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091章大道意誌？

    混沌凶流忽然出現，一口咬掉的地方，造成了空間缺失，但被大道法則彌補後，混沌膨脹速度便被減緩。

    現在所見的廝殺，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所有生靈滅絕，沒有了繁衍和繼續，膨脹便被終止，雖然沒有混沌凶流那樣絕對。

    ‘影響眾生相殘的是什麽東西？大道意誌？難不成大道有了靈性？’

    ‘或者說，大道本就是一個生靈，而這混沌內，是不是還有別的大道？甚至大道之間也在互相掐架……噗！’

    所謂想象無極限，終究還是有極限，若說比世界大的是心，卻不知心也被約束了，諸如無數齒輪在彼此咬合，心是外殼，跳出來後，仍舊無窮無盡！

    這片浩土之上，小到一個米粒之蟲，大道修為巔峰，沒有一個免於劫難，都被無行影響。

    從黑紫光芒的屏障，到地淵深處，每一處都在暴虐，整個疆域仿佛感染了僵屍病毒，根本無法直視。

    思索片刻後，陸寒邁步向前，但感覺到排斥自己的那股力量，能將幾座山峰都可以彈飛，他才盤腿而坐，細細的開始查看起來。

    整個過程，都是詭譎導致的，未能發現原因，卻可用過程和結果來推斷。

    這殘忍的一幕，在混沌內也是修煉的契機，頓悟後或許一無所獲，但若有所得，從其中發現毫發異樣，必受益良多。

    並非他不能破掉黑紫屏障，從而進入這片浩土，活捉幾個仔細研究，以微觀角度細細嚴查。

    從宏觀看去，因為不能失去大勢，能將這片浩土變成地獄，根本不是一塵一沙能導致，即便無形中發生，也有大象之微妙詭變。

    大象無形裏的微妙，比微觀裏的微妙，完全是兩種契機，或者說…………

    混沌凶流以吞噬空間為主，混沌意誌則以毀滅眾生為主，同時遏止混沌膨脹，將混沌世界從漲破、或者大爆炸的危險邊緣拉回來？

    然而，這兩種狀態到底有多少，若反複不斷地吞噬，整個混沌世界即便不再毀滅，無限製縮小後，有朝一日會萎縮的無限小，甚至瀕臨奇點，隻剩一粒塵沙？

    本源道鏡看上他，最終的目的和委托，又是什麽？

    讓他選擇一個精準的分割點，然後永遠維持平衡，讓混沌世界始終處於最佳狀態，一直如二八少女那般？

    啐！

    動，則亂！

    ‘管你是大道意誌還是混沌意誌，最好別讓陸某遇見。’

    三個月時光過去，這片浩土上的生機，已經損失十之七八，那些在殊死搏鬥裏活下來的人，如亡魂一般四處遊蕩，急切想遭到下個活物。

    很遺憾，未能有所收獲，除了萬物已瘋狂，似乎被灌滿了毀滅法則，沒有任何異樣波動，他精修紊亂大道，也未察覺細微變化。

    六天後，陸寒起身，來此之前的一路上，他沒有遇見混沌凶流，連凶獸巨妖也未看見半個，仿佛都在躲著自己。

    就在此刻，他的袖口抖了抖，一道黃光射出，然後又是一道藍光，分別一左一右，站在了陸寒的雙肩上，每個都不足尺高。

    “夫君……！”

    “哇——！這是到哪了，那片世界也太壯觀了吧，你就知道自賞風景，哼！”

    代月離抱了抱肩，感覺無比幽冷，即便加持了護體靈光，也無法徹底隔絕，那不是溫度上的冷，是大道中的氣魄所致。

    鍾離婉莟跳了跳，立即大喊大叫，驚奇的看著前方那片浩渺，隨即一手掐訣，似乎此女無時無刻不在算計。

    二女在混坤界麵，自然是忙著指點他們修行，當初限製三載光陰早已過去，四個界麵出奇的寂靜，所有修士都在閉關。

    她們兩人各自點化一幹熟悉麵孔，如陸寒當初點化他們那般，不同的是這些修士，已經悟透過一次天道法則，回到本來的境界，恍若輕車熟路，仿佛重生了一次，修為突飛猛進。

    然而絕大多數人，終究是資質普通之輩，即便柳薇薇、顏萃萱，甚至是葉仙雲和子車媛等人，在泱泱玄界下，也被遮掩了僅有的光芒。

    那些熟悉麵孔唯一的機緣，就是和陸寒有過交集，讓他在輪回後的路上，體驗了一把另類人生。

    “沒有了天道法則，真痛快啊！不用飛升，無須渡劫，一切障礙都被你抹去，他們都美瘋了。”

    “嗯！那又如何，若不能如我這般，無法在混沌立足，還是螻蟻！”

    “切！螻蟻又如何，還不都是你的，就算給你當實驗品，也比輕易折損在雷劫下，好上萬千倍。”

    啪嘰！

    傲嬌的扭了扭身軀，代月離直接坐了下來，而且非常不淑女的兩腿叉開，一腳在前，一腳在肩膀後，麵向陸寒，隻看他的臉。

    前方那片浩土，此女僅僅一掃，便沒了多少興趣，混沌海太大，身處其中宛若無根浮萍，她略微緊張和心虛。

    ‘這……？說的咋就那麽對呢！’

    “混沌亂了啊！”

    “額？”

    另一側傳進耳畔的聲音，讓陸寒頓時訝然，他見鍾離婉莟雙手掐訣，並且微微顫抖，額頭中間一陣扭曲，一股股白煙升騰，分明將玄功運轉到極限的狀態。

    此女的悟心參天決，即便沒有修煉到圓滿，能說出此話，也快要出師了。

    “不會是你的芳心也亂了吧！？”

    “啐！悟心參天的最高境界，是將元神和混沌綁在一起，最後同生共死，推算的終點，是算無可算！”

    鍾離婉莟將俏臉一板，歪頭斜視虛空，擠出些許傲色，背負雙手，如趾高氣揚的神女，讓人忍俊不禁。

    “不錯！不錯！真是個好苗子！”

    “切！表揚我，你的左手為啥直奔姐姐的脊背？”

    噗——！

    陸寒剛要抬起的左手，頓時僵在半路，但還是覆蓋了代月離的脊背，讓他扶額的是，竟然被此女洞察了先機，差點滿臉被黑線占據。

    他輕輕一觸，代月離的身軀微微一顫，頓時感覺脊背發熱滾燙，體內一陣流光運轉，虛空裏頓時多了棵仙藤虛影。

    仿佛掛在九天上，即便僅有十丈高，卻虛幻縹緲，琉璃神光環繞，尤其是幾朵藤花，宛若鈴鐺般，欲要和大道共鳴。

    每篇藤葉上，皆有扭曲的紋路，煜煜生光，仿佛婉轉的銀河，內斂的絕大氣勢要突破界限。

    主莖表麵，反而是一片灰暗，與當前的混沌深空對比，似乎極為貼切，隱約要融入其中，上麵的豎紋，數就是一條條大道。

    而作為載體的代月離，即便姿態有些不雅，從遠處看去，卻恍若天地之母，讓人望兒敬畏無比，她身後背著的，堪比生靈根本，集結了寰宇精要之大成。

    “刺穿混沌外，不在約束中！”

    ‘阿嚏！’

    這都是什麽話，一個個的居然都大言不慚，好久沒親身‘教導’一番，憋得天天突發奇想，哼！

    ‘我嘈！是不是這兩個丫頭的悟性，已不在正常路上，開始另辟蹊徑了？’

    資質出奇，或者身負傳承等等之類的生靈，換了悟道環境，譬如在這混沌內，比禁錮在天道裏，更加暢想不羈，或者更適合某些神妙的發展。

    “可惜了這片寶地，就要結束了！”

    未等陸寒思索完畢，鍾離婉莟又語出驚人，然後就見她向左前方遙遙一指，玉手所指之處，要跨越這片浩土。

    但那裏啥也沒有，茫茫無際，埋沒在一片黑暗中，無盡空虛。

    然而陸寒相信，他開始向後退卻，目光惋惜的掃了一眼這片浩土，轉眼退到沒有排斥力的地方。

    嗡——！

    莫名的，空間就詭異一顫，然後宛若火車從天際馳來，萬馬同時奔騰而至的聲音，愈來愈大。

    這聲音，卻感覺並非來自那裏，仿佛出自前方的生靈世界，那片浩土開始顛簸，宛若古代的官帽，兩側上下幅度較大。

    鍾離婉莟的手，還停在那個方向，陸寒神念和目力，仍舊一無所獲，但他修煉的‘無極亂合玄功’，融合的那十幾隻太古凶妖的天賦，都感應到紊亂之意。

    沒過多久，那裏的天際，黑暗最深處，開始亮起無數燈火，一盞盞的越來越多。

    “看來某些邪惡生靈，也被那東西感染了，竟然衝擊了星河，趕著一堆星辰四處暴走，唉！”

    沒錯，足有十幾顆星辰，在前方如流星般激射而來，後方緊跟著一個青芒漫天的巨大身影，它一邊飛跑，一邊不斷捶打身軀，音波如巨浪般，正是衝擊星辰亂飛的罪魁。

    ‘啪嚓！’

    轉眼間，一顆距離最近的星辰，足有數千裏大，被突然伸出來的巨爪，狠狠拍得粉碎，宛若驕陽般狠狠億的亮起，將凶物的模樣也照耀清晰。

    光禿禿的腦袋，如一片寒月貼在上麵，僅有幾道溝壑和深坑，明顯屬於傷痕。

    腦後卻拴著一個長長的辮子，但那是法則凝練所致，無盡恐怖波動，一直跟著飛飄。

    其猙獰容貌，酷似魔化後的豬剛鬣，呲牙咧嘴的大口，占據麵部二分之一，單眼獨目，青色瞳孔凸出，輕易囊括二百七十度角的視野。

    紫銅色的雙耳卻短小乳鼠，短粗的脖頸上布滿厚重青鱗，渾身掛滿青色罡毛，宛若億萬瑩草在閃閃發光，毛下也是青色肌膚，堪比古老樹皮。

    兩側凸出無數尖銳骨刺，一對前肢酷似人手，後肢狀如牛蹄，健碩有力的踩踏虛空，一次塌陷千裏。

    巨眼上，青色瞳孔的中間地帶，有個狀如月牙的紅色彎鉤，不斷扭曲拉伸，邪惡和暴虐盡在其中，徹骨凶意瘮人心脾。

    當二女終於看清此妖的巨大，此妖的猙獰，頓時驚叫變色，代月離的雙手緊緊抓住陸寒衣衫，鍾離婉莟則跑到脖頸下，明顯底氣不足。

    “哈——吼！”

    嗡！嗡！

    充滿狂怒的奇怪吼聲，將前方虛空掀起一股股波浪，音波拂過那裏，仿佛是聲音造成，但實際是空間猛然被衝擊而起。

    仿佛猛然掀起來的毛毯，上麵滾動的圓球，頓時被拋飛向前，落地後又被拋飛。

    最前方的一顆星球，終於到達這片浩土的邊緣，似乎感受到恐怖威脅，那個方向的黑紫色光芒暴漲，屏障迅速加厚數倍，足有幾千萬裏。

    然而星辰之威，仍舊如隕石砸在木星裏，帶著一股凶焰狀的尾巴，狠狠擠壓而入，龐然巨力加上慣性，那是何等恐怖。

    宛若一塊厚重海綿，扔進了鉛球一般，頃刻被埋沒其內，但恐怖排斥力下，雙方對弈的極限，在臨界點後，星辰仍舊停止了前進，並開始遭到劇烈反彈。

    但就在此刻，這顆星辰承受不住，淒涼的強光閃過，劇烈爆炸轟然開始，萬千核彈也黯然失色。

    恐怖無比的爆裂，一部分滅世威能向外宣泄出去，另外三麵則開始承接這凶猛的粉碎力量，宛若爆破一般。

    黑紫色的排斥光幕，幾乎三分之二遭到破壞，無數巨大威力下的破片，一塊塊向裏激射，雖然更恐怖的彈力，終究將爆炸威能都承接下來，最後狠狠排出。

    劇烈震蕩中，這片浩土承受點的右側內部，無數巨大裂縫，轉眼蔓延到地麵各處，仿佛鏡麵被震裂一角，觸目驚心的裂痕下，幾乎差點崩塌。

    但第二……第五……第七顆，接二連三砸到，星辰轟擊不斷，一個大塊頭的巨漢，遭到無數次猛然推搡，終究開始移動。

    但這一動，就是末日的開始，最大的星辰，足有七八萬裏之巨，攔腰撞在浩土中間，導致陸地猛地掀開，海洋驟然爆發絕高的海嘯。

    黑紫色光幕，在一次次撞擊和暴轟下，幾乎明亮到極點，讓兩女都微微閉目，然後……迅速黯淡下來，整個生靈的沃土，呼啦啦四分五裂，碎裂成無數塊，慣性下激射而開。

    無論未死的大乘，還是頂尖的渡劫強者，刹那間紛紛爆裂開來，法則粉碎，萬靈不存，盡數灰灰！

    有四五顆星辰，和這片浩土擦肩而過，繼續激射向前，其中兩顆一前一後，恰好直奔陸寒所在。

    “就用你這凶物，但陸某的試驗品吧，如此巨大的塊頭內，或許殘留著大道意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