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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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克斯沒想過陸修能創造出這麽大體積的冰塊,這讓他很吃驚。
不過和基地裏那位比起來,這冰原算很小的了。
他抬起頭,看到陸修站在冰原上,直直注視著不遠處的夏爾。
夏爾從冰塊中掙脫,凍結在她身上的冰塊像紙那樣脆弱,她每個動作都能破裂大塊大塊的冰。
夏爾和陸修隔著幾十米,在陸修造就的冰原上對峙。
先開口的,是陸修。
“那個老頭,在哪兒!”
“你不用知道。”
“圖克斯,告訴我那個拿劍的老頭在哪兒?”陸修居高臨下,俯視冰原下的圖克斯。
圖克斯知道陸修憤怒了,他馬上分析出了原因。
剛才自己在和陸修交手時,夏爾被絲線幹擾,那應該是陸修的同黨在幫忙,而方才絲線失去了攻擊力,代表那個隱藏在暗處幫忙的人無法繼續維持異能了。
比較靠譜的猜測,就是水流大師製服了那個人!
“和平鴿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圖克斯對陸修說道,表麵是在維護和平鴿名譽,其實潛台詞是“你別發火,你朋友不會有事的”。
“吼~看來圖克斯你是站在他那邊的啊。”夏爾明悟了:“那麽……你是手下留情呢,還是有別的任務呢?是彥華給了你小指示?”
真是可怕的直覺!
圖克斯心想幸好自己沒表情,否則就露餡兒了。
“沒有的事。”圖克斯迅速回道。
“好吧。”夏爾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她轉而看向陸修:“我很想問問,你這招,是從哪兒學的?”
焚血是她的專屬絕技,除了需要技巧外,還需要像她一樣的體質,夏爾一直認為除了自己世上不會有第二人能使用這種絕技了。
“自學的。”
“自學?可笑!”夏爾冷笑道。
鬼才信這貨是自學的,如果焚血都能自學,那是不是羅老頭的劍術也隻要看看就行了?
看陸修這態度,他是不打算說了。
既然不打算說,那就先打了再說,反正彥華那家夥又沒給自己下達小命令,這擺明了就是覺得她靠不牢,既然他覺得自己靠不牢,那自己就故意給他製造一點麻煩。
“不能放我一馬嗎?”陸修最後發問:“你也看出來了,和平鴿有人並不想殺我,而我也自認完全不符合和平鴿的處理條件。”
“你說的很對,本來我覺得你並沒有處理的必要,但現在看來,你還真是挺可疑的,你對我們很了解啊,你能解釋一下嗎?剛才我就發現不對勁了,你對圖克斯的箱子很熟悉呢,而且還會我的焚血,你不一般呢!”
夏爾瞳孔閃過一縷銳光,眼神變得警戒帶有敵意。
陸修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感覺胃疼,夏爾的觀察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如果說彥華是推理能力MAX,靠分析現有情報得出真相的謀士,那夏爾就是依靠高智商的野獸了——靠無法解釋的直覺。
“我……我是好人。”連陸修自己都感覺這種說辭完全沒有說服力。
“我也覺得你是好人,所以就不殺你了,但我腦子比較笨,所以是不是好人還是把你帶回去讓社長判斷吧!”
夏爾活動了下筋骨,渾身上下發出哢哢聲。
陸修苦笑:“那就沒辦法了,我不能跟你走。”
陸修的皮膚燒起來了,紅色的筋脈紋路浮現在他體表。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的性格,我倒是蠻喜歡的!”
夏爾突然開始奔跑!
陸修眼神一淩,朝前伸出手掌,冰塊開始變形,化作尖銳的劍形快速朝接近的夏爾卷去!
這是不見則為兵和冰潔融合之後誕生的新異能,不見則為兵的效果是在所有人的盲點抽出符合條件的兵器,而和冰結融合之後,則變成了能將冰塊變形成想象中兵器形狀的模樣。
以冰結為主體,不見則為兵的創造兵器的特性融合進去了,新的異能彌補了冰結無法改變製造出的冰的形狀的缺點,但也沒了不見則為兵能使用複雜兵器的優點——用冰塊製造的槍械是無法發射子彈的。
陸修知道這種硬度的冰塊是無法傷到夏爾的,之所以在這種時候融合,是為了增強牽製力。
雖然夏爾很強,但他並非勝算為零!
他還有死角逼殺!
夏爾是武者,體內幻力水平大大低於異能者,所以死角必殺有天然優勢,但即使如此,想使用死角必殺,所要創造出的壓製空間體積必然也很龐大,他已經沒柳夕月幫助了,所以隻能自己創造!
陸修已經有大致戰術了,既然無法像柳夕月那樣將數幢大樓組成死角,那麽就用冰塊將建築之間的縫隙用冰塊填補,製造連成一片的“牆麵”!
而且還有人數問題,必須範圍內隻剩下夏爾一人才能成功,範圍內其他人必須弄死!
夏爾朝這邊逼近過來,冰劍生長的速度根本無法追上夏爾的速度,她的身體不時閃動一下,就像她的身體隻是光影投射而成的殘像。
那是夏爾的身法武技——影走。
影走可以在0.5秒內進行Z字形的短距離移動,而在戰鬥中用這個招式,可以避開很多精準攻擊,但對使用者的反應力有極高的要求,能學成影走Z形走動的武者很多,和平鴿就有很多,但能用於實戰的隻要夏爾一個。
前世陸修也能使用影走,但也無法用於實戰。
要能在實戰中使用影走,必須在0.5秒的時間裏判斷原來的位置有沒有受到攻擊,該不該移回原位,這種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靠反應力已經不行了,需要的是野獸般的身體本能。
陸修看著夏爾逼近,內心起伏如同這崎嶇陡峭的冰原,他不斷在夏爾腳前製造冰刺,隨手就是一道冰刀射出。
月夜下冰刀劃過銀色軌跡,在夏爾的身體上穿過。
果然隻擊中了殘影,但即使擊中實體又能如何呢?
對付夏爾隻能拖進近身肉搏了,肉搏的時候她總不能保持這麽快的移動速度吧。
罹碎!
陸修急速出拳!
拳頭在夏爾的殘影上透過。
糟糕,沒有擊中!
夏爾半蹲著身子,自下而上仰視陸修,麵帶笑意。
那戲謔的笑容讓陸修不寒而栗,這種姿態,她是要用膝擊了嗎?!
“呦嗬~罹碎?你還會罹碎啊!!”
夏爾神色激動無比,陸修看出她開始興奮起來了,和鬥誌昂揚的夏爾戰鬥絕不是什麽有趣的活動!
夏爾的膝蓋突然飛起,陸修妄圖偷襲的冰刺在觸及夏爾皮膚的刹那碎裂,她的物理防禦力對陸修簡直就是噩夢。
膝蓋擊中陸修的腹部,圖克斯聽到了巨大的悶響,難以想象那是一個人被打時能發出的,大概隻有在人體被火車撞擊卻沒有散架的情況下才會發出這樣的巨響。
如果圖克斯有表情,那一定是同情有擔憂。
看著陸修像一個足球一樣被踢上天空,然後看著夏爾蹲了下去。
“這家夥,不是說好要帶他回去的嗎?”圖克斯語氣擔憂,仍舊麵無表情:“她是想打死陸修嗎?”
陸修被踢上高空,他感覺自己幾乎是被一個炮台發射了出去,被踢中的腹部影響到了軀幹四肢,全身都徹底麻痹了,皮膚像是做了次全麻,內髒卻像在被火燒。
如果不是關鍵時候異化細胞做好了防護,恐怕現在已經脊椎碎裂,腸穿肚爛了吧。
他上升的速度很快,氣流在耳邊呼呼刮過,下方的建築迅速縮小,這高度恐怕有一百米了吧,夏爾這力道,是想要一腳踢死自己嗎?!
陸修盯著下方的夏爾,心裏想著掉下去後該怎麽和她戰鬥。
想用死角必殺對付夏爾簡直就是開玩笑,根本就不存在那樣的機會,在自己計算死角的時候,就會被夏爾活活打死。
突然間陸修覺得被踢上天空其實也沒這麽糟糕,起碼在空中不會繼續被毆打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他看見下方的冰原以夏爾為中心,整塊碎裂了,夏爾起跳了!
該死!這瘋女人是想在天上踢死我嗎?!
陸修在瞬間準備好了異化細胞,有了之前被踢的經曆,這一次他改進了異化細胞的形狀,之前那一腳雖然凶猛,但畢竟沒能粉碎細胞盾,既然如此,變證明細胞盾的硬度是合格的!
將細胞盾改成朝外帶刺的形狀,這一腳若是無法粉碎盾牌,那在那些針狀尖刺的作用下,力道必然被散失,威力一定會大幅度削減。
思考的一瞬間夏爾已經比他更快的速度飛了上來,及時做好了應對措施,但一想到夏爾要踢自己,陸修還是超級緊張。
要被踢了!
夏爾已經到了眼前,陸修繃緊腹部肌肉準備接受這雷霆般的一擊。
下一個瞬間,夏爾從他身邊飛了過去!
等一下!
她沒踢我?是計算失誤?還是速度太快沒反應過來?
不對!以她能使用影走的本能反應,是不可能錯過進攻機會的,即使隻有錯身而過的一刹那!
冥冥中陸修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已經來不及了,夏爾在高度超越陸修的一瞬間發動了攻擊,她在空中轉動身體,有力的長腿如一條鞭子狠狠抽在陸修的後背,陸修如急速下墜的流星!向著大地俯衝而去!
脊骨斷了!
身體砸進冰麵,被夏爾起跳的動作震碎成不規則碎冰的冰塊,有些直接紮進陸修的身體裏,被熱血迅速消融,陸修在短暫晃神後感覺到了痛楚,盡管傷勢很重,但陸修並沒被痛楚影響神智,因為在知道自己不會因這點傷就死的情況下,痛楚會在腦海裏大幅減弱。
這不是偽科學,而是身體和大腦妥協後作出的適應。
在身體條件完全一樣的情況下,一個不死之人和一個普通人在受到同樣傷勢後所感受到的痛楚將有天壤之別,恐懼會加大一個人對痛楚的感知力,而無畏則會減緩。
“你看,我就說不會死吧。”
夏爾的聲音!
陸修感覺夏爾就在自己身邊!
“你做的太過火了,你怎麽能這樣對他?”
這是圖克斯在說話,看起來像是抱怨,但其實透著慶幸。
陸修因為臉照著地麵,所以無法看到兩人,但似乎兩人已經決定好怎麽處置自己了,他很可能會被帶走前往和平鴿。
不行啊,這種情況前往和平鴿可不行,必須趕緊讓身體動起來!
哢!
陸修被異化細胞修複到一半的脊椎斷了,是被夏爾踩斷的。
該死的夏爾,你特麽難道沒一點同理心的嗎?!陸修內心在咆哮。
“怪不得我覺得骨折的位置有點變化,原來是在修正脊椎啊,果然是一個怪物,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到。”夏爾感慨道。
“夏爾,你太過分了。”圖克斯象征性抗議了一下。
夏爾一聽頓時怒了:“你說什麽?!我過分!是你們倆瞞著我好吧?我沒有把他打死已經很有分寸了!”
她說的時候還用腳在陸修背上踩了幾下。
圖克斯看著都覺得疼,但因為生理原因他表現得相當淡定,甚至還能繼續辯解。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其實這一次受到彥華指示的隻有我,水流大師並不知道。”
“什麽!這麽說羅老頭是在偷懶了?!我回去一定……”
陸修突然有想哭的衝動,不是因為這該死的遭遇,而是因為這不公平的待遇,他重生來改變昔日同伴們注定的悲慘命運,結果不明真相的同伴不僅不幫助自己,還毫無理由地想殺了他。
雖然最後退了一步沒殺他,但現在卻將腳放在他斷裂的脊椎上踮著。
陸修能怎樣呢?
即使夏爾來殺他時,他能殺了夏爾,他難道能那麽做嗎?
不可能的,因為那該死的記憶,他無法那麽做,因為他們沒錯。
無知不是錯,未卜先知是他一人的幸運,而被誤解隻是小小的代價。
好吧,羅老頭不會殺夕月姐的,估計夕月姐也會被帶走吧,這是糟糕的展開,但遠遠不至於絕望,走一步看一步吧。
社長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自己隻要努力配合,至少性命無憂吧。
陸修自認為能成為一個非常乖巧的收容物。
“陸修,你看起來……還真是狼狽啊。明明才分開幾周。”
陸修一怔,這個多出來的聲音很熟悉,這個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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