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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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最近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本來成為他最大臂膀的王家因為王氏之死徹底倒戈,在朝堂上處處針對,讓他舉步維艱。
王氏的死雖然王家不能夠真的讓太子償命,可是王家能夠讓太子比死都難過。
王家請求皇帝讓封王氏為太子正妃之位厚葬,皇帝心底明白太子做的荒唐事情,不顧皇後和太子的反對,同意了,且明言太子正妃之位永遠是王氏,太子日後永不納正妃,
而且當日王氏靈堂之上發生的事情被眾多貴婦親眼所見傳了出去,許多人對太子的為人是徹底失望了。
朝堂上,有人隱隱質疑太子的太子之位,提出的易儲的話語。
不過這些與許傾落暫時是無關了,因為她現在的心思全都被邊關的消息給占滿了。
因為王家的倒戈,一直被太子牽製住的糧草終於發往邊關,琅晟得到確切消息後終於下定決心奇襲西域盟國聯軍。
糧草到達邊關之日,正是琅晟率領的大軍將聯軍擊退了整整百裏,斬敵首兩萬餘之時,押解糧草的官員回來之後對著皇帝好一番形容邊關戰況的形勢大好。士兵們的士氣如虹,陛下的洪福齊天。
皇帝大喜,對著太子的麵色都好了許多。
畢竟是太子當時最先提議讓琅晟去邊關的,連帶著許傾落和將軍府也得到了不少封賞。
許傾落不在乎皇帝的那些個賞賜,讓她真正高興的是琅晟終於來信了。
“阿晟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回來?”
許良和許母也跟著一起歡喜,皇帝當時可是明說琅晟隻要大捷便給許傾落和他賜婚的。
兩個人自然是關心邊關的戰爭勝負,可是他們更加關心的是許傾落的終身,女兒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許傾落看著琅晟親自寫的書信,看著上麵男人用輕描淡寫的話語訴說著這第一場交鋒,然後重點描述西域的風光人情,忍不住輕笑,她又不是真的那種嬌嬌女,害怕打仗殺人的事情,哪裏需要這麽避重就輕的,卻還是為了男人的這些細心而窩心:“打仗的事情不是一日兩日,今次一場大捷隻是開端,在該回來的時候,阿晟會回來的,更何況,隻是斬殺兩萬餘人,退敵百裏,在陛下的心中應該隻是小勝,還算不上大捷。”
說道後麵一句,許傾落的眼睫低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好容易出去了,若是不能夠讓這京城改換天地的話,琅晟便是回來了,也是如同先前,被皇帝百般猜疑,明升暗降,空置不用。
王家已經站在九皇子一邊了,那些個道士因為她的原因也多在皇帝麵前給九皇子說些好話,若是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的話,隻需要再讓太子犯下一些錯誤,皇帝應該就會易儲九皇子了。
許傾落正想著如何趁著太子勢弱一鼓作氣再次打擊他的時候,漠北派出了使臣前來大慶,據說是與朝廷議和。
漠北是西域五國中最強盛的一國,也是攻擊邊關的主力,漠北使臣前來議和的消息一出。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人人都在談論著漠北使臣,談論著邊關第一場勝利,談論著琅晟這個飛馬將軍的無敵厲害。
百草繪聲繪色的將外麵人形容琅晟的好話說給許傾落聽,麵上滿滿的都是與有榮焉。
琅晟的聲名在京城中幾乎達到了頂點,從前他在邊關抵禦外族,殺敵無算,比起這一次的勝利也是不遑多讓,卻沒有這麽多人議論讚賞,因為從前異族漠北國從來未曾這麽鄭重的派出使臣與朝廷議和。
從前西域與大慶間也有短暫的和平,卻是誰都知曉那隻是一時的修養生息。過後還是要開戰的。
能夠不打仗誰願意打仗呢?
沒有人想要看到邊關日日不穩。
尤其百姓,最是想要過些安樂日子。
“聽說漠北使團已經下榻驛館了,那些個漠北人比起我們大慶人更加高大一些,麵容更加粗疏一些,其他的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
百草轉了個話題,又說起了漠北使團的傳聞。
許傾落靜靜的聽著,指尖在桌麵上敲動,突然開口:“知不知道帶隊的漠北使團的首領是哪位?”
很奇怪,她說起漠北使團,居然沒有了憤恨激動的感覺,心中也是一片平靜。
前世她最後那樣淒慘,太子和楊雲平是引子,直接糟蹋了她的漠北使團更是可恨,若是以往,她定然要好好看看其中有沒有自己認識的,好好回報一番。
可是現今,也許是琅晟和許良許母的關心愛護,也許是楊雲平與太子被她一步步扳倒報複之後了了大部分心中恨意,她現在更加關心的是漠北使團的目的。
許傾落是不相信漠北使團真的是為了議和而來,別說琅晟還沒有真的將他們打的元氣大傷,便是琅晟真的打的他們元氣大傷,這個虎狼之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傾落自問對漠北人還算有些了解。
“聽說是個什麽王子。”
百草想了想:“我也聽不到那邊的話,反正那個領頭的我看著凶的很,那眼神可嚇人,其他人對他尊敬的很,他們人人身上都帶著刀,想要往前一點兒都不敢。”
聽著百草的描述,許傾落越發篤定漠北國使團過來不是什麽好意了。
若是真的單純為了議和,對方可不會讓一個凶橫跋扈的什麽王子過來。
前世糟蹋她的漠北使臣團中為首的也是位王子,還是漠北國的大王子,那人性子暴戾殘忍,好色狠毒,隻是許傾落不覺得事情那麽巧,所以也沒有多往深處想。
她現在需要認真考慮的不是那些個已經不能夠占據生命主流的仇恨,而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想了想,她將丁東召來:“派出七十個人去將軍府守著,務必保護琅老夫人的安全。我擔心漠北使團來者不善,阿晟在邊關剛剛一場勝仗,漠北這個時候派出使臣團,不得不防。”
不是許傾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漠北人不是什麽君子,對待猛獸,需要的就是多加小心,不怕多想,不怕小心,就怕少想了。
“可是小姐你身邊隻剩下三十個人的話,萬一有事怎麽辦?”
丁東聽到許傾落的吩咐,也覺得她想的有理,隻是卻擔心起了她的安全。
畢竟京城的許多人都知曉,琅晟的兩個弱點一個肯定是自己親娘。一個卻是許傾落。
七十個人除非對方什麽都不顧忌大舉進攻,否則的話將軍府安全的很,反而是許傾落這邊隻是三十個人,丁東有些擔心。
“若是真的有人敢來我這裏,我讓他來得去不得。”
許傾落勾唇一笑,明媚的雙眸之間,滿滿的都是自信與傲然。
她身上的毒藥,房間周圍布置的機關陷阱可是早就等著人來試試了。
丁東想到許傾落這裏的布置,也忍不住笑開:“倒是我忘記了,小姐這邊可不是什麽軟的,誰要是不加思索敢過來的話,估計要被狠狠的紮上一手刺。”
他現在越發覺得琅晟與許傾落在一起很合適,琅晟這樣的身份,一個大家閨秀,弱質女流,實在是應付不來許多的事情。
也就是許傾落,從來不害怕,反而是麵對危險麻煩自在的很。
想到跟在許傾落身邊看著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又想到她一心隻想著琅晟,說起琅晟發光一般的眼睛。丁東越發的為琅晟開心了。
將軍他尋到了一個足夠與他真正比肩作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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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落的提前防備很顯然不是白做的,因為就在當天晚上,對麵將軍府便傳來了激戰聲,而她的房間外麵,也放倒了三個黑衣蒙麵人。
拉開麵罩,那與普通大慶人比起來粗獷深刻許多的麵容輪廓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這些卑鄙的漠北人!”
丁東麵上滿是怒色,即便許傾落提前說了要小心漠北人做些什麽,但是當對方真的對著將軍府和許傾落這邊動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覺得無法忍受。
戰場上的事情戰場上解決,如何就要動到這樣的手段,對付兩個無辜女子,漠北人也太過了。
許傾落反而是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這樣的招數就算卑鄙,那當年西域那邊的瘟疫傳入淮縣又算是怎麽回事兒?漠北人永遠比你想象的還要狠毒,對他們來說,做事不需要考慮什麽過程,重要的永遠是結果。”
許傾落手動作間,幾根銀針紮入了地上漠北大漢的四肢之間:“把他們送去陛下麵前,想來漠北人會好好和陛下解釋一番他們的行為的。”
她就是殺了這幾個漠北人也沒有什麽大用,無非是稍微解解恨,傷不了漠北人的筋動不了漠北人的骨,反而是交給皇帝,漠北人會被狠狠的咬下一塊肉。
這個皇帝確實不夠英明,但是比起太子有一樣好,他從來沒有想著討好漠北人,起碼在琅晟邊關戰場上占據上風的情形下,他不會想著對漠北人徹底妥協,反而會想著對付漠北人。
許傾落看著丁東帶著人將那幾個漠北人送走,猶豫了下:“跟我去一趟將軍府。”
將軍府今夜的動靜太大,琅母定然受到驚嚇,不論她和琅母之間有多少不愉快。不論琅母做了多少讓琅晟傷心的事情,她終究是琅晟的母親。
沒有琅母,世上便沒有琅晟。
隻是為了這點,許傾落對琅母便會盡心。
許傾落到的時候,琅母整個人都有些木愣愣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人生最難的時候也就是琅父死的時候,哪裏見過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被砍殺。
地麵上的血跡屍體已經清空,可是空氣中隱隱的血腥氣卻還是恍若在鼻端徘徊。
許傾落心中一軟,上前幾步。拉住了琅母的手,對方的手冰涼涼的:“伯母,我們先進去吧,進去好好睡一覺,醒來就都好了。”
“死人,那些人為什麽要來抓我,為什麽要殺人,他們的眼睛好嚇人,他們......”
琅母的麵上沒有絲毫血色,忍不住握緊了許傾落的手,握的太過用力,甚至讓許傾落覺得手有點兒疼。
她沒有掙紮,扶著琅母往房中走去:“他們是漠北人,是為了抓住伯母當人質的,阿晟在邊關將他們打疼了,所以他們才會出此下策,不是我們要對他們害怕,而是它們在害怕阿晟,伯母,他們都隻是跳梁小醜。成不了大氣候,我會保護你的,在阿晟回來之前,我不會讓那些漠北人動您一根寒毛!”
琅母望著許傾落眼中的堅定與強硬,一時間,慌亂不堪的心,慢慢的居然定了下來。
這個女子,有著讓她不喜的太過剛強,可是麵對著這種事情,卻也隻有許傾落這般的女子才可以談笑自如,鎮定以對,才能夠真的保住將軍府。
她突然間就想到了黃依依,想到了黃依依一次次的後退,在麵對將軍府的危機的時候,一次次的退縮,想到了黃依依最後一次對將軍府的陷害。
對比起許傾落將自己身邊的大半侍衛派過來保護自己的行為,黃依依的那些所謂的好,就像是笑話一般。
此時此刻,在這個黑暗血腥的夜晚,有些什麽。在琅母根深蒂固的內心中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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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些個廢物!”
驛館之中,麵向凶悍的男子一把劈開了麵前的桌子:“連兩個女人都抓不住,還將自己陷入進去,害的本王子還要向著那個漢人皇帝服軟,他們怎麽當時沒有去死!”
“大王子,不是我們的那些人不盡心,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將軍府中有近百的高手保護著......”
“那另外一個呢?皇帝難道給那許家女也準備了近百個禁衛?”
大王子冷冷的望著自己開口的屬下:“分明是自己無能,不要找什麽借口,去。將那幾個人都給本王子處死,用鷹噬之刑,讓其他人都知道無能之輩的下場!”
大王子的決定讓那開口的屬下生生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隻是內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了一陣兔死狐悲的感傷。
能夠被派來跟著大王子的人,都是大王子的心腹,對大王子一向忠心耿耿,結果一旦失利,不止不給人活路,甚至如此殘忍殺死。
“殿下,大慶朝的皇帝陛下派人來邀請我們參加為歡迎漠北使臣團準備的夜宴。”
正在房間中的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另外一個漠北大漢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內侍。
那內侍看著房間中的幾個漠北人,尤其是大王子那雙凶煞的眼睛,忍不住的身子一抖,有些哆嗦的傳達了來意,正是前麵那個大漢所說的一般。
“嗤,宴會,也就是大慶人才有那心思在打仗的時候舉辦宴會,才抓住了我們的人居然就能夠這麽粉飾太平,虛偽!”
大王子看了一眼那精致的請柬。上麵灑著金粉,鏤著銀線,精致的讓大王子厭惡,隨手扔到了一邊:“本王子身體不適,阿古達,你代替本王子去吧......”
“殿下,我們來此是為了尋找打敗那琅晟的法子,暫且忍耐一番又如何?那將軍府的琅晟母親和他心愛的女人也許也會參加宴會,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也未嚐不能夠達成所願。一次失敗不代表總是失敗。”
那個後進來的漠北大漢顯然不知道大王子方才對幾個回來的屬下的處置,認真道。
大王子定定的望著他,在最開始那個手下忍不住擔憂的目光下,突然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阿古達,你說的不錯,我們機會多的是,無非是兩個女人,總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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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落也被邀請來參加宴會,半路上碰到了星河公主,比起從前的跋扈張揚,星河公主的神色黯淡了許多。畢竟最近她是父母不愛,兄長不近,身邊伺候的宮人對她有怨,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更何況是細心伺候。
即便她身上穿著極其華麗的服飾,也遮蓋不住那股子暗淡。
“公主殿下。”
許傾落看著擋在自己必經之路上的星河公主,行了一禮,在皇宮中,該有的禮儀她都不會忘記。
星河公主扯了扯唇角:“聽說你封了縣君,看來你將我父皇伺候的很好。”
許傾落笑。和落水狗她不稀的多計較:“那是因為臣女有值得陛下看重的地方。公主殿下若是有心,也可以多想想怎麽讓陛下對您不厭惡。”
“你,許氏,你別以為自己永遠那麽快活,你的好運氣不是一直都在的!”
星河公主猛的轉身向著宴會大廳裏走去。
今日招待漠北使臣團,太子負責,而星河公主,她也是必須到場的,想到皇後給自己說的話,星河公主眼中全是怨憤。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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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那個琅晟在意的女人?”
大王子目光灼灼的盯著許傾落。他隻是聽說琅晟喜歡的那個許家女容顏美麗,卻沒有想到美到了這種程度。
隻是一眼看到,就想要將對方拖到床上,這樣美的女子,這樣細膩潔白的肌膚,若是讓她沉浸在血泊之中的話,定然是極其好看的。
大王子的目光許傾落自然是注意到了,應該說,從見到這位漠北來的王子之後,她就不得不注意到對方,畢竟前世的那位最先和太子表達對她有意,然後糟蹋她最狠的不就是這個當麵嗎?
許傾落緩緩的飲盡了一杯酒水,將目光移開,是前世那個人也好,起碼對前世那位糟蹋了她的漠北大王子她還多些了解,若是要做些什麽的話,也更有把握。
許傾落近乎冷漠的想著這些,唇角緩緩勾起一個淡淡的笑。
太子望見了大王子注視許傾落的眼神,心底有些不喜,畢竟許傾落是他看中的。可是想到許傾落一次次壞他的事情,他的眼神中有陰鬱閃過。
這位漠北王子聽說性子頗為陰狠殘暴,漠北人還有將女人共享的習慣。
許傾落一次次的壞他的事情,對他的示好絲毫不接受,不正是自視甚高看不上自己嗎?
若是讓許傾落成為一個破鞋的話......
其實自己也可以過去和這位大王子一起共享一下,在床上用了同一個女人,想來大王子對他會更加親近一些,和漠北王子搞好了關係,對最近他在朝堂上有所折損的顏麵也有些幫助,更有可能得到漠北人的支持,那樣的話父皇想要易儲,也不得不多考慮一下了。
太子慢慢的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很好,找到合適的時機的話,就可以......
“皇兄,那大王子比起我來,看來更加喜歡的是許氏,若是皇兄真的有心想要交好漠北大王子的話,我覺得將許氏送給他效果更好。”
星河公主和太子動了同樣的念頭,她的眼中全是惡毒:“皇兄。我日後是要做漠北大王子妃的人,提前為自己的夫君招呼合意的女子,更容易得到夫君的喜愛,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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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落身上被灑了點兒酒,宮人跪在一邊不斷的叩頭求饒,眼中全是惶恐。
周圍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了。
許傾落揮手讓她起來:“罷了,帶我去換一套衣服吧。”
臨走的時候,許傾落看了一眼身後宴會中的眾人,睫毛微微垂落,掩蓋了眼中的莫測神色。
“縣君這邊請。”
那宮人領著許傾落往小道上走。
許傾落若不是前世在宮中呆過,還真會走糊塗了。
再往前走可就是冷宮的範圍了,哪裏是什麽給人更衣的地方。
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看來今夜有人已經忍不住想要動手了。
暗自摸了摸袖子中準備的東西,不怕動手,就怕某些人的耐心比自己還要好。
畢竟她可沒有和那些人拖延的準備,漠北人虎視眈眈,太子暗自窺探,今夜不論是哪個,她都能夠讓對方留下點兒什麽。
“縣君,小心腳下。”
那宮人眼看著到了地方,暗自鬆了口氣,越發的低垂了頭,伸手,吱嘎一聲推開了一間房門。
裏麵一股子熱氣襲來。
是剛剛升起的爐火,伴隨著的還有陣陣幽幽的香氣,在房間中徘徊。
“縣君,裏麵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衣服,您先去裏麵吧,奴婢在外麵守著。”
宮人彎腰道。
許傾落深深的看了這個狀似恭卑的宮人一眼,唇角微微勾起笑:“好。”
房門被輕輕關上,許傾落聽到了鎖鏈輕響的聲音。
絲毫不在意,少女拿出了袖子中的瓷瓶,慢慢的走到那爐火旁,火苗映著她唇角的笑,有些豔麗的過分。
一顆藥丸被投入了進去,幽幽的香氣中摻雜了點兒其他的味道,漸漸的,融為一體。
腳步聲傳來,房門輕響,許傾落轉身望向了房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