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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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被拒絕更悲慘的,那就是被無視,尤其是對於那樣恐懼被無視,始終是躁動的人而言,那更是一種折磨。他們不斷地搞事,動不動就是震驚,分分秒秒都是“沉默”加“流淚”。

    “不轉發不是共和國人”,但凡是發出那樣消息的人,都是混賬東西。智商綁架,道德綁架,他們總是有著理由推諉的。是的,他們不是最開始的罪魁禍首,但就他們的智商和助紂為虐的表現,再怎麽被責罵都不為過。

    風在輕撫,陽光柔和,映襯著周生的臉,一臉神思的模樣,有那麽的一瞬,眼科醫生真的是將周生視作是神人的。就周生那樣的神采,那是所有中年男性背負著的責任的呈現,是悲戚,是剛毅,也有著溫和。

    眼科醫生有一種想法,如果周生是正常人的話,他應該是很好的一個人,能夠是考慮著家庭和工作的中年男性,不管有著怎樣糟糕的形象,他的內心,都是善良的。

    周生是一個好人,早上幾年,自己或許可以是和周生做朋友的。但畢竟是可惜了,自己算是一條鹹魚,至於周生,那樣的一種偶現的精神病症狀,總會是使人避忌的。

    好一會,周生才是從那樣的一種迷離中恢複過來,覺察到室內的一種安靜,尤其是眼科醫生凝重的臉色,周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無論如何,自己總是不受歡迎了的。

    雖說一開始隻是希望得到稍微的安慰,但再之後,自己確實是做了過分的事情。也許,自己應該是克製住情緒的,不應該是嚇唬著那好心的醫生。畢竟,那樣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自己的情況,該是有著心理準備的。

    想要道歉,但見著眼科醫生專注的神態,好吧,也許沒有必要了。他不需要自己的道歉,隻要自己可以是老老實實地配合著,走完那樣的醫療程序,那眼科醫生就是感激不盡了的。

    有些糟心,周生苦笑,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成了那樣被嫌棄的人了,適才那樣暴躁的脾氣,真的不像自己。那樣一種無來由的遷怒,真的是卑劣,可在那樣的一瞬,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

    類似的情況,也許曾經發生過更多,但那些個的時候,周生事後並沒有覺察到那樣的一種不妥,勉勉強強地就是過去了。再之後,又是遺忘了,有著多少的經曆,就是在那樣的一種遺忘中被抹去。

    那樣的一種閑聊該是結束了,確實是閑聊,周生和眼科醫生的對話,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效用,不管醫生說了什麽,周生大抵是不會采納的。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場心安。

    現在,周生甚至有些認命了的態度,畢竟,那些個不好的發生,似乎就是自己年輕時候的懵懂導致的,到了那樣一種境地,不正是理所當然的麽。更何況,那樣遲來的追責,已經是自己沾了便宜了的。

    每一次過分劇烈的精神迸發過後,那樣的男的,總會是有著一種萎靡不振的姿態,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是激起他們的興趣,一切都是索然無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戒賭,戒色,從今天起,總一個陽光的好男人。

    那樣的豪言壯語,不止一次地發出,但在那樣的一種“閑者時刻”過去了之後,該是怎樣糟糕,又會是怎樣糟糕。改邪歸正什麽的,實在是太累人了,也許可以稍微放鬆些,等有更好的機會才是行動。

    周生想要做個好人,即便自到那些個被遺忘了的時刻,自己可能是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但周生還是希望做一個好人。他的身上具備一切好人應該有的條件,無論是家庭背景,又或者是自己境況。

    隻要自己遺忘了那些個被遺忘了的不堪,周生又會是一個好人的,無論是生活中,再或者是工作上,他都是一個好人。至於現在,自己需要怎麽做。有些失神,周生總覺得自己誤判了什麽,但那樣一種被蒙蔽的感覺始終是存在。

    周生感覺到了那樣的一種蒙蔽,內心很煩躁,盡可能地想要是想起,但就是不能。那樣的一種感覺,一如有著小蟲子就是在胸口爬行著,是瘙癢的感覺,他想過要是將那樣的蟲子挖出,但就是不能。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著小拳拳捶打那樣的胸腔,似乎通過震動可以是幹擾著那樣的一種爬行,又或者是通過製造新的痛覺來削減對那樣一種別扭感覺的關注。那時候,不管是什麽,隻要是能夠被周生擊打著的,都是可以。

    他需要發泄,各種意義上的發泄,恐懼和折磨在蔓延,在那樣被皮膚包裹著的胸腔,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東西存在內裏,不住地爬動和啃食著血肉。也許,周生需要一次胸透,由那樣可怖的片子可以見到屬於他真實的內部情況。

    不自覺地,眼睛又是被一種憤怒的情緒刺激著,滿目猙獰,像是充血一般膨脹的眼球,似乎隨時會是衝眼眶蹦跳出來。此時此刻,周生的臉頰稍微顯得狹窄了些,至少沒有辦法承托出一種怒目圓瞠的威武。

    反而像是一具突出眼眶的骸骨一般,除去那樣的骨架子和大眼珠子,別的什麽,好像都是不存在似的。當然,那是錯覺,隻是錯覺。就眼科醫生的感覺,不過是精神病病人犯病了而已,那是很尋常的舉措。

    相對於其他更為嚴重的病症,現在的周生,即便是有些暴怒急躁,好歹是知道自我克製的,也許他還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比如某一款知名的鎮靜劑。隻要劑量夠大,就沒有什麽狂躁症沒有辦法壓製的。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稍微危險了的話,眼科醫生真的是願意嚐試新的治療,即便是精神科疾病,多多少少的,他也是可以上手的。反正初步的藥物就是那幾樣,一套不行就上第二套,總能夠在合理範疇內壓製住的。

    至於什麽是合理範疇,反正都是精神病了,再怎麽瘋都是可以理解的,多多少少是能夠推卸責任的。每一個醫生,都有過全能的妄想,即便在生活中是不存在那樣的“神醫”,可好歹是幻想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