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殺了老大。宰了他！”砂賊們似乎挺認可托德的，沒有一哄而散。反而叫嚷著想要給他報仇。

    “等等，先抓住王妃，不然我們都跑不掉。”

    砂賊中還是有能夠看清局勢的人的。於是他們又調轉目標。

    “趁現在，就下蒂蒂大人！”

    貝爾化作一隻大鳥，撞翻一大群人，直接衝向蒂蒂。抓著她飛上天空。

    “糟糕了，王妃被就走了。”

    “可惡啊，就算被抓。也至少把這個殺害托德老大的小鬼給幹掉。”

    “受死吧！”一個砂賊提刀衝向艾涅爾。

    艾涅爾朝他打了一槍。

    砂賊應聲倒地。

    “我靠！這麽準？”艾涅爾看了看槍口，不信邪地又開了幾槍。

    每次隨著槍聲響起，都會有人倒地不起。

    艾涅爾信心來了，“啊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啊。以前打不中一定是沒在狀態。今天手感來了。”

    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卡特有些無語。

    “渣渣砂賊們，讓我這個北海聞名的神槍手教教你們怎麽做人吧。”艾涅爾在北海確實算的上是個大人物。也確實很有名，不過至於神槍手這個稱號那就……嗬嗬。

    “全員，放下武器。已經不用再戰鬥了。”寇布拉喊道，“無論是砂賊也好，還是護衛隊也罷。都放下武器吧。我們沒有戰鬥的理由。”

    “可是國王陛下，這些襲擊王妃的暴徒危險至極。並且犯下了不能饒恕的重罪，應該全都緝拿歸案獲得應有的審判才對。”加卡說道。

    寇布拉用手勢示意他別再說了。

    “抱歉啊！”寇布拉沒有去敘述砂賊們的罪狀，反而開口道歉。

    “國王大人！”這引起了周圍人的不解與疑惑。

    “剛剛你們也說過你們是迫於無奈吧？我能夠理解你們的苦衷，你們也一定是因為生活所迫不這麽做就活不下去了吧！”

    “沒錯！如果不是托德老大的話，我們都已經死了！”一個十二三歲看起來和米羅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從砂賊中跑了出來。

    “我是來自德尼亞，三年前我的故鄉遭遇幹旱的時候國王大人您在哪裏啊？”他怒吼道。

    他跪在地上，留著眼淚。“我們明明是那麽地相信您。相信您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可是您一直沒來。”

    “黃沙掩埋了德尼亞，無數的人們在饑餓與幹渴中死去。老人們將那少的可憐的水和食物留給孩童，自己步入死亡。在分別的時候，他們還說著‘要相信國王大人“。”

    “可是國王您一直沒來，僅存的幾十人徒步穿越沙漠走向其它綠洲。受到的是冷漠的白眼和無情的話語。沒有人幫助我們，最後整個村子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的同伴們，我的親人們，明明到臨死之前都還是那麽的相信國王大人。最後如果不是托德老大，我也已經變成了沙漠中的一具白骨。”

    白骨？艾涅爾腦海中浮現出布魯克的樣子。

    “呦吼吼吼吼……四十五度。啊，四十五度好難！”在魔鬼海域自娛自樂的布魯克忽然打了個噴嚏。

    “是誰在想我？這簡直讓我感動地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雖然我沒有心髒。”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有點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支撐著我活下來的。是憤怒嗎？是怨恨嗎？還是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這裏的很多人都和我有著差不多的經曆。如果不是托德老大，我們都已經死了！”

    “回答我，為什麽不來救救我們？那個時候您到底在哪裏？”少年對著寇布拉大喊。

    “抱歉啊！三年前的那場大旱災波及的範圍很廣，全國各地都發生著類似的事情。我每天都忙於思考各種對策。讓國民遭受這樣的痛苦，是我的無能。真的是非常抱歉。”寇布拉鞠躬道歉。

    “我知道，在這片無情的沙漠中生存。大家都是不容易啊。但是，我們要團結起來，不能被這惡劣的自然所打倒。正是因為這份團結，這個國家才得以存在數千年。而不被沙漠所吞噬。”

    “你們的痛苦我了解到了，可是因為自己的痛苦，就將這份災厄與不幸傳遞給他人真的好嗎？”

    “你們所做的，豈不是無異於那被你們所憎恨的無情的大幹旱嗎？都是在散播著痛苦與仇恨。我可以不計較你們劫持蒂蒂這件事，但是身為國王的我也必須對你們所傷害過的那些無辜國民們負責。”

    “國王大人，抱歉啊……這都是我的錯，請讓我以死謝罪吧。放過這些孩子們，所有的罪責都讓我一人承擔吧。”托德掙紮著爬了起來。

    “托德大人。”

    “國王陛下，罰我吧，放過托德大人。求求您了。”

    “罰我吧。”

    “罰我吧。”

    “我甘願以死謝罪。”

    ……

    “一群蠢貨們，別說什麽死不死的，都給我活下去。活著才能贖罪。”寇布拉怒吼，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最近因為氣候稍微有些好轉，我們發現了一片新的綠洲。正缺人開發，就罰你們去那裏重建家園吧。雖然王國本來就有預算，不過我再把我的私房錢全部捐獻出來支持你們。”

    “在你們生活穩定之前，水和食物還有建築材料等各項資源王國會負責提供的。那裏的條件比較艱苦，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國王大人！”

    “太感謝您了。”砂賊們痛哭流涕，喜極而泣。

    “多麽仁慈的國王啊！”伊卡萊姆抹著眼淚。

    “國王陛下也太仁慈了吧！”加卡說道。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值得我們追隨。讓我們願意拚死效忠不是麽？”貝爾淡淡微笑著。

    “說的也是。”

    “喂，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艾涅爾出聲說道。

    “雖然在這麽高興的時候打擾你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可是記得你們當中有不少人說要殺掉我的啊！既然都這麽明確地表態了，那就說明我們已經是敵人了。惹到我這件事情你們真的以為這麽容易就可以過去？真當我海賊這個賊字隻是說著玩的嗎？”

    艾涅爾微微揚起腦袋，輕蔑地看著他們。

    對於被判定為敵人的，他向來毫不留情。而且今天手氣正旺，槍槍命中，他還沒打過癮呢。

    也許，可能，大概……後麵那條才是主要原因。對於這幫不被艾涅爾放在眼裏的沙賊，他其實無所謂。

    不過誰叫他們倒黴呢，難得能在槍法上翻了個身。這指哪打哪而不是打哪指哪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