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看到我沒有死,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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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吳瑞壓根就沒有把那個病人放在眼裏,他也已經給尹夏初申請了單獨的病房,這些天,尹夏初還沒有醒的時候。呆在病房的吳瑞便有些受不了了,太吵了,為了尹夏初可以好的更快,他便想著給尹夏初安排單獨的病房。

    他沒有想到的是。尹夏初再次醒過來,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就如同一個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呆滯的有些麻木的感覺。

    “你說吧,你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吳瑞有些煩躁的看著尹夏初,不斷的在尹夏初的麵前走來走去,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

    尹夏初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看著,然後眼淚便慢慢的流了下來……

    吳瑞看著尹夏初慢慢流下的淚水,不由得低聲的歎了一口氣,他坐在床上,輕輕的擦拭著尹夏初眼角的淚水,突然他的手指僵直了。

    因為他看到了尹夏初的手掌。始終都是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神情哀戚。

    “我知道。孩子沒有了你很難過,可是你要想想,你的命還在就可以,孩子,說不定隻是不應該出生。”

    吳瑞沒有安慰過人,他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安慰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他隻能有些笨拙的安慰她。

    可是,尹夏初動了動嘴唇,這才慢慢的轉向吳瑞。聲音微弱的仿佛沒有一般。

    “不……是他,他……”

    尹夏初可能是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有些幹澀,有些斷斷續續的,吳瑞聽的很不真切,可是,他卻很聰明,他把這些信息拚湊在一起,頓時眸子閃過一絲狼一般的陰狠。

    “你說,那個撞你的,是他命人幹的?”

    吳瑞知道,聽那些人群中的人說,撞飛尹夏初的人像是故意要置她於死地,而聽著尹夏初這個樣子說,吳瑞更是懷疑,這個人就是厲澤軒,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心這般的狠毒,竟然連自己的孩子也下的去手。

    “靠,這個男人真是衣冠禽獸,我這就找他去。”

    吳瑞見不的尹夏初這個樣子,他的心底頓時充滿著戾氣,要是厲澤軒真的在他的麵前,估計吳瑞會上前,狠狠的打厲澤軒一拳。

    吳瑞這個樣子想著,便氣衝衝的就要離開病房,可是卻被什麽東西給拉住了一般。

    吳瑞低下頭,便看到了扯住自己衣服的是尹夏初,尹夏初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她執拗的看著吳瑞說道:“沒用的,別去。”

    厲澤軒是什麽人,吳瑞去了就是送死,她不想要吳瑞出事,她已經對不起他了,要不是她,她的媽媽就不會死掉,這一直是尹夏初心底最難過的事情。

    “那你就任由這就事情這個樣子發展?”

    吳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如此委曲求全的女人,而尹夏初則是搖搖頭,目光有些哀傷的說道:“去了又如何?或許,真的像是你的說的,這個孩子,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

    說完,她便一步步的朝著床上走去,她的背影消瘦的伶人心疼,吳瑞看著尹夏初這個樣子,頓時有些氣憤的坐在一旁生悶氣。

    尹夏初也沒有說話,她再次的躺在病床上,微微的闔上眸子,嘴角始終都掛著一抹譏誚的微笑。

    或許,真的不應該,七年前的絕情,七年後的糾纏,原本就不應該,這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還沒有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卻想著和別的男人廝守,所以這就是她的報應。

    眼淚再次的席卷了女人幹瘦的身子,吳瑞在一旁看著,心底也是異常的難受,他悶悶的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

    “今天的情況好像是更好一點了。”

    在醫院已經住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尹夏初已經從那個多人的病房,搬到了單獨的病房,單獨病房的環境好,空氣也比較好,而且不吵,讓尹夏初的身體複原的很快。

    尹夏初朝著那個醫生禮貌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身體的確是複原的很快,這也是多虧了吳瑞,他很細心的照顧著尹夏初。

    “多吃點水果和蔬菜,營養一定要均衡。”

    那個醫生似乎對於尹夏初有些憐惜的樣子,便不由得建議道。

    “我知道了,謝謝。”

    尹夏初至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漠和疏離的,那個醫生看到尹夏初這個樣子,不由得訕笑道:“我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你很傷心,可是,你還年輕,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養好身體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尹夏初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那個醫生看尹夏初再次沉默的樣子,便隻能歎息的搖搖頭,便離開了病房。

    冬天已經漸漸的消散了,春天漸漸的來了,天氣並沒有過於的寒冷,反而是慢慢的春暉地暖了。

    中午的時候,吳瑞又提著飯盒回來了,不過這次他的臉還是帶著淤青,那個時候,尹夏初便問吳瑞是怎麽回事,可是吳瑞說是摔跤了。

    尹夏初便沒有懷疑,可是看著今天,吳瑞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樣子,尹夏初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吳瑞齜牙咧嘴的朝著尹夏初努努嘴的說道:“還能怎麽?就是不小心在醫院門口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吳瑞好像是比在村子的時候,更加的活潑了,他的眼神沒有那麽的陰沉了,眉眼也慢慢的明朗了。

    看到吳瑞這個樣子,尹夏初的心底其實是歡喜的,她也不希望吳瑞小小年紀,身上便透著一股的陰沉的氣息,這個樣子的吳瑞,反而是更加的符合自己的年紀。

    “我幫你上藥吧。”

    吃完飯之後,尹夏初淡淡的說道。

    “不用,小傷,都是一些的皮肉傷。”

    吳瑞無所謂的聳聳肩。

    聽吳瑞這個樣子說,尹夏初也沒有說話了,她習慣性的便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這是她這些天養成的習慣,很多時候,吳瑞便靜靜的看著女人看著窗外,她的眼底盛滿著哀愁,恨意,痛苦,最終化為一片的茫然。

    太多的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有些讓吳瑞措手不及,他隻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可是,卻無能為力,他隻能用自己的肉體,為女人贏得那些昂貴的醫藥費。

    黑市拳賽裏麵,熱鬧一片,那些人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斷的為生命在歡呼著,在激烈的戰鬥者。

    “蟒蛇,加油。”

    “對,就是這個樣子,打死他……”

    那些紛亂的歡呼聲,一陣陣的,而在擂台之上,穿著運動短衣庫的男子,還有身體看起來有些單薄的少年,招招奪命,都像是不要命一般的,不斷的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是想要把對方給狠狠的壓製住。

    “丁零。”

    “蟒蛇,贏了。”

    一個銅鑼聲響起,一個生死搏鬥便終結了,那個拳手錘了下上麵的少年,豎起一個大拇指。

    台下便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上麵,立馬拎著一瓶水交給少年,然後滿是崇拜的衝著少年說道:“吳瑞,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不過,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聽到少年的問話,吳瑞深深的喝了一口水之後,便把礦泉水扔到了少年的身上說道:“沒事。”

    聽著吳瑞有些陰沉和疏離的話語,少年隻是癟著嘴角,卻還是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一般,不斷的圍著吳瑞轉。

    吳瑞去更衣室,他就跟到了更衣室,看著吳瑞當著他的麵換上衣服,少年頓時有些下流的吹著口哨道:“不賴嘛,雖然吳瑞你還是少年,可是這身子,真是銷魂的很。”

    吳瑞陰沉著臉,黝黑的眸子透著一股陰鷙的瞪著少年,少年的脖子頓時微微的一縮,嘴角有些不滿的嘟起道:“好嘛,好嘛,我不說了。”

    吳瑞把衣服換好,便動了動手臂,舉步便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少年給抓住了手臂。

    “等一下,吳瑞,你的手臂流血了。”

    吳瑞有些不耐煩的甩開少年,聲音滿是陰沉的說道:“杜澤,你給我滾開。”

    叫做杜澤的少年,聽著吳瑞這個樣子說話,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吳瑞,我隻是想要幫你包紮。”

    “不用。”

    吳瑞斜眼的看了看杜澤有些委屈的臉,便嗤笑的離開了更衣室。

    杜澤看著吳瑞這般的冷漠,心底頓時微微有些泛酸,突然他眼睛亮了亮,吳瑞每次都這般的準時回家,是不是他有什麽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樣子想著,杜澤便悄悄的跟在了吳瑞的身後,他看到吳瑞進了醫院,然後到了十二樓的病房,再然後……

    杜澤趴在門邊,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

    “好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尹夏初有些虛弱的看著讀者說道。

    吳瑞看著還剩下那麽多的東西,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的暗淡。

    最近尹夏初的食欲好像是越來越差,問了醫生,醫生隻是說,可能是食欲不振,讓他盡量弄些開胃的給她吃,可是,尹夏初卻還是吃不下。

    尹夏初看著少年有些陰鬱的眸子,知道吳瑞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拉著吳瑞的手指說道:“我真的沒事,隻不過是吃不下,沒什麽好擔憂的。”

    尹夏初是真的把吳瑞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般。

    吳瑞低下頭,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可是,你的身體好像是越來越瘦?”

    尹夏初聽吳瑞這個樣子說,不由得調皮的笑了笑的說道:“那不是很好?現在的女孩想要瘦還瘦不來,瘦多好看。”

    吳瑞看著眉眼透著一股溫潤的尹夏初,她已經不是在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那般的陰沉和呆滯了,吳瑞知道,她已經在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心態。

    可是,吳瑞也知道,這不過是她為了不讓自己擔心罷了,其實,她的心底很痛苦。

    很多次,半夜的時候,他都看到,女人一個人縮在角落裏,哭泣,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看到了。

    這樣也好,善意的謊言,總是為了讓擔心自己的人不擔心。

    “不好看……”

    吳瑞麵色有些臭臭的說道。

    像是排骨一樣的女人,有什麽好看的?

    尹夏初白了吳瑞一臉認真的樣子,然後捏著吳瑞的臉頰說道:“吳瑞,你還是小孩子,要多笑一點。”

    被尹夏初這個樣子說,吳瑞的麵色頓時一陣的難看。

    他抓住了尹夏初的手臂說道:“我不是小孩子。”

    他的眸子如同深沉的古井一般,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那般執拗的看著自己,頓時弄得尹夏初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尹夏初想著怎麽說話的時候,便聽到門口傳來一身的輕響。

    聽到這一陣的細微的聲響,尹夏初和吳瑞兩人便齊齊的扭頭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站在那裏,看著尹夏初和吳瑞,她的眼底帶著一絲的怒火。

    尹夏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而吳瑞則是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間,眸子頓時暗沉了下來。

    “你怎麽在這裏?”

    吳瑞的語氣和在和尹夏初說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帶著一絲濃濃的嫌棄和冰冷,也帶著一絲的疏離。

    杜澤的心底頓時微微的有些刺痛,她捏著拳頭,目光有些嫉妒的看著病床上的女人,長發飄飄,我見猶憐,這個女人,就是吳瑞天天都要準時離開拳館的原因嗎?

    杜澤這個樣子想著,看著尹夏初的眼底便越發的嫉妒。

    “吳瑞,我隻是……”

    杜澤感受到了吳瑞有些不悅的口氣,頓時有些傷心的看著吳瑞。

    尹夏初看著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又看了看吳瑞,然後掀起唇瓣的問道:“吳瑞,這個是?”

    吳瑞拍了拍尹夏初的手指,然後便幫尹夏初蓋上被子說道:“你先休息,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緊要,聽到吳瑞的話,杜澤的心頓時有些窒息,她捏著自己的拳頭,有些受傷的看著一臉溫柔的對著尹夏初的吳瑞,想著少年對待自己,和對待這個女人完全是不一樣的態度之後,她的心底越發風難受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睡覺。”

    吳瑞打斷了尹夏初的話,然後便在尹夏初有些擔憂的目光下,拎起還站在病房的杜澤,便離開了,尹夏初看著有些粗暴的吳瑞,頓時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那個少年,是喜歡吳瑞吧?

    尹夏初有些無語的看著天花板,她果然是生病了,腦子有些不清楚了,那個是男的,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麽,越發的掙紮在自我厭棄的尹夏初,一下子便睡著了。

    醫院的天台上,風不斷的呼嘯著,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的吳瑞,雙手插在口袋上,俊朗的臉上掛著一絲暗沉的看著杜澤。

    杜澤搓著手臂,有些寒冷的看著吳瑞,黝黑而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的說道:“吳瑞,這裏好冷,我們進醫院裏麵去吧。”

    說著,便要走過來扯吳瑞的手臂,可是卻被吳瑞給躲開了,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杜澤,。

    “他媽的,老子也不和你廢話了,杜澤,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吳瑞看著杜澤,冷冷的說道。

    杜澤被吳瑞這個樣子看著,心底頓時有些害怕,她搓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我……我無意中路過的……”

    吳瑞聽杜澤這般蹩腳的借口,頓時嗤笑一聲,他走上前,抓著杜澤的衣襟,竟然輕而易舉的便把杜澤給提了上來,看著杜澤黝黑的臉龐,吳瑞沒有什麽耐性的說道:“杜澤,他媽的,老子現在警告你,以後在跟著我,老子廢了你。”

    撂下狠話之後,吳瑞便鐵青著臉,離開了天台,而杜澤,則是捂住自己的衣襟,臉上一陣的尷尬和失落,然後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朝著天台下去了。

    “還沒有找到?”

    昏暗的書房裏麵,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的沙啞,隱隱帶著一股的陰鷙。

    “行了,我知道了,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要是還找不到,那麽……”

    “啪”

    厲澤軒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有些疲憊的把頭靠在沙發上,發絲淩亂不堪,鳳目卻犀利的讓人有些冰冷。

    尹夏初,你倒是會躲藏,怎麽?敢和別的男人上床,不敢出現了嗎?

    “扣扣。”

    “進來。”

    聽到敲門聲,厲澤軒立馬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陰沉的朝著門口說道。

    “澤軒,你看,你最近都憔悴了很多,我給你燉了一下燕窩,你嚐嚐。”

    扭著腰身的歐陽柔,她的手中端著一個瓷碗,嬌笑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厲澤軒。

    厲澤軒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歐陽柔麵色有些難看的看著厲澤軒,又是這個樣子,這一個多月以來,從自己和厲澤軒結婚開始,厲澤軒搬回了厲家住,可是,卻還是不和歐陽柔同房,無論歐陽柔怎麽暗示,他都像是沒看到一般,他甚至是去冷唇那裏過夜,也不碰歐陽柔一下。

    細長的指尖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掌心,歐陽柔有些不甘心的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然後微微低垂著腦袋的說道:“澤軒,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尹小姐。”

    “誰讓你提她的?”

    睜開眼睛,厲澤軒的瞳孔透著一股暴虐的紅色,像是黑暗中凶殘的野獸一般,在你不經意間,便會狠狠的把你給撕碎一般。

    歐陽柔的心底微微的輕顫著,她似乎有些難受的說道:“那,你為什麽不和我同房?”

    “隻是最近太累了,你先出去吧。”

    厲澤軒不知道怎麽回事,口氣竟然緩和不少,歐陽柔一聽,立馬心底一喜,她想著,或許厲澤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尹夏初的感情慢慢的沉澱下來,然後轉化為仇恨。

    聽到厲澤軒緩和的語氣,歐陽柔也沒有在胡攪蠻纏下去了,她俯下身子,在厲澤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那,你也不要工作的太久了。”

    說完,便扭著自己性感的腰身,離開了書房,而厲澤軒,注視著女人離去的背影,看著書房的門重新被關上,他抽起桌上的紙巾,像是無比的厭惡一般,擦拭著自己臉上的口紅,然後毫不留情的扔進了垃圾桶。

    一個星期之後,是尹夏初出院的時候,吳瑞去給尹夏初辦理出院手續,尹夏初一個人無聊的坐在病房裏麵,然後一個整理東西的護士進來,朝著尹夏初友好的點點頭,尹夏初也微微的頷首。

    “小姐,一直照顧你的是你的弟弟吧?”

    可能這個護士也是比較活潑的,她在整理的時候,便和尹夏初聊上了,尹夏初隻是禮貌性的回幾句,通常都是不說話的。

    聽那個護士這個樣子問,尹夏初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漠然的看著窗外,沒有說話,這個護士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一般,繼續的說道:“真是羨慕你有這麽一個好弟弟,這麽昂貴的醫藥費,你弟弟都能夠湊齊。”

    或許是她的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一般,激起了尹夏初心底的一層層的漣漪,尹夏初原本有些木然的眸子微微的轉動著,她看著護士一張一合的唇瓣,有些幹澀的問道:“醫藥費,多少?”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沒有問吳瑞醫藥費的事情,她也問過幾次,不過被吳瑞給巧妙的轉移話題,時間一長,尹夏初也慢慢的忘記了這個問題,如今被這個護士一說,尹夏初便又再次的想起來了。

    “你不知道嗎?你當時傷的很嚴重,孩子……咳咳,就是失血過多,辛虧搶救的及是……”

    “多少……”

    尹夏初像是沒有什麽耐性聽著這些無關緊要的話一般,便再次問道。

    那個護士看尹夏初的眉宇間透著一股的清冷,便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大概也要二十多萬吧。”

    “女人,可以走了。”

    護士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吳瑞便已經走到了門口,朝著尹夏初說道。

    那個護士看吳瑞過來了,便抱著東西離開了,而吳瑞也不知道剛才這個護士和尹夏初說了什麽,便進來拎起東西,便大步的往前走,尹夏初的眼底微微一閃,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坐在的士車上,一路上,吳瑞和尹夏初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微微的僵持著。

    下了車之後,尹夏初有些恍如隔世的看著眼前有些破舊的大門,這裏,就是尹夏初和吳瑞回到京都租的一間廉價的房子,雖然有些破舊,裏麵卻應有盡有。

    吳瑞徑直的的打開門,尹夏初慢慢的跟著吳瑞的身後,當再次站在這個房子的時候,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她的心中蔓延。

    “怎麽了?傻站在那裏幹嘛?”

    吳瑞轉身的時候,便看到了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裏的尹夏初,她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然後把目光定格在了吳瑞的身上,吳瑞被尹夏初這個樣子看著,頓時心底有些麻麻的問道:“怎麽了?幹嘛這個樣子看著我?”

    尹夏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一旁有些破舊的沙發上,看著身材挺拔的少年問道:“吳瑞,你老實告訴我,醫藥費的錢,你在哪裏湊的?”

    尹夏初甚至是可以感覺到,當自己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少年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竟然僵硬了,很快,吳瑞便有些毫不在意的說道:“又沒有多少,我有在打工,放心,我沒有偷,也沒搶。”

    尹夏初剛張開嘴巴,吳瑞便問道:“今晚你想吃什麽?燉魚頭?聽說這個蛋白質比較高,比較的適合你們剛剛出院的人,我這就去給你燉一個。”

    尹夏初看著吳瑞逃避的樣子,便隻能歎息的搖搖頭,她明天要開始找工作了,要不然……盡丸廣圾。

    說幹就幹,第二天,尹夏初乘著吳瑞出門去了,便一個人出去了,她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哪裏需要招工的。

    因為天氣已經漸漸的轉暖了,尹夏初的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原本她的身子在經曆了車禍之後,原本就不是很豐潤的身子,更是在急速的消瘦著。

    她抬起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氣,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了,她不由得有些沮喪,走了那麽多家,人家都不要人了,看來找工作,真的是非常的難了。

    她有些漫無目的走著,站在路口的她,就要招一輛出租車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尹夏初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扭頭,便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看著這輛熟悉而陌生的豪車,眼皮不斷的抖動著,她感覺自己的肚子似乎又在劇烈的疼痛著,尹夏初有些蒼白的扯動著自己的唇角。

    是自己的錯覺嗎?怎麽感覺,好像是看到了厲澤軒?

    就在她想要回頭的時候,車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了,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俊美的臉上仿佛是凝成了一層的薄冰一般,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譏誚的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

    如神祗一般高貴的頭顱微微上揚,邪魅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女人,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釘著她。

    尹夏初在看到厲澤軒的那一瞬間,身體便僵硬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很急促,肚子一陣的揪痛,她的眼前,似乎又再次的回憶起那血液流逝的感覺,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肚子裏慢慢的消失的感覺。

    那般的蝕骨,仿佛是刻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一般,這樣的深,這麽的重。

    厲澤軒冷眼的看著女人害怕的不斷顫抖的身子,她的身體似乎是以前更加的消瘦了,而且,消瘦的厲害,難道是因為和太多的男人在一起,消磨了她的身體嗎?

    想到這個原因,厲澤軒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的厭惡,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要找到這個背叛了自己無數次的女人,是因為不甘心嗎?

    是的,他隻是不甘心,自己被一個女人這般的玩弄著罷了,厲澤軒不斷的在自己的心底催眠著自己。

    “尹夏初,沒有想到,還能見到我吧?”

    低沉而森冷的嗓音,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和暴戾,尹夏初的精神在次的緊繃著。

    她木然的看著男人,看著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的想起了這個男人的無情,他竟然這般的心狠。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怎麽?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尹夏初涼薄的勾起唇角,尾音帶著一絲顫抖的看著厲澤軒。

    她的臉色是那麽的平靜,可是,誰也不知道,其實她的心底已經止不住的憤怒,她甚至是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在醫院的時候,尹夏初不止一次的想過再次見到厲澤軒的情景,想著自己會上前扯住他的衣角問他,為什麽這麽狠心,為什麽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麽要狠心的要她的命?可是,當她真的再次的遇見他的時候,那些曾經湧動的情緒,竟然都變成了膽怯?

    原來,女人永遠都沒有男人那般的心狠手辣……

    女人的心,永遠都是水做的,男人的心,永遠都是鋼鐵鑄成的……

    厲澤軒聽著尹夏初說“死”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早已經被怒火和仇恨蒙蔽的心,並沒有去追究尹夏初說這話的含義。

    他隻是譏誚的抬起眉梢,眼底滿是嘲弄的說道:“你會死?天天周旋在那麽多男人的麵前,陪著不一樣的男人上床,尹夏初,我不知道,你何時變的這般的下賤了?”

    尹夏初抬起頭,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憤怒,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看著男人那削薄而優美的唇瓣上,吐著這世間最毒辣的話語。

    尹夏初做了這一輩子,大概是讓她最吃驚的事情,她的大腦還沒有來得及做反應,手已經伸出去了。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有些喧鬧的街道,顯得格外的突兀,時不時的有人群扭頭看著尹夏初和厲澤軒,有些甚至想要拍照,可是卻被厲澤軒一個眼神,頓時嚇得手機都掉下來了。

    厲澤軒扭頭,目光凶狠的看著胸脯不斷起伏的女人,他的臉微微的偏過一頭,發絲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有些淩亂和頹廢,卻不失他的俊美和高貴。

    “尹夏初,你竟然敢打我,看來,你真是不知死活了。”

    厲澤軒麵容有些猙獰的看著尹夏初,他渾身充滿著戾氣,讓過往的人群,就算是想要幫尹夏初,卻也因為忌憚著厲澤軒身上的戾氣,而不敢上前。

    尹夏初輕蔑的笑了笑,“厲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的卻是不知死活,要不然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厲澤軒赤紅著眸子,死死的盯著尹夏初,他陰笑一聲,便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尹夏初的手,便把她拖進了自己的車裏麵,然後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放開我,厲澤軒。你什麽意思?怎麽?這次想要親自弄死我嗎?”

    尹夏初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厲澤軒給鎖住了,她出不去,隻能朝著麵無表情開車的厲澤軒冷笑。

    厲澤軒像是沒有聽到尹夏初的話一般,依舊麵無表情的開車,而尹夏初則是咬住自己的唇瓣,神色帶著一絲悲傷的看著他。

    車速越來越快,尹夏初死死的抓住扶手,麵色有些難看的盯著前方,隻聽到一道急促的刹車聲,車身甩出一個漂亮的尾煙。

    車子穩穩的停下來的時候,尹夏初的麵色可以用調色板來形容了,她把手放在車窗上,就要搖下車窗的時候,便看到厲澤軒打開車門,在尹夏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擠進了尹夏初的座位上。

    尹夏初微微一怔,然後拚命的掙紮道:“厲澤軒,你想要幹什麽?”

    厲澤軒冷笑一聲,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尹夏初不斷亂動的手指,然後把她按在了座位上,聲音低沉的可怕。

    “幹什麽?既然能夠侍候那麽多的男人,想必你的技術是越發的熟稔了吧?”

    尹夏初被厲澤軒氣的滿臉通紅,她根本就聽不到厲澤軒說的什麽意思,什麽男人?

    “厲澤軒,你瘋了嗎?”

    尹夏初的手被厲澤軒給抓住了,一時之間便動彈不了,而厲澤軒用另一隻手,扯開自己的領帶,把尹夏初的手腕綁起來。

    隻聽到“撕拉”一聲,尹夏初身上的連衣裙,便被厲澤軒大力的撕扯掉了。

    尹夏初的麵色一陣的發白,她的身體不斷的抖動著的看著厲澤軒。

    這裏是公路上,他竟然敢……

    “放開我,厲澤軒,放開我……”

    尹夏初劇烈的掙紮著,可是,厲澤軒沉著一張臉,修長的雙腿一下子便擠進了尹夏初的雙腿間,然後陰沉沉的說道:“尹夏初,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的。”

    他,在說什麽?

    尹夏初的眸子一陣的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厲澤軒口裏說的究竟是什麽一般,玩弄?她,玩弄了嗎?

    可是,尹夏初的思緒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便已經被一陣的劇烈的疼痛,給扯得老遠,尹夏初的嘴角帶著一絲的苦澀和悲傷……

    外麵不知道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一陣陣的,飄落下來。

    尹夏初靜靜的躺在座椅上,狹小的空間裏麵,彌漫著一種濃烈的麝香的氣息,不用想,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厲澤軒看著身下的女人一陣的木然的樣子,頓時嗤笑一聲,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捏著女人的下巴,優美而冷酷的唇瓣貼近了女人的唇齒。

    “怎麽?和你的那些男人相比,是不是還是我最厲害?”

    尹夏初動了動眼珠,眼底閃過一絲的木然和譏誚。

    “厲澤軒,我從沒有想過,你是這般的惡心的人。”

    “惡心?你說我惡心,尹夏初,你這個賤貨有什麽資格說我?你一而再再二三的背叛我,可是,我都沒有計較了,你還不滿足?難道你就這麽的缺男人嗎?”

    厲澤軒的眸子一陣的猩紅色,他死死的扣住了女人"chi luo"的肩膀上,他的力氣很大很大,大到仿佛要把女人的肩胛骨給狠狠的捏碎了一般。

    尹夏初痛的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伸出早已經可以活動的手,便一掌甩在了厲澤軒的臉上。

    “厲澤軒,我要怎麽樣是我的事情,你忘記了嗎?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厲澤軒偏過頭,在陰暗的車廂裏麵,尹夏初看不真切此刻他的表情,隻知道,他身上的氣息,陰沉的可怕。

    “嗬嗬……”

    就在尹夏初覺得厲澤軒不說話的時候,便看到了厲澤軒的胸膛微微的起伏著,低沉的笑聲,從厲澤軒的胸腔處傳出來。

    “真的很好,既然你這麽的喜歡男人,不如就好好的侍候侍候我?別忘了,我們的合約,可是還沒有到期呢。”

    厲澤軒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他用力的扯住尹夏初的頭發,身下一個劇烈的抖動,頓時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刺穿著尹夏初的身體一般。

    尹夏初疼的五官皺起,身下便大量的出血,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墊子。

    厲澤軒像是沒有看到一般,眼底隻剩下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

    “尹夏初,你記住,在我的眼中,你永遠都是下賤的妓子。”

    尹夏初在昏過去的時候,依舊還記得男人那刺骨的恨意,和冰冷的話語。

    她的心,碎成了一片片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尹夏初是被大雨給淋醒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chi luo"的躺在一棵樹下,旁邊自己的衣服被扔到了地上,已經濕答答的了,而她,渾身狼狽不堪,大腿根部,更是鮮血淋淋。

    尹夏初就那個樣子看著,木然的看著。

    然後,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把那已經濕答答的衣服穿上,她唇邊勾起一抹的冷笑。

    她應該慶幸嗎?慶幸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

    至始至終,尹夏初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對於自己被厲澤軒強上,而且還被厲澤軒從車裏麵扔出來,尹夏初像是一點也不傷心一般。

    終於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後,尹夏初仰起頭,濕答答的發絲讓她看起來越發的狼狽不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