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睜開眼，茫然四顧，仍如在夢中。

    “小聶——”

    穆乾這一聲飽含深情、溫柔、和深入骨髓的思念，淚水奔湧而出。

    小鹿的身體猛然一抖，雙眼放光，兩行熱淚流出，然後叫了一聲：“穆乾？！”

    那是小聶的聲音！

    “小聶，沒錯，是我！”穆乾破涕為笑的說。

    小鹿一下起來跪著，身上的毛發豎了起來，身體一陣抖動，身上的毛發和鹿的花紋出現變化，慢慢化出人的身體和衣著，但變到一半，身體一陣抽搐倒下，又回複到鹿身。

    “小聶！”穆乾關切而又焦急的叫。

    小鹿的身體再次開始變化，好像很努力很艱難的樣子，終於變出了小聶原來的模樣，她一下子衝到牢室門前，哭著叫：“穆乾，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穆乾哭著說：“小聶，是我，真的是我。”

    小狐妖對母親說：“娘，原來她是位漂亮的姐姐。”

    小聶問：“你是怎麽會在這？是被它們抓來的嗎？”

    穆乾點頭說：“是的。”

    小聶身體一陣搖晃，幾乎要跌倒，抓住牢門的鐵柵才站穩，並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顯得虛弱無力。

    穆乾擔心的問：“小聶，你怎麽了？”

    小聶強作精神的搖搖頭說：“我沒事，隻是洞主今天剛來過、、、我、、、我有點累。”

    穆乾的心一下子揪緊，憤恨的問：“它又來、、、又來喝你的血是不是？”

    小聶淒苦地點點頭。

    穆乾一邊心如刀割，一邊恨得胸口都快炸開，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可恨的妖魔，我恨不得將它碎屍萬段。”

    小聶痛哭著說：“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連做夢都想見到你，但我卻又在默默祈禱，我們不用再見，隻要你一切安好就行，可你還是被它們抓來了，是我害了你。”

    穆乾也哭著說：“不是的，小聶，你不要這樣說，跟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一起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為了再見到你，能夠和你死在一塊，我死也甘心，所以，被它們抓來，我反而感覺到幸運。”

    “傻瓜。”小聶哭得更傷心，說：“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

    穆乾堅決的說：“值得，你救過我性命，你還把靈陽珠給我服了，你沒了它給你泡水喝，身體才那麽虛弱那麽難恢複，你所受的苦，也有我的責任，更何況，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人，我為你做任何事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小聶聽著他這些發自肺腑的深情告白，感動卻又更覺得對不起他，哭著說：“可我害死了你父母，害你家破人亡，現在還害得你被抓了來，你在這將會凶多吉少。”

    穆乾搖頭說：“不，害死我父母的是蝠妖，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怪你，雖然我被它們抓來，這意味著蝠妖修煉它的赤魂大法時要將我和你一起吃掉，但能讓我再見到你，和你死在一起，那就行了，我願意，所以你不用有任何愧疚。”

    “穆乾——”小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牢室裏的狐妖母女和那少女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都被他們所感動了。

    穆乾看著小聶，發現它比上次分別時瘦多也憔悴多了，想象著它這段日子裏身心所受的折磨，心如在滴血。他心痛的說：“你瘦多了，你在這受了太多的苦了。”

    小聶說：“你也瘦了，你這段時間一定也受了不少苦，我從來到這個世上就是苦，我已經習慣了，可你不是，你本來有個幸福的家，有好的前程，可現在、、、”

    穆乾說：“我最苦的是想念你，我雖然瘦了，但我卻變壯實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小聶問：“為什麽？”

    穆乾說：“是因為我正在跟著兩位前輩仙師在修煉，而且還練得不錯，我現在已經算是仙師學徒了。”

    小聶驚奇的說：“真的嗎？”

    “是真的，你看。”穆乾說著，便施展起“禦空術”，身體一下子飛起，可他太興奮，忘記了這是在牢裏，頭一下子撞到了牢頂，而且還撞得不輕，“啊”的一聲喊痛。

    “穆乾，你沒事吧？”小聶也吃了一驚。

    穆乾落下來，摸著頭頂說：“我、、、我沒事，在外麵，我已經可以飛行十裏以上了。”

    小聶聽了也為他高興，說：“沒想到就這麽短的時間，你就練就了這麽好的本領，就是那天在你家裏和洞主打的那兩位仙師嗎？你拜他們為師了嗎？”

    穆乾說：“我沒拜師，他們兩位年輕的叫程歸，年長的叫石嵐川，我求他們教我收我為徒，可程前輩不肯收我，石前輩說已經收有徒弟，不收我，但卻願意教我，後來還有一位陸漫陸前輩，是位女仙師，她也很用心教我。因為我服了靈陽珠，體內靈氣充沛，當然還有別的奇遇，所以才進步那麽快。你知道嗎，我差點命都沒了，可卻因禍得福，功力大增。”

    小聶問：“是怎麽回事？”

    “你聽我慢慢告訴你。”穆乾便將自己求師和修煉的經過詳細的告訴她，他要讓她知道，他沒有忘記她在這裏受苦，他一直在為她努力想救她出去，好讓她知道他是多麽在乎她，在乎到不惜和她死在一起也願意。

    小聶一邊聽一邊又忍不住流淚，沒等他說完已經泣不成聲，說：“沒想到、、、你為了我受了這麽多苦，還差點命都沒了，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付出，不值得、、、”

    穆乾說：“我覺得值得就值得，你所受的苦比我更多，你被關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要、、、還要被蝠妖那惡魔不斷來吸你的血，相比之下，我那點苦又算得了什麽。”

    小聶說：“那是我的命，誰叫我是它煉養出來的血畜，誰叫我身上有一腔能助它功力增進的血液。”

    穆乾說：“不，誰的命也不是為別人而生的，你不是血畜，你是我的小聶。”

    那母狐妖這時開口對小聶說：“原來你是蝠妖煉養出來的血畜，這都是雞穀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造的孽。”

    穆乾奇怪的問：“你是說一起抓我們來的那個妖？怎麽是它造的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