,他們身處下位,被長箭居高臨下鎖定根本無法反擊,他們的戰馬在這街道異物眾多的城中,不止沒有辦法發揮馬兒本來強大的力量,甚至不如步兵靈活,多有阻礙。

    門主的麵色鐵青,任由著是誰本來以為所有的一切盡在掌握勝券在握的時候,卻被以為已經戰勝了的敵人反攻,甚至是被人反算計。都不會覺得太好受。

    他身邊的那些西域戰士身下的戰馬受到了主人情緒的影響不斷的踏著蹄子,焦慮擔心不敢置信的情緒充斥在所有人心中。

    琅晟站在城頭最醒目的位置,手中的鐵胎大弓鎖定門主,卻始終沒有射出,隻因為門主手中控製著許傾落。

    清俊男子單手持著一把鑲嵌著無數珠寶的短刀橫在許傾落的咽喉前,他將少女擋在身前,擋在那弓箭必經之路上,站在她的身後,眯著眼睛望著城牆之上的琅晟,他鐵青的麵色一點點的平緩,隻是這麽一陣的功夫他已經重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我很好奇琅將軍是如何找到這麽一批力量的,按照我所知曉的情報,琅將軍手中的士兵可已經大多不堪用了。”

    門主不好奇對方怎麽殺了個回馬槍,戰場之上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按說他不該如此輕易中計,隻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情報,相信琅晟手中的力量大多都死在了上午之時那一場突襲中,便是新兵營那邊他也早就有所安排,否則的話門主絕對不會放鬆對琅晟的一絲警惕。

    琅晟的眼睛望著許傾落,望著少女麵上身上那累累的傷痕,森森露出的白骨,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心疼,憐惜,憤怒,痛苦,轉到許傾落身後的門主臉上,則是森然的殺意:“我更加好奇閣下是如何將這許多戰士瞞過所有人送到這淮縣的。”

    “嗬嗬,算了,你的問題我是不可能回答的,我的問題看來你也是不會回答的,成王敗寇,是我棋差一招,如此而已。”

    “隻是......”

    門主橫在許傾落脖頸前的短刀向後輕輕一拉,少女忍不住悶哼一聲,脖頸處出現一道鮮明的血痕,卻是壓抑到了極致的聲音,唇角因為那突然的疼痛流出了一點鮮血。

    “隻是,我很慶幸自己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琅將軍,一條命換你一個命令,放我們離開,如何?”

    門主輕笑著,如此道。

    “不要!”

    許傾落嘶啞著聲音,乍然開口,她不顧自己咽喉處像是被什麽撕裂的疼痛,那短刀上必然抹著東西,隻是一字一頓:“琅晟,我不準你答應他的條件!”

    琅晟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顫動,許傾落的聲音沙啞,半道便散落在了風中,可是他看懂了她的情緒,他看懂了她的堅決。

    門主聽著許傾落的話語,哼笑一聲,手上再加了一份力,許傾落脖頸處的傷口又拉大了一分,男人一字一頓:“你信不信若是他敢不答應,我就能夠一點點的在他的麵前活剮了你?或者我在他麵前將你全身剝光了?”

    男人笑的溫柔,眼中卻是惡魔般的狠戾:“我相信,他總是會答應的,隻要琅晟與你之間的情誼不是假的。”

    許傾落惡狠狠的瞪向門主。她覺得這個男人現在和楊雲平一般麵目可憎:“你無恥卑鄙!”

    “嗬嗬,無恥?這世上沒有無恥,沒有卑鄙,隻有成敗,我敗了一局,但是我隻要還活著,我便不是真的輸!”

    男人的指尖落在許傾落的眉眼之間,輕輕的揩拭去那上麵的血痕,清晰露出了少女那雙清透堅定的眸子:“我其實也不舍得那麽對你......”

    “放開她!”

    琅晟厲嗬一聲,手中的長箭猛的穿透空間射入了城中,長箭射入了門主的腳前,僅僅一線便會釘入他的腳上。

    方才門主以著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千鈞一發之際後退了一點,隻是這一點,便足夠了。

    門主冷笑著望向琅晟:“她的命,或者你的命令!”

    話音落許傾落脖頸那裏的血痕加大,眼看著便要開到喉管。

    琅晟握緊了鐵弓:“好,我放你們離開,你馬上放人——”

    “琅晟!”

    許傾落嘶叫一聲:“你是大將軍,不要讓我失望!我寧願死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話音落,許傾落猛的向著自己脖頸前的短刀撞去。

    眾目睽睽之下。琅晟若是真的為了她將這些西域人放走,為了她在必勝的情形下被人翻盤,朝廷中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琅晟一定會被問罪,若隻是為國,許傾落沒有那麽高的覺悟去死,可是若是那個被她連累的人變成了琅晟,那麽她寧願去死!

    那一下,許傾落撞的毫不猶豫,撞的激烈果決。

    “落兒。不要!”

    琅晟手中猛的甩出一把匕首,向著門主手中的短刀射去,同時他的身子也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便要衝過來。

    “我真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子!”

    鮮血四濺,許傾落的脖頸狠狠的撞在了一隻手上,門主單手抓住自己的短刀,刀刃破開他的五指,鮮血染紅了短刀上的一顆顆寶石,映照著點點淒厲的色彩。

    許傾落的身子一僵,卻是門主隨後封住了她上半身的穴道,她再不能夠動不能夠說,隻能夠用眼神示意已經到了半道,因為看到她被救下大鬆了一口氣的琅晟,讓他做應該做的事情。

    “將落兒留下,我放你們走。”

    琅晟一字一頓,再沒有絲毫遲疑。

    許傾落大急,隻是這一次她再無法做什麽了。

    門主讓自己手下的戰士先走,那些戰士本來不願,被門主怒聲嗬斥後不得不一個個的向著城門外退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空,隻剩下了門主和許傾落。他看著虎視眈眈的琅晟,扣著許傾落最後一個往外走。

    “我已經遵守約定放了你們,你還不放人。”

    琅晟眼中是濃重的殺機與滿滿的厭惡。

    門主帶著許傾落已經走到了城外一百步外,他的身邊停留著手下留給他的馬匹。

    “我們西域人自然也是言而有信的,這一次是我大意讓你僥幸勝出一局,待到來日我們再戰。”

    男人的手慢慢的鬆開了許傾落的咽喉,下一刻許傾落被一道掌風推向往這邊趕來的琅晟身前,同時間許傾落和琅晟的耳邊是男人隨風傳來的最後一句話:“我叫沐卿,許傾落,記住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直到看著那些西域人安安全全的走出了淮縣,騎著馬迅速離去,許傾落還是無法置信琅晟居然就真的放走了他們:“你究竟在想些什麽,你為什麽要放虎歸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若是被朝廷知道了會有多大的風波,你明明有必勝的把握卻為了我一個女子縱敵,你現在所有奮鬥的一切連帶著你大將軍的職位也許都要失去——”

    “但是我沒有失去你。”

    琅晟緊緊的擁住許傾落,一字一頓:“大將軍的職位可以再得,但是你卻隻有一個。”

    他細細的擦拭著許傾落臉上的痕跡,苦笑一聲:“更何況。你真的以為我有必勝的把握嗎?”

    男人的眸色深沉:“這一次是我勝之不武。”

    “什麽意思?”

    許傾落不明白。

    琅晟剛要回答,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個全身傷痕的士兵跌撞著落下馬來:“將軍,將軍,我們埋伏在西風峽那邊的人都死了......將軍,嗚嗚,兄弟們全都死了,就逃出我一個,我是懦夫,嗚嗚,周大,李茂......都死了......”

    那個士兵的瞳孔渙散,已經是神智不清了,許傾落皺眉,感覺對方的狀態不對。

    琅晟眸子瞪大,不敢置信:“怎麽回事,我來之前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行動嗎?”

    “怎麽會出事!”

    “迦葉,是迦葉副將下令我們伏擊......”

    話音還沒有落下,那個士兵身子一顫,一頭栽倒,卻是已經斷氣了。

    琅晟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牙根咬緊,半晌,一字一頓吐出了兩個字:“迦葉!”

    許傾落望著琅晟,將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她聽著他的訴說,也才知道,一開始琅晟手中的人馬根本不足矣抵擋突襲的西域戰士,他看似逃走,確實是為了引開西域人的注意力,實則早已經安排了人將城中剩下的百姓撤走,為了不讓西域人進城之後屠城。

    他和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匯合則是想要在半道偷襲西域人的,誰知道許傾落居然沒有及時出來,他派去的人正好和許傾落錯開,琅晟擔心許傾落才會帶著人來救,他帶來的人也隻有百人罷了。

    至於那看起來滿城頭的兵士:“那是那些被我藏在附近的百姓自發裝扮的。”

    琅晟苦澀的笑:“所以我才說我勝之不武,幸虧騙過去了,隻是沒有想到......”迦葉居然敢擅作主張。

    便是加上琅晟手中的一百多人,也隻是二百多人堪堪不到三百人,如何能夠與那近千的西域戰士硬碰硬,但是若是加上琅晟的認真謀算,即便不能夠將那近千人全數留下,也不會慘敗,迦葉卻無視琅晟的命令,不等琅晟匯合,擅自讓那一百餘士兵在西域人撤退道路上發起進攻,致使百餘人慘死,琅晟再也無法原諒他。

    許傾落望著琅晟眼中的痛苦還有狠戾,這樣兩種矛盾的情緒交織,她心疼他,她痛恨迦葉。

    “你想做什麽,便去做吧。”

    許傾落嘶啞著嗓音將這句話說出:“那是你應該做的。”

    迦葉也應該得到他該有的報應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