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關漫道真如鐵，從此邁步從頭越。

    我知道這句詩和我現在的處境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但是，我忽然就想到了這句。

    出了潼關，沿著兵道，我和公孫菱一路向東，前方群山巍峨，周圍一馬平川，這是我第一次到這裏。

    之前去安定的時候，走的是水路，現在在陸路行走，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他為什麽會放我們走？這不是放虎歸山嗎？”這是公孫菱地不知道多少次問這個問題了，她很疑惑獻帝居然會讓人打開潼關的大門放我和她離開。

    我騎在馬上，在這一馬平川的地方感覺心情很好，笑了笑，道：“因為，他不敢留我！”

    “不敢留你？”公孫菱更加不相信了，道：“如果不敢留你，他為何還派王越去截殺你？”

    “就因為他之前拍了王越來截殺，所以才不敢留下我！”我笑了笑，道：“你忘了，王越放走了我那5000士兵！”

    公孫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你是說，他怕你的人報複？”

    “戲文不是笨蛋，他估計早就猜到獻帝會派人來抓我，那天如果不是我下命令讓他們離開，他們甚至可能和王越拚命！”我看向東麵的群山，道：“如果他們等了太久我還沒出現的話，戲文必定會帶兵攻打潼關！”

    “那不是變向的在向天下人證明，你們要公然造反？”公孫菱疑惑道。

    “如果他獻帝真的抓了我，你覺得，我還會不造反？”我冷笑一聲，道：“沒錯，獻帝可以昭告天下，我是亂臣賊子，但是，那又如何？他們在潼關的兵力能夠堅持到虎牢關破嗎？真的這麽昭告天下的撕破臉皮，獻帝還活得下去嗎？說嚴重點，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潼關內，你覺得，戲文他們會放過長安城裏麵的人？”

    公孫菱看著我，忽然笑了，道：“原來你再有打算，不過，如果獻帝沒有來潼關呢？守將估計也做不了那個主吧？”

    “他不會不來的！”我笑了笑，看著公孫菱，道：“就像你們的王，估計也想看著到我死在他的麵前吧？”

    這是我這麽久第一次跟她替秦人後裔的事。

    前麵就是函穀關，進了函穀關，就是我的地盤，我拿不準公孫菱的企圖，卻也不忍傷害她，所以，我隻能在這裏向她攤牌了。

    公孫菱臉色變了又變，看著我，眼神從一開始的柔情變成了現在的淩厲，她笑了笑，道：“原來，你早就猜到了？”

    我在心底歎了口氣，嘴上卻道：“不是我早就猜到了，而是，你太不尋常了！”

    “嗬嗬！”她沒有問我什麽不尋常，而是直接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是王派我來的，他讓我來殺了你，或者抓你回去！”

    “我沒想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我搖了搖頭，道：“在秦人後裔這一代人中，恐怕數你為最吧？”

    “我原本想等你和王越鬥個兩敗俱傷再出手的！”公孫菱看著我，道：“可是，他卻要殺了你，為了完成王交給我的使命，我隻好出手了！”

    “所以，你救我也是因為你和王越比鬥的時候受了傷對嗎？”我問道。

    “我本可以立刻殺了你！”公孫菱冷冷道：“不過，我想了一下，殺了你也抵不了你毀了我們百年大業的仇恨，所以，我就想抓你回去好好折磨你！”她說得很咬牙切齒，但是，情緒卻不是那麽正常。

    “所以，後來在木屋，你也是因為怕我死了，才......”我話沒說完，就被公孫菱打斷了。

    “不要再提那件事！”公孫菱怒了，她瞪著我，右手一驚捂住了腰間的劍柄，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說吧，想要怎麽對付我？”

    我愣了一下，怎麽對付她？我還能怎麽對付她？

    理智點來說，她做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她那個組織，甚至極有可能埋伏在我身邊對我進行雷霆一擊，我似乎應該視她為仇敵。

    可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她也確實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我，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妻子下手？

    “嗆！”的一聲，公孫菱直接把長劍抽了出來，指著我，怒道：“你不用管那些，我就當被蟲子咬了一口，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現在是敵人，我是要陷害你，要抓你，甚至還會在某一個你不經意的時刻殺了你，你隻管來對付我就行了！”

    我看著公孫菱的歇斯底裏，驅馬退了一步，道：“你不用這麽激動，這又不是你的問題！”

    “怎麽？舍不得下手？”公孫菱冷笑一聲，道：“優柔寡斷，難成大器！趙雲，我告訴你，你現在武功恢複，比我高出許多，此時不殺了我，以後，你會後悔的！”

    “是嗎？”我笑了笑，道：“我說從來不會後悔，你信嗎？沒錯，你確實是秦人後裔，而且你也確實想要來殺我，甚至，我曾經以為你所有做到一切都是在對我施展美人計！”我瞪著她，道：“可是，那又如何？我趙子龍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就算你要害我，你要抓我，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這是根本變不了的事實！”

    “你的女人？！”公孫菱臉色一紅，怒道：“誰是你的女人？你要再敢胡言亂語，我......”

    “行了行了，殺了我對嗎？”我很是無奈，道：“要殺你早就殺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嗬嗬！”公孫菱冷笑著，道：“你別自以為是了，我隻不過是為了能夠多獲取一點你那邊的情報罷了，還有，這短時間你對我的警惕心從未消減，就算我想殺，你會給我機會嗎？”

    我看著公孫菱，有點尷尬，我以為我裝的很好了，卻沒想到，還是被她看了出來。

    我其實很煩這種跟自己最親密的人相互防備，我甚至竭盡全力讓自己忘記公孫菱是秦人後裔殺神後人，可是，每次和公孫菱的距離近一點的時候，我身上就會不自覺的警覺起來，似乎，這個女人隨時都可能給我雷霆一擊一樣。

    “行了行了！”我有點不耐煩了，道：“我現在要回函穀關了，你要不要跟我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感覺很奇怪，按理來說，我應該讓她離開的，因為我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忍不住想他出手，可是，我卻還是問了這句話。

    好像，我又不想她離開？！

    我感覺我的腦子很亂，亂的一塌糊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