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雁門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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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銀裝素裹,風雪城頭,風光遼闊,在這和煦的冬日裏,便是那萬裏黃沙也變得異常安靜,陣陣風吟起落,起舞的也唯有雪花。在這滿目皆銀的世界裏,一白衣書生佩劍而行,在這廣袤無垠的大地上,迤邐而行,頗有出塵的意味。
就在距離雁門關還有五十裏的地方,那名書生停下了腳步,看著那冬日旭陽,心中一陣恍惚,他終是很緊張!
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一白袍將軍引五百騎兵疾馳而來,行至那書生身側,但見那白袍將軍抱拳朗聲道:“沈兄,我五百兄弟與你同行,共助聲勢,君之膽氣可壯三分?”
沈縝見來人,長長的出了口氣,翻身躍上軍卒讓出的一匹戰馬,還禮道:“多謝幼安,壯我膽氣!”
那人聞言哈哈一笑,轉身對身後的五百騎朗聲道:“今日咱們沈軍師去向楊家女將求親,我聽說三關鐵騎號稱天下兵甲第一,你們服是不服?”
“不服!”五百聲整齊劃一,豪氣幹雲!
“楊將軍要是不嫁,咱們又待如何?”白袍將軍朗聲問道。
“搶她娘的!”也不知是否提前預演多次,便是如此回答也是同聲同答。
“搶她就可以了,娘就不要了!”那白袍將軍笑言道。
五百騎聞言俱是笑的豪邁。
沈縝見此情形不由感激的看向那白袍將軍點了點頭,有了他們的助陣,沈縝的膽氣卻是壯了幾分,之前的緊張感也減輕不少。
再行十裏,便見更多騎士行來,人數較之之前的五百騎要多上不少!但見當先一騎紅衣飄飄,是個姿容不俗的美人,但見那名女子奔至切近,勒韁停馬拱手道:“金雀樓為沈公子助陣!願公子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拙夫此刻正在與楊公子籌備它物,稍後也必將趕到!”
沈縝望向那名紅衣女子更是感激,說道:“有勞嫂夫人!如此恩情,沈縝沒齒難忘!”楊家封閉西北之後,除金雀樓之外的江湖人士少有能在此地行走,而金雀樓僅為了沈縝便出動了千餘騎,如此恩情可謂不小。
一千五百騎馬蹄飛揚,場景可見壯觀,西北馬壯,那一千大馬看得遠道而來的水師騎卒不由內心癢癢,十分豔羨。辛棄疾見此不由莞爾一笑,朗聲道:“它年隨我一起跟那突厥人幹上幾仗,咱們也搞上千匹寶馬良駒!”
“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身旁的一名小校不由抓耳撓腮的猴急道。
“去你奶奶個蛋!先搶來楊將軍,再去搶馬不遲!”辛棄疾沒好氣笑罵道。
一旁的紅衣女子則是聞言會心一笑,心道:“都說這江南疲弱,可名叫辛棄疾的年輕將軍卻能將其帶出凶悍之風,不怪相公對此人都讚譽有嘉!看來此人能夠名列將榜之首,也並未徒有虛名!”
馬行極快,轉眼便又是三十裏,遠處再見先後百騎馳來。此來百騎比不得先前兩陣的整齊劃一,而聲勢卻更盛!沈縝看著一騎當先之人不由翻身下馬,敬立與道路旁。那人的身份委實不容小覷,乃是天下四大書院,鵝湖書院的院主陸九齡!
但見陸九齡行至近前,沈縝一躬到地行禮道:“學生見過陸夫子仙駕!”
陸九齡見此當即翻身下馬,扶起沈縝,爽朗的笑道:“老夫子論起來可是祖師爺輩的人物,你既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論起來比我還要長上一輩!從今以後切不可行此大禮,你我平輩相交,算陸某人占你便宜!”
沈縝見此心生慚愧,自己單論學問或亦不差陸先生太多,隻是若以平輩相論卻是覺得占了老大的便宜!隻是他既成了曹夫子這位士林泰鬥的弟子,輩分與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以道理來論還真是陸院主占了他的便宜不假。
陸九齡見他羞赧當即爽朗一笑指著身後的百騎說道:“老夫子發話,他弟子求親,讓我等盡量前來觀禮,老王分身乏術,羅老身體抱恙,如今便我一人前來,還望不要見怪啊!這些也都是江南書院的各院院主,收到了傳信能趕來的便全都趕來了!”
沈縝聞言連稱不敢,一一與眾人見禮,稱謝連連。僅是自己求親,老夫子便驚動了如此人物,他隻覺得師恩深重,心中感激雖千言萬語難以道盡!
行到距離雁門關僅有三裏之時,忽見幾個神仙似的人物在道路之前飲茶聊天,談笑風聲!
“我說獨孤,你最近忒也愛湊熱鬧了!”鍾無涯打趣說道。
“我年輕嘛!不像你這個老棺材瓤子,沒事就搞的頭發胡子一大把!”獨孤跟這位老友說話好像一貫的腹黑,當然這次也沒有例外。
“我是挺老,可是我帥啊!怎麽樣,是不是很羨慕?”複歸年輕的鍾無涯與獨孤在一起時也便變得十分沒溜,這讓一旁的董小宛不由以手掩口,小聲偷笑。
“懶得理你!”每次聊到這等話題,獨孤都會被鍾無涯一招製敵,沒辦法,天底下誰能跟這廝比相貌?就連娘們兒也沒幾個長的比他好看 的了?當然他的寶貝徒弟絕對不在此列!所以獨孤輕哼了一聲便不在與那人說話。
“你呀,還是少與無涯鬥嘴,這家夥的辯才可有你武功的境界那般高!所以你還是與他動手來的勝算更大一些!”曹夫子也笑嗬嗬的湊趣道,每天與這些妙人在一起,老夫子也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許多,當然以他的心性也不會擺長者架子,故而言談之下也頗是無忌。
就在這時,老夫子麵前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俱是個各書院的院主,當然還有沈縝,人人皆是以首觸地,口尊:“老夫子萬福!”
老夫子一臉慈祥的看著陸九齡等人,笑嗬嗬說道:“子壽啊陸九齡,字子壽,人稱複齋先生,以不惑之年成為四大書院的院主之一,是四大院主中年紀最輕的一個,也是是士林榜中排名的第四的大儒。你們都來啦,好好好,都起來!你知曉老頭子的性子,以後不要沒事就跪啊跪的,能看到你們來,我就很高興了!”
擺下如此龍門陣,楊蕭到底給沈大少出了什麽主意?但瞧見一向不喜熱鬧的李想竟也在場,莫非一場婚事也暗藏了天大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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