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不許碰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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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不孝女,你簡直是妄為許家女。”
許老夫人的表情可怕的很,她口中的罪名卻更是不輕,本來因為許傾落直接頂撞許老夫人而要說些什麽的許良因為許老夫人的話臉色一變:“母親,落兒是您的親孫女,她孝順不孝,孩兒這個做父親的心中最是明白,請母親慎言!”
他對許老夫人孝順,即便心中委屈也不願意當麵頂撞讓自己的母親難堪,可是他也關心自己的親生女兒,許老夫人的評論若是坐實了,比之在淮縣的時候許傾落被人罵破鞋的情形也是不遑多讓,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就當麵給女兒扣了一個不孝順的帽子,許良也是動了真怒。
“你,你們這是要合起夥來對付我老婆子是吧,好呀,好呀,良哥兒,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就是讓我生氣的是吧,我真是後悔......”
許老夫人氣的抓起手邊的拐杖便要打向許良,許傾落上前一步卻是伸出胳膊擋向許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那勁力之大,即便是用了巧勁兒,讓她的胳膊也是一陣發麻。
許傾落嘴裏發出痛哼聲,將自己的麵色憋白,甚至身子都做出踉蹌的動作,仿佛是一下子傷的很重一般。
“落兒!”
許良擔心的便要去看許傾落的胳膊,那一下拐杖重重打在許傾落胳膊上,一聲沉悶的響,讓他的心髒都是重重的一縮。便是方才被許老夫人的話傷的有些茫然的心也跟著回了神兒。
“落兒你傷到哪裏了。”
許良急的沒了條理,也顧不得許老夫人跪在地上的命令了,直接站起了身子。
“父親,無事的。”
許傾落帶著隱忍的聲音響起,絲毫不像是無事的樣子,卻是給了許良一個眼神,許良一愣。
許傾落趁機從父親手中拿出了自己的手,轉身望向因為這一下子居然打中了她而愣神的許老夫人:“祖母,這一下子您的火氣應該稍微降低一些了,能夠先心平氣和的聽我說完幾句話了嗎?”
“你......”
明明方才還是許老夫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許傾落和許良,可是這突然動手的一下子,加上許傾落那蒼白如紙的麵色,點滴冷汗,周圍本來對著許傾落和許良指指點點的人一時間看著許老夫人的麵色就有些不同了。
長輩教訓晚輩是應該,但是這還什麽都沒有說清楚,上來便指責不孝並且直接動手,卻是有些不該了。
晚輩不孝是讓人指責,但是長輩不慈卻也是讓人詬病的。
“好,好,那你就說說,說說你究竟要給老婆子怎麽說道,你不聽從長輩話語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許老夫人望著許傾落的眼神再沒有了早上的時候那點子虛偽的友好,反而是深深的厭惡與不喜,仿佛麵對的不是自己的親孫女,而是一個陌生路人。也不對,便是陌生路人也不會招至她如此厭惡眼神。
許傾落絲毫沒有在意許老夫人眼神態度的意思,反而是越發挺直了腰背,她的聲音格外的清朗,讓周圍那些圍觀的人都能夠聽清楚,一字一頓,清晰如許:“落兒知曉應該對祖母孝道,但是同樣也要對父親盡孝,祖母無緣無故不曾言明理由便要問責父親,此又是何道理,落兒隻求祖母說清楚道明白!”
“我說你不孝你就是不孝!”
許老夫人倒是真的想要將這句話說出。可是方才她為了在人言上直接壓著許良刻意選擇在大門口便鬧開,此刻便不能夠做的太難看。
深深吸了口氣,許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頓了頓,冷冷的望著許良,她已經看出來許傾落那個伶牙俐齒的不太好對付,而且她此次前來本來的目的就是逼迫自己的兒子就範,許良才是重點:“良哥兒,五洲城已經傳遍了梁氏之事,她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在客棧之中當眾行凶,想要殺死胡氏和你的孩兒。此事不是我冤枉她吧。”
還沒有等到許良辯駁梁芸那是中了致幻之毒,想要解釋孩子不是自己的,許老夫人已經順勢將自己的話接了下去,她此刻根本不容許對方辯駁:“而你,良哥兒,你明明知曉梁氏是一個毒婦,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你居然這麽多年便任由著她把持府中,任由著她欺壓乃至於傷害我許門子嗣,你難道不是不孝嗎?”
許老夫人一連串的指責下來稱得上是一氣嗬成,根本就是不容許許良辯駁。
許良聽著自己的母親如此給梁芸定罪,想到自己的妻子現在還是生死未卜,一時間也再撐不住,猛的抬頭:“母親,你為何便不能夠信我,我許良也許確實是有混賬的地方,我這麽多年沒有在母親身邊盡孝是我不孝,可是那個孩子,我不承認,那個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母親,但凡你相信你的兒子一點,你便不會相信那些胡言亂語,我許良,絕對不是一個處處留情的混賬,若我今日有一句虛言恫騙,便讓我不得善終!”
“良哥兒!”
“爹!”
許老夫人和許傾落同時出聲,隻是一個是怒極,憤怒許良如此反抗自己,甚至不惜去發毒誓。一個卻是心疼至極,一時間許傾落是恨極了許老夫人的,她是許良的親生母親,為何卻要將自己的孩子逼迫到如此地步。
“良哥兒,你,你也許根本就已經忘記了,你根本不清楚真相,你也是被梁氏那個賤人騙了。”
話音方落,許老夫人順勢從身後始終等在那裏的胡氏手邊扯過了那個大多數時候都低著頭的男孩兒:“這就是你的孩兒,是我許家的骨肉,你且看看,你且看看,和你小時候是否長的如出一轍,任憑著是誰,也不能夠否認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血緣!”
許老夫人到底幫著自己的兒子將他的毒誓稍微圓了那麽一下才接著逼迫。隻是她的那一點兒在意,在她這不依不饒的逼迫行為中,沒有誰會願意領這樣的情,許傾落甚至覺得可笑,覺得這個老夫人麵上那份迫切的像是馬上要取得勝利的表情太過可憎。
她麵對著的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她的態度行為卻像是對待一個屬於自己的物件兒一般,稍微有一點出了她劃出的框框,便無法忍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作妖。
“這個孩子的長相便是明證,你若是還不願意承認他是你的兒子,你若是讓一個許家的血脈就這麽流落在外受苦。便是老爺知曉了,在地下都是不瞑目的!”
許老夫人將那個男孩兒的頭抬起,讓所有人看清楚他的長相,許傾落發現,這個孩子某些本來和許良不相像的受傷的地方,現在似乎也有些相像了,若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孩兒和許良當麵,若她不是每一次在見到男孩兒的時候都細心注意對方的樣貌,也許不會發現這一點細節的改變,隻是一點細節的改變,便能夠讓不到五分的相像變成超過五分的相像,最終變成許老夫人嘴裏的如出一轍。
許傾落咬牙,這個孩子才是關鍵,這個孩子身上有不對,她堅信這一點。
想到這裏,與許良的茫然不同,許傾落卻是上前便要將那個男孩兒拉過。
下一刻她的手與男孩兒的身子失之交臂。
因為一直在一邊等待著的胡氏終於抓到了應該自己出場的機會。
一聲哀嚎,婦人從許老夫人身後衝出,抱住自己那個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不動的兒子,連聲哭嚎:“老爺,老爺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你便是因為姐姐的原因對我不願意接納,也求你看在我兒是你的血脈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們吧,起碼,起碼承認孩子的血脈,不要讓他一直背負著私出子的名聲......”
一邊哭著,掩藏在孩子背後的手卻是狠狠的掐了一把木訥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孩子背脊上的肉。
劇烈的疼痛讓木訥的孩子條件反射的眼眶一紅,淚水漣漣:“嗚嗚,嗚嗚,爹爹,爹爹!”
孩子嘴裏不清不楚的嘟囔著,哭的淒慘而可憐,甚至直接撲到在了地上,膝蓋手肘因為那一下都磨蹭上了血痕,他哭的更加大聲而可憐了,與胡氏那帶著作秀成分的大聲哭嚎聲不同,男孩兒的哭聲是因為痛楚因為真實的委屈而生,讓人聽著便覺得心中酸楚。
胡氏打鐵趁熱,眼看著孩子的哭聲引來不少人惻隱的目光,眼珠子一轉,更加放大了聲音:“老爺,我不求自己進門,我隻求我的孩子得到公平的對待,你不知曉,不知曉這個孩子這麽多年跟著我受了多少苦,這麽多年,我一個婦道人家維持生計艱難,隻能夠在酒樓後廚幫忙,根本沒有時間時時刻刻的護著我的孩兒,孩子沒有爹隻有娘,周圍的孩子見了他便嘲笑他,捉弄他,欺辱他,甚至打他。你看看,你看看他的身上有多少傷痕,都隻是因為他連一個爹都沒有。”
胡氏撕扯開還在哭嚎的孩子的衣服,所有人都看到孩子瘦到了可怕的身子,那根根骨頭分明交錯,更加看到了那遍布在緊貼著骨頭的肌膚上麵層層疊疊的傷痕,青紫一片。
許傾落愣住了,與周圍那些人單純的被孩子淒慘樣子驚到不同,她一眼注意到那些傷痕大多數雖然是踢打造成的痕跡,卻也有很多奇異的傷痕,普通人分辨不出來。她是醫者,還是專門細究過外傷的醫者,一眼便認出,那些奇異的傷痕有很多應該是針刺釵紮造成的,還有一些掐痕燒痕,甚至還有鞭痕,綁痕,這些痕跡根本不可能隻是孩子能夠造成的!
許傾落不知道胡氏是否知道每一種傷痕都有獨特的特征,但是她知曉,此刻望著那個哭嚎的女人,自己心中的厭惡更是深了一層,如果真的是她猜測的那樣,那這胡氏簡直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胡氏還在不斷的哭訴著自己和孩子受過的苦:“我還記得生他的時候正是寒冬臘月,我們娘兩個可憐呐,我身子弱沒有奶水,他一夜一夜的哭,沒有辦法,我是借著乞討得到的米糊才將他饑一頓飽一頓的養活下來,否則的話他哪裏至於這麽瘦弱,我苦沒有什麽,可是不能夠讓我的孩子再受苦了,那一年我們之間一夜露水,卻讓孩兒受了這麽一番苦頭,我對不起孩兒,我不能夠讓他更苦了。老爺,老爺你就行行好,你承認了他吧。”
“你,你......”
許良也被孩子的淒慘震住了,可是他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頂著所有人譴責的目光,尤其是許老夫人那明顯帶著諷刺的目光,他狠狠的一擺袖子:“我沒有!”
他徑自走到胡氏的麵前,一字一頓:“我和你沒有任何露水情緣,我也和你沒有任何的承諾情意,我許良從前根本連認識你都不曾,那一年我隻是在這五洲城辦事耽擱了幾日,你為什麽要如此不依不饒汙蔑於我,又於你有何好處?我隻是一個大夫,一個沒有任何權勢沒有多少錢財的大夫,我沒有任何能夠被你貪圖的,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還我們家一個清靜!”
許良的麵色甚至有些鐵青,胡氏越是將她自己和孩子說的可憐,他便越是覺得無法接受,他根本想象不到為什麽對方要如此大費周折的誣陷他。
隻是他先開始的話語淩厲。到了後麵卻是近乎乞求了,隻要胡氏不要這麽不依不饒,隻要能夠讓他和他的芸娘,他的落兒回到原來平靜幸福的一家三口的日子,許良現在可以放棄任何身外之物。
“嗚嗚,老爺,良郎,我,我也是被逼的,你不知曉,你不知曉這根本就是許夫人安排的!”
胡氏眼看著許良死活不承認的架勢,想到背後人的交代,轉瞬便又是一個故事版本:“你確實是不記得與我的"yi ye qing"緣,我本來不想要欺騙你的,可是我隻是不想要你和夫人之間有什麽誤會,可是現在不成了,夫人甚至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們母子已經被逼迫到了這樣的地步,良郎我告訴你實話......”
胡氏的哭嚎聲中有一種隱秘的惡毒:“當年夫人和您一起來的五洲城,夫人自知不能夠生育兒郎,她便找到了我,然後將你灌醉。成就了我們的一夜露水,我們當時約定了的,她明明說會將我抬入府中,給我名分。可是第二天你和夫人就離開了五洲城,後來我生下了男孩兒,我輾轉找人給你們托過信,我不求自己入門,我隻求夫人慈悲給我兒一個身份,誰知道,誰知道夫人根本不願意回信,甚至是音訊全無,我不敢離開五洲城,我在五洲城等了整整五年,好容易才等來了你,我是無辜的,我兒也是無辜的呀。”
這一段話夾雜著哭音,卻是宛若疾風暴雨一般,根本不給人插嘴的餘地嘩啦啦倒了出來,讓人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及。
“你,你胡說!”
許良的麵色陣青陣白,指著胡氏的指尖都是顫抖的:“芸娘不是這種人,你休得汙蔑芸娘......”
比起侮辱他,他更受不住的是有人侮辱梁芸。
“老爺,你到這個時候還維護那個毒婦,她差點兒害死我們母子,她的名聲重要,難道我們母子兩條人命就不重要嗎?老爺你看看,你看看我被那毒婦掐的脖子,痕跡還在呢!”
許良對許母不遺餘力的維護顯然讓胡氏很不理解,她一咬牙,仰著脖子衝到了許良的身前,伸手便要抓住對方的手去看那所謂的痕跡。
隻是在她的手堪堪要碰觸到許良的時候,從方才開始一直沉默的許傾落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後,一道銀光閃過,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中,胡氏的指尖上分明紮入了一根銀針。
“啊,要殺人了!”
十指連心,胡氏一邊是真的疼,一邊是因為許傾落突然的一下恨意橫生,大聲嚷嚷著便要將另外一隻手往許傾落的臉上脖頸上揮,她的眼中有陰狠的色彩浮現。
下一刻又是一聲尖叫,伴隨著的是哢嚓一聲脆響,胡氏的那一隻手腕被許傾落利落至極的掰斷了,骨節錯位的聲音讓幾個本來要上前阻止的許老夫人帶來的仆人心底一寒,頓住了腳步。
許傾落絲毫沒有在意胡氏的咒罵哭嚎,一把將自己紮入她左手食指指尖的銀針拔出,那上麵是黑色,許傾落冷冷的望向不知所措的胡氏,一字一頓:“我母親身上的毒,果然是你下的!”
即便猜了出來真的確定了也是讓她心底殺機沸騰。
“你說什麽,什麽毒不毒的,你別胡說八道,汙蔑好人!”
胡氏也顧不得指尖劇痛的左手和手腕折斷的右手了,一把便想要揮開許傾落鉗製的手,想要後退。
她心裏發虛,不明白許傾落怎麽就看了出來,她的雙手十指指尖中現在都是那種藥粉,根本就不能夠被驗證的。
“你為了幫你那個毒婦娘,根本就是不問青紅皂白,我告訴你們,這裏是五洲城,不是你們那個什麽淮縣,不管什麽事情,是要講求公理證據的!”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胡氏的臉頰上,也打斷了她到了如此地步也還是堅持不懈的汙蔑。
許傾落輕輕的撫了一下自己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紅腫的掌心。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狠狠的全力的一巴掌抽的甚至跌倒在地打了個滾披頭散發宛若瘋婦的胡氏,輕蔑至極:“你這樣的瘋狗,和你講什麽道理簡直就是浪費唇舌,你隻配得到這樣的待遇。”
那一刻許傾落的身上透出的是一種徹骨的冷漠與狠絕,讓正麵對著的胡氏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嘴裏的聲音一時間居然都吐不出來。
胡氏能夠被鎮住,另外一個被許傾落這出奇不意的行動驚住的人卻是氣的簡直要撅過去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許老夫人哆嗦著唇,手中的拐杖不斷的點地,那樣子像是隨時隨地要被氣暈過去一般。
方才一直靜靜的站在許老夫人和胡氏身後不曾出聲的小周氏和許微婉終於尋到了機會。
兩個人殷勤的上前一步,各自一把扶住了老夫人顫巍巍的一邊身子,小周氏意有所指:“老夫人,息怒息怒,為了小輩的事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不過說來也是,我見過了那麽多大家小姐,從來沒有見過孫小姐這般氣性的,哎,動不動喊打喊殺的,確實是有些疏於管教了......”
從見到許良的一刻,或者說在遇到許老夫人之前便已經在心中打定的主意,此刻占據了小周氏的腦海,她這話既是針對許傾落,也是針對不曾露麵的許母。
許傾落自然聽出,她給了小周氏一個眼神,一個很冷很冷的眼神,然後,少女的唇輕輕的勾起一個極淺極好看也極危險的弧度。
小周氏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在許傾落手上吃的那幾次暗虧,而許傾落身前那個坐倒在地,捂著自己手腕"shen yin"的胡氏,讓她心底一陣發冷,下意識的閉緊了嘴巴,甚至不敢再看許傾落。
她這個時候甚至慶幸許傾落幾次對自己還算客氣了。
現在先要對付的不是小周氏母女,許傾落給了小周氏一個眼神之後,轉頭便向著胡氏身側不知道何時停住了哭鬧,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徑自出神的孩子走去。
許傾落心裏清楚的很,便是真的當場抓住胡氏手上的毒藥,隻要許老夫人庇護也終究無用。
就像是她先前所想的,這一局重點從來不在胡氏身上,而是在孩子身上。
許傾落唇邊的笑慢慢的收斂,彎腰伸出了手去。
隻要找到這個孩子的不對,任憑著胡氏再是能演,許老夫人也不會再站在她那一邊,對許傾落而言,最難對付的不是堂堂城主府複家,而是許老夫人,她不想要許良夾在兩邊為難痛苦,不想要自己的母親回來之後麵對的是傷心欲死的局麵。
“不要碰我的孩子!”
本來在一邊"shen yin"的胡氏眼睛看到許傾落的動作,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也忘記了對對方的那點子害怕,一把推開許傾落想要給孩子號脈的手,雙手緊緊的將那個發呆的孩子攬入了自己懷中,那緊到了極致的力度,甚至讓孩子不適的嗚咽了一聲。
胡氏恍如未覺,隻是用警惕的微微含著某種恐懼的目光瞪向許傾落,顫抖著聲音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你不準碰我的孩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