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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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阿九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她還在閨中的時候也就是琴棋書畫,自己整一些女紅,這些都略懂。要不就是跟著莊氏做點吃的,莊氏不喜歡出門,那些宴會莊氏是一概不去的,阿九長大些倒也去過幾次就是為了阿九相看人家。
銀羅也不在身邊,若銀羅還在倒還可以和她聊聊天。
小葉候著一旁說“少夫人,您要不要吃點水果?廚房新進了一批水果。”
“不了,沒有胃口,你給我拿針線筐來。”閑著也沒事,給娘和爹做雙鞋。
說幹就幹,至少不會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
熟練的拿起針線開始了。
終於清靜了,陳易經沒有分心的畫著畫,筆下的白紙上是一個女人的模樣,楚楚動人,懷裏抱著一隻小狗,著一件淺色的裙。畫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能看見女子勾起的一抹笑容。
放下筆,癱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畫中的人出神,他現在就是想將她的畫裱起來也不行。眼神暗了暗,等畫幹後卷了起來放在櫃子裏。
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沒有傷心。
剛卷好又把畫攤開,修長的手指摸在畫上人的眉毛上。“等著我。”昨日她的無助他都看見了,為什麽她就不可以進陳府。
是他不夠強大,娶不了自己喜歡的人。
阿九正在一針一針納著鞋墊,陳夫人和莊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喜歡穿的舒服點。
她女紅還可以,有時間給他們兩個老人家做雙鞋。想到陳易經,人發呆了,針不小心紮在手上還不知道,直到有了疼痛感才發現食指冒出一個小紅點,是血,用手帕擦擦手指,沒當一回事,手又拿起針線打算繼續。
手被一隻冰涼的手捉住,阿九條件反射的縮回手抬起頭,往後挪了幾步。
阿九這個舉動但是讓唐薄清醒的意識到現在的情形,她現在還跟他不熟,就像前幾世一樣,對她來說他就是這陌生人,因為她沒有“阿九”的記憶,不是跟他一起長大的“阿九”,所以她現在不認識他。
眼眸裏多了一絲冷淡,說“過來,把手給我。”
阿九放下手裏的東西不安的說“唐薄,你怎麽又來了,這大白天的,讓人家看到了對你我都不好。”阿九已經不知道如何說,她每次和唐薄單獨相處就很不安,這種感覺就像背叛了陳易經一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不安愧疚和害怕。
她很不歡迎他,唐薄感覺到了,好像每次都是。心情變得不大好,一把拉住阿九的手,阿九漲紅了臉要掙紮出唐薄的手,無奈力氣太小。
又驚又急扯開嗓子叫了幾聲陳易經,可惜屋外沒半點動靜。
“別叫了,這種時候你不應該知道了嗎?我哪次來還會有人出現?別費力氣,這府裏就你一人醒著。”唐薄似笑非笑的說著,薄唇說出的話讓阿九心有些涼,他想幹什麽。
她和他不是朋友嗎,這麽不相信他,朋友?也就是嘴上說說。
唐薄不知道自己現在也和顏禾一樣走進了一個胡同裏,現在的“阿九”不是那個九華,“陳易經”不是陶夭。
雖然都是他們,但又不是。
低著頭給阿九包紮好一個小小傷口後,就看著阿九。
阿九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原來他是給自己包紮的,自己還以為他要做什麽。從這件事阿九倒感覺了她還沒有放下對唐薄的戒備心,理由可能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而他是男人。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唐薄心情好了點。拿著阿九針線筐裏的鞋墊看了眼後望著阿九問“給誰做的?”
阿九大著膽子拿了過來,輕聲說“給爹娘做的。”
唐薄知道她說的爹娘就是公公婆婆,看來他們相處的很好,不叫公公婆婆,而是更親昵的爹娘。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脫口而出“給我做一雙。”話說完,唐薄自己也蒙了,他怎麽會這樣,話出來了他還害怕阿九拒絕,莫名的緊張,說“你若是不肯變算了。”
阿九大眼睛眨啊眨,顯得有些詫異。唐薄他說什麽?他說他也要雙鞋?他可是魔尊,要什麽沒什麽,難道他還要穿人間的鞋?想著想著視線自動的望向唐薄穿的鞋上。
他穿的這雙鞋怕是在人家千金也換不來,怕是不會缺鞋。
他救過姑姑,朝唐薄點點頭,說“我幫你。”他沒什麽要求就一雙鞋她肯定要答應他的。
隻是做出來可能要點時間,她可能還要偷偷摸摸的做,想到這不免又有些羞愧,相公都還沒給他做。卻先給別人做。
今天阿九倒是想過給陳易經做鞋,一是怕他看不上,二是她做了他也不會穿,三,大概他看到她的東西就會煩。
唐薄不露聲色的笑,隻是他倒茶的手出賣了他的心情,他很激動,他以為阿九會拒絕。
“嗯。”故作高冷的回答。
阿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在唐薄的視線下繼續納著鞋底,疑問著唐薄到底什麽時候走,這樣太尷尬了,好不自在,心情有點糟糕,她的貞潔,忽然覺得心情很不好。
唐薄心情真的很好,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到了,隻要這雙鞋阿九沒做好,他就有理由隨時來。
想到這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見阿九手裏的鞋底比較小,唐薄這個小傲嬌帶著情緒說“你不給我先做?”
“啊?”阿九太過專注隻聽到唐薄說話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我說,你不給我先做?”唐薄直勾勾的看著阿九。
怎麽感覺壓力這麽大呢,小聲的說“我先給爹娘做了。再給你做。”
唐薄沒有在說話,阿九說完後就安靜的在一旁,從桌子上拿了一本書看著。
阿九偷偷的瞄了眼唐薄後收回目光飛快的走針穿線,她怎麽感覺怪怪的,難道她應該給他做?不得不說阿九真相了,就是應該給唐薄先做,唐薄當然隨阿九。他反正有了借口,隨時來看鞋子做好了沒,是她自己答應自己的,輕聲笑著。阿九以為他看到什麽的好笑的書,好奇的瞅了一眼,是本遊記,她看過,不好笑啊。
唐薄原來笑點這麽低?一看就是個冰冷冷的人,不苟一笑,冷漠的眼神。阿九不知道,唐薄是會分人的,這種特殊待遇也就她享受過。
唐薄知道阿九在看她,並沒有收斂笑容,他笑的不是書,是阿九。陽光灑在身上,好像驅走了身上的陰霾,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這是唐薄感受到的。
阿九現在是坐如針氈,隻想著唐薄趕緊走,也不知道他每次來用了什麽方法讓外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唐薄也沒幹什麽,就是打開了一個防禦罩,進不來這裏,碰到這個圈就會自動失去剛才的記憶。
“唐薄,我姑姑還在你朋友那裏嗎?”阿九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唐薄眼神一暗說“被天禦派掌門接走了。”
被掌門接走了,阿九沒有說什麽,掌門是對姑姑好的人,上次那個姑娘來了也說了,掌門是怎樣著急的。
一個多時辰了,唐薄放下書,說“別做了,休息吧。一個時辰了。”
唐薄不說阿九還不覺得,放下手中的針線筐,輕輕的捶著肩膀,有些累。
舒服了些,想下床,想起唐薄還在,怯怯的說“你還不回去?魔族不忙?”
唐薄心情現在還不錯,順著阿九的說“不忙,你想我回去那我先回去。”說完看了一眼阿九走了。
阿九習慣了唐薄走的無影無蹤,來倒是很不習慣,突然出現,有些時候還不得嚇死,還尷尬。還好不在自己洗澡如廁的時候來……阿九搖搖頭,自己在想什麽呢,紅了臉。
打開門,外麵的下人都在忙碌著,小葉摸著額頭穿過走廊過來,臉上是緊張和害怕“少夫人,我剛才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在房間裏睡著了,請您不要生氣,隨便罰我。”
阿九連忙說“沒事沒事。”這不關小葉的事,是唐薄做的。
小葉感激的朝阿九福身,少夫人真好說話,今天她失職了,以後她一定不會。她不知道她一定還會這樣。
再說雀兒回到府後直接去找了鄭穎燕。她剛到鄭穎燕小院的時候,鄭穎燕正巧在抱著一塊上等織錦緞含笑欣賞著。
原本就生氣的雀兒此刻恨不得把鄭穎燕大卸八塊,用力的一把搶過來,眼睛裏的火都快冒出來了。
鄭穎燕原本還欣賞著,一個愣神間,東西不見了,看了一圈,雀兒。
明白了。
麵帶微笑的走過來挽著雀兒的手說“雀兒你回來了。”
雀兒用力的一甩,鄭穎燕怎麽這麽惡心,她碰她她都覺得惡心。
鄭穎燕露出不悅,很快又笑著說“雀兒,你怎麽了?從相府回來不高興嗎?”想到昨天她的狼狽樣鄭穎燕就恨的牙癢癢。
雀兒沒好氣的說“你竟然趁我不在家拿我的東西?”
鄭穎燕一臉無辜的模樣,委屈的說“雀兒,此話怎講?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東西?我又不缺什麽,為什麽要拿你的。”
“呸,你還狡辯,那我織錦緞怎麽會在你這裏?”被抓到了她還不承認,以前她的東西就經常不見,什麽簪子手鐲,她以前還以為是自己大手大腳的性格可能隨便放在哪裏忘記了。這樣想來肯定是她拿走的。
隻見鄭穎燕說“雀兒妹妹,你怎麽可以這樣汙蔑我?你有什麽證據是我拿的?”
雀兒聽得想打人,這織錦緞是她從揚州拿回來的,這上麵還有屬於她的標誌,鄭穎燕竟然還不承認,被她當場看到還不承認。氣的雀兒挽起衣袖就要打人,鄭穎燕見雀兒要來真的,也急了,連忙說“真的不是我拿的。是昊兒拿過來的。”
鄭穎燕說了,雀兒還是抓著鄭穎燕的頭發開始打她,這人,還騙人。昊兒那麽小會拿這玩意玩?鄭穎燕不摻和昊兒知道?肯定是她說了要這個,昊兒又想討好鄭穎燕便拿了出來。
雀兒使勁的扯著鄭穎燕的頭發,鄭穎燕疼的嗷嗷叫,她怎麽可能打的贏雀兒,雀兒這個野丫頭。旁邊的丫鬟也不敢勸架隻好趕緊去請二夫人來。
二夫人來的時候,鄭穎燕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有傷痕,臉上布滿了淚水,一臉委屈的離雀兒遠遠的。雀兒坐在石凳上喝茶,隻是眼神狠狠地瞪著鄭穎燕。
鄭穎燕看二夫人來了,趕緊哭訴。
二夫人安撫好鄭穎燕後,說“燕兒,二嬸會收拾雀兒的。”說完拖著雀兒走了。
雀兒雖然打的很爽,看到她娘還是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頭,不說話,就怕她娘突然回頭。
二夫人確實回頭了“你受傷沒有?”
雀兒搖搖頭,她沒有。
“別傷到自己。”二夫人隻是說完這句話停了下來,摸著雀兒的臉說“不講理的人無需理會,萬一傷到自己就不好了。有什麽事跟娘說,娘能幫你解決就娘幫解決。”
雀兒愣了愣,轉眼喜笑顏開,她娘沒生氣。
笑嘻嘻的說“娘,你沒生氣?”
“生什麽氣?你做的是對的,隻是下次這種事交給娘來處理。”二夫人說。
“嗯嗯。”雀兒點點頭,高興的時候又想起自己去找鄭穎燕不是去打架的,是去說阿九的事情的。怎麽變成了打架,不爽的摸著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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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好,啦啦啦啦啦,網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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