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年自己沒有與父親賭氣，沒有離開家，或許，或許阿梨就不會被人下了毒手。

    “撲通”一聲，墨戰雙膝跪地。

    滿臉悲痛。

    “父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聞言，墨相的嘴角一顫，哆嗦著伸出雙手，緩緩俯身將墨戰扶起。

    看著已經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兒子，墨戰眼中有欣慰，有悔恨，似有千言萬語，卻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最後，隻是重重拍了拍墨戰的肩頭。

    轉過身，看著院中的滿樹繁花癡癡出神。

    良久。

    就在墨戰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墨相突然悠悠開口。

    “戰兒，你說這梨花怎麽這麽美啊？”

    “父親！”

    知道他又在思念母親，墨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勸慰他，隻得默默垂下頭。

    “嗬，你母親最愛這一樹梨花了，可我卻沒能好好照顧她！”

    “嗬！”

    伸出手，一陣微風吹過，片片梨花紛飛。

    看著落於手上的落花，墨相突然笑了。

    “思兒……”

    我知道了！

    怔怔的看著遠方，似乎又看見思兒一如從前的站在梨花樹下，衝他揮手。

    “悟湘哥哥，快來，梨花開了，你看美不美！”

    “嗬嗬！快來啊！”

    ……

    “思兒！”

    “父親！您清醒些，母親…母親不會想看到您這樣的！”

    “父親！”

    被墨戰的聲音喚醒，墨相看著窗外，隻覺得眼角一陣冰涼。

    伸手觸摸，竟是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

    “嗬嗬，嗬嗬，唉！”

    搖搖頭，墨相擦去眼角的淚，轉身看著早已長大的兒子。

    “阿梨，你不用擔心，為父隻是送她去學些本事，過兩年她便會回來的，到時再也不用受那……”

    一句話雖沒有說完，但是墨戰已經聽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驀然抬首，不可置信。

    “父親的意思是……”

    對他點點頭，墨相轉身，從身後的書案上去過一封信。

    遞給他。

    接過信，墨戰急不可耐的展開信紙，飛速瀏覽。

    看完，墨戰終於忍不住，連聲大笑。

    “好，太好了，太好了，父親，阿梨，阿梨終於有救了！”

    說完，聲音哽咽，再說不出下一句話。

    看著兒子雙眼通紅，邊哭邊笑的樣子，墨相心裏跟針紮一般。

    走過去，抱住哽咽哭泣的兒子，良久無聲。

    思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對不起！

    閉目，一行清淚從心底緩緩流出。

    ……

    ——

    隨著這個自己新拜的師父經過幾日的顛簸，在墨梨終於受不了，想要發飆的時候，突然，從馬車外麵傳來自己師父那大呼小叫的聲音。

    “哈哈，小梨兒，咱們到了！快出來看看！”

    馬車外，早已以墨梨師父自居的老者，那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那胡子一顫一顫，簡直開心的要上天啊！

    刷的一把掀開簾子，墨梨噌就從裏麵竄出來，直取老頭兒麵門。

    奈何功夫不到家，反被人一把擒住。

    “哈哈，好孩子，可不能這麽沒大沒小哦！”

    “我呸，你個老家夥，你騙人，你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普渡寺的嗎？怎麽變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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