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末世嬌女有空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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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沒人能研製出異能是如何覺醒的,但大家至少都知道了一個異能覺醒前的共同點,那就是高熱。

    隻是即使你產生高熱了,也不代表著你就一定能覺醒異能,它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異變成喪屍。

    其實照未來星際時代中央光腦的記錄資料,這種情況統稱為一種,那就是來自某種特定病毒的集體暴發。當這種暴發感染人體的時候,它會產生兩種結果。一種結果會讓人的各種能力獲得一個質的飛躍,一種結果就是病毒戰勝了人體,人類的意識被完全催毀,人性徹底泯滅。

    總而言之,進化成功了你就是新新人類異能者,進化失敗了你就是沒有了人性的喪屍。

    隻是末世初期的人們還沒有被普及到這一客觀事實,當高熱產生,更多的人是很興奮的,他們以為這是覺醒異能的開始。

    他們也沒去醫院,而是在家裏靜靜等待著高熱過去,希望漫長的高熱過去之後自己就也是異能者中的一份子了。

    可這次高熱並沒有像第一批覺醒異能的人們那樣漫長,相反這次很短促,幾乎是半小時之後就開始有人出現喪屍化的症狀了。

    這種大範圍的突然喪屍化的暴發是從基地內部開始的,可以說把所有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往日裏還算安靜詳和的基地一下子就亂了套,昨天還好好的人類好多都變成了喪屍。他們衝上了大街,衝進了別人的家裏。這一批新進化的喪屍明顯比原來的喪屍行動更快,好像還有了點思想意識。

    張蔚蔚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和同事們分享帶來的小禮物,小木幫她一起分發,大家之間的關係前所未有的和諧。

    然後就聽到大廳那邊亂了套,有人大喊有喪屍衝進來了。

    張蔚蔚扔下東西就向外跑,果然看到了喪屍正衝著人群而來。還不是一隻,而是好多隻。

    醫院頓時就亂了,醫生病人一起向外跑,然後到了外麵卻發現外麵大街上的情況更糟糕。

    小木尖叫,“我媽!我媽自己在家裏呢!”

    張蔚蔚拉她一把就開始向外跑,“我得先去接小睿,然後再回家!”

    門診休息室裏的小護士們嘴裏還含著張蔚蔚剛給的糖果呢,心裏還想著,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看,這不就是希望嗎?

    這時數不清的尖叫聲和慘叫聲就傳進耳朵裏來了,好多人嚇得差點被沒吃完的糖果噎死。

    可等她們反應過來再向外跑時,門口被奔跑的醫生病人和喪屍堵嚴了。平日裏對手下人特別嚴厲的吳護士長卻是心最軟的,她在走廊裏大聲喊著,希望指揮大家保持秩序。在有序的前提下,才能有更多的人安全逃生。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她光顧著別人卻忘了自己,先是被某個跑昏了頭的小護士給一下子撞倒了,然後就被衝上來的三個喪屍給按在了地上。

    醫院這種平日裏救死扶傷的神聖地方,現在卻因為人多聚集而變成了最慘烈的地獄。

    張蔚蔚沒空對任何一個危在旦夕的人施以援手,她拚了命的往小睿的工作地方跑去。韓非亦出基地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張蔚蔚隻能靠自己。

    她的腰還酸著,腿也軟著,不舒服的地方連走路都不得勁兒,就更別說跑了。但她還是緊咬著牙強忍著,她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先接到小睿,然後還要帶小睿跑回家。

    她已經給韓非亦和家裏分別打過電話了,但很明顯線路太忙,一直都沒打通。她就強行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慶幸的是她工作的醫院和小睿的工作地點並不遠,那她這一路也砍倒了七八個的喪屍。

    衝進小睿所在工廠的大門,這裏也開打了。張蔚蔚一時也看不到小睿的身影,她幹脆爬上了一個高處,扯嗓子就喊,“小睿!範小睿!”

    這一喊果然有用,範小睿的聲音從一個拐角處傳了過來,“小姨!小姨我在這裏呢。”

    聲音是帶著哭腔的,張蔚蔚還以為範小睿出了什麽意外,誰知看過去卻差點沒笑摔下來。

    隻見滿臉淚水的小睿手拿著一根鐵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幾個喪屍圍在他的四周不能近前,可小睿一時也沒衝出來。

    孩子到底還小,跟張蔚蔚韓非亦他們在一起時,他什麽也不怕,連喪屍都敢殺。可是這次情況突發,有那些心壞的人就對小睿來了一句:人家誰不得先顧爸媽,你又不是親生的,誰還顧得著你啊?

    範小睿不怕喪屍,但他怕再次被家人丟棄。他嚇壞了,哭得一臉花。淚水遮擋了視線,手臂隻是機械地揮舞著,事實上一點實際效果都沒有起到。

    直到他聽到了張蔚蔚的聲音。

    都不用張蔚蔚過去救,範小睿先抹一把臉上的淚,再手握鐵棍一聲大喝,那鐵棍的前端就變成了半米乘半米的平底鏟。

    一鏟拍下去,一拍一個準。範小睿就跟玩打地鼠的遊戲似的,一鏟下去就死一個喪屍。

    範小睿一通勇猛的衝鋒陷陣,很快就衝到了張蔚蔚的麵前。

    張蔚蔚:……

    得,也挺好,比她出馬還利索呢。那就回家吧。

    回家沒車,還是隻能靠腿。

    張蔚蔚跑得喝哧喝哧的,範小睿一邊跑一邊回頭催促張蔚蔚,“小姨你快點吧!爺爺奶奶在家有危險怎麽辦?”

    說話間一個喪屍撲了過來,張蔚蔚剛要提醒,範小睿轉身就又是一鐵鏟拍了下去。

    喪屍出場即成盒,範小睿成功第八殺。

    張蔚蔚:……

    “我說小睿,你這異能提升了,連速度和力氣都提升了嗎?”看看人家,才九歲的孩子,比她跑得快,比她還能殺喪屍,張蔚蔚表示無限眼紅。

    範小睿現在心裏有底了,也不慌了也不怕了也不急了,“我都是按照小姨父教我的方法來提升異能的,然後就變成今天這樣了。我也是才知道的,或許吧。”

    無形裝B最要命,“或許”這個詞從此榮登張蔚蔚最恨詞語之榜首。

    回家的路上就沒用著張蔚蔚出手,她隻要能讓自己跟得上範小睿的速度,範小睿就很滿意了。

    唯一兩人都挺遺憾的就是,實在是顧不上去翻喪屍的腦袋裏有沒有晶核了。其實讓範小睿把喪屍的腦袋削下來,張蔚蔚再把腦袋收進空間裏,等安全回了家再找晶核也可以,但張蔚蔚不想那麽做。

    想當初跟韓非亦去醫院拿藥品的時候她那麽做過一次,結果到現在心裏還膈應。就好像自己的隨身箱包裏塞過屍體似的,沒血跡也覺得不幹淨了。

    兩人可算回到別墅區的範圍了。能住到這個區域的人自然不是缺水的,所以這裏變成喪屍的基本沒有。也正因為這裏大早晨的很安靜,他們才沒能及時察覺到危險。

    可是隨著喪屍化的大範圍暴發,一些人就開始向這裏尋求庇護了。等張蔚蔚和範小睿到的時候,別墅區的大門已經被求救的人和喪屍群給突破了。

    處處可見鮮血和屍體,尖叫聲頻繁得讓人頭皮發麻。

    張蔚蔚和範小睿不敢戀戰,一門心思往家的方向急奔。他們遠遠就看到了他家門口聚集著一群人,那群人正扒在別墅的大鐵門上猛烈的晃動著,意圖把大鐵門給晃開。

    隔壁別墅,孫慈鵑倚著大門高聲慫恿著,“對,就他們家!他們家昨天還大肆舉行了婚禮,那排場就是放到和平期都不掉價。他們家女婿雖然在部隊,但按照慣例,肯定一大早就出基地找物資去了。他們家女兒在醫院工作,還有半路撿來的一個小崽子,但都一大早出門上班了。現在他們家就老兩口,你們隻要能進得了這個門,裏麵的物資肯定不會讓你們吃虧!”

    有人聽不得這話,扭頭就懟,“我們是那種搶人物資的壞人嗎?我們隻是想進去避一避而已!誰讓他們沒有同情心不給我們開門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對對對,我們這不是都沒有辦法嗎?”孫慈鵑改口改的特別快,“現在都末世了,還分什麽你我貧富。喪屍是我們人類共同的敵人,我們就應該團結起來一同度過這個難關!”

    “孫慈鵑你個不要臉的!”張媽聽到孫慈鵑無恥的話都要氣瘋了,“你說得那麽好聽,你怎麽不把他們都請進你們家去?你們家不也空著呢嗎?你兒子手底下有個幾十人的異能者小隊,你家會缺物資?我告訴你孫慈鵑,你再慫恿別人攻擊我家,我就開槍了!”

    張父也站在門前的院子時拔槍對準了一眾還在晃門的民眾,“退後,都給我退後!誰要敢趁亂打我家的主意,可別怪我槍子不長眼!”

    眾人被兩把槍嚇得住了手,他們沒想到張爸張媽隨身帶著槍。

    孫慈鵑眼珠一轉,“你們怕什麽?他不敢開槍!手裏有槍不去殺喪屍這個大敵人,卻對準了自己的同類,這樣的人能有什麽膽子!”

    一群人一聽有道理,立刻又開始晃門了。

    張媽急得滿頭是汗,想學孫慈鵑的樣子把這些人也慫恿去攻擊她的家,可是張媽忘了,她的話裏早就說了,孫慈鵑的兒子有個幾十人的異能者小隊。這樣的人,普通人哪裏敢惹。

    但張家不一樣,唯一靠得住的女婿還出基地去了。就今天的情況,什麽時候回來另說,能不能回來也是個事呢。

    哢嚓,鏤花大鐵門的一個固定處被晃開了。眼看著大鐵門就要倒塌下去了,孫慈鵑得意地笑了起來。

    昨天辦婚禮?今天就讓你們辦葬禮!

    嘩,咣,大鐵門終於被晃塌了。

    就在這時槍聲也響了。

    隨著這一聲槍響,孫慈鵑捂著半邊臉“嗷”的一嗓子。

    眾人看過去,隻見孫慈鵑的半邊臉都炸開了,好像是子彈從嘴角射了進去,然後穿透側臉,又從耳根旁邊射了出來。

    眾人又扭頭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張蔚蔚舉著槍,嘴角銜著一抹冷酷的笑正在步步走近著。

    “不是想進去嗎?進去啊?你們不是已經把門強行晃塌了嗎?進去啊?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不敢開槍?嗬,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敢不敢開槍!”

    砰,又是一槍,這一槍打在了孫慈鵑的膝蓋上。孫慈鵑摔倒在地,疼得全身縮成一團。

    別墅的大門終於開了,門前那些好不容易把門晃開的人卻一個不敢向前邁哪怕一步。甚至在見到孫慈鵑中了第二槍之後,他們又下意識地倒退了三步。

    張爸張媽可算鬆了一口氣,範小睿幾大步跑到了他們身邊,“爺爺奶奶,你們進屋去,我和小姨會保護你們的。”

    人群中衝出了一個男人,他衝著張蔚蔚大聲指責道,“你們這些為富不仁又有槍的畜生!你們有安全的避難場所,就收留我們一會兒怎麽了?如果我們都死了,就算末世結束了,你們以為憑你們這點人就能繼續生活下去嗎?別做夢了!我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張蔚蔚冷哼一聲,“所以呢?所以我們拚盡全部才掙來的這點家產就活該跟你們一起分享?不分享就是畜生?那你是幹什麽吃的?長得不矮,也沒病沒災,你自己不能為自己掙來一處避難之所嗎?和平時期就養活不了自己吧?每天就忙著埋怨社會埋怨別人,就你自己最委屈了吧?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末世之災有可能就是老天爺用來淘汰你們這種社會寄生蟲的!”

    男人被張蔚蔚說得臉紅如血,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這時又站出來一個女人,“可我沒有能力啊?我天生柔弱,我隻能靠人保護。我在生死危急的關頭還不能求救了嗎?”

    掃一眼這女人,張蔚蔚臉上的嘲諷更大了,“你沒有什麽能力啊?你都能把我家大門晃塌了,你還想要多大的能力?你在生死關頭?哈,像你這樣衣著整齊,跑出來都知道先化了個淡妝,你跟我說你怎麽就在生死關頭了?你不是天生柔弱,你這是天生不要臉啊!”

    女人也被張蔚蔚懟得抬不起頭來了。

    孫慈鵑從大門外向大門裏爬著,“救命!孫大剛救命--”

    一樓的門緊關著,連點要開的動靜都沒有。

    張母嘲諷道,“今天早上還打得難解難分,你現在喊人救命了,你覺得可能嗎?”

    張蔚蔚一愣,“早上打起來了?為什麽?”

    “你都想像不到為什麽。”張母本來不想說,那種肮髒的事情經她的口說出來她都覺得沒臉。但她轉念又一想,孫慈鵑剛剛都企圖利用別人算計他們了,她憑什麽不能落井下石?

    張母一指隔壁,“老婆婆和兒子上班去了,老公公和準兒媳不是在家嗎?人家就睡一起去了。”

    張蔚蔚的嘴巴張成了圓形,心裏滿屏的臥槽,這一家子人渣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現場的人再看向孫慈鵑,眼神也變了,合著剛才說那麽好聽,原來自己家是這樣的不堪入目啊。

    孫慈鵑無地自容,顏麵盡失,她拍著地麵衝屋裏大罵著,“孫大剛你出來!你幹下了那等缺德的事我都原諒你了,你現在居然不救我,你是不是想我死?孫大剛,你給我滾出來!出來!”

    屋裏依然安安靜靜的,就像是沒有人在家似的。

    張蔚蔚掃一眼自家門外依然聚集不散的人群,陡然揚聲道,“孫赫豪呢?你兒子呢?那個號稱有一支幾十個異能者的隊伍的人呢?”

    “張蔚蔚!”孫慈鵑痛恨一聲吼,她一下子就明白張蔚蔚這話裏的意思了。

    就像不久前她才對別人說過韓非亦和張蔚蔚不在家,也不一定還能活著回來一樣。

    逃難的人們腦子反應更快,他們二話不說轉個方向就衝向了孫慈鵑的家裏。孫慈鵑中了兩槍,她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記得鎖門。大門就大敞四開著,一群人猶如蝗蟲過境一樣,嘩一下就湧進去了。

    “你們幹什麽?你們給我站住!這是我家!你們都快給我滾出去!否則等我兒子回來,你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孫慈鵑怒罵著,還伸手去拽從她身邊跑過的人的褲子。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回身就是一腳重重踩在了孫慈鵑的臉上。

    孫慈鵑發出了堪比殺豬時一樣的慘叫。

    一樓的門不知何時被從裏邊鎖上了,但一樓的窗戶還有開著的,立刻就有人從窗戶裏跳了進去。

    孫大剛怒斥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但他的所作所為都被孫慈鵑給曝光了,誰又還會忌憚他。

    你身為老公公卻睡了自家準兒媳!你身為一個男人,卻對自己老婆的求救視若無睹!單單這兩條,就足夠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了。

    既然人都看不起了,那他所說的話誰還當回事。

    一樓的門被從裏邊打開了,孫大剛是被踹出來的。

    他穩住身子還想往裏跑,但更多的人湧進了別墅裏,他被人群擠摔在了旁邊的小花壇裏。

    等他再爬起來,正要向前衝,鄒小艾從裏麵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菜刀,衝到孫大剛的麵前對準他的腦袋就狠狠劈了下來。

    孫大剛嚇白了臉,本能地舉胳膊去擋。唰,在鄒小艾使出了全身力氣的條件下,孫大剛的小手臂整個被砍掉了。

    斷掉的小手臂往下落,孫大剛慘叫著後摔,鄒小艾也尖叫一聲把菜刀扔出了手。

    隨後鄒小艾衝出了大門。對於她來說,眼前的混亂卻是她能離開的最好時機。她也顧不上再找孫慈鵑的麻煩了,確認好方向後就拖著受傷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孫慈鵑就沒敢出聲。她可是看到孫大剛的下場了,她怕極了鄒小艾再撿起菜刀衝她砍來。還好鄒小艾忙著離開沒顧上她。

    張爸張媽已經退回屋裏,院子裏是張蔚蔚在警戒著,由範小睿在加固院子的門和柵欄。

    範小睿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有韓非亦提供著金屬性的晶核來提升異能,可比當初隻能改變鐵棍子的一端形狀強大多了。

    他先把大鐵門重新接回了原位,然後讓鐵門的鏤空設計,就是那些杠杠條條都長出了尖刺。這樣就算再有人想來晃鐵門,他們也無從下手握住鐵門了。

    鐵門的最頂端也長出了密集又尖利的刀刃,這是為了防止有人跳門。前院半包圍的鐵柵欄都一樣比照處理了。

    這樣一來,除非來人有異能,有強火力,否則一般人,一般喪屍都進不來了。

    張爸張媽就開著門站在門口看著,確認院子裏安全後才放出了一直拴著的黑子。黑子飛快地撲到範小睿的身上,尾巴搖的快跟風車似的了。

    張蔚蔚笑罵它,“你倒是有福氣,不保護人還讓人保護你。”

    張母無奈道,“不是保護它,而是知道放它出來也沒什麽用,反而可能白搭進一條狗命。萬一你們回來了,黑子卻出事了,我怕你們,尤其是小睿傷心。”

    範小睿一把抱住黑子的狗頭,“黑子,那這回換我們來保護爺爺奶奶好不好?”

    “汪汪。”黑子衝著院外叫了起來。

    張爸一看,連忙招呼他們進屋去,“快快快,都快進來,有喪屍朝這邊來了!”

    “黑子別叫,別叫了!”

    黑子很聽話,範小睿讓它不叫,它還真就不叫了。幾人一狗迅速進了屋,然後趴在一個視角還算廣闊的窗戶那裏警戒起來。

    他們這邊暫時安全了,隔壁卻傻了。一群人剛才都急著往一樓裏麵闖,誰還記得關上院門啊。現在的院門還是鄒小艾走後大敞四開的狀態呢。

    “關門去!剛才誰最後一個進來的?最後一個進來的快關門去!別害死大家!”

    可是這時候誰能承認啊!

    有人就想出了一個主意,“院子裏不是還有人嗎?讓他們去關門去!”

    然而,孫慈鵑貌似失血過多奄奄一息了,孫大剛也倒在花壇裏好像沒了意識。

    情況緊急,一群人也不及細想,一個男人不得不站了出來。“開門,我去關院門!”

    其他人一看有人出頭了,立刻就把門打開了。因為還要等這個男人回來,所以門也沒有立刻關上。而就此時,人們一直以為暈過去了的孫慈鵑和孫大剛卻以閃電般的速度站了起來。

    他們一個一瘸一拐的,一個抓著被砍掉的斷臂,一前一後地衝進了屋裏。

    其他人先是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就想趕人時,孫慈鵑兜裏的通訊器響了,孫赫豪來電話了。

    孫慈鵑哭著接通了,還特意開了免提,“兒子!赫豪!你在哪裏?你什麽時候回來?有人霸占了我們的家裏,還想把我趕出去。我還被張蔚蔚用槍打傷了,你再不回來你就沒媽了!”

    屋裏的人們嚇壞了,生怕電話那頭的人說馬上就回來。

    孫大剛也擠到孫慈鵑旁邊大聲叫著,“赫豪你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回家?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媽媽都快被欺負死了?你個不孝子,我不管你在哪兒,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爸,媽,我正在辦一件大事,隻要事情辦成了,以後這基地就是姓孫的了。我暫時還回不去,不過你們別擔心,你們不會有事的!媽,你點開免提,讓霸占了咱家的那些人們聽電話。”孫赫豪說道。

    孫慈鵑靠坐在地上,但神情卻有底氣起來了,她把通訊器的聽筒轉向了對麵,“你們聽著,我兒子要跟你們說話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緊張地咽著唾沫。

    孫赫豪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現在情況特殊,大家都是人類,我也就不追究你們霸占我家的事情了。但!是!你們不能白白霸占了我家!作為交換,你們必須照顧好我的爸媽!如若不然,除非你們以死逃脫,否則天涯海角我也會追究下去,讓你們生不如死!請相信我,你們不會想試一試我的實力的!”

    這邊別墅的通訊器打通了,與此同時,隔壁別墅的通訊器也打通了。

    “韓非亦,你在哪裏?除了你,我們都在家裏了,都很安全,你也快回來吧。”張蔚蔚用最短的話說完了所以重要的情況。

    其他三人一狗都沒吱聲,都在屏息等待著韓非亦那邊的回話。

    韓非亦的聲音終於傳出來了,但斷斷續續的,貌似信號不怎麽好。

    張蔚蔚心裏就是一咯噔,猜測著韓非亦那邊的情況可能不會多好。

    “蔚蔚……好像情況特別嚴重……也不知道信號什麽時……你一定要……仔細了。我還在基地外麵,暫時回不……家裏不能……你照顧好大家……別擔心,我會很快找到……嘟嘟--”

    信號徹底斷了。

    張蔚蔚再撥號就打不通了。

    張父急得緊皺著眉頭,“都到基地外麵了為什麽不能回來?他們車隊還能被禁止入內嗎?蔚蔚,你愣著幹什麽,再打啊!”

    張母一把奪過去通訊器,“我打!”

    然而她打也依然打不通。

    張蔚蔚一指通訊器上的信號標識,“看到沒有,信號完全消失了。”

    “這是什麽意思?喪屍還能把信號塔給破壞了?”張父張母想不通。

    張蔚蔚臉色凝重,“喪屍也許做不到,但人類能做到。也許是有人主動屏蔽了通訊信號呢?”

    “現在都什麽情況了,及時消息的傳遞多麽重要,為什麽還要屏蔽掉通訊信號?”張母不理解。

    但張父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上邊有人借機……混賬!這些人還能不能懂得個輕重緩急了?他們眼裏就隻看得到爭權奪利嗎?太可惡了!”

    張蔚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情況有些不對,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待著了。爸,你現在和小睿去窗戶那警戒著去,一有情況不對馬上就叫我。媽和我去收拾東西,我們盡快離開這裏。”

    “蔚蔚,真的要走嗎?這才安生幾天?這個別墅外麵我們不是弄得很結實了嗎?應該可以暫時當避難所吧?而且如果我們走了的話,小亦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張母有些遲疑。

    張父輕推了她一把,“別說了,都聽孩子的。要不你跟小睿留在一樓警戒著,我陪蔚蔚去收拾東西。”

    “算了,還是我去吧。”張母不再猶豫,趕緊追著張蔚蔚的腳步去了。

    昨天才辦過的婚禮,屋子裏的裝飾還都新著,喜氣的氣氛好像還留著,別說張母不願意走了,張蔚蔚也不願意啊。

    但是沒辦法。從韓非亦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中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這裏堅決不能再留了。

    張母把一些小件都歸攏到一起,能打包的就打成一包。張蔚蔚先收著各屋裏的大件,最後把張母打包起來的小件再一起收進空間裏。

    凡是能裝下的,張蔚蔚一件都沒有留下。房子她保不住,但東西,她一件都不給別人留。

    一家人再次換上了方便行動的衝鋒衣套裝,全部收拾完畢,一家人沒從前門走,而是來到了後門。

    曾經為了安全,這個後門直接讓範小睿焊死了。現在要用了,還是範小睿上場,輕鬆又給打開了。

    後門這條街上暫時還沒有人或者喪屍出現,張蔚蔚帶著一家人悄無聲息地快速離開了。

    --

    孫赫豪很得意,前所未有的得意。

    他前腳才想著要如何奪權,後腳就有老天爺主動幫他了。不用從外麵引喪屍進基地,基地裏麵就先爆發了大範圍的喪屍化,這不是天時地利是什麽?

    這下隊裏原來不同意的人們也沒理由不同意了。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要麽你就抓住機會更上一層樓,要麽你就窩窩囊囊一輩子。凡是能跟孫赫豪組隊的人,又有哪個是甘於認命的?

    孫赫豪稍作安排之後,帶著人就直衝基地負責人的辦公地點了。

    大早晨的,這些基地的高中層負責人們來了就去開會了,他們需要開會議論如何恢複教育等等大事。當異變出現的時候,這些人們也都慌了。他們在和平期時就是負責行政指揮的,你讓他們親自去一線戰鬥什麽的,那肯定不現實。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拿出通訊器跟部隊聯絡,希望他們盡快掌握情況。可問題是,通訊器一開始還好使,但慢慢地,信號就逐漸消失了。

    鄒自凱大發雷霆,“信號部的技術員都幹什麽吃的?天天報銷跑的比誰都勤,關鍵時刻用他們啊,他們卻第一個掉鏈子了!給老子等著!事態穩定後,老子第一個就先拿他們開刀!”

    在場的其他人也顧不得指責書記官爆粗口了,紛紛議論著這下該怎麽辦,還有人擔心地提議,是不是大家最好也先回去看看自己家的家人有沒有事。

    就在這時,孫赫豪帶著人闖進去了。

    在一群異能者的麵前,這些高中層行政管理骨幹們就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鄒自凱拍案而起,“孫赫豪,你幹什麽?還想要造反不成?”

    孫赫豪嘲諷地一笑,身子一閃就來到了鄒自凱的麵前,他一把掐住了鄒自凱的脖子,“老子就要造反了,你能怎麽地?!”

    鄒自凱旁邊的秘書憤然怒斥,“你怎麽可以這樣!身為異能者,這是上天對你的眷顧。你該深知能力越強,責任就越大。現在正是需要你們出現為全人類奮鬥的時候,你不去殺喪屍,反而朝著我們出手了,你還是人嗎?”

    “我是不是人不用你教!”孫赫豪回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出去,那秘書被打到撞上了牆,捂著腦袋窩那兒不敢出聲了。

    孫赫豪藐視道,“老子殺過的喪屍比你提出的有效建議都多,可結果呢?你每天好吃好喝,待遇從優,老子卻是要靠關係才能住進別墅區!去你媽的能力越強責任就越大!老子的能力不是你們手中的工具,想讓老子殺喪屍,那就給老子足夠的權力!”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指責道,“現在情況特殊,每個人雖然分工不同,但大家都是在為全人類奮鬥。你不能自認為自己付出的最多,就要求得到足夠的回饋,得不到就是別人虧待你。你自己人品怎麽樣你該知道,如果不是鄒書記官力保你已洗心革麵,你依然不會入住別墅區!你……”

    一個人影這時突然閃過,眾人都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麽東西。

    等他們再看清時,剛才指責孫赫豪的人已經被孫赫豪割喉而死了。

    孫赫豪的速度異能可以讓他去殺了一個人後再回來,還依然保持之前掐著鄒自凱脖子的姿態。

    這種異能太逆天了,現場的管理骨幹們被嚇得再沒人敢說話了。

    鄒自凱什麽脾氣都沒有了,他小心翼翼地哀求著,“赫豪,我是你的嶽父啊,你不是還要娶我的女兒小艾呢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要是對某些事情有意見,你可以提嘛,我能滿足的都滿足。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孫赫豪的臉色緩和下來了,“你的態度早就這麽好的話不就沒事了?非得讓我動手才覺悟?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是不是?”

    “對對對,你說,我聽著。隻要合理,我都答應。”

    孫赫豪輕拍鄒自凱那張故作放鬆的臉,“我想要你這個位置,你讓給我坐好不好?”

    鄒自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孫赫豪,你別開玩笑!這種事情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嗎?”

    孫赫豪舉起自己的拳頭,“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這樣的。”

    “你,你敢!”鄒自凱暴怒,權力是比他的性命更重要的東西,他深知如果沒了權力在手,他將什麽也不是,“孫赫豪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小艾真是瞎了眼才找了你!我當初就不該聽了你的花言巧語!我還給你作保!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

    一把刀子從正麵紮進了鄒自凱的心上,他低頭一看,說不出話來了。

    孫赫豪鬆開抓著其肩膀的手,鄒自凱摔倒在地了。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動手了,凡是屋裏開會的這些管理骨幹們,一個都沒能跑得了,或死在了異能之下,或死在了冷兵器之下。

    鄒自凱捂著胸口斷斷續續地詛咒道,“孫赫豪,你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成功奪權嗎?你以為軍部……會是這麽容易,容易就被攻陷的嗎?……你別做夢了!你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成功!你……”

    孫赫豪一腳踩在那刀上,那刀又往裏紮進了一分,“是你傻,我的鄒書記官。如果不是軍部裏同樣有人也不甘心被你們這群無能之輩領導,我又怎麽會帶人衝進來?你安心地去吧,軍部那邊的人應該很快就會跟你們在黃泉路上匯合的。”

    “……赫豪!赫豪!我是你嶽父啊!你想想小艾!你不能這麽對我!”道理說不通的鄒自凱又一次打起了親情綁架的主意。

    可是他提到鄒小艾現在隻會讓孫赫豪更反感,“你不說她可能還好,你一提她我就更生氣了!想利用我的時候就主動勾引我,有了更強大的高枝立刻就背叛我!這樣的女人,我死也不會娶的!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鄒小艾懷孕了,但孩子不是我的,於是我就一腳給踹掉了!”

    鄒自凱躺在地上,像隻缺水的魚一樣辛苦呼吸著了。他還有更多的話想要說,可是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孫赫豪帶著人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鄒小艾從藏身之地走了出來。

    鄒自凱的眼睛裏再次迸發出了希望之光,“小,小……艾,救救爸!求求你,救救爸爸。”

    鄒小艾慘白著一張臉蹲在鄒自凱的麵前,“我為什麽要救你?在我生死未卜的時候你為什麽沒去救我?你反而另娶了女人,另生了兒子!啊,也不對,那女人和兒子都是你很早以前就養在京市的吧?你真行啊,我媽到死都不知道!”

    鄒自凱伸手去抓鄒小艾的衣角,“小艾,爸爸錯了,但錯不致死是不是?你給爸爸一個改正的機會!等爸爸好了,爸爸就當著你的麵把那對母子趕走,爸爸以後隻是你一個人的爸爸,以後隻跟你一起生活。”

    鄒小艾退後一步,避開了他的手,“那倒不必,他們已經在黃泉路上先一步等你去了。啊,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就是我殺的!誰讓他們門都開了卻不讓我進去呢?爸?爸?你還能聽見嗎?好吧,我想你也差不多聽不見了。胸前這麽大口子您還能說這麽多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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