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閻王爺也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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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不是暫時休息一下,我看到前麵有人家,可以過去借宿。”
說話的是一個叫馬武的禁衛,丁東和大多數禁衛都沒有跟來,許傾落讓他們留在京城保護琅母,畢竟京城中一定還有漠北人的奸細。
許傾落走的急,身邊隻帶了兩個禁衛便直接出了京。
一路上騎著馬星夜趕路,三個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而馬武會如此提議,也是因為許傾落已經整整六個時辰沒有下馬了,對於身子嬌弱的女子來說,六個時辰不下馬瘋狂趕路,其中的苦頭他卻是知曉一二的。
許傾落感受著大腿兩側火辣辣的疼痛,輕微一動都覺得疼的厲害,身下的馬兒也是不斷的喘著氣,呼哧呼哧的。
許傾落咬牙:“不用,最近的路去邊關還有幾日?”
“小姐,若是按照現在這個速度趕路的話,隻需要最多三日,但是你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即便你沒有事,馬也受不住的。”
另外一個禁衛也開了口。看著許傾落的眼神中滿是感佩,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子有如此勇氣與堅持,為了所愛的男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許傾落握了握韁繩,惹來身下馬兒一聲輕嘶,帶著濃濃的疲憊。
“還有多久到驛站?我們去驛站稍事歇息一下,然後換馬。”
許傾落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下馬兒的鬃毛,掌心中一陣刺痛,馬兒鬃毛上出現了絲絲紅色,卻是許傾落的掌心一直攥著韁繩,也被磨破了。
“前麵應該有一處驛站,那裏的驛丞屬下認得,多備幾匹馬也好。”
許傾落堅持,而且她說的有理,另外兩個人也不再堅持。
驛站確實不遠,隻是騎著快馬,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看到驛站的那一刻,無論是誰都鬆了口氣。
許傾落是跟皇帝請命離開京城的,若不是她給皇帝說自己專門去一趟邊關能夠給他帶來一種海外奇藥需要的材料,皇帝也不會同意她離京。
若不是顧忌著琅母還在京城,許家還在京城,許傾落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去找皇帝,不過有了皇帝的手諭,去驛站這種地方,有什麽要求也會很痛快的被滿足。
許傾落留下了足夠的金銀,加上她手上有皇帝的手諭,才能夠將驛站中的幾匹馬都牽走。
臨走的時候,馬武回頭:“老鐵怎麽不在?”
那驛站外頭送許傾落幾個人的中年男人身子一頓,抬起頭笑了笑:“老鐵家裏有事,所以沒在。小人是他家中親戚,也在這驛站幫忙,大人如果還有什麽吩咐,盡數可以對小人說。”
許傾落望著那個笑的格外憨厚的驛站之人,心裏有些疑惑。
到底趕時間,沒有多想,若是這驛站的人真的有問題,方才在驛站中有的是時間出手,許傾落招呼一聲兩個禁衛,三個人迅速離開了驛站範圍。
半路上,馬武突然出聲:“奇怪,老鐵那個人沒爹沒娘也沒有老婆孩子,就是孤老一個。哪裏來的家裏事兒?”
許傾落猛的回頭,下一瞬,她身下的馬兒長鳴一聲,腿腳一軟,若不是許傾落一個翻滾從馬上跳下,單手撐住身子的話,恐怕要被狠狠的摔一下。
馬前腿深深的陷入了一個坑洞,先前被浮土與樹枝掩蓋著,天色昏暗,不到跟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許傾落聽到身後傳來了金鐵交鳴之聲。
身子一個翻滾,迅速躲到了旁邊的草叢中。
十幾個黑衣人圍著兩個禁衛。招招殺手,其中一個人注意到了許傾落,往她這邊走來。
許傾落眼眸微微眯起,一手按住了左手腕,對方一步步走近,近了,越來越近。
兩個人的眼睛對上,一蓬銀針向著那個黑衣人雙眼衝去。
對方的反應也不慢,手中短刀迅速在身前布置下一道光幕,叮叮之聲不斷,那一蓬銀針被一根不剩的打落,許傾落滾落的地方是個凹陷的地方,類似於下風口,而對方站在上風口,她的"mi yao"沒有辦法應敵,對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猙獰的笑,短刀一抖,對著許傾落的腦袋揮去。
“小姐!”
“小姐快躲!”
兩個禁衛看到許傾落這邊遇險,一時急了,手中的動作一亂,一人埃了一下,幸虧兩個人也是高手,躲避開了致命傷處。
卻在這時,許傾落跟前的男人身子輕輕晃動。
他手中的短刀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人也跟著向前翻去。
“穆魯!”
有黑衣人看到這邊的驚叫,忍不住大吃一驚:“圖遠,你們幾個去殺了她!屏住呼吸,她精通"mi yao"。”
也顧不得兩個禁衛了,三個殺手脫迅速離開戰團,就向著許傾落這邊撲來。
許傾落冷笑一聲,以為麵對她隻要屏住呼吸就好了嗎?麵對著三個殺手的短刀,揚手便是一個瓶子扔向前方地麵,瓶子碎裂,裏麵的液體濺射而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慘哼聲,那瓶子裏卻是腐蝕性極強的毒液,隻是濺到了一滴,一個黑衣人胳膊上便以著極快的速度開始腐蝕露出白骨。
“是跗骨毒!是二殿下的毒藥!”
被毒液腐蝕了手臂的黑衣人一刀割斷了自己的胳膊,砰然灑落的鮮血中,其他兩個人也忍不住後退,因為許傾落一把從袖子中掏出的好幾個瓶子。
“該死的,她怎麽會有跗骨毒!”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眼中也現出深深的忌憚,顯然對他們而言。這毒藥的大名威力他們清楚的很。
兩個禁衛借著幾個黑衣人心神恍惚的瞬間,各自一劍殺傷了一人,翻身縱躍到了許傾落的身前,雙劍展開,護住了她的左右。
許傾落三個人和那十幾個黑衣人形成了對峙之勢。
氣氛一時間極其的肅殺凝重,隻有刀光映射在眼中。
驀然間,一聲低低的女子笑聲傳出,許傾落牽著唇角:“你們是漠北人,還是那位大王子的人吧?”
“倒是沒有想到,那位大王子對我一個小女子如此重視,專門派人跟出了京城。隻是那位大王子沒有給你們說,我不止是精通"mi yao",更加精通毒藥嗎?看來你們這些人在大王子殿下心中也不過如此,送你們過來送死,試試我的手段,想來你們死了之後,大王子殿下會派出其他的人接替你們的任務吧。”
許傾落隨意的轉動著手中的瓶子,對麵的十幾個黑衣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生怕她一個手抖,將瓶子打碎,跗骨毒實在是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
許傾落的話更是讓幾個人心中忍不住猜忌,大王子既然知曉許傾落懂得"mi yao",怎麽沒有說她更加精通毒藥,尤其是跗骨毒這種東西......
黑衣首領感受著這邊自己人的士氣低落,忍不住出聲反駁:“跗骨毒是最頂級的毒藥,即便是二殿下手中也沒有多少,這個女人是騙我們的,她手中也許隻有那麽一瓶,我們一起上,一個女子,還對付不了嗎?”
許傾落嗤笑一聲,打斷了那個首領的話語。從兩個禁衛的身後走出,不顧兩人反對擔心的神色,徑自拿著瓶子一步步向前。
她越來越接近那十幾個黑衣人,一個女子,拿著頂級的毒藥,即便是疑似,也是讓人害怕的。
有人的腳步忍不住後退了一下。
許傾落舉起了手中的東西:“信不信由你,我隨時可以將這些東西扔出去,到時候誰若是不小心濺到,算他倒黴如何?”
說話間許傾落的五指一鬆,幾個瓶子迅速的向著黑衣人扔去,紛紛退避,誰也沒有注意到,許傾落現在所站的位置,居於上方,即便隻是偏向一點兒上風口,也足夠了。
瓶子碎裂開,許傾落一直扣在另外一隻手中的"mi yao"包也跟著灑了出去。
“快走!”
根本不看身後的情形,許傾落一把衝向了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匹馬,翻身躍上馬背,招呼了兩個禁衛一聲,馬鞭一落,馬兒揚蹄衝出。
地上或站或躺著十幾個黑衣人。
“該死的妖女!”
那個黑衣首領最警惕,一直屏蔽著呼吸,他看著眼前隻留下的一片馬蹄濺落的泥沙,氣的咬牙。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狡猾可怕的女人,除了第一個瓶子中是跗骨毒之外,其他瓶子中都是迷煙。
加上許傾落扔出的"mi yao"粉末,即便是他屏住了呼吸,因為女子離的過近,現在也是身子發軟,眼前發黑。
想到自己十幾個高手一路追到這裏,還損失了人手。卻放跑了許傾落,首領便覺得一陣恥辱,更加不知道回去該怎麽和主子交代。
“首領,怎麽辦?”
手下忍不住問,就和首領一樣擔心回去不好交代。
“怎麽樣?繼續追,如果不想像是前麵那些人一般被主子處以鷹嗜之刑的話,無論如何要追上去,殺了她或者將她帶到主子的麵前。還有,她手中的跗骨毒定然與二殿下有關,那是他的獨門毒藥,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報告主子。讓他小心二殿下。”
首領的話所有人都知曉有理,即便都對許傾落有些犯怵了,幾個能夠站起來的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刀,踉蹌著向著旁邊的馬匹走去。
下一刻,一陣風聲襲過,幾片金光分成好幾個方向消失,同時間,幾個往馬匹那邊走去的人,脖頸上都插著一枚金葉子,砰砰聲響中,幾個人倒了一片,全部成了屍體,唯一活著的也隻有那個最警惕的武功最高的首領了。
白衣公子一襲在這個天氣顯得有些厚重的裘衣,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望著及時躲避了一下,沒有直接斷命卻也被割斷了半邊喉嚨,脖頸處血染了一片的黑衣人首領眼中驚懼不信質疑的神色,微微一笑,笑的格外溫雅好看:“阿古達,你們主子和我是有些合作,但是落兒,我都不舍得讓她死。你們又有什麽資格去殺她?你們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傷了她,否則的話,我就不會讓那幾個人那麽簡單的去死了。”
明明是笑著的,公子衍眼中卻是涼薄的可怕。
“赫赫”之聲不斷的從阿古達的半邊喉嚨中傳出,他伸手指著公子衍,滿眼的暴怒與控訴,終究是腦袋一歪,斷了氣息。
“公子,你若是真的那麽在意許姑娘,為什麽不出現呢......”
將被"mi yao"迷暈的幾個人一一補刀的千歲手中拿著披風走到公子衍身邊,一邊為男人披上披風,一邊有些遲疑的勸道。
“出現做什麽?”
公子衍咳嗽了兩聲,蒼白的麵上泛出一陣紅潮:“我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公子你別胡說,你那麽厲害,一定能夠找到法子救自己的,你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能夠得到你在意,是許姑娘的福分,你不說我說!”
千歲紅著眼眶開口,下一刻,他閉了嘴,因為公子衍按住在他肩膀處的手還有麵上的冷然:“千歲。這是我已經決定的事情。”
千歲張嘴欲言,終究不敢反駁什麽。
公子衍又笑了:“而且比起和她談情說愛那種不切實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我更加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和落兒好好的鬥一場,她可是一個好對手,邊關專門給她準備了那般的好戲,她若是不能夠一路順利到達邊關,我準備的好戲不是白費了,我可是會很遺憾的。”
公子衍很清楚許傾落不可能愛上他,他也不覺得自己愛許傾落,他隻是很喜歡看到許傾落被自己為難住的樣子,喜歡看到她一次次的解決難題時候的鋒芒畢露。喜歡看到她總是那麽努力的活著,那麽努力的為自己爭取想要的樣子,想要看到她失敗的樣子,想要讓她永遠都記住自己。
能夠讓許傾落認輸絕望的,隻能夠是他公子衍。
千歲歪著頭望著公子衍眼中的異色,隻覺得心底莫名發寒。
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自家的公子對許傾落有興趣,卻不是那種世間男女的興趣,許傾落招惹上自家公子,算她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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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才第一個人你是怎麽迷倒的?你當時明明是站在下風處。而且我看著剩下的那些人好像都中了"mi yao",為什麽我們不在那裏殺了他們,反而要逃跑?”
直到衝出很遠的距離,馬武才終於忍不住問。
許傾落一勒馬韁,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的茫茫之處,長吐了一口氣,幾個人現在稍微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漠北人最多控製路上的幾處驛站,在京城在整個大慶,他們的力量還是很薄弱的,起碼許傾落他們不走驛站通過的地方。漠北人的殺手就無法準確把握他們的行蹤。
現在才算是脫離危險,聽到馬武的疑問,許傾落回答了他:“我身上的香若是普通人聞了自然沒事,但是對於那些多以烤肉牛羊為食,內火肝燥的人來說,卻是有些催發作用了。”
馬武張大了嘴,覺得許傾落的說法像是天方夜譚一般:“這樣也可以?那是不是可以用到戰場上,那樣的話漠北人就都像是那個人一般被迷倒,就再也不用害怕他們了。”
他看著許傾落,像是看著神人,知道這位許家小姐懂藥,但是沒有想到懂的這麽多,這麽厲害。
“世間萬物各有生克,隻要肯下功夫,總能夠找到專門針對的,不過也是我當時遇到這些殺手之後已經悄悄捏碎了一種揮發性的藥物,那藥物挺少見的,我也是在宮中才找到少許,而且還讓那人那麽近前,否則的話也沒有用處。”
許傾落都被馬武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了,歎了口氣,給他解釋清楚了。
若是自己真的隨手做的藥丸都能夠專門針對漠北人的話。早就大量製造給琅晟帶到戰場上用了,隻是這種藥物的限製確實太多,而且長期吃牛羊肉肝火愈燥的可不止是漠北人。
巧合太多。
“至於為什麽我們要快走,那十幾個人可不是人人都中了我的"mi yao",便是中了隻要屏住呼吸也不會太嚴重,走晚了的話我可不一定能夠再嚇唬他們一次。”
“小姐,其實你一個人都能夠到邊關的吧。”
另外一個禁衛滿是感歎的道。
真是沒有見過這麽厲害的女子,便是邊城那邊的女子也最多潑辣,即便有許傾落麵對刀劍生死也不眨眼的勇氣,卻不一定有她的手段冷靜縝密機變。
“我一個人的話可是到不了邊關的,起碼我有千般手段也要人幫我擋住正麵攻擊呀。方才若不是你們二位,我可就真是死定了。隻是接下來的一路上也許我們還會遇到更多危險,你們二位其實沒有必要為了我冒這麽大的風險......”
許傾落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小姐你說的什麽話,本來保護你便是我們的責任,更何況我們可不是單單為了小姐你,我們也是為了將軍,為了邊關百姓,除了琅將軍,邊關京城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擋住西域人的鐵蹄了。小姐你這麽厲害,一定能夠找到琅將軍的,琅將軍那般人物。我和老秦不相信他就這麽沒有了,他一定在哪邊等著小姐你去找救他呢!”
馬武眼神中滿是認真。
許傾落忍不住輕笑:“那接下來的一路,有勞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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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許傾落和馬武,秦勇終於趕到邊關,在見到那座佇立在黃沙間古樸中帶著些殘破的高大城樓的一瞬,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這一路上三個人風餐露宿,快馬加鞭,撿著小道走,雖然又遇到幾次危險,卻也都是有驚無險,能夠順利趕到邊關,比什麽都好。
三個人下了馬,城門緊閉,城樓上有士兵發現了他們,長箭在陽光下閃爍著錚亮的光芒,一個臉上帶著斑斑血痕的士兵湊出了頭:“什麽人!”
聲音充滿厲色。
許傾落沒有出聲,身側的秦勇伸手取出皇帝手諭。
“我等是京城來人,奉陛下之命前來邊關尋藥,這是陛下手諭,請開城門。”
這是商量好的,琅晟失蹤。唯一能夠提供線索的便是他身邊的人,但是他也正是被身邊的人背叛才會受傷失蹤,許傾落暫時隱瞞身份,想辦法找到琅晟或者非天,長纓他們幾個中的一個,才能夠知道更多確切的消息,也才能夠確定尋找的方向。
“許小姐。”
非天看著取下兜帽的女子,看著女子麵上滿滿的風霜之色,麵上露出了驚愕之色:“許小姐你怎麽來了,這裏是戰場,隨時會打仗的,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回京城,這邊不安全。”
一段時間不見,非天麵上憔悴了許多,眼底全是青黑,手臂上還紮著繃帶,有血跡滲出,顯然這段時間邊關這邊不太平,非天更是過的不好。
“這邊不安全,你以為路上安全嗎?我是阿晟的未婚妻子,我不來這邊,我去哪邊?”
許傾落麵對著非天要送走自己的行為。冷了麵色:“我來是找阿晟的,要麽你提供他失蹤地方的具體信息還有他在邊關最常去的幾處地方,總之越詳細越好,你幫我一起找,要麽我自己去找。”
許傾落固執起來,連琅晟都無可奈何,更何況是非天,他早就將許傾落當做未來的將軍夫人了,在知道許傾落想到辦法幫著琅晟緩解體內的毒蠱之後,在知道許傾落在京城中對琅晟的維護之後。
“我不幫你成嗎?”
非天苦笑一聲:“小威和長纓也一直在找將軍,這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西域五國的聯軍時不時的便過來騷擾,我們的大軍不敢出動去尋找將軍,也隻能夠我們幾個親近的人帶著將軍的近衛去找了,隻是已經找了整整十日了,到現在還是沒有丁點兒消息,說實話,我都擔心將軍他......”
“阿晟不會死。”
許傾落打斷了非天的話語,她一字一頓,麵上滿滿的都是執拗:“他答應了娶我,便是閻羅王要收他,我也從閻羅王手裏把人拉回來,我沒有允許,他就不能夠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