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怎麽又是霜之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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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娜用顛覆傳統的方式點燃了萬聖節慶典上的稻草人,直到此時她依舊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之中,直到阿爾薩斯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把她攬入懷中。

    年輕的女法師學徒,庫爾提拉斯的王女,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依偎在戀人的懷裏,她和阿爾薩斯像往常一樣擁吻,直到彼此喘不過氣來,近乎窒息,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他輕輕地用舌尖舐走她鬢角的香汗,她輕輕用額頭摩挲他帶著青色須痕的下頜。在一切親昵到不分彼此的舉動之後,阿爾薩斯終於把顫抖的雙手伸向了吉安娜月白色的禮服。

    那鑲嵌著天藍色碎鑽的紐扣,往日裏光芒奪目,此時看著卻格外著惱,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它們從蠶絲的線頭上扯斷。

    阿爾薩斯當然不會這樣粗魯,在吉安娜的配合下,他很快解開了這些扣子——動作算不上熟練,卻也沒有耽誤寶貴的。

    一切就這樣水到渠成地發生了,若有若無的嬌啼,低吟輕唱,深入淺出。金色的長發和短發在汗水的濕潤下糾纏在一起,像那對兒緊緊相擁在一起的人兒,又像是他和她彼此交融的心意與靈魂。

    當一切歸於平靜,當幽藍色的月光穿透夜空中的層雲,當圓潤而飽滿的皎潔雙月羞答答地從陰影裏現形,阿爾薩斯記得自己當時就是像現在這樣,站在房間中的地毯上,不著片縷地和慵懶在天鵝絨床墊上的吉安娜對視。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吧?

    阿爾薩斯嘴角露出了微笑,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他記得那是第一次結束後沒多久,初識風情的自己和吉安娜很快便再度燃起激情,在她深情的呼喚聲中,開始了第二次的嚐試。

    當時自己就是這樣重新爬回床上的麽?不,不……那時候的自己動作應該要更輕柔一些,因為不忍看到吉安娜微微蹙起的眉頭——一開始她痛得哭出了聲兒。

    如果不是常年枯燥的法師學徒經曆,鍛煉了吉安娜的忍耐力;如果不是這具嬌柔玲瓏的軀體中流淌著庫爾提拉斯人永不服輸的血脈,這一切靡靡的風光,和那之後令人回味無窮的旖旎,就會因為一開始那撕裂般的劇痛戛然而止。

    阿爾薩斯慶幸自己那時候堅持到了最後,他相信吉安娜也是這樣想的。因為在第二次的時候,阿爾薩斯的動作輕緩而溫柔,反倒是吉安娜越來越沉迷其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幅度。

    就像現在這樣……

    阿爾薩斯並不介意在夢境中稍微放縱一下自己,在過去這段時間裏,獸人的入侵像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坎,讓他透不過氣,可霜之哀傷卻偏偏總是把他摟在懷中,若有若無地撩撥。

    一想到這些阿爾薩斯就忍不住腹誹起了霜之哀傷,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輕車熟路地撥開了那件被吉安娜重新披上沒多久的晚禮服。

    還是吉安娜好,她溫柔,活潑,聰慧,最重要的是不像霜之哀傷那樣,總是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念頭,折騰自己。

    阿爾薩斯這樣想著,他寬大的手掌撫過吉安娜挺翹的鼻梁,柔嫩的臉頰,看著她淡藍色的眼眸中迸發出無盡的寒意……

    等等……寒意?

    阿爾薩斯嚇得哆嗦了一下,重新抬頭的昂揚霎那間風光不再,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定睛凝視,發現那如同"chi luo"羔羊般在自己的撫摸下微微戰栗的,並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吉安娜,而是……

    怎麽又是霜之哀傷?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阿爾薩斯懷裏的吉安娜,在他某一次失神或是恍惚之後,變成了霜之哀傷。

    很快,周圍的一切又一次飛快地消逝,阿爾薩斯在不知不覺之中又出現在了下一個場景之中……

    長夜漫漫,熟睡之中的阿爾薩斯卻一直緊蹙眉頭。他夢到了無數個沾滿了粉紅色回憶的場景,那是屬於他和吉安娜的甜蜜戀情,可每一個畫麵中的吉安娜,最終都會變成霜之哀傷。

    有時候阿爾薩斯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他及時地停下了手上或者其他什麽部位的動作。可有的時候阿爾薩斯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點,等他從那直衝腦海的快意中回過神來,停止身體的激靈之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阿爾薩斯記不清自己到底一共做了多少次難以啟齒的夢,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幾次,他真的把霜之哀傷當成了吉安娜,對她做了這樣或是那樣的事情。

    阿爾薩斯隻知道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子是光著的,床單是濕漉漉的,而霜之哀傷……

    霜之哀傷不在阿爾薩斯的床上,也不在他的房間裏,這多少讓阿爾薩斯鬆了一口氣,如果睜開眼再看到霜之哀傷那雙靈動的淡藍色眼眸,阿爾薩斯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麵對她。

    有些不好意思地探了探身下的床單,發現那些濕痕隻是汗水的痕跡後,阿爾薩斯多少鬆了一口氣。

    畢竟王宮中的換洗工作都是由那些侍女們定時完成,倘若這些濕痕真的來自於某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東西,阿爾薩斯簡直沒法想象母親和佳莉婭姐姐知道這件事之後的表情——畢竟自己現在隻有九歲啊,還是個孩子!

    沒有去理會濕答答的床褥,阿爾薩斯走進自己房間裏的盥洗室,在永遠準備著溫熱清水的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

    洗去身上的汗漬,擦幹身體,穿好衣服,離開房間……直到出現在王宮的餐廳,阿爾薩斯都沒有看到霜之哀傷的身影。

    "聖光在上……阿爾薩斯你昨晚沒有睡好嗎?"

    一向在餐桌上寡言少語的瓦裏安,在看到自己摯友狼狽的樣子之後,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餐叉,驚呼了一聲。

    "嗯。"

    阿爾薩斯在瓦裏安的對麵坐下,悶悶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剛剛在鏡子中瞧過了,濃重的黑眼圈,倦意十足的神色,任誰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可阿爾薩斯知道自己不是,他昨晚剛回到房間就睡著了。‘

    為什麽現在看起來卻像是被榨幹了精力一樣?阿爾薩斯隻能把一切歸咎於昨晚霜之哀傷給自己喝下去的藥劑,那裏麵肯定有什麽不好的東西。

    阿爾薩斯越想越覺得有些氣憤,他決定吃完早餐就去找霜之哀傷算賬。偌大的餐桌邊隻有阿爾薩斯和瓦裏安,佳莉婭姐姐不在,阿爾薩斯猜測她可能和霜之哀傷呆在一起。

    阿爾薩斯知道自己的母親還在養傷,不會來到餐廳;至於自己的父親……阿爾薩斯猜測他昨晚一定忙到很晚,也許現在好不容才剛剛睡下。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決戰,阿爾薩斯就把昨晚發生的那些緋色夢境拋到了腦後,他歎息著,就連平日裏最喜歡的南瓜餡餅,此時在口中也味同嚼蠟。

    獸人的主力軍已經來了,可人類的勝利……又在何方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