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久違的劍術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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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臥室,阿爾薩斯從櫃子中找出了騎馬和擊劍時穿著的輕便騎裝,三下兩下套在身上,又翻出了那雙訂製的小皮靴換好,這才匆匆離開。

    到了演武廳,瓦裏安已經在這裏了。他也換上了便裝,身上綁著繩子和木板,充當鎧甲,揮舞著一把木質的雙手大劍,正一個人對著空氣在練習。

    “你來了,阿爾薩斯,挑選你喜歡的武器吧!”

    看到阿爾薩斯走進演武廳,瓦裏安停止了揮舞長劍,把木製雙手劍拄在地上,自信滿滿地說道。

    洛丹倫王國一直以富庶和安定聞名,但米奈希爾家族的曆代國王不會忘記,他們從祖先那裏繼承的大片國土,都是建國初期的鐵騎一刀一槍打拚下來的。

    正因為如此,即使已經和平安定了數千年,可洛丹倫王宮中的演武廳一直都沒有荒廢。

    這裏有套著木頭鎧甲、用作假想敵的木樁,有做成不倒翁樣式、可以模擬騎馬作戰的模具,當然,還有寬闊的場地,足夠阿爾薩斯和瓦裏安盡情地對練。

    “我來看看……”

    阿爾薩斯踱著步子,在一邊的武器架上看來看去。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剛剛有些托大了,阿爾薩斯之前太過自信,以至於忘了他現在隻是一個還沒長成的孩童,遠非那個加入了白銀之手騎士團,武技出眾的聖騎士。

    選了很久,阿爾薩斯才挑出了一柄短小的單手劍,拎在手裏,走到了瓦裏安的對麵。

    看到阿爾薩斯手中的武器,瓦裏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打算用這個小家夥,來對抗我的雙手劍嗎?”

    也不怪瓦裏安小瞧阿爾薩斯,所謂對戰,基本上就是力量和技巧的對抗。

    然而對於真正的戰士們來說,力量要比技巧重要得多,畢竟在數萬人對壘的大戰場上,每個士兵都身披沉重的鎧甲,想要做到動作輕盈身手敏捷,基本不太可能。

    在瓦裏安看來,隻要用雙手巨劍輕輕一磕,阿爾薩斯孱弱的胳膊就沒有辦法握住武器了。

    這樣認為的瓦裏安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一會兒可要注意手上的力道,千萬不能傷到朋友。

    阿爾薩斯倒是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在力量上麵對瓦裏安毫無優勢,隻能把技巧發揮到極致。

    除了選擇了輕便的單手刺劍之外,阿爾薩斯還沒有像瓦裏安那樣穿上防具,免得拖累自己的速度。

    看到一臉認真的阿爾薩斯,挺著那柄“嬌小”的單手劍,微微弓起了身子,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瓦裏安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握緊了雙手劍的劍柄。

    不管再怎麽不看重阿爾薩斯的戰鬥力,在對練的時候,瓦裏安都會認真對待。

    這是安度因·洛薩爵士在教導他的時候一直強調的,哪怕敵人再弱,也不能放鬆警惕。

    正如暴風王國繡在國旗上的那隻雄獅一般,即使是麵對弱小的野兔,也要拚盡全力。

    “哈!”

    瓦裏安大喊了一聲,為自己壯大聲勢,然後猛地掄起手中的巨劍,向前挺進幾步,把寬大的劍身像錘子一樣,朝著阿爾薩斯的頭頂砸去。

    出於意料地,瓦裏安的一聲大吼並沒有嚇到阿爾薩斯;這個比他年幼得多的洛丹倫王子,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攻擊,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產生一絲變化。

    “你也有一個好老師。”

    瓦裏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胸口微微起伏,稱讚道。

    “烏瑟爾老師是一個高尚的人,當然……也是一名出色的聖騎士。”

    阿爾薩斯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點頭表示讚同。

    正如瓦裏安所知的,阿爾薩斯的劍術老師是烏瑟爾,在獸人還沒有攻陷暴風城,瓦裏安還沒有來到洛丹倫之前,烏瑟爾就已經被泰瑞納斯國王拜托,教授阿爾薩斯騎術、劍術和聖光教義。

    在成為一名聖騎士之前,烏瑟爾是整個洛丹倫王國最受人尊敬的教會成員之一。他師從聖光教會現任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閣下,因為高尚的品格和對正義的執著備受平民的愛戴。

    盡管長大成人之後,阿爾薩斯和烏瑟爾之前,因為性格和經曆的不同,對很多事物的看法出現了尖銳的矛盾。但自始至終,阿爾薩斯都不想否認,烏瑟爾老師絕對是個正派高尚的聖騎士。

    瓦裏安不知道的是,除了烏瑟爾之外,阿爾薩斯還曾師從矮人王國的穆拉丁·銅須,和他學習過如何使用長劍和戰錘——當然,這應該是發生在未來的事情了。

    穆拉丁·銅須是矮人國王麥格尼·銅須的弟弟,也是鐵爐堡和整個卡茲莫丹群山之中最為出色的戰士之一。

    阿爾薩斯現在孱弱的身體,還不足以讓他施展出從穆拉丁·銅須那裏,學習到的精妙的作戰技巧,但那段學習經曆,讓阿爾薩斯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瓦裏安動作和腳步上的破綻。

    畢竟,現在的瓦裏安還太稚嫩了一些,他的技藝比起穆拉丁·銅須為阿爾薩斯演示的那些可相差太多了。

    沒有再多說廢話,瓦裏安再一次掄起長劍,向阿爾薩斯發動了攻擊。

    在確認了阿爾薩斯的確有和自己對練的資格之後,這一次,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幾乎毫無保留。

    可是瓦裏安隻覺得阿爾薩斯滑得像條運河中的泥鰍,不管自己怎麽把長劍揮舞得虎虎生風,就是碰不到阿爾薩斯靈活的身體。

    不過,瓦裏安也發現,阿爾薩斯隻能躲閃,並沒有可以反擊的能力,畢竟他手中的單手劍長度太短,要想刺中瓦裏安,就會先被長劍擊中。

    漸漸的,無窮無盡的纏鬥也讓瓦裏安徹底拋棄了收力的念頭,他逐漸把安度因·洛薩老師教授給他的技巧,融入到了現在的對練之中,甚至把阿爾薩斯當成了和洛薩老師一樣的對手,拚盡全力。

    很快,阿爾薩斯閃躲的步伐開始變得跌跌撞撞,瓦裏安畢竟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超過了他太多。

    然而阿爾薩斯臉上並沒有慌亂的神情,他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那一個可以扭轉戰局的時機。

    終於,在瓦裏安拚盡全力地向前刺出一劍的時候,阿爾薩斯找到了自己一直等待的瞬間。他雙膝微曲,向前順勢跪倒,躲開了瓦裏安必中的一擊。

    身體前傾的阿爾薩斯並沒有摔在地上,因為他前仆的方向,恰好就是瓦裏安右腳下一秒踏足的地方。

    在瓦裏安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阿爾薩斯的左手已經按住了他的膝蓋。

    借著這股力道緩衝了身體前傾的趨勢,阿爾薩斯手中的刺劍自上而下地向上戳出,精準地命中了瓦裏安腹部,幾片木質防具之間暴露出來的空檔。

    “哎呦。”

    瓦裏安怪叫了一聲,丟開了自己的雙手劍,向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隻手捂住了自己被戳中的小腹,另一隻手撐住了地麵,呲牙咧嘴地吸了一口冷氣。

    為了避免傷人,瓦裏安和阿爾薩斯使用的木劍都被削去了尖頭,阿爾薩斯自身的力氣也不大,反倒是瓦裏安自己的衝勁太足,又沒有什麽警惕,才讓自己的腹部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哈哈,我贏了!”

    阿爾薩斯剛剛也趴在了地上,不過他很快爬了起來,拍了拍手大聲宣布道。

    他早就知道瓦裏安的武技還沒有嫻熟到可以自由掌控力道的程度,隨著纏鬥的進行,肯定會出現用力過猛的情況。

    不過,就算瓦裏安自己出現了失誤,以阿爾薩斯現在孱弱的身體,能夠抓住這個時機,也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體力,直到現在,阿爾薩斯的手臂和肩膀還在不規律地痙攣。

    刺中了瓦裏安一劍,瓦裏安還沒什麽反應,阿爾薩斯自己倒是先脫力了。

    “這都是你的老師教給你的嗎?好難纏……我都不知道怎樣才能攻擊到你。”

    瓦裏安坐在地上,一臉佩服地對阿爾薩斯說道。

    他知道如果在真正的戰場上,自己穿上了鎧甲,揮舞著開刃的雙手劍,阿爾薩斯的攻擊就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麽煩惱,但不管怎麽說,自己像阿爾薩斯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厲害。

    “嗯。”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這種戰鬥技巧,包括捕捉戰機的能力,已經遠超了九歲孩童的極限。這當然是未來的阿爾薩斯多次在戰場和演武場上,與人肉搏訓練出的寶貴經驗,通過這次離奇的穿越,帶到了這具幼小的身體上。

    “我們再來!”

    瓦裏安休息好了,從地上一躍而起,重新撿起了自己的雙手劍,鬥誌昂揚地說道。

    他仔細地回想了剛剛和阿爾薩斯戰鬥的過程,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些破解的竅門了。

    “好。”

    阿爾薩斯喘著氣,但卻也不服輸地點了點頭。

    盡管剛剛的對練,實際上他付出的體力遠比瓦裏安多得多,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但阿爾薩斯也想試試現在這具身體的極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