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不擅長點菜，隨便又加了幾個菜之後，把菜單交還給了服務員。

    “月琪，今天我來找你呢，是有兩件事，你想聽先聽重要一點的呢？還是？”

    “什麽重要的事？”

    楊月琪的聲音裏透露著一股不安，雖然她沉浸在喜悅中，但還是認真的聽完了張陵的話，一字一句。

    “劉丹的案子我聽說了，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張陵先是笑著開口，但是馬上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楊月琪微微低下了頭，張陵感受到了楊月琪眼中的期待在他開口之後就煙消雲散了，甚至整個人都好像消沉了起來。

    “你怎麽了？”

    “沒，沒事，那麽還有一件不重要的事是什麽？”

    果然，楊月琪心裏突然就有些發苦，蔓延出來，一直到了嘴角，無論是牽手還是吃飯原來都是為了劉丹，你果然還是對劉丹有感情的，當初，當初你和她在一起不就好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劉丹大概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

    “不重要的事？關於你的事情怎麽會不重要呢？應該說更重要才對。”

    張陵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好像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關於我？”楊月琪一下子抬起了頭，眼中有閃過一絲希望。

    “額，在說這件事之前，不對，本來說這兩件事之前應該先把另外一件事情告訴你的。”張陵有些吱吱嗚嗚了，有的話到了嘴邊真的很難說出口，“你相信有鬼嗎？”

    “你說有，我就相信。”楊月琪目光灼灼的看向張陵，到了這一刻她決定豁出去了，劉丹都已經結婚了，雖然劉丹這個時候很可憐，但是劉丹已經結過婚了，楊月琪不斷的在心中對自己說，幸福是要爭取的。

    “那我說我是抓鬼的你相信嗎？”張陵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他想過楊月琪會不相信，甚至準備了很多的說辭，卻沒有想過楊月琪是這樣的反應，這一刻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嗯。”楊月琪點了點頭，不斷的深呼吸，似乎在鼓起勇氣一樣。

    楊月琪又想起了張陵的社交動態，不就是抓個鬼嗎？你連我的心都抓住了我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我喜歡你。”

    “那你，那，啊？”

    張陵和楊月琪幾乎是同時開口，楊月琪的聲音很小，小到張陵差點沒有聽到，但好在張陵還是聽到了，所以此刻變成了呆滯的樣子。

    “我喜歡你。”

    楊月琪再一次開口了，這一次聲音大了許多，表白這種事，第一次總是最困難的，所以世上才出現了情書。

    “我說的都是真的，和我在一起可能會有危險，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張陵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事到臨頭他又有些慫了，楊月琪要是真的出事了該怎麽辦？大概是因為太重要，所以才會變得瞻前顧後。

    張陵話音剛落，楊月琪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悲哀，直接起身。

    “我沒胃口了，我們下次又一次吃飯吧。”

    張陵一直注意著楊月琪的反應，在楊月琪站起來的一瞬間，站起來整個身子前傾，一把就抓住了楊月琪的手臂。

    “你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借口，你就是個混蛋。”

    楊月琪低著頭，聲音裏充滿了一種咬牙切齒的悲涼。

    張陵一下子愣住了，用一種無比認真的眼光注視著楊月琪。

    “你還是沒有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你能認真的聽完，認真的考慮後再做出決定，我就是一個深淵泥潭，你和我在一起可能會萬劫不複……”

    楊月琪聽到張陵的話抬頭，當張陵對上那一雙布滿淚水的眸子的時候，張陵的嘴唇微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張陵知道這些都不是楊月琪最想聽的話，但那句話真的難以啟齒。

    “好，我聽你說。”楊月琪甩開了張陵的拉扯坐回了座位上，“你說吧。”

    聽著楊月琪話音中的不善，張陵笑不出來了，心裏跟吃了黃蓮一樣，還能說什麽呢？這也算是一個問題了。

    “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你卻沒有相信我的話。”

    張陵說完就陷入了沉默，這是很矛盾的說法，卻是張陵最大的困境。

    “還有呢？”楊月琪不滿的直視張陵，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依然還在，隻是一開始歡心的而現在是憤慨的。

    “我想跟你解釋的，但是到了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真的會很危險。”張陵被楊月琪的目光刺得有些疼，頭疼。

    “那就是說完咯？”楊月琪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梅花的香味，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的那種梅花。

    “我現在有些自私，所以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張陵有一種感覺，如果不說點什麽的話，或許下一秒就會變得很糟糕。

    楊月琪繼續看著張陵，沒有激動，也沒有說話，她以為張陵不和她在一起也不把話說開才是最自私的事情，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麽一回事。

    張陵開口了，聲音裏透著一股子無奈，卻無比的莊重。

    “和我在一起可能要豁出命，你可願？”

    “願。”楊月琪咬牙切齒，卻還是哀怨的吐出了一個字，是的，就算你耍我，我也依然願意，誰讓喜歡是一件不講道理的事情。

    “那我們在一起吧？”

    張陵臉色微紅，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沒有能解釋清，於是隻能回到了最本質的問題，在一起久了，大概你也就知道了，別的人在一起或許有浪漫有爭吵還有其他許多，卻不會像我這樣，和我在一起除了這些該有的，還會有許多不該有的忍耐和生死。

    “我沒聽清，你了說什麽？”

    楊月琪又一次低下了頭，有些猝不及防，有些矯情。

    “我們在一起，男女之間那種在一起。”

    張陵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哪種？”楊月琪的眼中有了一潭春水在晃動。

    “就是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女朋友。”張陵的聲音越發的小了，底氣也弱了許多。

    “說出那幾個字有這麽難嗎？”楊月琪抬頭。

    張陵抬起一隻手，想要拭去楊月琪臉上的晶瑩，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總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除了溫柔如水，不講道理的時候也如水。

    “哼。”

    楊月琪微微扭頭，閃開了張陵的伸出的手。

    張陵臉上再一次變得莊重了起來。

    “我，我也喜歡你。”

    此時秋風漸起，卻好似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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