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乾搖了搖頭。

    斤鬥說：“那我就告訴你吧，人們妖精妖精的喊，以為他們是一樣的，其實不是，妖和精差不多，但還是有分別的，妖是先開靈竅有了靈性，就是腦子有了思想，變聰明了，然後才有靈力，也就是法力，就像這小鬆鼠，是有了靈性會了人言，可還是靈力不足，所以沒哈本事。”

    五彩聽他這樣說自己，一肚子火，瞪著他張嘴露齒。

    斤鬥才不管它，繼續說：“而精是先有靈力，後才開竅有靈性，它們一開始都是有點小本事，但卻笨得要死，慢慢的隨著道行變強閱曆增多才變得更聰明，它們修煉的速度通常比妖要慢得多，所以，實力相當的妖和精，精要比妖老得多，但它們要比妖老得慢更長壽。還有就是妖體內有妖氣，是它們法力的根本，如果斷了它們筋脈，泄了它們的妖氣，就能廢了它們的道行，雖然靈性尚存，已失去靈力，得重新修煉。而精體內會結內丹，是它們法力的根本，取了它們內丹就廢了他們的道行了。還有就是精本屬地靈，後染妖邪之氣而長，所以它們的內丹可供人入藥，可治病強身助修為，同樣，妖吃了也能增加功力，很多妖類及一些仙師都喜歡擒殺精類奪它們的內丹，所以，世上的精比妖要少得多。”

    穆乾想起那天程歸殺了蛇精後從它體內取出青色珠子的情形，原來是這樣。

    斤鬥繼續說：“至於怪，就是怪物怪胎，它們是天生變異的，所謂天生異秉，比如天生就有厲害的本事，就像生來就力大無窮，生來就有同類沒有的本領，或者天生模樣怪異，就像長得體型特別巨大，又像是長多了角的牛羊，多了腿腳的畜生。它們有些是不同物種雜交生出來的雜種怪胎，有些隻是普通的怪物，但有些則也有靈性會自行修煉，而一些妖精和別有用心的修煉之人也會養它們教它們修煉，讓它們聽命於自己，或作為坐騎，或用來戰鬥，它們一般都會比較笨，就算能變也隻會變大，但不會變身成人。”

    穆乾問：“那妖和精都會變身成人嗎？”

    斤鬥點頭說：“怪一般對人比較反感，妖和精卻一般會想學人，向往人間的生活，這最重要一點是人的身體四肢是最利於行走和掌握物件的，而且人世間的繁華便利也是妖精們所向往的，所以有了一定的法力，它們就會變成人，有些能將自己的外表皮毛變成人類的衣物，有些則不行，隻能穿人衣，我們將它們變化出來的樣子稱為皮相。不同的妖精，皮相變化的能力不一樣，像狐、猴等身體內外柔韌的，最善於化成人，而一些身體比較堅硬的則不容易變人，就算變了，一些身體特征，像角和尾巴之類難完全變走，要修煉到高深境界，才能變走，妖精將這叫作‘脫胎換形’，也有一些妖，它們可以‘脫胎換形’，但卻不屑於太像人，會一直保留自己的特征。妖精變化出來的皮相，普通人看不出來，法力低的，像我師父和程前輩這樣夠道行的仙師，會開‘銳眼’一般能看出它們的本來麵目，而法力高強的妖精，皮相出神入化，就連最厲害的仙師也瞧不出來。師父，我說得沒錯吧？”

    石嵐川說：“是沒錯，你這小子記性倒是有，就是平時練功不努力，除了用‘銳眼’，有經驗的仙師還能通過妖氣和妖身上的氣味來分辨，因為妖為動物所變，通常改變不了身上的氣味。還有就是妖精的麵部通常都隻變作一個模樣，因為麵部骨格變化比較難，也會更耗功力，變習慣了就一般不去改變，它們的皮毛要變化出人類的衣物的樣式和顏色要容易得多。”

    穆乾又問：“那魔又是什麽？”

    “這個、、、魔是、、、”斤鬥一時答不出來，問石嵐川說：“師父，這個你好像沒教我。”

    石嵐川說：“世上本無魔，魔是用來形容厲害可怕的為害人間或生靈之輩，可以是妖，也可以是人，像蝠妖那樣吃人殺妖無惡不作且手下妖孽眾多的妖主，都可以稱為魔了，像比它勢力更大聚集無數妖孽精怪為害的妖王，就更加算是個魔頭了。”

    “妖王？世上還有比蝠妖更加厲害可怕的妖？”穆乾有點吃驚的問。

    “蝠妖雖然厲害，但還不是最可怕的，比它強大的妖還有不少，至於妖王，他可不是妖。”石嵐川神色嚴峻的說：“他是人，原來還是位仙師，而且還非常厲害。”

    穆乾不解的問：“那他為什麽會變成妖王的？”

    石嵐川說：“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因為愛上了一個美貌的女妖，為了她和妖為伍；也有人說他是對權力著了魔，想統領妖界，再稱霸天下，至於真正的原因，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穆乾又問：“那小聶呢？她、、、”

    石嵐川說：“聽說她是蝠妖以靈陽珠為靈源，妖胎為本，注入人、妖、精、怪的精血魂魄一起煉養而成，是這樣一個非人非妖的怪胎，稱之為血畜，她也該算是妖。蝠妖最獨特邪門的本領就是煉妖之術，能改變妖精或怪的形態，讓它們具有突出本領或特質，血畜、、、那小聶據說是她的得意之作，她近年功力突飛猛進，就是喝了它的血而修煉，接下來，它要修煉更厲害的赤魂大法，就要將她吃掉。”

    穆乾想到小聶生來就是被它用來喝血的，最後還要被吃掉，他的心又像滴血般痛。

    石嵐川安慰他說：“蝠妖這次雖然抓了它回去，但也受了不輕的傷，相信得休養一段頗長時間才恢複，小聶它現在還沒有性命之憂。”

    穆乾聽了心稍安，但想到她被它抓了回去，處境肯定比以前更糟，還是萬分擔心。

    程歸吃了一點點東西，就躺在地上用雙手托著腦袋看著天，對他們的談話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

    石嵐川又說：“我們仙師道上的人，修煉學藝就是以為民除妖為己任，其實也是種養家糊口的職業，平時哪裏出了害人的妖精，百姓會出賞錢求我們除害，當然，一般碰上害人作惡的妖精，不用人家出錢，我們也會仗義除之，如果妖精手上有財寶兵器什麽的，那也是一份收獲。我們有像程歸這樣獨來獨幹的，也有我們這樣師徒為伍的，還有成門成派的，這裏西去幾千裏的雲安山，就是著名的雲安派所在的地方，我有朋友在哪，我就是打算讓你到那暫避，蝠妖雖然厲害，但雲安派人多勢眾，它也不敢找上門去。”

    董乾說：“多謝石仙師為我著想，蝠妖作惡多端，雲安派為什麽不去除掉它？”

    石嵐川說：“蝠妖藏身在萬仞山中，那裏有過萬座山，方圓萬裏，如同迷宮，且很多地方雲霧遮蓋，要找到它的巢穴不容易，而且它近幾十年收羅了大批妖精，要除它得大動幹戈，也勢必折損不少人，再說了，仙師道最大的敵人是妖王，不能為了它而傷了元氣。”

    穆乾的心又失望，難道小聶隻能被喝血隻能等死？

    石嵐川說：“聽說你吞服的靈陽珠對蝠妖的修煉也很重要，如果它抓不到你，它應該也沒那麽快進行修煉，所以，你更加不能落入它手中。靈陽珠讓你的身體變得強壯，同時也讓你靈氣外露，像鬼魂和蝠妖這樣對靈陽之氣敏感的妖精就能感覺到。到了雲安山，我會求我朋友收你為徒，教你練氣收斂靈氣，就不會讓它們感覺到了，你有了本領，也就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隻是，這事他自己也作不了主，得雲安派掌門同意才行，仙師收學藝，一般從幼年開始，你已成年，不知他們會不會收你。”

    穆乾聽完，突然跪倒在他麵前說：“既然這樣，不如前輩你收我為徒教我修煉，我也不用等到去雲安山，這一路上就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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