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鳳凰院龍牙卻流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哦，對了，你是忍者，也難怪你不清楚規矩。”

    他皺了皺眉，接著解釋道：“劍術是劍派賴以立身之根本，即便本門弟子未經考驗尚不能輕傳，何況你一個外人。對了，向外人傳授劍技可是禁忌，其嚴重程度相當於你們忍者向外國泄露機密。”

    “這樣啊……”雲湛難掩失落之色。

    看著鳳凰院龍牙逐漸遠去的身影，雲湛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遇到這麽強大的劍術高手，難道就這麽放任他離去，和那精妙絕倫的劍技失之交臂？

    怎麽辦，雲湛的大腦飛速轉動，在他貧乏的經驗裏搜索著可能的解決方案。

    怎樣，怎樣才能讓他答應教自己居合之術？

    如果……？

    不行不行，對方的劍術方才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估計他切自己比切大樹還要容易吧，自己可遠沒有樹幹那麽皮糙肉硬。

    “且慢——這家夥……隻是一名劍客吧？”

    就在雲湛瀕臨絕望之際，他內心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龍牙！”他喚住對方，“既然如此，我們來比試一下吧？”

    “比試？”鳳凰院龍牙看傻瓜似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有比試的必要嗎，這家夥沒自知之明麽？

    “你肯定覺得我不堪一擊，”雲湛笑道。

    鳳凰院龍牙掃了他一眼，一點兒都不留情麵，“難道不是麽？”

    “如果我真的那麽弱，為什麽還能承擔護衛你的任務呢？”雲湛反問。

    “我也不知道，”鳳凰院龍牙冷冷道，非常誠實，“你們幾個之中隻有你師父有用，本來我們隻想雇傭幾個你師父這樣的高手。”

    “不過負責人說你們人員緊張，像夕日紅那樣水準的忍者隻能提供一個；而且他極力推銷你們什麽第八班套餐，說什麽學生和老師協同作戰能夠增強彼此的鬥誌，而且配合默契，根據可靠的數據顯示，能極大地提高任務完成率。”

    “主要還是雇傭不到吧——所以隻好姑且聽信那人的話。”

    “本來還對你們抱一點期待，不過……”

    鳳凰院龍牙蹙起雙眉，不屑的神色再明顯不過。

    “等等，”他忽然頓了頓，“我糾正一下，必須為剛才的不當言辭道歉。”

    “雖然實力不濟，雛田小姐和犬塚牙的偵察術還是很厲害的，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至關重要。”

    “完全沒有什麽作用的，隻有雲湛君你一個人而已。”

    “誒……”雲湛垂下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觀點有一定道理，不過說話至於這麽毒嗎？”

    “我也不想的，主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你，現在真的有點惹人生厭。”鳳凰院龍牙笑眯眯道。

    “哦？”雲湛聲調忽變，揚起頭，雙目精光閃爍。

    “看樣子，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啊。”

    “沒有，沒有必勝的把握——”鳳凰院龍牙歪了歪頭，笑得有點邪氣，“——和雲湛君打太過無趣，我並沒有估算過勝率。”

    “那就打一場怎麽樣？”雲湛劍眉一豎，戰意盎然。

    “不打一架，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他厲聲道。

    “欸，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你這人怎麽這樣……”雲湛大叫，剛剛積攢起的氣勢一秒崩潰。

    隻見鳳凰院龍牙竟然完全毫不理會，聽若未聞，自顧自地離去。

    連勝率都懶得估算——更遑說有心思去比試了。

    不對，不能說比試——應該說是，連碾壓的心情都沒有啊！

    “鳳凰院龍牙！”雲湛大叫。

    “莫非你怕了，不敢和我打了？”

    故意挑釁？

    鳳凰院龍牙嘴角勾起。

    小孩子過家家啊……

    十二三歲的人了，怎麽還長不大，跟秀——

    那個名字甫一躍出腦海，他雙眉微蹙，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

    “我看你的劍術也不過如此嘛！”

    “虛張聲勢的家夥，嘴上說我不堪一擊，事實上連給我一擊的勇氣都沒有。”

    真煩人！

    鳳凰院龍牙情緒本已低落，被這麽喋喋不休地一鬧，無名火起。

    不過他還不至於跟這麽弱的家夥一般見識，隻想盡快離開。

    “喂喂……”對方還真是沉得住氣，雲湛不得不祭出大招了。

    “還是說你們流派的劍術本來就是如此，虛有其表？”

    “用來削樹還是可以的嘛，看上去很威風，用來砍人就不行了。”

    “你是哪個流派的？伐木工流派？”

    停住了，不過依然背對著。

    不錯，再加把火應該就Ok了。

    “伐木工龍——”雲湛雙手籠在嘴上，做出擴音喇叭的形狀。

    “牙”字尚未出口，他忽然不自禁瑟瑟往後一縮。

    鳳凰院龍牙抬起低垂的眼睛，墨玉般的眸子滿含殺死，猶如刀槍劍戟一般刺來。

    “我以為你隻是沒有劍術資質。”

    “想不到你是真的蠢！”

    “不知死活，自尋死路——說的就是你吧，嗯？”

    如同鋼刃交擊摩擦的嗓音，倨傲殺伐的臉色，睥睨螻蟻的眼神。

    俊美凶戾的容顏，宛如天神——天生的殺神！

    “欸……你……你不要這麽生氣嘛，”被那雙眼睛一瞪，雲湛心裏忽然沒了底，如墜深淵。

    他隱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媽的，和劍術相比，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

    “你……你……你你，”他連說話都抖了起來，“你不要生氣嘛……我……我隻是想跟你切磋一下。”

    “切磋，你有資格嗎？”鳳凰院龍牙揚起下巴。

    “沒……沒資格……就，就算了嘛……”雲湛賠笑。

    “辱我師門，算了？”鳳凰院龍牙邪魅輕笑。

    “你……你剛剛不也辱了我們木葉嘛……我隻是想和你較量一下而已啊。”

    “都是無心之失，要不……要不算了吧？”

    “算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拿你的命來算吧。”鳳凰院龍牙手按刀柄。

    “等等！”雲湛大叫，“為這點事兒不至於拚個你死我活吧？”

    鳳凰院龍牙不言不語，直向他衝來。

    “我們帶鞘比試，不要鬧出人命。”

    對方全不理會，愈發逼近。

    “該死，玩過火了！”雲湛心裏暗道。（m.101novel.com）