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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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墨白之前說自己有任務,沒想到居然也是到天女星,秦樅難免有些驚訝,但他也就晃神了那麽一會,然後回了東墨白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東墨白被他笑的有些發愣,不知道秦樅這是什麽意思,然而秦樅就對他這麽笑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

    達非這會顯然也注意到了秦樅的到來,他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大人早啊,大人快進來,我跟您介紹下,這位是東墨白東將軍。”

    不能怨達非不知道秦、東二人的關係,實在是秦樅基本沒怎麽在貴族間露過麵,秦振東嫌棄秦樅丟人,從來沒帶秦樅到帝星待過,所以帝星一眾上流也隻知道秦家有個廢物長子,但不知道秦樅是什麽樣子,達非這段時間又因為霍德羅家族內部的事情滯留天女星,所以對於中央帝星那邊發生的新聞沒怎麽留意。

    秦樅也不說破,隻是似笑非笑地順著達非的介紹打著招呼:“東將軍好啊,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這話的味道有點怪怪的,就連達非都感覺到了不對,他看看秦樅又看看東墨白,心想,難道這兩位有什麽舊怨,那可就遭了。

    東墨白卻是無奈地扯動嘴角,他從主位上走了過來,走向秦樅。

    要知道東墨白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冷峻不好接近,再加上他經常在外麵出任務,不怎麽回帝星,貴族們都與東墨白不熟悉,他往日在戰場上流傳下的傳聞也十分凶煞,所以眾人對帝國有這麽一位煞神感到心安,卻也不願意接近十分畏懼。

    東墨白又是習慣性的麵癱,外人幾乎看不出他情緒的變化,所以這會達非眼中就是東墨白一臉冰冷的走過來。達非已經一頭冷汗,生怕一會東墨白暴打秦樅一頓,那他可就兩頭落不著好了。

    然而讓達非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東墨白竟然堪稱寵溺地笑了下:“阿樅,生氣了?”

    東墨白順從的樣子讓秦樅心情稍稍好了些,他挑起唇角戲謔般地道:“怎麽會,在下怎麽敢生東將軍的氣。”

    但東墨白誤以為秦樅還在生氣,他頓時低聲道:“阿樅,不是我不回去跟你道別,實在是軍命如此,我身為將軍總不能帶頭違反紀律,你別生氣,一會我跟你賠罪好不好?”

    秦樅幾乎想要笑出聲,他又不是小姑娘,當然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但看到東墨白因為這個小心翼翼的,還是某種程度上滿足了秦樅的惡趣味,可一想到那個米雪說的話,秦樅依然不打算輕易放過東墨白,隻是這就是兩人私下的事了,他也沒有當眾表演閨房情趣的愛好。

    秦樅、東墨白這樣毫無顧忌的互動,幾乎閃瞎旁邊兩人的眼,龍躍更是連連癟嘴歎氣,好在達非打破了滿屋子的米分紅泡泡氣氛,他看看秦樅又看看東墨白有些遲疑地道:“東將軍,大人?”

    “阿樅與我是夫妻關係。”東墨白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達非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但他並沒有表現太多的驚訝,而是道:“沒想到居然有幸讓東將軍東夫人同時到來,陛下對我霍德羅家依然如此看重,先兄長想必也該心安瞑目了。”

    宴會本來就是為了迎接帝星來客而設,東墨白和秦樅既然都到了,達非也就自然安排宴會開始,按理說霍德羅家主一死,就該他優秀子女繼承,可家主雖然風流卻隻孕有一女還英年早逝,那麽輪下來就該是家主的嫡親兄弟,但這霍德羅家不知怎麽回事,嫡親竟然也死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旁支的叔伯兄弟,這樣一來就混亂了,大家都是旁支,自然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有能力爭一爭的,誰也不肯讓誰。

    達非就是霍德羅家主的一個旁係兄弟,他為人圓滑果斷,又經營了不少勢力,所以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接手了霍德羅不少事情,幾乎把其他人都排擠出去,可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大家不滿達非上任,暗地裏使了不少小動作,甚至隱隱聯合起來對付達非,達非為了十拿九穩,就不惜向女帝投誠,來穩住他的局麵,所以這所謂的宴席,也就隻有達非陪著,其他的人都被他用手段之支使了出去。

    秦樅和東墨白來到這裏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吃飯,甚至就連達非的心思也都不在吃飯上,隻有龍躍一個人吃的蠻香。

    吃了一會,秦樅道:“不知道當初霍德羅家主究竟是什麽情況,達非先生可否跟我們說一說?”

    達非其實向女帝申請支援也有另外一些原因,他正在尋思怎麽與二人說,這會秦樅問了,正和達非心意,他連忙放下餐具蹙眉道:“這事說起來真是有些蹊蹺,若非我完全沒有辦法,也不會打擾陛下,好在陛下沒覺得是我有什麽問題了。”

    達非接著開始解釋了起來:“我哥哥死的那天其實我就在他身邊,哥哥這人其實不怎麽看中權勢,倒是很愛享樂,一般他都會把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處理,那天我有些事要跟他說,就到他屋裏找他,當時已經快中午了,哥哥剛剛起床,我就同他說話,他坐在床邊吃著早飯,不知道是不是那段時間太過疲憊心思恍惚,我竟然在哥哥的嗓子眼裏看到了蛇,那是一條可怕的蛇,血紅的眼睛,我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我,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動物,一時間竟然嚇壞了,呆立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直到哥哥喊我我才清醒過來,可是再看哪裏又有蛇啊,我心思恍惚哪有心情再說什麽,就告別了哥哥,可是沒想到不過中午哥哥就猝死了,雖然沒有依據,可我總覺的哥哥的死與那條蛇有關係,但無論法醫再怎麽鑒定都查不出問題來,我也不敢亂說,隻怕別人覺得我精神出問題了。”

    也許是當時的場景太過可怕詭異,達非這時候說起來竟也臉色發白眼神驚恐,而旁邊吃飯的龍躍聽到嗓子裏看見蛇,更是臉色扭曲了一下,幾乎把剛吃下的飯吐出來,秦樅和東墨白神色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秦樅道:“達非先生放心,陛下見識廣遠,自然不會認為你有什麽問題,否則也不會讓我過來了。”

    達非神色勉強地笑了笑:“陛下說大人是個有本事的,我自然是很高興,因為那天過後,我夜晚入睡總覺得哥哥在喊我的名字,有時候晃神間還會看到哥哥的頭一晃而過,就算我和別人說,他們也隻會當我是悲傷過度精神恍惚。”

    聞言秦樅鄒起了眉,他想到了昨晚上院子中聽到的詭異呼聲,還有那個一閃而逝的頭,難道真如之前那個工人說的,霍德羅家主含怨而死,所以死後陰魂不散回來複仇?

    還是說這一切是邪僧搞出的鬼,可他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到底是因為什麽,如果是為了引自己過來,那昨晚那一幕就有點多此一舉了。

    旁邊一直沉默的東墨白突然出聲道:“你送去的書信中還提到失蹤和暴亂,這是怎麽回事?”

    “啊,”達非回過神道:“東將軍能過來我就心安了,自從我哥哥出事後,也不知怎麽回事天女星連連出事,不斷有工人和工人家屬失蹤,而且還傳出謠言,說是這一切都是我霍德羅家所為,我哥哥在世的時候,他治理的手段有些……呃……有些糊塗,那些人原本就不滿,如今又傳出這種謠言,所以那些工人就鬧事了,霍德羅家因為哥哥突然死去混亂不堪,對於這種場麵也就無力應對,雖然我們也努力短暫平息了鬧事,可我總有不好的感覺,而且這些事我一時間竟也查不出頭緒來,如今陛下派東將軍前來坐鎮,我心中也就大定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秦樅和東墨白相視一眼感覺到其中的不對,秦樅上輩子與邪僧交手,對對方的印象也隻是個邪術師,邪僧固然做事陰狠,但那大都是邪術師的通病,專研邪術留下的後遺症,可這樣搞起叛亂的事,基本上很少有風水師能想出來去做,之前邪僧在衛月幾人身上做手腳秦樅就覺得奇怪,這會他更是隱約覺得邪僧是和什麽勢力攪在了一起。

    霍德羅家的這一鍋亂粥,自然不可能是邪僧一己之力攪和出來的,不過這一切也暫時隻是猜測,事情究竟怎麽樣,隻有抓到邪僧才會知曉。

    因為本身宴會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吃飯,所以四人不約而同地結束了宴席,同時秦樅也要求達非帶著他們到前任霍德羅家主死亡的地方看一看,達非自然滿口答應。

    霍德羅前任家主性喜奢華享受,自然是住在霍德羅家最好的地方,天女星本身氣候不好,但好在這裏是星際高科技時代,有了高科技後,自然能把房間布置的冷熱適宜。

    前任家主的住房自然也是奢侈華麗,為了顯示自己的家主地位,他把住房安排在了最中心,建了一個空中花園般的高樓,站在房間窗戶旁能把周圍大山一覽無餘,那種俯視眾山頭的感覺也是一種享受,可以說霍德羅家除了那個奇葩的高塔外,就屬前任家主的房子最高了。

    秦樅坐在車裏一邊聽達非解說,一邊仔細看著霍德羅家的宅子的構造,來到星際時代後,之前的風水學就再不能完全照搬前人,因為勘測的主場不再是熟悉的地球,而是複雜多變的宇宙星空,甚至你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違反常識的環境。

    而且這時候還不會再有前人的書籍以供參閱,因為沒有人離開過地球,秦樅作為古往今來第一人,自然需要思變創新,風水風水自然就是看風看水看天看地,當天地都變了的時候,秦樅所能作為參考的東西也就必須要隨之改變了。

    就比如如果是在以前,秦樅就完全不需要考慮星球本身的環境,直接看霍德羅家的宅子就行了,霍德羅家的宅子雖然造型奇葩,但建在兩山腳下順著山脈而立,又建築開闊氣流通暢,正是兩龍托珠的好氣勢,有龍托珠而飛,那必然是乘龍直上,除了能保住霍德羅家的氣運外還可庇護子孫。

    可現在天女星的環境與地球完全不同,地球依屬太陽而生,又有月球作為附屬,本身環境複雜多樣,風水學依據地球的環境而創。但天女星秦樅是不知道它外在天文環境如何,但就這個星球而言,如果星球本身有屬性的話,那麽它就是個充滿銳金之氣肅殺蒼涼的金星。

    本身為金銳之星就偏陽了,霍德羅家還偏偏建了個黃金色的高塔聚陽氣,又把宅子建在雙龍之間陽氣匯聚之處,這家族的人沒被陽煞殺個片甲不留秦樅就夠吃驚的了。

    秦樅這邊暗自思索如何改動風水術,那邊達非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霍德羅前任家主的住處,一下車秦樅就一陣無語,剛剛他還在說霍德羅家是陽煞地,那這個霍德羅家主住的地方就是陽氣匯聚的最中心了,這位前任家主居然活蹦亂跳地活了幾十年,也真是一個奇跡。

    “就是這裏,自從哥哥死了後,這棟房子就沒人住了,打掃的仆人也說過他們到了這裏就覺得不舒服,久而久之這裏就空下來了。”達非一邊說著一邊領著秦樅三人坐上了升降機。

    前任家主的房子太高了,最高的地方才是住人的地方,下麵是一個粗大的柱子支撐著,旋轉樓梯圍著柱子繞了一圈又一圈,還頗有情調地在樓梯上種滿了花草,在柱子上挖了不少孔種花草,冷不丁一看就好像住在花草裏,秦樅幾人走過去一看,那些花草竟然大部分都枯死了。

    “這裏以前有專門的人來打理,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哥哥死了後它們也就慢慢枯死了。”

    說話間幾人坐上了升降機瞬間來到了霍德羅屋子前,這個地方很大少說也有幾百平,屋子後麵還挖了一個露天的遊泳池,遊泳池上是一個巨大的傘形建築,遮蔽光線,房間裏的布置極盡奢華。

    進到屋裏來,秦樅隻感覺屋氣流混亂斑雜,與他預想中的陽氣充盈完全不同,他四處看了一圈隻感覺這亂糟糟的地方實在讓人不舒服。

    “這就是我哥哥的臥室,那時候他就是在這裏出事的。”達非帶著他們穿過了無比寬敞的客廳走進了臥室,臥室裏最醒目的就是那張超級大的床了,初步估計能睡十幾個人,散落下的床帳是米分色的,給人一種夢幻感,臥室的地毯裝飾都是帶著大朵花紋的暗紅色,冷不丁一看有種地球時期波斯風格。

    見大家都在打量臥室,達非有些尷尬地道:“這是我哥哥喜歡的風格。”

    “咦,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喜歡這樣的風格。”龍躍咋舌道。

    旁邊東墨白卻是一直在注意著秦樅,見秦樅皺眉,他頓時問道:“阿樅,怎麽了?”

    秦樅搖了搖頭指向了壁櫃上放著的擺件:“這是什麽?”

    壁櫃最中間圓形的擺架上放著一個紅眼金蛇,金蛇雕刻的栩栩如生,紅色眼睛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還泛著流光,冷不丁一看就覺得它活了一樣。

    也許是之前的事留下心理陰影,達非一看到這種逼真的金蛇擺件就臉色一白,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後退半步:“這……這好像是哥哥喜歡把玩的擺件,哥哥喜歡收集一些有趣的小東西,有一次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來了這麽一個金蛇擺件,就放在臥室沒事玩玩,怎麽了大人,是這東西有問題嗎?”

    秦樅點了點頭,他淡淡道:“霍德羅家主是中了陽龍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