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魔教妖女要上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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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德彪劉淵洲父子倆的雙手都沒了的時候,他們還沒甘心認命。但當他們隨後都被姚鳳仙廢了武功的時候,他們的不甘心徹底熄滅了。

    沒了武功他們還能幹什麽呢?還怎麽東山再起!

    他們的人生徹底結束了,他們再沒有任何希望了!

    父子倆在這種時候是真的不想再活著了,可是現在,死對於他們來說比生還難。

    父子倆被扔進了一輛馬車。馬車有頂沒廂,四麵是鏤空的欄杆。就像當初劉淵洲把大黃抓走時候的籠子差不多,他們現在就被關在一個移動著的籠子裏。

    街上人來人往的,籠子馬車出現的時候就挺引人注目的,當關進了人以後,就更讓人駐足欣賞了。

    劉家父子這時候也知道沒臉見人了,沒有雙手捂臉他們就以趴伏的姿勢深深地把頭低著,把臉埋懷裏。他們自欺欺人的以為,隻要他們不去看到別人,那麽他們就當外人也看不到他們。

    可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被扔進了籠子馬車後,夢夢和小童隨後就給馬車左右兩邊插上了兩杆大紅旗。

    紅旗上用金線繡著字,寫的是劉家父子的姓名身份,以及過往的“豐功偉績”。內容豐富也就算了,重點這繡字還是雙麵繡,不管看熱鬧的人們從哪個方向聚攏而來都能看得到。

    陽光升起的時候,紅旗金字特別耀眼,金光閃閃的,那吸睛度簡直了。

    你把臉藏起來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想什麽呢?天真!

    “喲嗬,這就是傳說中的劉德彪武林盟主了吧?劉盟主,這是怎麽了?您往日的威風呢?怎麽現在墮落到階下囚的地步了?”

    “劉公子,您別躲著啊?想當初你來金九鎮給方家送江湖盛宴的請帖時多意氣風發,縱馬在金九鎮狂飆啊。您繼續飆啊?您怕誰啊。”

    “我可還記得您二位當時帶人誅殺姚鳳仙時說過的話,說人家以色侍人,偷秘籍盜錢財,惑亂江湖。可結果呢,原來那些卑鄙無恥的事都是你們做的,你們才是最壞的!我就納悶了,你們就不長良心的麽?你們的心都是黑的嗎?”

    “天天鼓吹自己名門正派,為武林鞠躬盡瘁,你們天天演戲都不累的麽?你們不該練什麽武的,你們應該去當戲子的嘛。都不用上妝,肯定演什麽像什麽。因為演戲早就成了你們骨子裏的東西!”

    “長得也是人模狗樣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怎麽就不知道做個人呢?你們這種人,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真真的活該!”

    這些譏諷嘲笑和指指點點傳到劉家父子的耳朵裏,比他們被打被殺還讓他們受不了。他們過去可是隻聽順耳的恭維話,走到哪兒都是被人追著捧著。如今卻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譏諷他們指責他們了,這種地位的強烈落差更讓他們每時每刻都想去死。

    他們恨極了姚鳳仙,他們之所以還強撐著一口氣沒再尋死,那是因為他們都還有著一個信念,那就是死也要拉姚鳳仙一起。

    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的遭遇不亞於十八層地獄了;但對姚鳳仙來說,還遠遠不夠呢。

    陳夢夢和小童一人挎一小筐,還另拎一個裝茶水的大茶壺出場了。

    “瓜子花生好茶水,爛菜爛葉臭雞蛋!瓜子花生好茶水,爛菜爛葉臭雞蛋!兩個銅板一份,三個銅板兩份,五個銅板五份啦!買的越多省的越多,有需要的抓緊時間啦,賣完可不補貨!”

    那一份的分量可不少,幾乎哪一樣都包括了一些。本來姚鳳仙就不是為的賺錢,這個價格賣的話,成本和收入幾乎一比一持平。

    但沒想到的是群眾熱情十分高漲,一眨眼的功夫,夢夢和小童手裏的東西都清倉了。就這還有一群人嗷嗷叫著讓他們快去補貨呢,不補貨就不還他們那個裝茶水的大銅壺。

    無奈,陳掌櫃的隻得帶著夢夢和小童緊急補貨去了。

    姚鳳仙看看天色,倒也還有些時間,她也就不急著出發了,而是挽上羅景天的手出門去看鋪子了。

    陳掌櫃初期給看過的,無論是從哪方麵來看,這家鋪子都是上上之選。姚鳳仙和羅景天這次去看,他們如果也沒意見的話,那麽未來的火鍋店就準備定這裏了。

    原來陳掌櫃接觸的是原鋪子的下人,這次姚鳳仙和羅景天到了,鋪子的主人出現了。那是一個婦人,還穿著孝衣,看到姚鳳仙的時候居然先給姚鳳仙跪下了。

    姚鳳仙嚇了一跳,一問才知道這竟然是方彥光之母,方家主母。

    方彥光和其父親悄無聲息地死在了烏蒙鎮,如果不是最後屍體被姚鳳仙挖出來了,方家主母還在滿江湖的懸賞找人呢。

    方家就此沒落了,方家主母不得不變賣一些家產來保證剩下家人的生活。

    她在知道是姚鳳仙想買鋪子之後,主動給降了一半的價,幾乎算是半賣半送。她感恩姚鳳仙為她找出了亡夫和兒子的遺體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想借此跟姚鳳結個善緣。

    姚鳳仙在被烏蒙的百姓驅逐之後,她的確心寒心涼了,想揚名江湖的目標都懶得實現了。可是她不往這方麵努力了,她反而成名了。

    她在幕後設計了劉家父子的曝露,利用肖君芷和肖老爺子的活人證一舉把劉家父子打入了再不能翻身的地獄。她沒有立時殺掉劉家父子,反而次次手下留情讓人逃脫,然後優哉遊哉地在後麵追殺。

    這種“你盡管逃,隻要你逃得了就算我輸”的霸氣風範一下子就讓她揚名江湖了。

    她還不知道,此時“姚鳳仙”三字可比“羅景天”三字更廣為人知。

    人們早就傳遍了,姚鳳仙這個人可不好惹啊。別看她嫁了羅聖人,但她一點沒被羅聖人給同化成聖人,反而得到了羅聖人武力的保護,人家更肆無忌憚了。你最好別惹她,否則後悔的一定不是人家。

    方家以後還是要在金九鎮過活的,姚鳳仙既然在這裏買了鋪子,那麽以後肯定也要在這裏定居。方母就想著,能結善緣總比結個仇好的多。

    這家鋪子果然像陳掌櫃說的那樣哪方麵都挺好,如今價錢也血賺,姚鳳仙當即就付了全款。

    她對方彥光沒啥大印象,就算曾經有過衝突,現在人家都死了,她還追究什麽?

    雙方都挺滿意,交完錢就去衙門辦過戶了。

    衙門一看一方是往年納稅大戶方家,另一方是新晉威名大鱷姚鳳仙,立刻馬不停蹄就給利索辦了。全程P股都沒坐椅子上,服務態度那叫一個親切友善。

    姚鳳仙這才模糊地感應到,看來她的名聲還是闖出來了。

    前後沒用半個時辰,一切手續就都辦完了。謝絕了方母還要送他們回返的好意,姚鳳仙和羅景天回到了客棧。

    一到客棧看到被得堵水泄不通的客棧門口,他們兩都有點懵。

    哪來的這麽多人?至於嗎?

    陳夢夢從人群中擠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姚鳳仙報告,“師父,真的不能再把劉家父子放在這裏下去了,我們快要保不住他們的命了。爛菜爛葉臭雞蛋是打不死人,但也許能熏死人。聽說全江湖的人都趕到金九鎮了,都想手刃劉家父子。要不是我們死攔著不準下狠手,這劉家父子早就死了。”

    小童抱著一個很大的沉甸甸的銀袋子辛苦跑過來補充,“師尊,原來賺錢這麽快的嗎?那為什麽先前我們去潭城的時候窮到隻能靠小青捕竹鼠來賣?”

    羅景天看著那一看就不少的錢袋子疑惑地問,“不是隻賣銅板的麽?怎麽還賺到銀子了?”

    陳掌櫃滿頭大汗地從人群中擠出來,從頭解釋清楚,“一開始是隻賣銅板來著,但後來補幾遍貨都有人買不到,他們就急了,就自己加價搶購。而到後來呢,賣不到東西也給錢,就為了能有光明正大向劉家父子出手的權利!”

    陳夢夢敬佩地看向姚鳳仙,“師父,沒交錢的都不敢下手呢!我聽見有人嘀咕了,他們怕你找他們的茬兒!”

    姚鳳仙:“……”

    小童目光憧憬,“師母,要不再多留他們些日子吧,反正他們也翻不出我們的手心了。我們還開什麽火鍋店辛苦賺錢啊,光展示他們,提供一個讓大家發泄怒氣的機會就夠我們賺發了。”

    姚鳳仙:“……”

    這也是她沒有想到的情況,真是讓人無語了。

    隻是遺憾的是,姚鳳仙並不缺錢。

    她報仇回去可沒有為武林除害那麽高尚的節操,她就是純粹的為了自己心裏舒服。

    她已經決定好今天就結束一切了,所以她不會因為任何外力就輕易改變。

    姚鳳仙帶著裝了劉家父子的馬車照計劃出發了,目的地:聖人穀斷崖前。

    無數江湖中人以及金九鎮的百姓們都跟在後麵,他們都想親眼見證這對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劉家父子的下場。

    這一次姚鳳仙沒有坐馬車,而是和羅景天分別騎了一匹馬。她一身紅衣,他一身白衣,衣袂飄飄,似一對神仙眷侶。不像是去解決仇怨的,反倒像是踏青遊玩的。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美人穀裏的大樹小草都萌發出了綠意。春風拂麵,春日溫暖,跟在籠子馬車後麵的人們莫名也心情舒暢了起來。

    大黃和小青早在回到金九鎮的第一時間就被放歸山林了。今天它們一聞到了羅景天和小童的氣味,就各自帶自己的好夥伴們就出來迎接了。

    林中百獸乍現,讓馬匹和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驚嚇。還好小童及時出現,帶著大黃和小青撤離了,這才沒讓車隊出了意外。

    姚鳳仙騎著馬在前麵帶路,把車隊一路引到了她曾經跳下急流的斷崖前。

    曾經發生在這裏的一幕幕俱都閃現在姚鳳仙的腦海裏,姚鳳仙以為自己早就忘記的仇恨卷土而來,來勢洶洶。

    劉家父子的馬車被停在了斷崖之前。馬被放走去吃草了,隻留下的後麵的籠子馬車。

    劉家父子悄悄打量過周圍的環境,他們對這裏太熟悉了,去年夏天時他們就是在這裏逼得姚鳳仙跳下斷崖的。

    如今再次回到這裏,姚鳳仙想做什麽幾乎不言而喻。

    馬車的門被打開了,姚鳳仙示意劉家父子下車,可是他們兩個反而不敢下車了。

    劉淵洲以僅剩的手臂死死勾著欄杆,“姚鳳仙,你想幹什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曾經的恩愛了嗎?我不相信你會是如此一個殘忍的人!你告訴我,你不會那樣無情的對待我對嗎?”

    姚鳳仙站在車門後對他友好的揮手,“你說什麽?我聽不清。你出來跟我說清楚啊?”

    劉淵洲哪裏敢說出去。

    “姚鳳仙!我的雙手被你砍斷了,武功也被你廢了,這還不夠嗎?你就真的是恨不得我死嗎?可是姚鳳仙,恨的越深往往意味著愛的越深,你不要被一時的瘋狂情緒給控製了,做下了一生的悔事啊!”

    恨的越深就代表著愛的越深?姚鳳仙聽得皺緊了眉頭,這是怎樣的神邏輯啊!腦子還正常嗎?

    劉淵洲卻誤以為姚鳳仙是聽進了他的勸說,他趕緊更加急切地說道,“鳳仙,你一定還是愛我的,我感受得到。我們曾經那麽相愛,差一點就談婚論嫁,別說你忘不了,我也忘不了。我知道我們中間出了好多波折,但這些也許都是老天爺給我們的考驗呢?”

    說到這裏的劉淵洲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這些話感沒感動姚鳳仙他還不知道,反正已經把他自己感動壞了。

    劉淵洲抬起頭,眼神熱切極了,他用一種無限激動的聲音繼續誘說著,“鳳仙,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你看我們到現在還有著分不開的緣分啊!這難道不是老天爺在暗示我們重新和好嗎?鳳仙,我不會嫌棄你已經嫁過一次了,這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這一次我們一定白頭偕……啊!”

    跟神經病一樣絮叨的劉淵洲被羅景天隔了老遠用內力打了重重的一掌,這一掌不僅拍得劉淵洲吐出了滿嘴的牙,還打得他身後的欄杆破裂,他摟著欄杆直接從馬車裏一頭栽出去了。

    這下好了,不用他去想敢不想出馬車的事情了。

    姚鳳仙轉身對著羅景天飛了一個吻,“感謝夫君手下留情,沒把人給我打死。”

    她這一舉動輕易撲滅了羅景天的妒火。

    在場的人莫名覺得被小虐了一把,原來這兩位的日常是如此的甜膩麽?

    明明一個高冷尊貴,怎麽看都不跟小粉紅掛邊;另一個呢,就算沒人敢說妖女之名了,但心狠手辣,有仇必報的個性也傳得滿江湖人人皆知了。人們背地裏還議論呢,這兩個平日裏可怎麽相處啊?不會一言不合就動手麽?那些傳羅景天很寵姚鳳仙的肯定都是瞎說,那樣的女人怎麽可能寵得起來。

    真相到底如何現在他們終於親眼見證了。他們又想,還不如不見呢。太讓人沒臉看了!

    感謝完羅景天的姚鳳仙可沒閑功夫去顧及別人的想法,車裏才弄出去一個,還有另一個劉德彪呢。

    姚鳳仙手扶著欄杆衝著劉德彪友好地說道,“劉伯父,下車吧?還用我再請請您麽?”

    至於剛才劉淵洲說過的話,她全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那就根本沒有值得她回應的必要。劉淵洲的腦子明顯已經壞掉了,她還跟他計較那得顯得她多麽沒水準。

    劉德彪慢慢地站了起來,“不必,我自己下車。”

    姚鳳仙向後退了兩步,給劉德彪讓出了足夠的下車空間。

    劉德彪拖著立不直的身體向馬車門口移去,就在他伸出一條腿要下去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變了方向,竟是猛烈的朝著姚鳳仙的方向撞了過去。在他和姚鳳仙之間還有一扇木門的,劉德彪直接撞裂了這道木門,並帶著斷裂的木門一起撞向了姚鳳仙。

    姚鳳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隻想笑,劉德彪的武力已經被廢了,內力也沒有了,他覺得他還能偷襲得了她?這腦子怕不是也廢了吧。

    她沒躲,運起內力等著,在劉德彪攻到近前的時候,她迅速地抬起了腿踢了出去。

    按照她的估算,這一踢不會踢死劉德彪,隻會把他踢成重傷。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劉德彪卻在她踢中他的時候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她的腿。他的確被她的內力傷及五髒口吐鮮血了,但他就是沒有放手。

    不僅沒有放手,而且還緊抱著姚鳳仙的腿摔落在了地。落地後也沒有停,他迅速向崖邊處滾了過去。

    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這是打著要跟姚鳳仙同歸於盡的主意呢。

    可是他的計劃注定要落空。

    姚鳳仙也許會因為一時不查而中招,但她可不會一直受製。

    沒看羅景天他們都沒有一個人有動作嗎?陳夢夢甚至驚叫都不曾,她還跟她爹笑嘻嘻地議論呢,“爹你看著吧,師父又得下狠手了。”

    這話也就剛落地吧,姚鳳仙那邊就用內力強行掙開了劉德彪的控製。

    劉德彪被內力整個掀翻了,像個四腳朝天的烏龜一樣。他雙眼大睜著,好像也沒料到姚鳳仙的內力居然會如此深厚。這跟他記憶裏的姚鳳仙可變化太多了。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你的內力怎麽會提升的這麽快?你用了什麽方法?”劉德彪自認根骨上佳,他算了一下時間,哪怕就是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做不到姚鳳仙提升的這麽快。

    姚鳳仙站在他的麵前,特別懂得往如何回答能讓他更心痛,“這我得感謝劉伯父啊!如果不是劉伯父帶著人追殺我到聖人穀,我就不會跳下斷崖,就不會被羅聖人救到,也就不會有機會吃到他親自煉製的開拓筋脈的聖藥。我的內力提升的快吧?那都是托了你的福讓我占到了羅聖人的大光!”

    有你才有了今天的我啊,我可得好好感謝你呢。

    演技說上身就上身的姚鳳仙實力演繹什麽叫感恩戴德。

    但劉德彪隻會覺得身上中了一箭又一箭。

    “竟是我幫了你一把嗎?竟是我?”劉德彪緩衝了一會兒這打擊之後,話風居然一轉,“那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的恩人,你應該報答我!”

    姚鳳仙一個沒控製住,那嘴差點都咧到天邊去。

    見過臉皮厚的,真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

    在場的人也被劉家父子先後貢獻出的無恥新底線而深深地震撼了。

    小童先發了聲,“那你偷了我師尊的配藥,我們不但不能追究你的責任,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給了我師尊和師母重逢的機會?”

    陳夢夢大聲嘲笑,“你把江湖的名門正派都攪得名聲掃地,江湖中人是不是還得感激你讓大家有了戲看?”

    孟南風也趕到了,“你殺了我全家,我是不是也得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的家人很快就有了第二次投生的機會?”

    “臥槽,別說了,這都特麽的什麽邏輯!再說下去,我的腦子都要不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了!”有人抱著腦袋大叫起來,實在是無法接受劉家父子的思維。

    “一想到劉德彪曾經是武林盟主,而我還那麽崇拜他,還曾羨慕過劉淵洲會投胎,我現在就惡心的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那時候還口口聲聲罵別人魔教妖女,我看全江湖就他們最魔教!披著名門正派的皮,卻在背地裏耍著最肮髒下作的小人手段,他們這種人活著就是給江湖中人抹黑呢!”

    “臉皮城牆厚,無恥沒底線,這種人如果再活著,還指不定給江湖招來多大的禍害!”

    “殺了他們!他們還有什麽理由活著?殺了他們!”

    眾人手裏有兵器的就高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沒有兵器就順手抄起了地上的樹枝石塊等。大家一邊聲討著劉家父子,一邊殺氣騰騰地向他們逼近著。

    這種來自群體的殺意是凜冽的,是令人膽顫心驚的。劉家父子本能地向後縮著,嘴裏卻仍然不甘心地吼著。

    “江湖中見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去了,憑什麽都朝我們來了?我們做錯了什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難道不是大家共認的?我們不過是最後失敗了而已,你們要殺就殺,用得著給自己戴高帽?”

    噴完眾人,他們又噴姚鳳仙,“妖女!你就是妖女!先把我劉家害得家破人亡,現在又把江湖攪得一團混亂。如果不是你,首先江湖就不會先後混亂兩次!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妖法,讓大家都看不清你的真麵目了。但你別得意,早晚會有人看出你的本質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閉嘴!”小童忍無可忍了,他現在都無力對這對父子做出什麽表情來了,“事到如今你們都不自省自己的問題,居然還一味地怪罪於其他人。罵你們是沒有人性的畜生都是對畜生的侮辱!你們就是茅房裏最惡臭的蠅蛆,你們就不配活著!”

    陳夢夢也氣得要腦袋要冒煙了,“別把自己的自私說成理所當然,其他往高處走的人也沒像你們一樣喪心病狂,盡不幹人事!你們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不怪別人,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你們誅殺別人時沒想過今天也會同樣被誅殺吧?這就是報應!你們應得的報應!”

    姚鳳仙率先甩出一記飛鏢,那飛鏢利落地削掉了劉淵洲的一隻耳朵。

    孟南風在旁邊大叫,“姚夫人,用不著你出手,這裏交給我們了!”

    姚鳳仙卻跟沒聽見似的,縱身跳上了籠子馬車的頂端。有些人也已經開始向劉家父子下手了,但都不影響她同時出手。

    她並沒有近前,而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飛鏢。這些飛鏢不僅鋒利而且有毒,她要親手解決劉家父子的信念從來沒有打消過。

    陳掌櫃小聲跟羅景天建議,“羅聖人,今天這麽多人在,就算姚夫人不出手,劉家父子也必死無疑了,要不您勸夫人回來的?這有一個心狠手辣的名聲終歸不是好的。您二位就算不想在江湖中行走,可您二位以後的孩子呢?就當是為了孩子,您勸夫人回來吧。”

    羅景天一點猶豫都沒有,“個人造業個人擔。劉家父子做下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醜事,他們今天就算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如果有誰因此卻認為是我夫人心狠手辣,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那麽隻能是他們的腦子有問題。我們的孩子絕對不會那樣想!”

    退一萬步,如果未來某一天,孩子知道此過往之後當真覺得姚鳳仙做得太過了的話,那麽這孩子也不配是他們的孩子了。

    領悟了精神的陳掌櫃默默地對羅景天豎起了大拇指。

    劉德彪和劉淵洲當真是被眾人活剮而死,最後碎屍還被扔下了斷崖去喂急流裏的魚了。

    一群人高舉著帶血的兵器歡呼著,姚鳳仙也終於露出了再也沒有丁點陰霾的笑容。

    她長得本就豔絕天下,如今又站在馬車頂上,一身紅衣的她這燦爛一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都是親眼見證了劉家父子的死亡過程的,姚鳳仙是如何一馬當先的招招狠辣,他們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姚鳳仙那一身不容置疑的殺氣,那毀天滅地的霸氣,剛才就讓他們沒一個敢正眼直視過。

    盡管他們心裏都知道姚鳳仙並沒有做錯什麽,一切的一切都是劉家父子的錯,但他們還是被姚鳳仙一係列的動作給鎮住了。

    這個女人也許沒有妖女的心,但絕對有妖女的狠。他們害怕,他們忌憚,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以後絕不輕易跟她聯係。

    可是就在姚鳳仙這燦爛一笑之後,他們像是突然才發現,這女人居然這麽漂亮,那種光彩奪目的耀眼漂亮!

    她無懼風語風語,無懼世俗眼光,她就那樣光明磊落的把自己的痛恨,把自己的報仇雪恨都親自扒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也就當初被追殺的時候,她還曾發出聲聲質問過,可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她甚至不屑跟劉家父子在話語上計較,她表現出來的就一個意思,那就是報複回去!

    算計劉家父子,用武力鎮壓他們,直到最後逼得他們走投無路被眾人活剮而死。

    孟南風的全家都被劉家父子殺了,這比起姚鳳仙的仇恨來隻多不少。在劉家父子被眾人活剮而死之後,一把年紀的孟南風號啕痛哭,跟個孩子似的。可是姚鳳仙呢?卻站在馬車頂上笑得那麽燦爛那麽耀眼。

    大仇得報的委屈是沒有的,有的隻是痛快淋漓。

    這樣直爽的性子太引人好感了,他們情不自禁地就把目光深深地落在了姚鳳仙的臉上,姚鳳仙的身上。

    可是下一刻,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馬車車頂的姚鳳仙不見了。他們下意識地張目四望,卻隻追尋到了半空中的一縷紅白相間的影子。

    羅景天把姚鳳仙擄走了,連小童都沒支會一聲。

    陳夢夢偷笑,“師尊還是這麽愛吃醋,太可愛了。”

    耳朵尖的眾人驚悚了,這是羅聖人吃醋的意思?就因為他們多看了姚鳳仙幾眼?這醋意也太大了吧?說好的不食人間煙火天仙範兒呢?

    此時姚鳳仙也在扒著羅景天的脖子問他同樣的問題,“喂,羅聖人,你這樣沒有禮數的擄人就跑可就屬於崩人設的範疇了。看看你的五官,看看你的氣質,知道你在多少人的心中可能連飯都不吃麽?你猛地吃這麽一回醋沒準會嚇死人的。”

    羅景天低眉快掃一眼姚鳳仙,隻道,“我沒吃醋!”

    姚鳳仙拍拍他因用力摟著她的腰而繃得緊緊的手臂,“這不是吃醋是什麽?你平時摟我可沒這麽大的力氣。”

    羅景天:“我的手臂它自己願意這樣繃緊,我有什麽辦法。”

    姚鳳仙聽了這話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羅聖人,你說話還能更無賴點不?”

    這人設真是要崩的一塌糊塗了嗎?她不接受可不可以。

    羅景天繼續一臉正經道,“我就不知道無賴兩個字怎麽寫。”

    姚鳳仙:“……”

    服了服了,她徹底認輸了。

    “你帶我去哪裏?”

    “當然是回家。”

    “哪個家?竹樓?新的竹樓還沒建,舊的竹樓已經被燒毀,我們還有哪個家?你……”

    姚鳳仙驀然住嘴,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棟兩層的嶄新竹樓。這竹樓明顯跟她曾經住的那棟舊的不一樣了,而且眼前這塊地址也不是原來的竹樓地址了。

    “你什麽時候來建了新竹樓?”自打回了金九鎮之後,她就一直在鎮子上忙碌著,想著至少要把劉家父子和新鋪子的事情都解決後再回到聖人穀裏建新房子。

    羅景天在重出江湖,被肖老爺子親自證明身份之後,他的名聲就傳開了。總有人找上門來求診,於是羅景天有時候比姚鳳仙忙得還不著家。

    姚鳳仙隻當他賺錢養家心切,也就沒過問過他這些天在忙些什麽。如今看到新的竹樓,她想她知道了。

    她從羅景天的懷裏縱出來,直奔竹樓裏麵。

    竹樓比原來那棟做得可大多了,藥房書房一應俱全,還有廚房餐廳練功房等。姚鳳仙看完一樓又上了二樓,二樓沒有一樓格局那麽大,就一大間,那就是臥室。

    看著四周飄紗的掩映下,那張異常寬闊的竹床,姚鳳仙一點都不想深想為什麽這床要做這麽大。

    她扭曲著臉問羅景天,“就一間臥室的嗎?那夢夢和小童住哪裏?”

    “他們願意住哪裏就住哪裏。”羅景天這樣說可沒有任何的情緒,他很正經地在回答姚鳳仙的問題,“外麵的空地還有很多,他們可以隨便選擇竹樓的建造地址。”

    姚鳳仙為他的言下之意心驚了,“你的意思是,你建的這新竹樓裏沒有他們的份兒?他們想住得自己建?”

    羅景天:“不然呢?還需要我給他們建嗎?”

    姚鳳仙一言難盡,聲音幹澀,“可是他們才多大啊?一個才十四,一個才十歲,他們怎麽能建一所房子呢。”

    羅景天,“三年前小童就在我的幫助下建造了自己的竹樓。三年後,他隻會建的更好更熟練。”

    這時小童正好帶了陳夢夢回來了,他可比姚鳳仙接受的快多了,“師母你不用擔心,我很會建竹樓的。”

    這話倒是真的。姚鳳仙總拿小童當十歲的孩子看待,可她卻忘了,三年前羅景天就不把小童當孩子看待了。小童除了偶爾會表現出一些孩子氣之外,他做事的成熟度可比陳夢夢靠譜多了。

    至於在竹樓建成之前,小童和夢夢當然就不能住在聖人穀了。畢竟師尊建的竹樓隻有一個大臥室不是嗎?

    姚鳳仙覺得自己大概了解到某男的目的了……

    那邊羅景天送走了陳夢夢和小童。他們被陳掌櫃的暫時先帶去金九鎮的鋪子居住了,直到這邊的竹樓再建好一棟,他們才能回來居住。

    好多人都想借機弄到羅景天的確切地址,以備將來不時之需。可惜他們在深入穀中之後就被陳掌櫃等人給甩開了。羅景天沒回原來的地址也是出於這方麵考慮,他依然不是那種熱衷於人際交往的人。

    如果小童不是他的老師侄托付給他的,陳夢夢也不是姚鳳仙認下的徒弟,那麽羅景天會希望聖人穀裏隻有他和姚鳳仙居住。

    啊,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還會多一些他們的孩子。

    “夫人,天色已晚,我們歇息吧。”羅景天打橫抱起了姚鳳仙上二樓去了。

    姚鳳仙媚眼一眯,出手如電,一手繞著羅景天的脖子勾了過去,一手順著衣襟探了進去。

    “好啊,夫君。”

    羅景天麵色不變,但腳步卻是加快了許多。某個小妖精從不懂在這種時刻羞澀為何物,那隻探進衣襟的手早就開始四處撩撥了。他要不是天仙包袱還在,不用進臥室都能就地處置了。

    煩事已了,孩子們又都不在,姚鳳仙釋放天性簡直不要太快。

    她手臂微一用力,壓低了羅景天的脖子,她自己同時伸長脖子湊了上去,“夫君,你快點嘛。”

    最後一個字是咬著羅景天的唇低喃的。嬌滴滴的媚意是陳年的酒香,不經意間每個毛細孔都被染醉了。

    羅景天最終沒能堅持到臥室裏,在二樓門口的時候就把姚鳳仙壓緊在門柱上了。

    盈盈不可一握的小蠻腰,細長卻極有力度的雙腿,豔光四射嫵媚天成的五官,炙熱曖昧引人欲火中燒的呼吸。

    羅景天為這樣的姚鳳仙瘋狂,為姚鳳仙隻在他麵前出現的迷亂表情而失去理智。

    “你怎麽就這麽勾人呢?你怎麽可以這麽勾人!”腦中從來沒有忘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耀眼的姚鳳仙,這讓羅景天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囚禁姚鳳仙是下下策,他不會那樣做。所以他想出了一個既不傷害姚鳳仙,又能達到他“囚禁”姚鳳仙目的的對策,那就是讓姚鳳仙生娃。

    隻要姚鳳仙的肚子大起來,那麽她外出的時間自然就減少;就算偶爾外出招了人,隻要那人看到姚鳳仙的大肚子,也該知道她是有主兒的了吧?

    姚鳳仙可猜不出羅景天在算計她了,她隻當羅景天是情到深處了。一個女人,如果能令自己的男人意亂情迷,這怎麽都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她很配合,超級配合。房事和諧是婚姻關係能不能長久的其中一條至關因素,她深諳其理。

    托房事和諧的福,她很快就成功懷上了第一個孩子。她很期待這個孩子,因為光大門派的事情在她很少出穀的前提下,就隻能從自己的孩子下手了。

    後來大女兒一周歲的時候,她又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她依然很興奮,她聖女教的新一代馬上就要迎來第三個弟子了。

    再後來她就又懷上了第三個孩子,第四個孩子,第五個孩子……

    姚鳳仙:……

    雖然什麽事情做多了,經驗豐富了,就都沒有什麽難度了,但她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兒。究竟是哪裏不對勸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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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137**735和儛薇蓮沁的票票~這個武俠世界結束了哦,我們下個世界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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