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18章 極限絕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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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1118章極限絕禁
以太古異獸之血布陣,洶湧而濤濤,狂莽而渾厚,具有恐怖震懾和壓製之威,後天生靈隻需感應到,便可癱倒臣服,接受命運譴責。
高塔上的幽綠燈火,更是精煉出的魂燈,那兩團指甲蓋大小的火苗,不知是何等強大生靈的神魂,能保存至今而不滅。
大陣滅魂,鎮壓後天,如蒼狼對付螻蟻,出現時就是碾壓!
“把元神交給我!”
陸寒見樂伶見到血色紋路的刹那,頓時一個踉蹌,忍不住坐在地上,瑟瑟發顫,如遭詛咒般。
其雙手緊緊抱頭,在那顫抖了好一會,才緩緩站起身,神色說不出的惶恐,整個體表一片蒼白。
“這滅魂陣之血,和我們一族的血脈,有些相近!”
樂伶感覺道軀幾近幹涸,就連元神的精華,都迅猛的向胸膛壓縮,仿佛如見蛇蠍,距離陣圖越遠越好。
她發現自己一身法力,足有六層都被壓製的死死,絕大部分神通難以和自己共鳴,幾乎失效殆盡,全身無力,神魂不斷產生根源性的惶恐。
“所以,你沒用了!陸某將你暫時和外界隔絕,切斷所有不適,專心煉化混元寒晶,準備應對接下來的麻煩。”
“如此……可以嗎?”
樂伶麵露猶豫,小心翼翼的盯著陸寒,元神跑到別人手裏,這和找死有何區別,等同跳進油鍋。
然而,一身修為還未出手,就被壓製的所剩無幾,真的無法輔助此人,甚至會被滅魂陣利用,成了反麵隱患。
“哪個大世界的道祖,如此膽小!”
“哼!說得輕巧,我已經被陣圖所困,如何過去?”
嘴上頗為不忿,但樂伶咬了咬牙,再也不敢看周圍的陣圖,她的話音未落,虛空變化再起。
恍惚間,就不見了陸寒身影,一股滔天巨浪才有的嘯音響起,所在之地情景大變,陰風猛的形成,全都向樂伶吹襲而來,天昏地暗,一股腐朽和陰煞的氣息轉眼彌漫到各個角落。
頭頂的魂燈更加幽綠,而且在旁邊還詭異的冒出個血色驕陽,灑下大片血紅霞光,散發出龐大的法則波動。
被驕陽波及虛空,立刻迅速融化,產生一股股青煙又憑空消失,暗紅色的陣圖真的演化為無數大河,裏麵獸血沸騰。
“我……我願意啊,但壓製之力又增強了,幫我!”
她隻覺得周圍一緊,看見無數血色波紋從大河裏升起,扭曲著朝自己全身湧來,元神頓時遭到無名的詭異力量撕扯,本元神魂不禁有些渙散,一身精血隱隱外泄。
砰!
‘呀——!’
就在此刻,驚呼聲驟起,樂伶感覺自己身軀,驀的被一股力量向下拉扯,宛若瞬間要墜落九幽,本能反應下就要施展秘術,才發現雙腿被大手攥住,無比熟悉。
大手周圍,無比紊亂,她根本無法理解,為何出現這等現象。
但那股力量,詭異而有效,當她被抓住時,周圍的血河頓時沸騰咆哮起來,那些原本緩緩靠近的波紋,頃刻到達近前,變成無數血影咬了過來。
此女頓時心神大亂,氣血翻湧膨脹,差點產生嘔吐,然而詭異現象接近大手,就神奇的被瓦解一空。
不知下墜了多遠,但樂伶感覺自己身軀一輕,凝眸向外看去,原來已經站在一個虛影的肩膀上,虛影高度不足十丈,就是陸寒的翻版。
而自己體外,還多了一層隔膜,宛若透明的軟玻璃罩,無絲毫禁錮之感。
但讓她憂慮的是,原本困住在自己的滅魂大陣,並未因為她莫名消失而潰散,蒼穹上的幽綠魂燈,以及那輪血色驕陽,恍惚間一個瞬移,就和陸寒頭頂的融為一體。
周圍血河頓時加深加寬一倍,魂燈變亮,驕陽刺目,隻是那種壓製她血脈的詭異力量,再未感受到絲毫。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跟腳淵源在哪?似乎無所不克,就沒有難倒他的法則!這不符合道理!’
‘嚎——!’
一聲獸吼,打斷樂伶蹙眉,就見高塔上的主魂燈,對著他們就射出一縷光束,穿透任何虛幻,死死罩在陸寒身上,連同法相都包含在內。
莫名間,無形的煞風暴起,宛若刮骨刀林一般,呼嘯著向他們卷來。
煞氣濃鬱到極點,就是億萬縷晶絲,陰煞所凝,乃混沌誕生後,無數巨獸異種死後凝成,裏麵有初時的荒冷,有原始的不甘和怨毒,有最蒼莽的嚎哭。
隻要被接近身軀,便會覺得元神搖晃不穩,神魂更是出現散溢之象,絲絲縷縷被抽出體外。
陸寒本體,就在虛影前三裏,樂伶驀然瞳孔一縮,因為她率先發現下方悄悄出現一根漆黑鎖鏈,上麵銘刻陰慘慘的古文,彼此之間被一根幽綠色晶絲相連,恐怖的魂煞契機濃鬱到了極點。
似慢而快的一個扭曲,就即將纏住陸寒雙腳,她想提醒都來不及,但知道陸寒的神通,應該不會如此輕易中招。
可是,讓此女差點大叫的一幕出現了,因為陸寒站在那,目光隻是盯著高塔,似乎注意力都放在其上,對漆黑鎖鏈宛若未覺。
眨眼間,整個雙腿就被纏住,頃刻從鏈條內探出一道道觸手,完全是血光凝成,前端間隙無比,猛的紮進大腿,輕鬆沒入道軀之內。
“你——到底在幹什麽?”
她急怒的叫了一聲,但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反而又看見從高空的驕陽裏,接連掉下三個紅色圓環,圓環上還湧出一層層光波,波紋裏都是類似螞蟻群的血色符文,強大無比的邪惡之力散發而出,並且附帶死靈禁錮之威。
‘邪惡法則?魂煞法則?’
即便被隔絕了一切,但目光掃視,樂伶仍舊感覺片刻眩暈,眼前出現刹那的一紅,仿佛看到了無盡的屍山血海,漫山遍野的白骨,無數亡靈在混沌內逃溢,後麵有黑洞般的大嘴,又把這一切吞噬………
三枚圓環從天而降,陸寒還是紋絲未動,任由被牢牢套住,恐怖的禁錮之力開始爆發,分別勒住脖頸、胸膛,腰腹後,古老的難以入耳的魂咒聲隆隆響起。
那聲音,似乎是古獸死前的詛咒,又像極了不甘的嚎叫,甚至包含了哀哭,夾著著號角片段。
圓環加力,越勒越緊!
下體觸角數量暴增,早已經洞穿雙腿,彼此還互相纏繞在一起,似乎忌憚圓環的力量,不敢再向上半寸。
樂伶都看懵了,她以為陸寒這具身軀,早已不是元神所在,隻是個空殼。
但其敏銳的看到,那具金絲透明的身軀內,分明還有氣息擴散,而且越來越強烈,隱約有個元神小人,並且開始發光。
三枚血色圓環,已經沒入法體內,道軀卻沒有斷裂,周圍血河的咆哮翻滾程度,堪比血龍在下方發瘋。
正上方的那盞幽綠魂燈,也在此刻驀的開始突突跳動,似乎有強大神魂蘇醒,一股難以言喻的意誌,將萬裏內空間充滿。
這股意誌包羅萬象,似乎蘊含天下一切章法,大道之機盡在其中,天地法理一應俱全,宛若百科全書般。
將陸寒和虛影籠罩住,紛紛壓迫而來,並且形成漩渦,反方向迅速運轉。
隨即,無法抗衡的克製之道產生,讓樂伶出現深深的無力感,她開始惶惶不安,眼前越發模糊,似乎有萬象在衍化,但是以逆行倒施的順序。
等同在破解一切,她的所有神通,在旋渦麵前都無所遁形,就連領悟的過程,和修為跳躍的節點都分毫畢現,仿佛時光在倒流。
‘逆解萬法?!但都將陸寒成功拿下了,何以多此一舉?’
噗!
就在樂伶越發糊塗時,陸寒的道體上,終於傳來她期盼的動靜,無論魂燈還是血色驕陽,以及周圍的血河滅魂陣圖,都同時黯淡和寂靜了片刻。
逆轉的旋渦頃刻崩潰,那雙凝視高塔的目光,開始緩緩閉合,隻是陸寒開始縮小,宛若內部已經被抽幹。
當僅剩下尺餘,和元神幾乎一樣大小時,從體內爆發出一團瑩白之光,天地間在瞬時,莫名多了個大號齒輪,並且嗡嗡轉動起來。
初聽轉動之音,讓樂伶猛的精神大陣,倒吸一口元氣,目光炯炯。
似乎,那是大道在呼喚她,混沌裏有神靈在向她招手,道韻濃濃,無比滋潤元神,宛若暢遊在星河中。
那齒輪聲非常動聽,有節奏的在輕叩心扉,一下一下連綿不斷,令人越來越期待,神魂裏開始產生幻想。
‘嗡嗡嗡……!’
那些觸角呢?圓環呢?
片刻後,樂伶忽然一咬舌尖,用刺痛強迫自己清醒,已經感覺渾身潮濕,嚇了一跳後,再聚焦迷你版的陸寒時,瞠目結舌。
無論洞穿雙腿的茂密觸角,還是就沒入體內的三枚血色圓環,此刻都消失無蹤,就連那根漆黑鏈條也不知何時不見了。
隻知道自從大號輪盤出現,並開始轉動時,周圍的法則就變了,似乎那齒輪是一切的根本,除此之外皆為凡品,堪比主宰降世,俯視天宇。
魂燈劇烈搖曳,血色驕陽上下彈跳,血河越來越小,最後還原為暗紅色陣圖,萬裏內的空間出現裂縫,密麻麻越來越多。
幾個呼吸時間後,碎了!
碎成渣渣,化為齏粉,全部消失不見,一片久違了的空曠,宛若再次新生。
砰——!
一陣凶狠爆裂中,高塔上的最大幽綠魂燈,竟然自我爆裂開來,萬千綠火亂射,繼而熄滅並消失。
整座高塔劇烈一顫,就有道雷霆從天而降,莫名的打在其上,空間驟然膨脹開來,似乎那雷霆蘊含混沌本元。
一層層龍鱗狀的波動,在高塔上狂湧而出,麵對陸寒的這一側,突兀的出現個光門,裏麵金色和紫色亂閃。
還未等樂伶看明白,就有混亂無比的渦流之力,詭異的出現在他們頭頂,四周原本膨脹無數倍的虛空,又向渦流擁擠過來。
整個渦流占據僅僅千裏,中間有個空洞,內部模糊不清,隻有一片深邃,但雷電法則才有的狂暴氣息,告訴了她答案。
‘方才的滅魂陣,都不知是怎麽沒了,冥雷大陣就開啟了啊?’
但難以言喻的恐怖力量,並未給樂伶機會,渦流邊緣處,一道黑色電光一閃而過,帶著刺目烏光已經轟到。
“怎麽攻擊我?他人呢?”
迅疾之下,她隻來得及張口,接連噴射出一團白氣,氣體沸騰開來,裏麵冒出個晶瑩的白色冰柱。
彼此撞擊在幾百丈之上,連續不斷的轟鳴之聲裏,濺射出大量雷絲和冰塊,數十萬裏內的空間,都開始如波浪狀起伏。
‘開始就如此厲害?!’
她抬頭,赫然又發現,旋轉的渦流裏,宛若藏著一座九天雷池,現在要開始向下傾倒,所有雷電如瀑布般,馬上會密集的澆灌而至。
這不是雷電,是最初形態的雷液啊!
樂伶滿嘴苦澀,嚇得差點跳起來,而且恐怖的雷意不帶半絲陽剛,反而陰陰瑟瑟,似乎是隱魂提煉而成,一點一滴都可以侵蝕大道。
陸寒不見了?
那裏所在,就剩大號齒輪在那嗡嗡嗡,此刻這是唯一的安慰,她已經明白,此刻該自己出力了,隻是方才被陸寒高的渾渾噩噩,並且滅魂大陣消失太快,她還沒有悟道新的冰寒法則。
僥幸的是,所謂冥和寒,在混沌裏幾乎同源,互為旁支。
“將你的稟賦發揮到極限,織成一片絕禁靈域,經受考驗吧,這等同於修士麵臨的天罰。”
極限?絕禁?
下方,一股意念來臨,樂伶皺眉,但隨即靈光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麽奧秘。
然而,渦流裏也光芒一閃,漫天開始飄雨,但這是雷雨,真正的雷液凝成,越來越密集。
每滴雷液,初時僅有拳頭大小,隨著墜落中膨脹,轉眼就形成房屋的規模,繼而堪比足球場之巨。
沒有閃電的形態,也沒有一點聲音,連掉落都似乎很隨意,隻是目標不變。
‘我得稟賦,原本不是冰寒法則啊!懂了……!’
就見樂伶驀的趴在了地上,渾身顫顫巍巍,再也沒有半點遮體的衣衫,其脊背處露出一個八角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