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自由,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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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見麵的時候,阿爾薩斯曾經聽安妮·波恩說過,她和她的同伴來自北方。
阿爾薩斯本以為,這裏的北方指的是吉爾尼斯王國銀鬆森林以北,或者是洛丹倫王國最北端,那些和高等精靈奎爾薩拉斯王國接壤的邊境。
但阿爾薩斯怎麽也想不到,安妮·波恩口中的“北方”,說的竟然是極北之地諾森德,那個他上段人生中所有噩夢開始的地方。
安妮·波恩是一名北海海盜的頭目,統領著一隻不小的艦隊。
對於這支活躍在北方海域的勢力,阿爾薩斯有一些了解,那是一段久遠的曆史。
早在洛丹倫王國還沒有建立的時候,人類就已經發現了諾森德大陸的存在。
不過這片大陸距離人類生活的家園實在太遠,所以一直不受重視,甚至被當作是罪犯們的流放之地。
除了被流放的犯人們,還有那些雇傭兵、強盜和小偷,把諾森德大陸當成了逃避法律製裁的天堂。
久而久之,這些罪犯和無賴們在諾森德大陸東南占據了一個海角,他們把這裏命名為“無賴角”,在一座海島上建立了一座港口城市,稱它為“無賴港”。
無賴港孤懸海外,來去隻能通過船隻。慢慢地,這裏開始出現了北方海域第二龐大的艦隊。
人類王國中最強大的海軍無疑屬於海上王國庫爾提拉斯,但這些遊走在法律準繩之外,自稱“北海海盜”的家夥,因為狡詐、謹慎和豐富的航海經驗,也是各個人類王國海軍不願意去招惹的對象。
北海海盜長久活躍在北方海域,他們走私、販賣奴隸,洗劫地精的商隊,積攢了巨額的財富。
在庫爾提拉斯海軍的威懾下,這些北海海盜很少襲擊人類王國的船隊,因為這本身沒什麽油水,而且就算搶到了一點物資,接下來也要麵臨庫爾提拉斯海軍的掃蕩,得不償失。
盡管如此,為了維護王權和貴族們的權威,各個人類王國,甚至一些勢力龐大的貴族們,都頒布了針對北海海盜的通緝令。
一旦在岸上被確認了海盜的身份,無論是否襲擊過人類商船,這些海盜都會被判處絞刑,財產收歸王室或是當地領主的私庫。
安妮·波恩此次偷偷進入洛丹倫王城,正是尋求對這一製度的改變——她希望泰瑞納斯國王特赦自己和自己的同伴,至少修改這項針對北海海盜的絞刑法令,對那些從未襲擊過人類商船的海盜們區別對待。
當然,安妮·波恩也沒有指望一個關於“辛迪加”的消息就能夠特赦這麽多海盜,她承諾,一旦泰瑞納斯國王願意簽署特赦法令,她和部下們將在這一次的戰爭中為洛丹倫王國而戰,幫助自己的同胞們抵禦獸人的進攻。
安妮·波恩的這個提議讓阿爾薩斯很感興趣。
目前最新的消息,獸人還沒有渡過那道海峽,阻止獸人們在南海鎮登陸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海上襲擊它們。
人類各個王國的艦隊都被集中整編,統一由庫爾提拉斯王國的國王戴林·普羅德摩爾指揮,除了國王的身份之外,戴林現在還是人類聯盟的“海軍上將”。
在這種特殊時期,再多的船隻和水手也不會過剩——北海海盜是一支戰鬥力極強的艦隊,如果有他們幫助,一定可以擊沉更多獸人的船隻。
安妮·波恩的建議很公平,當然這是建立在她和她的部下們賣力作戰的情況下。
如果這些北海海盜為人類而戰,抵抗獸人的入侵,那麽在戰爭之後,那些活下來的幸存者得到特赦,免去曾經的罪行,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畢竟,這是他們冒著戰死的風險換來的軍功,理應得到回報。
“為什麽是我們?”
阿爾薩斯想了想,提出了一個疑問。
北方的人類王國有很多,其他王國的國王,比阿爾薩斯的父親更有野心,比如吉爾尼斯王國的吉恩·格雷邁恩國王,還有斯托姆加德王國的索拉斯·托爾貝恩國王。
如果這個女海盜安妮·波恩去找這其他國王談判的話……他們一定會很樂意有這樣一支龐大的艦隊加入他們的海軍。
“我和我的同伴們常年呆在無賴港,但我們的耳目遍布所有的人類王國。據我所知,泰瑞納斯國王陛下,也就是您的父親,名聲最好,也最重信譽。我和我的同伴們也不想在和獸人浴血奮戰之後,卻得不到承諾的兌現。或者……即使拿到了特赦令,卻依舊死於不明不白的暗算。”
安妮·波恩解釋道。
在發現阿爾薩斯對自己的提議很感興趣之後,這個女海盜頭子機靈地恭維起了阿爾薩斯的父親,對於阿爾薩斯本人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小屁孩”換成了尊稱。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自由而狂野,被無數人向往。安妮·波恩也是如此。
她曾經是一名富家小姐,因為受不了父母的管束而離家出走,逃離了父母的管教,在無盡之海上闖蕩。
安妮·波恩曾經和名師學習了一身精湛的格鬥術和劍術,在來到無賴港之後,無數罪犯和傭兵垂涎她的容貌,想要占有她的身體,卻無一得逞。
反倒是安妮·波恩自己,靠著出眾的武藝和頭腦,在海盜中混得出人頭地,很快擁有了一艘自己的海盜船,沒過多久,又成為了一支艦隊的頭領。
然而海上的生活再好,總會惹人厭倦。如今的安妮·波恩終於明白,自由並非是人生的全部。
她開始想念自己的父母,但卻不能回家去看望他們,因為一旦被當地貴族老爺的私軍發現,不僅是安妮·波恩自己會有危險,她父母平靜的生活也會被就此打破。
安妮·波恩的手下還有很多和她一樣想法的海盜——他們在無賴港活得很自由,但卻不自在。
他們中有些想念自己的親人,卻沒辦法回去探望,甚至連寫信說明自己現在的情況都不敢。
有些海盜則攢夠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想要享受生活,可無賴港畢竟是一個匯集了罪犯、流氓和強盜、小偷的地方,這些海盜們的財富在這裏並不安全,也無處花銷。
說句實在的,無賴港裏價錢最高的"ji nv"放在洛丹倫王城的妓院裏,也隻配幹些掃地倒水的雜活。
誰會心甘情願把自己大半輩子、縱橫四海積攢的金幣,花在這些又醜又老、散發著騷臭氣味的"ji nv"身上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