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八章 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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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巨炮轟響,諸多聲音沉寂。

    拓孤鴻剛欲一拳結果掉奇力多隆,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沒有指令,他便不動。

    戰備令不是戰爭令,處於鉗製對立,而未到殺敵的階段。

    但巨炮最終擊向了天空,而場地中也有著其他人的聲音。

    “有人動了軍團在那邊的布置!”拓孤鴻道。

    “他們來了!”

    顧雨兮低聲回話,回憶起在遺跡中的預測,她腦海中一陣陣冷意油然而生。

    但相較於當時的場景,此時的豔陽高照。

    沒有黑夜。

    沒有黑衣人。

    他的父親更是被抽調去了斯加德行省。

    徐直亦在暗中指揮,誰也無法定位到他在何方,沒有被廢除修為。

    她也不再是一個大師修煉者。

    一切都已經變得不一樣。

    但司徒玄空落敗,宋仲愷沒有多少出手之力,頂尖大宗師的缺陷產生了。

    尤為讓顧雨兮心中冷寂的那三道微光。

    大師戰區的建築與信息中心的幕後議事廳建築之間相隔近兩百米。

    此時的她放眼看去。

    也隻能看到那三道身影,亦看到了為首那個帶著模糊銀色麵具的人。

    “你又是誰?”

    宋仲愷還沒開口,聞人未央已經發聲。

    “聞人魁首不必警惕,我是抱著和平而來,也是為了解決南澳問題而來。”

    銀色麵具被輕輕取下,露出一張有宋仲愷麵容有著兩分相似的人。

    “本尊木詠誌。”

    “姓木?”

    聞人未央看著木詠誌,他腦海中確實沒這號人。

    但不管怎麽說,苦教的人終於出來了。

    和那小騙子的協議依舊可以進行。

    “逆黨,你到底是何人?”宋仲愷發聲道。

    “逆黨”木詠誌複述了一聲,繼而輕笑道:“宋仲愷,你們這一係才是逆黨,這尊上之位本就不屬於你們,也不該屬於你們,你們隻是竊國賊。”

    “我記得東嶽國前身是大衍王朝,國君姓黃,莫非你是前朝皇室的後人?”聞人未央推測道。

    他看著木詠誌,亦看向木詠誌身邊兩個站得筆直的大修煉者。

    這兩人一個身著青色長袍,腰束盤龍青絲帶,頭上發絲灰白,臉上卻是溫爾文雅,氣質不凡。

    另一人身著紅袍,黑臉長須,手持長槍,長槍的槍杆微黃,槍頭卻是鮮紅如血,隻是直眼看去,便能感受到對方是極為擅長廝殺,這是一個頂尖的槍術高手。

    隻是在聞人未央的記憶中,亦並無這兩人的印象。

    依對方飛遁時的輕鬆自如來看,這三人是大宗師無疑。

    齊齊潛藏在東嶽,無怪巡查司頭疼,查無可查。

    聞人未央的推測讓一些人耳動,若是涉及前朝之事,宋家這結怨的時間就太長了。

    “我與前朝沒關係”木詠誌搖頭道:“你不必試探我的身份,我便是姓木,宋姓去頭的木。”

    木詠誌的聲音讓聞人未央微微吸了口冷氣,看著木詠誌的臉龐,他心下已經大致猜測到了一些什麽。

    “莫非你是皇爺宋嘉德的後人?”宋仲愷發聲問道。

    “想不到你還記得這個名字”木詠誌微微一笑道:“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們,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一係的人應該沉淪下去,甚至是死光?”

    “我沒想到你們就是苦教的幕後人”宋仲愷低聲道。

    “他到死之時都沒想明白,為何繼承尊上之位的是別人,你們這一係無才無德,宛如一塊朽木,而他當時是皇室最傑出的大修煉者,也是當時東嶽最強的數人之一。”

    “那你現在想明白了嗎?”宋仲愷問道。

    “隻是比誰的拳頭更硬,你們人多,你們集結起來勢大,僅此而已”木詠誌搖頭道:“說這些陳年舊事有何意義,你更應該關注的是現在。”

    木詠誌的目光在諸多人身上一一掃過。

    “當今世界飽受遺跡帶來的災害,應該是我們抱團互助之時。”

    “宋室無德,強硬取南澳之地,導致這天下大亂,我木詠誌不才,卻也想坐鎮這東嶽之位,將一切捋順回來,給世界帶來些許和平。”

    “我們的刀劍指向的應該是異常災害,而不是相互廝殺,直到一方倒下。”

    “聞人魁首,你說呢?”

    木詠誌說完,亦揮手示意麥克龍、耶律鴻飛,烏雅葉芙琳、薩爾曼,他還朝著場地遠處的噴泉稍微示意。

    在噴泉處,柳生宗元開始緩緩顯出身形。

    “你憑什麽坐鎮東嶽,就你們這三位大宗師?”聞人未央笑道:“若是如此,你們的坐鎮的資本可低了點,隻怕東嶽內亂叢生,沒有與我們南澳相談的資格。”

    “我是東嶽的繼承人”木詠誌笑道:“我有軍區大權在手,宋厚翎、宋德容已成階下囚,宋仲愷也會故去,這天下我繼承得名正言順,也隻有我能繼承。”

    他言語之間,輕鬆點定了宋仲愷等人的命運。

    聽得宋厚翎、宋德容被囚,更是讓宋仲愷心中一緊。

    “誰不尊我木詠誌,就是以下犯上,便是東嶽的叛亂者,誰也不會有例外。”

    “我木詠誌指導東嶽發展數十年,前有王動執政,後有盧勝安,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稱道。”

    木詠誌淡然一笑,看向宋仲愷身邊的盧勝安,頓時讓盧勝安臉色一白。

    “我內外皆修,為何不能坐鎮東嶽?”

    木詠誌拍拍手,對著盧勝安一指。

    “過來。”

    聽得木詠誌發聲,盧勝安隻覺這腳底有千斤重。

    他一時想邁步出去,卻又難以邁步出去。

    被木詠誌點名,身份顯然暴露無疑,盧勝安不需要抬頭,便很清楚那無數異樣的眼光。

    他身前的宋仲愷渾身一顫,目光中亦有著難以置信。

    盧勝安此時甚至能感覺到一股被鎖定的感覺。

    那是徐直。

    一直在核查苦教的徐直。

    也是他看著成長,慢慢成為東嶽支柱的人。

    朋友?

    還是敵人?

    盧勝安很清楚,隻需要一步踏出,這一切便會直接分割出來。

    “苦師,您何必想著篡奪這大位?”半響,盧勝安硬著頭皮道:“東嶽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不容易,若是能齊心協力,我們東嶽當屹立於世,何懼南澳,更不懼任何可能遭遇的大劫。”

    盧勝安很清楚,東嶽遭遇轉變並非源於王動,也並非源於他。

    這是合了多人之功。

    有諸多大宗師,有尊上,有王動,有徐直,更有許多他難以說出名字的人。

    他隻不過是錦上添花,順勢而為。

    盧勝安很清楚自己在化安市上任的艱難。

    一場學生中考的改革都有諸多阻力。

    逆風之時,便是他努力想推動改革,也並無半分起色,如何能讓東嶽諸多百姓稱道。

    “盧勝安,你放肆~”

    木詠誌猛喝一聲。

    他沒想到,到攤牌之時,竟是盧勝安第一個跳出來反他。

    “勝安!你不懂這之間的事情,便莫要插嘴,還不請求尊上的寬恕。”

    木詠誌身邊青袍人頓時開口。

    他目光投向盧勝安之時,盧勝安心頭亦是微震。

    這尊上顯然並非宋仲愷,如今已經明張目膽的開始篡位了。

    “恩師,勝安有愧,但苦師所吩咐皆是為了上位做準備,前要王輔國行暴政,後需我標新立異取代上位,難有多少惠國惠民之策,若他為尊上,我們東嶽還是東嶽嗎?我們麵對南澳又該怎麽辦?賣地求榮嗎?這是否還是我們心中的東嶽?”

    “盧勝安!”

    木詠誌須發微揚,他抬手一指,隻見盧勝安如同破敗的布帛,直接被彈飛了出去,躺在地上隻能發出低低的哀嚎之聲。

    “區區一個輔國也敢逆言,東嶽如你這般的人不知有多少,想替換便能替換,若非你是青嬋之徒,我今天便要斃了你。”

    盧勝安口無好話,此時不僅沒有助力,還倒添了亂,木詠誌隻覺一股不悅湧上心頭。

    若非這一次借用了盧勝安身上的通訊器做竊聽,狠下手顯得過於無情……

    他眼中的殺意微微一閃,隨後才收斂了回去。

    他剛欲再出聲,隻見天邊一道青光和一道白光如同流星一般墜落。

    這是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方向飛縱而來。

    燕行俠和燕玄空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