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表姑爺來吃飯。”二夫人叫著下人。

    “娘，祖母怎麽沒來？”雀兒看著一大桌子菜，祖母不在，爹也不在。

    二夫人坐下“忘跟你們說了，你祖母身體不太舒服，說不一起了，在房間吃。”

    “嚴重嗎？舅媽？”阿九問。

    “胸悶，說是吃不下。已經請禦醫來看過了，沒多大事。”二夫人說。

    “那就好。可是舅舅呢？”

    “你舅舅去買酒去了，去好一會了半天也不回來。”

    阿九點點頭。

    雀兒捂著肚子喊道“酒？府裏是沒酒嗎？還要出去買，我都快餓死了。”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二夫人讓人拿了點食物來。“阿九也吃點，可能還要一會才能吃上。”

    “好。”

    雀兒剛把吃的塞進嘴巴裏，大夫人從門外進來，說“喲，這就吃上了。這做長輩都還沒入座，小輩就吃上了。”她的燕兒還在佛堂裏抄寫經書，雀兒憑什麽就可以出來，還在這裏吃起來了。

    “大嫂，雀兒並沒有吃飯桌上的東西，您是覺得不公平？為何雀兒能用餐燕兒不能用。”二夫人拂袖。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你是這個家的主母，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雀兒是你的親女兒，燕兒隻是你的侄女，你當然會偏向自己的女兒。”大夫人撇撇嘴。

    二夫人笑笑，眼神冷冽。“大嫂，這話就說的無趣了，當初爹要求分家，是你們來求著我和鄭回要求不分家，我們也同意了。因為沒有分家你大房是庶出，照樣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照你這樣說那我就直說了，大哥吃喝嫖賭，根本沒有賺錢，你們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算在府裏的開銷。你們大房有一倆銀子放在府裏嗎？沒有，都是靠的鄭回賺的。”

    停頓了會，繼續說“再說燕兒，她和雀兒的吃穿用度標準是一樣的，這你難道不知道？既然犯了錯就要挨罰，雀兒上午做錯了也挨罰，並沒有什麽分別。然而我聽大嫂現在的意思是要分家嗎？”

    大夫人嗝樂樂一聲，她沒想分家，隻是想給燕兒討個公道，這怎麽就扯到分家了。

    剛要開口被打斷了。

    “大嫂要分家？”鄭回的聲音從大夫人的身後響起。

    大夫人轉過頭看，小叔子怎麽聽見了。“我我我。”

    “既然大嫂想分家那就分了吧，分了也好，大嫂也過的安靜。”鄭回把酒遞給雀兒，說。

    “小叔，我就是說說，這哪兒能分家是不，都是一家人。”大夫人尷尬的笑笑。

    “大嫂，這種事可不能是說說而已，這要是傳出去不公平對待那我的媳婦也就沒了，說不定世人會給我媳婦安上一個虐待侄女的稱號。”鄭回笑笑，直盯著大夫人的眼睛。

    “這哪有人會這樣說，小叔子嚴重了。”大夫人尷尬的一直擦汗。

    二夫人拉著鄭回的袖口，示意夠了，大夫人就是這個性格。

    鄭回停止了，說“坐下吧。”說“去把大小姐也叫出來。”

    “唉。”大夫人笑著坐下。

    “是”丫鬟趕緊跑去。

    雀兒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拉著阿九的衣袖，朝阿九一笑。

    阿九不明所以。

    看著阿九愣愣的，雀兒偷偷的在阿九耳邊悄聲說“你看大嬸的反應。”

    “嗯？”阿九不懂，但還是看向大舅媽的臉。

    “看見沒？”雀兒問。

    “看見了。”看得出來大舅媽很尷尬。

    雀兒見她看見後，偷捂著嘴。

    大嬸每次都這樣，屢次不改。娘也是有心情和她說。

    沒一會去叫陳易經的丫鬟回來稟告說陳易經已經走了。

    就這一句話，讓阿九覺得和離是正確的。

    他在她的親戚家裏可以沒有一聲通知就離開，她這個當妻子的還不知道。

    同時來的還有鄭穎燕。

    “咦，她被罰了怎麽還一臉笑容。”雀兒不記得的嘀咕著。

    “燕兒，快來坐下，吃飯了。”大夫人起身拉著燕兒的手。

    “娘。二叔，二嬸，雀兒妹妹，阿九妹妹，燕兒來遲了，請多擔待。”鄭穎燕朝幾人微微一福身說。

    “無事，快坐下吧。”鄭回說著。

    見鄭穎燕看了過來，阿九朝她微微點頭。就這一眼顏禾讓原本更加失望的心跌落穀底。

    燕姐姐身上帶的首飾就是他畫的樣本特意製作送給她的吧。

    那次她去書房給他送湯水，看見了，他當時還解釋說是畫來玩的。現在想來，是用心製作的吧。

    阿九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說的那麽雲淡風輕，誰知道其實是送給自己喜歡的人。

    真是諷刺。

    鄭穎燕心情很好，一直維持到用餐後。

    雀兒等著阿九吃完後挽著她的手離開，鄭穎燕也跟在後頭。

    三人一起前行，雀兒並不喜歡和她同行，隻是這鄭穎燕明顯就是硬跟上來的。

    “阿九，你看我這首飾好看嗎？”鄭穎燕抬起手，露出雪白的手臂。

    金子打造的手鐲在燭光下顯得更加耀眼。

    阿九停住了腳步。

    看著鄭穎燕的手臂發呆，鄭穎燕覺得自己都快舉累了，好一會才說。“好看。”說完就要走。

    雀兒不明所以，這首飾有什麽好顯擺的，阿九又不是沒有。

    跟上阿九的腳步。

    鄭穎燕看著落荒而逃的阿九笑了，隻是她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在阿九後頭喊。

    “阿九，你知道誰送我的嗎？”聲音裏有些很明顯的炫耀。

    一聽這聲音的含著的情緒，雀兒覺著不對勁，剛要拉住阿九。

    阿九一個掙脫，跑了。

    雀兒走向鄭穎燕，拉著它說“誰送你的啊？這麽嘚瑟？一定要給阿九看。你說是不是陳易經送的？”

    鄭穎燕撇開雀兒的手，漫不經心的摘著花說“就是他送的又怎麽樣。”

    “怎麽樣？你要不要臉？他的禮物你也敢收。”雀兒見她這樣說，一把抓住鄭穎燕的手說。

    “我就是不要臉，又如何，他不喜歡阿九，怪我嗎？”鄭穎燕說。

    “他喜歡你是不怪你，但是，你拿著這玩意來刺激阿九算什麽事情？”雀兒真想打鄭穎燕一個巴掌。

    “哼，鬆開。”從雀兒手裏掙紮開，走了。

    雀兒氣的站在原地隻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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